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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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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105/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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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星》连载

第一十五章 小凤

小凤拽拽地走着自己发明的怪步,享受得很,小龙想学,没走几步也就拐倒了。“小凤,教小哥哥走几步。”银鸿缤纷上前拉住小凤,温葵却给了她一个眼色,银鸿缤纷心领神会,也就放了小凤。

温葵和银鸿缤纷边走边聊,便聊到了启的长腿,这会儿,启依然在远方被夏T带着奔跑。小凤听到了爸爸妈妈的话,下一刻,爸爸妈妈又在说小天使了,小凤一知半解,便打量了一下远方的启,也就有了小小的嫉妒和绝对的不服。

“大哥哥长腿咋的,长腿才碍事呢。”小凤把白色小裙子提了起来,“天使应像这样,看我的!”小凤肉嘟嘟的短腿蹦蹦地跑起来,她越跑越快,接着,飞了起来。

“这是基地设计的错误吗?”银鸿缤纷不敢相信。

“你看她的两只胳膊煽动得多快。”温葵看得明白。

小凤没飞多高,也没飞多远,她像稚鸟样着地了,小龙又想学,却还飞不起来,也就抱着银鸿缤纷的腿哭了:“妈妈,我为什么这么笨!”温葵赶上来,无比信任地摩挲着小龙的头,又用鼓励的眼光看着孩子的眼睛,恳恳地告诉孩子:“你总有一天会飞起来的。”

温葵和银鸿缤纷都已发现小凤的很多小小的特别,这些特别都是小龙和启还不会的,更别说在地球上出生的地球孩子了。眼下,小凤居然飞起来了,这使他们也无比惊喜,便立刻把这个好消息汇报给了云松。

云松的心为此飞了起来,星际新生命的初芽就比他预计的还要灿烂,未来更一定是难以理料的辉煌。这个消息也震动了空间军最高层,震动了头星国的科学界,为此,医学家们,生理学家们,生物学家们都想得到几滴小凤的血液,但云松坚决拒绝。

研L也为此写了长篇文章,阐述了以当代科学技术手段和仪器,试图研究星际新生命的奥秘,也就如同瞎子摸象般地不着边际的简单道理。

研L的长篇文章也分析了斋藤雄介绍的人机事件,她的文章指出:人机事件有松岗的狂悖,也有科学家对人类新生命状态的探索的难于把控的情绪;这是过去的事件,也可能成为现在的事件,未来的事件;为彻底杜绝这类事件,必须在这一研究领域设置一些必要的禁区。

研L长篇文章最亮的一句话是:就是把小凤的血抽干净,也是不能满足有些人的科学狂想的。

云松和研L为斋藤雄的人机派出了一个星舰编队,麻负责这只队伍的通讯领域,辣负责生物领域,鲜负责材料领域。如果说研L、夏T、温葵是云松的一线人物的话,麻、辣、鲜也就云松的二线人物,他们是觯基地的新的实力的核心。

云松是在和研L做了深入又深入的探讨后才扔出这些强牌的,首先,他们跳出了斋藤雄的请求,他们从大广角分析斋藤雄的请求,人机事件也就成为人类事件,是人类走向未来的必然。跟着,他们也就有了对松岗广角度的认识,松岗有军国主义的癫狂,但松岗也有从科学家的角度探索人机的一面,从这个角度考虑,类松岗的科学家是会层出不穷的,他们难于比松岗更加地狂悖,但违反人类道德底线的探索也一定会再次发生,为此,也就必须在这一领域设置某些禁区。

研L的文章没有说明是那些具体禁区,但麻、辣、鲜们的成果出来后,这些具体的领域也就会水落石出。这样,在云松的档案里,这次行动的档案被编题为“人机危机”;在研L的档案里,她也就把这次行动的档案编题为“人机工程”。“人机工程”显然是科学行为,它所进行的是一系列的科学探索和科学发现与科学总结。

在云壑里,小凤越飞越高,小龙也会飞了,启却只能在树下,他踩着小凤和小龙煽动下来的金色银杏叶。“大哥哥,你把手臂使劲煽动就飞起来了。”小凤在银杏树比小龙更高的一枝上,她一边说,一边还示范着煽动的姿势,又煽动下一网金色的银杏叶。这银杏树有十丈高,这些金色便在空中飘洒。

