石子被丢进水的一刹那,总会激起的一阵阵的涟漪,尽管它是无心的,正如我的们年少的青春。绿苹果,挂在树上是那样的诱人,尝一口,涩涩的。
那一年,我读高中,是带着荣誉和遗憾进入高中的。当时,村上共有两个娃儿能上重点高中,而我是唯一位名正言顺地考取的,另外一位还差几分,需要出点儿建校费才能进去,我很高兴,也很激动,父母还特地奖励了我一辆新的自行车。我骑着它,四处悠达,不仅去看了含辛茹苦的班主任,还去看了校长,礼物买的什么记不清楚了,总之是在别人眼里不值钱,在我们眼里非常珍贵的那种,我想去看嫣然,想把这个激动人心的消息告诉她,可是,我在她门口旋转了两圈,几次想去敲门,却始终没敢进去。青春的路上,我有点儿萌动,却是那样懦弱。
我读的高中虽然在镇上,却是市里的重点高中,比初中的时候气派多了,我穿着父母为我新置的行头,只要不说话,还是有点精神的;住宿条件也好了,有崭新的公寓,8个人一间房子,上下铺!
我宿舍的八位同学,大家来自不同的地方,年代久了,大多已经记得不太清楚了,而印象最深的,却是那个公子哥,程伟,学习上不怎么伤心,喜欢偷偷跑出去玩儿游戏,他自称打小学过少林功夫,我们大家都很羡慕他,拜他为老大,每次总是让他表演耍标枪,那标枪在身前晃来晃去,很有看场。
班主任老师一直照顾着我,调座位的时候,我被安排到一个最有利的地方:挨着我的,就是金伊,我的恋人,我高中数学的领路人,也是我心中挥洒不去的偶像。
金伊是那种活泼开朗的女生,学生头,大大的眼睛,人长得漂亮,为人又热情大方,相比之下,我就像蹲在地上的癞蛤蟆,呆呆地望着天上飞过的大雁,流了一点儿口水,别人看了,恶心!
金伊倒没有嫌弃我,她总是耐心地给我讲,话语之间,吞吐着芬芳,而我渐渐发现,我在英语功底略胜一筹。每次谈论到英语的时候,我高高在上,一下子变得伟大起来。
高中的小孩已经不再像初中那样单纯了,有了自己的意识和想法,也会在自己认为对的思想下做出一些事情。学校的外面是小河,河的上面有座桥,金伊经常喜欢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站在桥上,微风吹过,拂过她的长发,轻轻在风中起舞,她用手捋了捋头发,看潺潺的河水和不远处的牛,汩汩的流水打着旋儿,几只奶牛吃着草,不时地甩甩尾巴,那种恬静而又闲适的感觉会洗去一周的烦恼。
人生就像像卞之琳所说的:“你在桥上看风景,看风景的人在楼上看你,明月装饰了你的窗子,你装饰了别人的梦。”
我躲在暗处,偷偷欣赏着桥上的风景。不是我不敢走出来,却是因为嫣然还在我心里没有走出去,那个从小学就开始帮我的女孩,走进了另外一所高中,选择了另外一种人生。而我,却从朋友那里得到了她的地址,我们没有电话,只是靠着写信来相互取暖。
我是嫣然人生路上的过客,我不属于她,她有自己的世界;金伊,是我道路上驻足下来的过客,然而她也不属于我。躲在河边的时候,我暗暗欣赏着金伊,竟然悟出了这样一个道理:不要因为一次的失意而做出前途无亮的样子,如果不能做大道,就选择做一条小路,如果你不能成为一颗星星,就选择成为一颗星星。只要尽力去做,即使是没有成功,也虽败犹荣。人应沉住气,胜利时的骄傲,失败时的颓废,平静时的烦躁都是失败的,不只是在惊涛骇浪中有生命的毅力,还要在平淡中有超越的能力,应该学会在隐晦失意中拼搏。有了自信,不一定会赢,但没有自信必定会输,因此,人应该在自信中将自己的能力最大限度地发挥出来。
我喜欢像茶一样,将苦涩留给自己,散发出来的都是清香。
外表美丽,不是自己的错,可恶魔却顾及不到这一点儿。
对于金伊,一直以来,我是有愧疚的,这种痛,阴魂不散地根植在我的心中。
我在黑暗中拼命向女孩招手的行为终于露出了端倪,高二上学期的时候,嫣然背叛了我,跟他们班的一位男生打起了“呗呗”,我也决定要背叛我的初恋,下一个目标就是金伊。可是,我没有料到的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依然是那条小河,依然是那座小桥,可这次不同的是桥上站了两个人,金伊的笑容,永远驻足在我心里,不过这次,她显得很忧郁。我问她:“伊,下学期打算选什么?”金伊回答说:爸爸妈妈要我选文科,但我喜欢理科,所以,我想选理科。你呢?”我苦涩地笑了笑,说:“你看我那蹩脚的数学,虽经你不断提携,还是那样苍白,恐怕我得选文科了。我用手指着不远处的河岸边,言在此而意在彼地说:“伊,你有没有留意到一只蛤蟆趴在地上一直在望着你?”顺着我手指的方向,果然有只癞蛤蟆停在河边,呆呆地望着我们,下颚一鼓一鼓的。她的回答是那样坚定,对我没有伤害,也没有留下暇想的余地。她神色很乱,有种高山仰止的气魄,她笑着说:“翔,你看那只蛤蟆的旁边,还有另外一只蛤蟆在守着他。而我,成不了她。谢谢你的垂怜,不过,我也已经有人了,或许等这个学期上完,我就要走了,给我留一个好印象,好么?”
