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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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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104/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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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星》连载

第四章 雄鹰

夏T再不想南极的海豹,这是因为他有了小海豹。

他的小海豹正在梦幻般的大试管里健康成长,只要云鹰2072不飞,他每天都会去守在大试管旁,为的是从小培养父爱。若是云鹰2072起飞了,他看的就是小海豹的妈妈,她就在他的左边,就在他的身边。

银鸿缤纷坦坦然然地看着远方,对夏T的英雄柔肠,她体会不到位,对那大试管里的婴儿,她只觉得神奇,也没把那小不点儿视为私有财产。

她是服从军令按操作规则排卵,尽管那一刻她还真对夏T有了想法,就那一刻,卵就被仪器取下了,还一点儿不繁事儿。她把仪器取下后,见夏T拿着仪器直往星舰后面去,她还忍不住笑呢。她哪里知道,那操作规则是男女各一册,彼此保密,夏T是去后仓完成他的光荣任务了。

他们是在云鹰2072飞行状态下完成这特殊任务的,这样,新的生命体也就更具宇宙性。为了保证这一特殊任务能够最好的完成,他们那次是临时返回了觯基地。

生命优化必须最强的雄性和最美丽的雌性的配对,夏T和银鸿缤纷就是这样的一对。夏T是水木大学的博士后,银鸿缤纷是红根,俩人的后代也就更具有智力和精神优势。在地球上优化人种是不实际的,但在星际,人类完全可以,更必须尝试最有利于人类未来的新的法则,否则,也就是人类的裹足不前了。

头星国在人类历史的多数时间里,都是最文明最强大的国家,也是人类唯一一脉相承的文明古国。头星国的菁华更是最愿意站在时代的前列,最善于竞争,最不怕牺牲的一代又一代优秀的儿女。上个世纪五十年代初,头星国在其邻国与合众国进行了硬碰硬的较量,其领袖的儿子化名参加了战争,并牺牲在战场上。

现在,银鸿缤纷也走到了头星国空间军的最尖端,最前沿。云鹰2072是最尖端的,腹心国把持的水星是最前沿的,云鹰2072的任务就是要深入侦查水星。

“你们已经进入水星1200千米。”研L遥远的的声音。

“云鹰2072明白。”夏T把云鹰2072的自动巡航改为手动操作模式,开始盯着前方的区域。银鸿缤纷则看着星舰外前、后、左、上、下的自动搜索状态,也觉得气氛陡然太紧张了,就轻松地说:“这可是最强侦查舰。”

云鹰2072是头星国最先进的战斗星舰,把它作为侦查舰,是研L的杀鸡用牛刀的大手笔,并非小题大做,她是非得摸底松岗的,也考虑到松岗养了铁公鸡。

云鹰2072不但可以自动巡航,而且可以全自动战斗,但研L就用心到要提醒其已经进入了1200千米的区域。这是她做研究的风格,也是对松岗的足够重视。

云鹰2072的搜索当然是无死角的,无死角监视就老套得常识,但夏T还得加上自己的眼睛。一百三十年前,腹心国航母舰队偷袭珍珠港成功,就是因为合众国巡航的航母舰队的搜索雷达的死角。死角也会升级,会进化,会人造,会想方设法骗过对方的搜索,这是夏T必须警惕的。

“我们已经进入1050千米。”夏T提醒银鸿缤纷。

“那就得麻辣烫了。”银鸿缤纷一笑,笑那些空中的灰白色地幔飞絮就要被她麻辣烫了。

她就要使用的麻辣烫是麻辣鲜小组研制的,但这麻辣烫是否能简洁明快地消除星舰周围的飞絮呢?“真来了!”银鸿缤纷点了一下释放键,她把麻辣烫喷洒出去,前方立刻如洗。

这时,星舰已经进入水星1000千米。“搜索隐形飞行器。”夏T没有赞扬麻辣烫的清洁天空的特效,他直觉到新的阻挡的出现,尽管他还没有视觉到。“终于看见了,麦麦蚊一样的隐形飞行器。”银鸿缤纷惊奇地告诉夏T。