启的胳膊天生就没有小凤和小龙粗壮有力,这段时间又在夏T带领下练习腿的了量,他的结实的长腿就更是飞行的负担了,也就气馁地说:“小凤,我的胳膊不可能煽得比蜂鸟还快,我是飞不起来的。”

小凤又飞高了一枝,她的胳膊的确煽动得比蜂鸟还快。

若是从解剖学的角度,从小凤没羽毛的皮肤、肌肉、血脉、骨骼来研究,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比蜂鸟更快地煽动胳膊的。小凤的飞翔使科学家不可思议,可小凤的这些不可思议也才刚刚开始,这天,她的小嘴终于对云松狮子大开口了。

“爷爷,我想要,想要,”小凤也觉得自己这愿望有些太大了,也就用双手比划着一个大大的形象,她想让云松自己说出口,鬼机灵的。可小凤的语言表达能力远远不及启,手的表现能力也是三个孩子中最差的,或者说是云松最难懂的。“那小乖乖把它画出来。”云松把蜡笔夹在小凤大指、食指和中指间,把白纸铺在她的面前。

小凤很快就画了一团什么,云松认真看着,还没有看出来。“那我再把我放进去。”小凤在一团什么的里面画了一个笑脸,这笑脸一点不像小凤,但还是有鼻子、眼睛、嘴巴、耳朵。“星舰!”云松终于明白。

“爷爷太聪明了!”小凤高兴得用两只小手和云松击掌。

“那爷爷就给小乖乖削一个。”云松搓着带茧疤的手掌,他喜欢书画,还自己刻印,刀工上乘,他早就想给孩子们雕刻些什么,又担心孩子们不喜欢。

“爷爷,我不要玩具。”小凤嘟起嘴巴说。

云松知道这三个孩子就没有一个喜欢玩具,尤其是小凤。头星国是玩具大国,一些玩具开发商也就想到了利用星空新生命宣传玩具,但他们费尽心思发明的玩具都被堆放在云壑的角落。只有小凤偶尔还会去踢一脚,然后,她就用食指头划着自己的脸说:“羞,羞,一点儿不好玩,还好意思叫玩具。”

小凤才两岁,比她大一些的启都没这想法,可她的小嘴就狮子大开口了。云松又想,小凤的愿望其实一点儿不过分,在地球上,草原上的孩子也就在这个年龄就有了自己的马匹,这觯基地上的星舰也就等同于草原上的马匹。

“那爷爷这就给上级写一个申请,如果上级批准了,你和小龙和大启一人就有一艘真正的小星舰。”云松答应了小凤,也绝不会忘记小龙和启。

“我还得要我自己想象的。”小凤得寸进尺。

这是小孩子的蛮不讲理吗?云松问自己,或许是,或许不是,于是他就让小凤画自己的星舰,然后,又让启把小凤的意思表达出来。

没有启可真不行,启也是没人可以替代的,他的语言和绘画的表达能力都更强,小凤的画被启重新表达后,也就能够被云松解读了。

研L知道后,便主动参与了进来,她带着关心孩子们的责任心,也带来了灵敏的科学嗅觉。“这孩子!”研L拿着被启解读的小凤的画的星舰,她的的科学神经被振动了,惊讶道:“这是人类孩子的意念吗?”

“我似乎感觉到了两个三维空间。”云松看着画,他懂航天,但不是科学家,也就还说不准。

“至少是两个三维空间。”研L能够肯定。

小凤的星舰后,又是小龙和启画的的星舰,都是地球人无法想象的。如此的星舰显然是无法制造的,云松为此愁眉不展,他觉得他就要第一次对孩子们食言了。“我为你完成任务。”研L轻描淡写地告诉云松,云松也再次对研L刮目相看。

创建觯基地和把三个孩子对星舰的想象变成蓝图,这各有各的难处,也各有各的兴奋点。研L没有放松觯基地的建设,也为孩子们的星舰日思夜想着,没多久,她的眼圈就黑了。过去,她熬再多的夜也不会如此,她在三维空间里的精力是无穷的,现在,他必须为孩子们突破三维空间,这几乎就直接榨干了她的精力。

