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弟呀,暴虐解脱不了困境。你肉身虽腐,蛮力却在;你灵智散失,性情依旧。你这样任性难控,怎么能破了魔窟的魔咒呢?”
“想我日复一日,冥思静坐,养花饲鱼,闻音习舞,接水堆石。观日思进,望月悔过,修身炼性,却还是被困于魔窟之中,我心何甘?你说,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投胎换骨了?”
“是是,是。原来你怨火气盛,身边寸草难生。现如今你已经将魔窟治理的花草繁茂,钟乳奇秀,鱼丰粮足,欢愉自在。不简单,不简单。”说着,子叔冲他竖起了大拇指。“愚兄想来,要不了几日,贤弟定能破解魔咒,解开封印,打开魔窟,还自由于身。”
大魔王坐回了宝座,平息了怒火。花花草草们又重新换发了生机,水也平复了翻滚。“多谢兄长点拨,冒犯之处还请见谅,愚弟谢罪。”说着大魔王冲着子叔躬身到地。
子叔忙隔空扶住“贤弟哪里话来,兄弟之间不就是互相排解的吗。”
一条刀幅自空中垂落,黄福全从高处跳下来,将刀幅下面拴好结牢。问站在五合楼门前的牛奶奶和老郎中刘一手,“咋样,中不?”
老郎中用沾染着墨迹的手捋着下巴颏,频频点头,自我欣赏的念道:“冬至吃热乎饺子,嫂子解闷唱段子。”
牛奶奶笑吟吟的赞道:“有了老郎中的墨宝招牌,我这五合楼肯定热闹。”
老郎中眯着眼睛:“宽厚宏大,圆润有力,丰臃而不刻板,魏碑是最适合这几个字的,我这老眼昏花的人,离老远都能看得真亮的。”
黄福全嘟囔着:“咱这镇里镇外的,也没几个识文断字的,写的再好也是摆设。到时候锣鼓家伙一响,那远近就都知道了。”
牛奶奶在黄福全的肩头使劲的拧了一把,“让你胡说,胡说八道。赶快回家伺候媳妇去。”
黄福全穿着厚厚的棉衣根本掐不到肉,他假装被拧的受不了,一边躲闪一边嘻嘻哈哈一瘸一拐的跑开了。
老郎中面露不悦:“有辱斯文,这是招牌,懂得金不换吗?”
牛奶奶赶紧拦住老郎中:“别跟他计较,咱进屋喝茶去。”
子叔似乎有点喝多了,走路摇摇晃晃,再加上冰面上有点滑,几次都近乎摔倒。他拾起黄福全遗落的那块煤块,在手中把玩着,他吹了一口仙气,煤块就瞬间燃烧了起来。他一会将火球抛到空中,一会又擎于掌股。他自编古韵吟唱道:“玩火者必自灼,失德者必自戕,践法者必自灭。人生在世兮,怎可任性胡为?善始善终结善缘,要善报何难矣。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他的歌声和他一同隐匿在白柳丛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