云杉第一批无人飞行器就是被这些麦麦蚊忽悠的,其中一个无人飞行器还被忽悠向了太阳。这些麦麦蚊一样的隐形飞行器就密密麻麻得满天空转,又乱中有序,组合成了墙面、蛇链、麻花等。没人操作的无人飞行器是必然中招的,就是云鹰2072,也必须夏T手动操作,也才可以左闪右躲地绕过。

“干脆拍死它们!”银鸿缤纷有些不耐烦了,夏T一边把星舰拉高躲避前面集群的麦麦蚊样的飞行器,一边告诉银鸿缤纷:“碰击这些小玩意儿,我们的星舰不会受伤,但星舰沾上了这些麦麦蚊的血,星舰的不少数据也就立刻会反馈到它们的基地。”

银鸿缤纷倒吸一口气,此刻,她对夏T又升起了爱慕。

“水星异动。”研L遥远的声音:“我预判是阻击你们的两艘星舰。”

“云鹰2072做好准备。”夏T回答的同时,银鸿缤纷也在500千米外发现了两个小亮点,“严父真有眼力!”她由衷地自言自语后,向遥远的研L比了一个大拇指。

研L是通过云鹰2072的搜索状态判断的,研L和银鸿缤纷观察的动态画面是一样的,在时间上,银鸿缤纷还稍微提前一些,但她却没有察觉到。

“不伴飞?玩夹击?”云鸿缤纷有些明白到了对方的意图。

远方两艘星舰看起来拳头大了,并已经分开,一艘升高,一艘稍微减缓了速度。

“够狠。”夏T看着前方,启动战斗状态键。

云鹰2072前嘴吐出长矛,后尾长出双刀,两边伸出了硬翅,云鹰2072秒变成一直雄鹰,之前,它的外观到更像是滑溜溜的没牙海狮。

“敌舰为同一型号,长36米,高9米,带翅宽度26米。”云鸿缤纷自信地报出对方星舰的大略数据,既然是来夹击,她也就把对方视为敌对了。

云鹰2072长48米,高16米,带翅宽36米,硬度至少不比谁差,就是撞击,吃亏的一定是敌舰,她想,敌舰是来虚张声势的,否则,也就是碰瓷了。

向云鹰飞来的是麻生龟伟和阮勇,升空加速的是阮勇,减速逼近的是麻生龟伟。他们的星舰都是各种金属和太空材料的原色,没有在外表上做隐身处理,太阳光块在星舰表面上闪烁。

“没礼貌!”银鸿缤纷等待着敌舰的警示动作,却没有,“摇摇尾巴不可以吗!”她对着逼近的麻生龟伟的星舰喊,红颜发白,真生气了。

“他们不是来礼仪的。”夏T硬硬地看着逼近的麻生龟伟的星舰,又扫视着高处的阮勇的星舰,这星舰已经开始下降。“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银鸿缤纷喊出革命领袖的话,夏T点头认可。

麻生龟伟心跳加速,因为,云鹰2072并没有被他和阮勇明明白白的夹击目的吓退,依然是匀速飞进,这使他最好的希望落空了。前后夹击已经势在必行,麻生龟伟也就必须提醒阮勇,他喊话道:“阮勇君,若对方停止前进,行动立刻结束。”阮勇的回答也随即传来:“明白!”麻生龟伟还是放心不下,也就继续喊话:“阮勇君,步步逼近,你进一步,看其态度,再进一步,务必不要直接接触。”

阮勇不再回话,麻生龟伟眉头紧锁,阮勇已有难于驾驭的苗头,这是他最担忧的。阮勇的水平和他不相上下,但似乎缺乏腹心国军人为令是从的素养。

由于云鹰2072有更快的速度,麻生龟伟也就不能采取两翼伴飞的挟持战术,也就决定前后夹击;前后夹击是最有力的夹击,但若对方要强行硬过,也就必须得有一艘星舰被撞毁,他把这个可能留给了自己,他愿意以自身的玉碎来保卫他们的基地秘密。如此,对方的星舰也必然重伤,只能选择返回自己的觯基地。头星国并不对自己的现在的堡垒未来的太空城遮遮盖盖,各方也就都知道其觯基地。