我定睛看了看,果然还有一只小的蛤蟆慢慢爬了出来,我点点头,想去拉她的手,却被她拒绝了,我们一起走着,压着最后一段马路,落叶在肆虐的秋风中狂舞,终于尘埃落定。“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我下定决心,还在艰难地熬着,跟自己的邪恶斗争,故意不跟金伊合作,气她;而金伊,依然是学生会的成员,检查卫生的时候,不时从我眼前和心中掠过,不时激起一阵涟漪,我们的课桌上,多了一条“三八线”。
放寒假的时候,我居然收到了金伊的一封信,金伊说:她真的要走了,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让我多保重,她还想成为那只癞蛤蟆旁边的那一只……
我的眼睛湿润了,或许,我们看似没有遗憾地走完了人生的一段路,青春萌动,实在是分不出对错。
第二个学期,金伊没有再出现,我的身边空荡荡的,再也没有了笑声和芬芳,桌子上的“三八线”,依然是那样的明显。我多次试图越过,可是身边仿佛又是金伊的影子,位置空了,心也觉得空落落的。在一起的时候,没有啥感觉,一旦分开了,却是那样的牵挂。听说金伊是跟着他爸爸、妈妈去了南方。
程伟也没有来读书,听说他也出了事情,打了一个叫黄伟的人,黄伟的肋骨被打断了,程伟的腿上也被捅了一刀,学校呆不下去了,就辍学了。
我的心空落了很多,去看程伟的时候,庆幸的是,他已经好多了,程伟的父亲守着他,却没有埋怨。
程伟笑了笑,说:“翔,好好读书去吧!不要辜负了金伊,她会等你的。”
我的心破碎了,原来,青春的疼痛,是那样的脆弱。
问及他的伤,程伟的父亲说:“还不是逞强,多管闲事儿,想英雄救美!”
程伟憋屈地笑了笑,说:“翔,我相信,如果是你见到了,也会出手的。”
“可学校不要你了?告示都贴出来了。”我如实地说。
“没事儿,我早就想去当兵了,公安局的会通融我。”程伟顿了一下,笑着说:“知道金伊为啥也退学了么?”
