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妖风过后,三只小狐狸幻化成人型,互相搭着肩膀摇晃着。三个人席地而坐,口念咒语,顷刻间飒风骤起,乌云聚集。
胡彪放下行囊,选了一处山崖下方平坦的地界,在附近用柴刀选了几根直栁的树枝,架起棚架,蒙上毡布、树叶杂物,修了一个临时避雨的撮罗子。他刚招呼柴犬一起钻进撮罗子里,倾盆般的雨点就散落下来。
天色暗淡,乌云密布,狂风卷积着树叶在飞舞。大雨将至,黄福全跛着脚,驱赶驴车一路小跑。路边有一座刚好容身的土地庙,他将驴车拴好,又用绳子將篷布系好,然后裹着蓑衣钻进了土地庙。
狐狸在篷布下面被勒得浑身难受,却又动弹不得。正在左右辗转之时,黄福全将她从下面拉拽出来,紧紧搂在怀里。黄福全蜷缩在狭窄的庙宇间,怀里的狐仙感觉到无限的温暖,这是一种甜蜜的感觉,它极其享受地吮吸着男人身上散发出来的体香。她用柔软的绒毛摩擦着他的身体,这是她第一次真切的感觉到甜蜜的味道。
黄福全蜷缩在那里,迷迷糊糊的进入了梦想。被人唤醒的时候,天已经放晴了。只见紫色的霞光里站着一位六十岁上下,身着长杉头戴瓜皮帽的老者,他身材矮小,留着几根鼠須,长着一双豆眼。
老者问他,年轻人,你怎么睡在老夫的家门前了?
黄福全连忙起身,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睡在了人家的门廊下。门廊不是很大,却也是富足人家,们楣镶嵌匾额,上书“覆载天地”,两侧抱柱书写“天高悬日月,地厚载山河。”
黄福全忙解释到,实在抱歉,小生路遇暴雨,一时慌忙就躲避在这里,不晓得怎么就睡着了。
老者上前拉住他。既然你我有缘,就请宅内小坐,喝杯热饮,去去风寒。
黄福全连忙摆手,不打扰您了,我还要去找我的驴车,还有一车的东西呢。
老者依旧拉着他不松手,你我既然有缘就不必客气,这方圆十五亩的地界都是咱家的属地,想那畜生也跑不了多远,一会让小儿帮你找回来便是了。
黄福全听了先是一愣,十五亩就是一万平方米,方圆十五亩就是四万平方米,这算下来岂不是到了镇子口了吗?如此富足的人家,以前自己怎么不晓得呢?不过老人虽然长得奇缺,言语上却显露斯文。他胡思乱想的也没个头绪,就稀里糊涂的跟着老者进了院门。
绕过了“福”字影壁,庭院方正整齐利落,却无稀奇。老者引着他进入二进院,黄福全眼睛立马亮了,这里青山粉黛绿水萦绕,蜂飞蝶舞鸟语花香,满堂青莲间泛着一叶小舟,小舟之上一位白衣女子正在抚琴,一阵阵委婉的轻音由远及近,令人心醉神驰。黄福全心中暗暗感叹,哪里晓得近在咫尺竟有如此世外桃源可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