麻生龟伟出生于自卫队空军,也是名门世家,他当然知道空中礼仪。他的粗鲁的气势汹汹的逼进是一种心理战术,对方若是有所顾及,也许会被吓退。

麻生龟伟最厉害的本事则是后飞,也就是正对着对方,但把自己星舰的舰尾当舰首,向后飞翔,这是阮勇做不到的,也是麻生龟伟敢于选择前后夹击的个人技术基础。

夏T很快就看到了麻生龟伟的这一绝技,否则,两艘星舰已经接吻了。麻生龟伟逼近云鹰2072后,也就保持和云鹰一样的速度稳稳后退,与此同时,阮勇的星舰则一步一步地接近云鹰2072的舰尾,而且,一步比一步急迫。

“云鹰2072,对方已有攻击态势,做好反攻击准备。”研L遥远的声音。

夏T还没有回答,舰尾已经被阮勇的星舰舰首撞击,银鸿缤纷晃荡了一下,夏T抓住了她的胳膊。

“云鹰2072,对方已是攻击行为,你们可以选择包括开战的反攻击。”研L发出命令。

银鸿缤纷站住后,就把双手都放在攻击键盘的位置,准备立刻战斗。

夏T却深沉了,还暂时断掉了和研L的联系,深深地呼吸后,他一字一句地对银鸿缤纷说:“对方不开战,我们绝不开战,我们的生命和我们的星舰的生命没有星际的安宁重要。”

夏T说出自己的心声后,又开启了和研L的联系,这个时候,阮勇的星舰也第二次撞向云鹰的舰尾,银鸿缤纷有了准备,也就有了把持,身体不再摇晃。

“云鹰2072请求1+1。”夏T向研L请求。

“同意!”研L立刻回答。

夏T左手伸过去,握住银鸿缤纷的手,这是他第二次握这柔软的手,夏T更亲吻了一下银鸿缤纷。

银鸿缤纷接受了,至少在这一时刻她是可以的。

夏T一边脱下从头到脚的装束,一边说:“我的父母都是科考队员。”他必须告诉她,也让她告诉他们的孩子。“科学家!”云鸿缤纷竖起大拇指,也告诉他说:“我的父亲是红根,我的母亲是火种。”夏T竖起两根大拇指:“革命家的后代!”

夏T驾驶星舰的一身星舰内的便装是不适于下一步行动的,因此,当他把这些连同纸尿布都解除后,云鸿缤纷也就灿然一笑,又满面红霞地侧过脸。

夏T点了1+1的命令键,“请确认!”键盘发出慎重的声音,夏T再次点了1+1的命令键。一股强大的柔力把他吸到了星舰的肚腹,新的装备自动上身后,夏T按了出发键。一艘只有10米的小星舰从云鹰2072腹底飞出,直刺向阮勇的星舰。

阮勇惊得下意识地拉高星舰,夏T的小星舰狠狠咬住,阮勇加速升高以摆脱夏T的小星舰,但绝不可能。阮勇判断形势后,却又扑向了云鹰2072。

阮勇的目的很明确,若云鹰2072不停止前进,也就撞毁云鹰2072。他已把夏T小星舰的分体出击作为一个插曲,他料定这小星舰也不可能撞击他的星舰的,也就驾星舰扑下去,继续完成自己的作战目标。

麻生龟伟的决斗方案是以牺牲自身的星舰,造成云鹰2072的重伤;若云鹰2072依然有前进的能力,则由阮勇的星舰再次撞击,务必阻止云鹰2072。

阮勇的行为更冒险,更直接,他主动两次中度碰尾云鹰2072,云鹰2072依然不后退,他也就决定再从后面重撞,也迫使麻生龟伟改变初衷,实施前后合撞。

夏T全身的血沸腾了,他决定不惜一切拉回阮勇的星舰。

夏T被南极的冰强化过的头脑又是绝对冷静的,鲁莽永远和他无关,他在勇烈时也考虑得极为周到。

“云鹰2072,这里有一艘星舰失去控制,我估计这星舰的宇航员精神出现了状态,我必须出手去营救。”夏T故意向云鹰2072喊话,没想到的是,银鸿缤纷却傻傻地回话了:“需要我来帮忙吗?”