“不是说她父母要去南方?”我疑虑地说。
程伟点点头,说:“这也算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吧,金伊是个好女孩,值得每一个人去疼爱,除了一个叫黄伟的人。我的伤,就是拜他所赐。”
“伟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我都浆糊了”我急切地问道。
“金伊的父母的确想去南方下海,可这并不是金伊走的主要原因,金伊初中时候有个叫黄伟的同学,跟金伊定过婚,就是娃娃亲的那种,可金伊并不怎么喜欢他,他却是一天到晚地缠着她,那天,金伊去寄信,黄伟跟在她的后面,两人就争执了起来,我从旁边路过,见到同学被欺负,心里不平衡,就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结果,就弄成了这样。”
“是一月二十号从南阳七里园发出的么?”我已经猜出了一点儿,但还是不敢确信。
“难道是写给你的?” 程伟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神情。
我像是被雷轰了一下,击中了,踉跄地倒在程伟的床上……
我拿出那张被揉的皱巴巴的信,信里面只是说:“我要走了,人可以选择自己的路,却不能选择自己的出身,翔,谢谢你一直以来的照顾,我真的要走了,跟着爸、妈去广州。你要多保重,父母说,女孩子读书太多只会浪费自己的青春,很多人会在那里找到自己的梦想,祝福我吧,还记得你说过的那只癞蛤蟆么?我很想成为那只癞蛤蟆旁边的那一只……
顾城在《一代人》中这样写到:“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 我却用它寻找光明,艾青这样说: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我的眼睛湿润了,心中多了一点儿无奈何责备,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遍了中华大地,保守落后的农村人再也坐不住了,不知从何时开始,我们这边的人也守不住了,人们不再安逸几亩地的收入,而是选择了倾巢而出,北上的,南下的,去北京的,去广州的,还有去新疆的,一大伙人离开了家乡,离开了亲人,蜗居在城市的最基层,有做生意的,也有干苦力的,总之,在城市建设的第一线,促进了城市发展的同时,也攫取了人生的黄金,而金伊一家,只不过是随波逐流,无可厚非。金伊在黑夜中,追逐着自己的梦想,舍得,舍得,有舍才有得。
程伟想英雄救美,出发点是好的,可是武林之中,一山更比一山高,无奈黄山更野蛮,吃了点儿亏,可毕竟触犯了法律,学校想保他,也没有办法,程伟也算得上一个幸运儿,实现了自己的梦,选择了参军。
而我,则在人生的道路上像蜗牛一样爬行着,去追逐自己的梦想,终于,我麻木地考上了大学。人生轮胎所划过的地方,不知道牺牲了多少沿途的美景。
列车晃动着,摇曳着每一个追求梦想的人,有的人成功了,有的人却成了无名的英雄,人生中,充满了太多的选择和无奈,我望着正跟林艳聊天的大妈,仔细品味着她刚才所说的话,我尝试着想以自己的经历把那些碎片拼凑起来,合成一副完整的图片,形成一篇完整的故事,于是,我的脑海,又开始浆糊了起来,眼睛湿润了,我从来没有想过,我所想的竟然是真的,在见到程伟后得到了验证,却又不得不承认,我有这种能力。
终于,我终于体味到了“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是因为我对你的爱和思念经常被隐身”
金伊随着父母去了南方,在那边开始了新的生活,程伟则在派出所的正面证明下,投笔从戎,而我,则像蚕蛹一样破茧而出,考上了大学,或许,这应该是完美的结局,可是,却是新的人生的开始。
某年,某月,某日,金伊的父母,凭借自己的体力攫取了不少金子,或是在大城市广州,或是在返乡省亲的高速路上,巨大的轮子,轧过这些像蝼蚁一样的人们……金伊幸运地躲过了一劫,却不得不忍受着失去双亲,孤苦无依的痛苦,黄山是她的娃娃亲,不可能不知道这些,金伊不喜欢黄山,却无可奈何。金伊熬煎在南方炎热的工棚里,昼夜不停地忙碌着,像我一样忘掉了梦想,忘掉了兄妹,忘掉了自己是谁,只是机械地摆动着手指,创造属于自己的财富。
某年,某月,某日,金伊在一种落魄的情境下遇到了黑黝黝退伍的老程,或许,曾经想起,老程对自己有救命之恩,能担当起照顾自己的重任,于是,人高马大的老程变成了那只癞蛤蟆,守候在金伊身旁,为她遮风挡雨。爱人,是为了填窗的,在自己孤独寂寞的时候,拿出来填补自己的梦想和慰藉自己空虚的心灵,配偶,则是用来填床的,来满足生活的需要和身体的需要,现实生活中,相爱的人往往不能在一起。