这使夏T爆笑,他的喊话是为这事儿的后事铺底的。不管是什么地方,决定一切的一定是实力,但每个事件后,也往往有讲理的时候,且不说每个事件也都是未来的历史事件,都会被历史所评价。就这事儿而言,若对方要为阮勇推卸责任,可以说他那一刻精神不正常,因此,夏T也就要切断这个梗,他要主动为他治疗。

夏T把重要工具绑在自己身上,右手操起激光枪,左手点击小星舰的最后冲刺键。

小星舰眨眼间就追到了阮勇的星舰旁边,这时,阮勇的星舰已经接近了云鹰2072了。

“成全你!”夏T佩服阮勇的英勇,但必须控制他的身体,夏T点击空天格斗的出击键后,身体立刻就飞到了阮勇的面前。

阮勇使星舰滚动起来,试图甩掉夏T,但夏T已经用空天粘粘住了阮勇的视窗,他左手抓住连接空天粘的活把手,右手举起激光枪向阮勇示意,若阮勇服软,他可以不切割下去。

阮勇的回答是星舰更快的滚动加翻动,夏T只好点开激光枪,一股金属味焦躁地冒气,阮勇的视窗被切割开一条横线。阮勇也举起了自己的电磁枪,夏T没有选择了,他用激光枪划了一个椭圆,星舰的视窗出现了一个大洞,阮勇的宇航服立刻被冲进去的气流压瘪。

阮勇的死亡已经是倒计时,此时,他想到了他姐姐阮玉,他觉得她的选择都是正确的。他又想到了他的祖国,他得为祖国争光,为祖国报仇。

阮勇受的片面教育,使他只记得头星国教训他祖国的拳头,就是此临死的时刻,他也想不起一点点头星国的好。他哪里知道,没有头星国为坚强后盾,没有头星国的天兵天将,他的祖国怎么能够独立,又怎么可能是合众国的对手。

夏T的身躯覆压在阮勇的头脸前,这在阮勇看来,夏T就是头星国,阮勇必须和他同归于尽。阮勇星舰里的氧气已经散尽,阮勇的手指完全僵硬,他只能无力地用手掌顶住太阳的符号,然后,用尽全身力气一压,这在平时也就是吹灰之力。

阮勇的星舰变换了飞行方向,直接飞向太阳。

夏T空天格斗服是极为先进的,他的呼吸一直顺畅,四肢依然灵活,但是,随着星舰奔向太阳的速度加快,夏T身体的汗液已经浸透了空天格斗服的内层。夏T只好把激光枪扔了,伸出右臂,想要把阮勇拉出来,却发现阮勇的身体被安全带固定住了。夏T只好把头探进去,阮勇则想用无力的头把他拱出去,双方都在拼尽最后的力气。

夏T终于避开阮勇的头,从阮勇如同尸体的身体把手滑下去,此刻,他也无力得不能继续了。夏T被酷烈的太阳光照晕了,此刻,他已经在水星和太阳之间,空中格斗服也快被太阳融化了。他又终于醒来,可又麻木得不知道该做什么,终于,想起了那安全带的按钮。

夏T尝试了几下,终于把阮勇的安全带按钮点开。接下来,是要拉出阮勇,这似乎要容易些,失重状态的阮勇就如同一个大纸团。使夏T感动的是,死人一样的阮勇在被拉出的那一瞬间,居然点击了星舰的自动返航键。

夏T力量的惯性使他自己和阮勇都脱离了星舰,更或者是阮勇被拉出的时刻,也用出地狱般的力量把夏T推离星舰,夏T的左手终于下意识地松开。

若阮勇还有一丝力气,他都会掐住夏T的脖子,至少是缠住他的腰,死了也做夏T的累赘。可是,他已经失去了自己最后的力气,也呼出了最后一口人气。夏T松开手后,阮勇的身体也就变成了星际间的一团飘絮。

银鸿缤纷的反应比夏T慢半拍,但反应过来后,也还是极其灵醒的,更何况在夏T离开云鹰后,还有研L更加深入的指点。银鸿缤纷绝对听从命令,因此,研L也就如同站在了她的身边,云鹰的状况并不比夏T驾驭时差什么。

“爬升!”研L的声音指点云鸿缤纷,云鸿缤纷立刻执行命令,云鹰2072猛兽般拔高,“压下去!”研L冷冷地说,她显然已经看穿了麻生龟伟的伎俩。

云鹰2072覆压下去,麻生龟伟的星舰在重量和强度上都不能和云鹰2072比,如此状态下的接触,只能是被踩。因此,他只好加速后退,这又引得云鹰2072的再次拔高,波浪逼进。

“我有把握越过敌舰。”银鸿缤纷告诉研L,云鹰2072的速度优势已经被她一爬升一覆压地反复证明,她完全可以在爬升后直接飞向水星。

“等它带路。”研L厉害的声音。

云鸿缤纷似懂非懂,直到敌舰向下翻滚,然后,掉头逃离。

银鸿缤纷向遥远的研L翘起大拇指,她的云鹰立刻追了上去,还差一点儿就要超越敌舰,但她及时减了速度。

从被逼迫到反驱使,真是绝对的大反转,这感觉就如同胸前捧着一束鲜花,还想献给谁,她习惯性地往右边一望,平时有夏T站着的位置却是空的。

夏T的小星舰和云鹰分离后,银鸿缤纷还能在云鹰的屏幕上看得见夏T的动向。她也看见了夏T飞离小星舰,并还问需不需要帮忙,后来明白后,夏T的信号也就断了。

银鸿缤纷和敌舰进入了新的状态,研L的声音也从此静默。她一直等待着研L新的指令,但再没有了,她终于明白,她已经得到了研L的信任。

麻生龟伟的星舰却远离了水星,“鬼子!想骗我!”银鸿缤纷一边叨念,一边又跟了去。渐渐地,麻生龟伟的星舰就要进入水星的背阳面,想到就要面对的黑暗,她心里一阵发紧,但还是驾云鹰跟了过去。

水星自转一周相当于58个地球日,水星背阳面的黑暗也就相当于地球的29天。麻生龟伟却故意把星舰飞得很慢,以至于银鸿缤纷禁不住在内心问,难道他知道我的性别?“夏T”她对着右边的空位大声喊,为的是在黑暗中为自己壮胆。

麻生龟伟的星舰终于飞出了水星的背阳轨道,进入太阳光的区域后,银鸿缤纷最直接感觉的就是渴,于是大口地吸了几口水,头星国早就突破了星空中水的瓶颈,云鹰2072自带的水就多得可以沐浴,除此之外,云鹰2072还能够在飞行中采集合成新的星空水。

银鸿缤纷再无需对着夏T的空位喊话,又发困得想睡,还撑不住就迷迷糊糊了一会儿,醒过来后差一点吓出尿,这可是在星空的战斗状态呀!

好在她穿有纸尿布,否则,可真难受了。

她喝了太多的水,没人说话她就喝水,喝水就如同和人说话。在地球上,她就是最会喝水的,人家问她肌肤为什么那么好,她就说:喝水呀!

敌舰的水绝对没有云鹰丰富,云鸿缤纷想,这驾驭敌舰的人要么得回其基地了,要么也就只能喝自己的尿,你选择吧!她为此而心笑。

麻生龟伟又飞进了水星的背阳一面,云鸿缤纷跟进去后也不再紧张,她把敌舰锁定为自动跟踪后,也不再和右边的夏T空位说话,而是搜索那分离的小星舰。

小星舰的信号彻底消失,这说明夏T按了毁灭键,那毁灭键就在夏T的空天格斗服胸口。

银鸿缤纷眼睛终于有些湿润了,她的感情透明得如冰晶,又阳光灿烂得五彩缤纷。在这之前,她觉得夏T一定会和小星舰一起回来,这夏T怎么看也不是一个会永远消失的人。但是,夏T的小星舰毁灭了,夏T再不可能回到云鹰2072。