可生活是现实的,虽然只是成立一个家庭,大到要处理各种关系,小到要考虑锅碗瓢盆,油盐酱醋。或许,金伊还要贴在家里,要照顾老人和小孩,而程伟,则在外面奔波,养活老婆孩子和家庭。
金伊躺在屋里哭泣,黄山被程伟戳了一刀,我想,金伊跟黄山之间,肯定没有好事儿,或许是因为自己的美貌招来狂蜂浪蝶,她或许是无辜的,或许给程伟带了绿帽,自己则变成了破鞋,总之不会是光彩的事儿,而中国男人最不可忍的两件大事就是:杀父之仇、夺妻之恨。这种惧怕延伸到女人身上,就是生死是小,失节是大。古往今来,上至宫廷贵族,下至黎民百姓,多少人为了这顶绿帽子大打出手,血流成河。程伟,估计也遇到了这样的劫数,毫不留情地赏了他一刀。我同情程伟和金伊,鄙视黄山。或许,他们的爱恨情仇,从这个时候开始了,我不愿意相信金伊是破鞋,却不得不承认,在她的骨子里,至少已经有了不纯净的想法,不然也不会招来杀身之祸。
或许是因为自己天资秀丽,抵挡不住男人千方百计的诱惑,又或许是女人在选择面包与爱情后的后悔心理,人们总是希望面包与爱情兼得,当无法兼得的时候,选择一种而放弃了另一种。但在接下来的生活中,缺少另一种的问题就会随之凸显。这个时候就会十分后悔,觉得当初的选择是错误的。而往往忽视了正在拥有的快乐。又或许是寂寞难耐的心理作祟,或许是由于工作原因两地分居或许是因为丈夫应酬过多,无暇顾家亦或许是丈夫缺乏家庭责任感,婚后依然和朋友花天酒地,自由玩耍,完全忽视了空床的妻子。久而久之,夫妻之间的感情日趋淡漠,双方感到没有精神依托。此时,如果遇上合适的一方,恰好能够填补这一空白,妻子就可能丧失抵御诱惑的能力,红杏出墙。
总之,不管出于何种原因,都是婚姻路上的感情浩劫,都会经历无奈和良心的煎熬。
仔细想想,鞋子在中国古代,有着特殊的含义,民间女子爱上了某个小生,往往给他做一双鞋,表示自己接受他的爱,愿意与他成亲。而民间把淫荡的女子比做“破鞋”,则有两个意思,一是指破旧的鞋子,另一层则是以前专指结婚前就与非自己现任丈夫有过性关系的女子,被用滥之后凡是出轨,偷人,性关系复杂的女子无论放荡与否都可以称为破鞋。
女人红杏出墙,自家的男人便戴起了绿帽,所谓红花还得绿叶配,一红一绿相映辉,真乃“红杏枝头春意闹”也!相传古时候,有一对夫妻。妻子是一位主妇,生得娇艳可人、风韵犹存,平时在家里做点针线活,因生得貌美,早就招徕一些狂蜂浪蝶的追求;丈夫是一个生意人,要经常到外地去做生意。小两口的日子过得也算富裕,在丈夫外出的日子里,妻子就不免枕冷襟寒、寂寞难耐。终于有一天,妻子忍不住跟街市一个卖布的好上了,在丈夫外出做生意的时候,他们就巫山云雨地在一起厮混。有一次,丈夫回家后三个月都没有外出,直急得那个卖布的天天在他们家附近打转。一天,丈夫骑着马到城外打猎去了,经过街市,那卖布的见了非常高兴,以为他又要外出做生意,当晚就迫不及待地窜进了妻子的卧室,准备和相好幽会。当晚丈夫回来了,几乎将他逮了个正着,妻子也吓了个半死,那卖布的只好哆嗦在人家的床底一整晚。这件事后,妻子就向那卖布的要了一块绿色的布料,做了一顶帽子给丈夫,还和那卖布的约定,当你看见我丈夫戴上绿帽子外出的时候,你就可以来了。过了几天,丈夫又要外出做生意了,妻子赶紧拿出那顶绿帽子对丈夫说:“外面的风沙大,戴上就不会弄脏头发。而且这颜色让你看起来很俊,以后你每次外出我都为你做一顶,就像我跟在你身边一样,你就不用牵挂我了。”丈夫听了很开心,以为自己真的很俊,于是高高兴兴戴上那顶绿帽子,骑着马得意洋洋地穿过街市,到外地做生意去了。当晚,他妻子就和那卖布的睡在他的床上。以后,那个卖布的凡见了那丈夫戴着绿帽子外出时,心里都不禁心花怒放:“哈!你的绿帽子真是很俊,不过今晚该到我俊了。”于是,绿帽子的说法就这样传下来了。
而史书上有记载的关于绿帽子的的典故,大约是从元朝开始的。当时的蒙古是没有娼妓的,蛮夷之人,想要就要,大草原上的男女只要愿意,马上就会天当被子地当床。等到挥军南下进了中原,就很是看不惯号称礼仪之邦的中原人开设的妓院了。于是元朝统治者规定妓女着紫衫,在妓院里做工的男人戴绿头巾,以示与正常人的区别。延续至今,就诞生了中国男人最怕的一顶帽子:绿帽子。
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金伊也走上了这条道路,但不管怎么说,她这样的行为触怒了程伟,程伟血气方刚,不能容忍夺妻之恨,犯下了事儿,但从大妈的口中,似乎是程伟原谅了金伊,而现在,听程耀说:“爸爸杀了妈妈”估计又犯事儿了,可婆婆并没有说妈妈坏,我就想不出来了,或许,只能见到了程伟,才能了解事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