银鸿缤纷不愿看右边的空位,敌舰却在黑暗中绕圈,这圈是越绕越复杂,越绕越快,以至于银鸿缤纷都有些晕舰了。她几乎要吐出来,又忍住了。

麻生龟伟脸色也开始灰白,再绕下去,他自己也不行了。就是如此状态,他也不能再在黑暗中飞行,只好又飞出水星的背阳区域。他缓过气后,又开始了不断变化经度、纬度的变幻,但还是没有甩掉云鹰2072。

麻生龟伟想反扑上去和云鹰2072碰头,但这无异于自毁星舰,最后,他决定保存星舰,自己回基地后切腹。当然,他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这并非侥幸,在公理基地,也只有他才有这样的飞行技能。

麻生龟伟的星舰垂直刺向水星,速度越来越快,这动作是越小的星舰做起来越是利索。云鹰做这动作没问题,银鸿缤纷没料到的是敌舰真要刺向水星面。

“不可能!”她又立刻断定,也就提前减速。果然,麻生龟伟在离水星面10千米时才突然翻滚后平飞。若云鹰2072到这高度再翻滚后平飞,难度要大得多,也不排除触地的可能。

麻生龟伟无计可施,也多少有些侥幸,便直接飞向公理基地。

公理,谐音公鲤,公鲤就是雄鲤,这便是公理基地的外形。这雄鲤甚至于还长了两条鲤鱼须,不同处是,其腹部下悬接着天梯,这天梯连着水星的北极。

麻生龟伟的星舰是从雄鲤的肛门进去的,这是银鸿缤纷不能做出的选择,更何况她的云鹰既要进得去,还要出得来。银鸿缤纷驾云鹰绕天梯飞了一圈,从不同的角度视界了天梯,这些画面也以光速传到了觯基地。

银鸿缤纷成功地完成任务了,可以返航了,但在没接到返航命令前,她还得有所作为才是。她首先想到的是这雄鲤的腮,鲤鱼是用腮呼吸的;又想到了那可爱的鲤鱼嘴巴,这在美食叫鱼唇。是从这雄鲤的腮进去好,还是从这雄鲤的嘴进去好呢,她拿不定注意。

她也不能确定雄鲤的腮是不是有规律地张合,也就写了“鲤鱼的生态”,然后搜索。云鹰2072当然有最高级的搜索引擎,为了使航天员们不寂寞,有些画面也还带有味道。这不,“鲤鱼的生态”第一个页面里就有“糖醋鲤鱼”,她忍不住一点,香味传来,更止不住又点击了“松鼠鱼”, “松鼠鱼”是香得可以把鱼骨头咬碎吃的。

接下来,她才看鲤鱼生态的视频,又观察那巨大的雄鲤,它的嘴如同活鱼般张开着,还时不时像是在吐水泡。她便决定从雄鲤口入,也从雄鲤口出。

云鹰2072毫无阻碍地飞进了雄鲤口,真进入了,她又对里面的一切都索然无味了,可又觉得该为夏T做些什么。直接攻击那是最痛快的,却又有违夏T的愿望,夏T可是一字一句地告诫了她,她是不能主动开战的,更别说没有军令了。

但就这样白走一趟吗?带些什么走呢,那是强盗行为。那就留些什么,最好是写上“到此一游”。

云鹰2072有很多超先进的功能,但就是不会写标语,不如?想到此,她就开心极了,也就不再多想。她喝了太多的水,也就消耗了若干纸尿布,她把它们和夏T那块一起,打成包,然后,点击“送礼”键,一团纸尿布从星舰发射出去后,也就天女散花般地飞扬,其中两块,又刚好挂在人家象征荣誉的标识上。

麻生龟伟已经下了切腹的决心,但银鸿缤纷制造的纸尿布事件却扫了他的兴,他无法忍受他的武士魂和纸尿布粘在一起。

松岗的左手掌一直放在吞噬按钮上,只要他按下去,云鹰2072就会被吞进雄鲤肚子里。但是,松岗最后的决断却是拔出佩刀,又斩去左手食指的一小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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