研L一直为自己当学霸时完成作业的能力傲娇,后来,每天桌面上没有一摞模拟考卷她还觉得空虚。眼下,她觉得那些日子太轻松,她一天又一天地感觉到自己知识的宭迫,创造力的枯竭。她也终于开始作图了,每天晚上的绘的图纸要是打印成A4的纸张,都会是高高的一摞。这些图纸一天天积累下来后,已经超过她为觯基地绘制的图纸,但还远远不够,她还没有完成启的星舰,启的星舰是三艘星舰中相对容易完成的。

研L绘制了数千张图纸,启的星舰构造图纸终于出来了,她把这些图纸传到了空间军,但决定就在觯基地建造这艘星舰,这当然是她和云松的共同决定。觯基地已经基本具备自己建造星舰的能力,所需主体材料也完全具备,只要地球上送来一些特殊材料和相关的工程技术人员,觯基地也就可以建造启的星舰了。

“这太好了!”启最高兴了:“我能看着我的星舰长大了。”

“我的星舰也得在这里造!”小凤更不含糊:“我还要一边做,一边试用呢。”

这也正是研L的想法,尤其是小凤的星舰,研L已经为这艘星舰绘制了上万张图纸,但也最没有把握,小凤的试用成功才是检验她设计的唯一标准。

地球的重载星舰从海南、西昌、酒泉、太原络绎不绝地向觯基地飞来,这些重载星舰送来的不仅仅是三艘走向未来的星舰的材料,也还有云壑和觯基地日新月异发展所需要的材料。小凤最喜欢栖息的那颗千年银杏就是整个地从地球上运送来的,云壑里一片片的香樟树、石榴树、梅花树、桂花树、芭蕉树们也是从地球运来的。

云松对孩子们的传统文化教育也是不马虎的,他为孩子们修建了竹林下的读书草堂,每天陪孩子们晨读。这名为草堂的地方其实是觯基地投资最多,收藏最精美的地方。这里有李白、苏轼的真迹,也有唐寅的画。唐寅不羁,也就被荒唐了,他的清俊的山水画和清亮的人物画散发出的是超逸的创造力。

云松把关草堂的字画,也十分在意这些字画,他看得很远,这些字画也就不仅仅是为了眼前的启和小龙、小凤。云壑一定会有更多的孩子们,这些字画也就会一代又一代地清润这些孩子们的心田,启发他们的东方智慧。

王金焘叛变事件后,觯基地再没出重量级的事变,但零星的事件还是此起彼伏。空间军司令部已经彻底地拨乱反正,但空间军里依然有一些逆流,觯基地需求的材料、设备和人员,往往被一些部门以种种理由扣留,云松为此而不得不向空间军打一个又一个的报告,也总算是在大体上保持了觯基地的发展壮大。

这三艘星舰所需要的材料、设备和人员也是如此,有的人甚至于以防止觯基地强大得可以独立为借口,扣留这三艘星舰所需要的材料、设备和人员。

云松一个个地报告,一次次的苦口婆心的解释后,部分地得到了所需要的材料、设备和人员。这样地拖拖拉拉下去,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云松急得血压升高,为了孩子们,他终于也使出了杀手锏,他部分地扣留了运往地球的特殊金属材料。

向觯基地运送物资的重载星舰不是空返的,这些星舰每次都是满载而归。研L的“抓星工程”已经扑捉了数百颗小星体,化学元素表也因为这些小星体的新的元素而修改,头星国更由此成为地球上拥有最完备材料的国家。同时,研L还利用觯基地的星空环境,合成和融炼新的材料,这些材料也成了头星国必须的尖端材料。

扯皮有损效率,可有人就是要扯皮,非得搞内耗,如此胶皮状况下,和这种人更强有力的扯皮也就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式。云松使出杀手锏后,他无需再写一个字,求一声情,三艘星舰所需的材料、设备和人员纷至沓来,一点儿不差地全部到位。

“头儿,你可够狠。”研L抱带来了小凤星舰的建构图,佩服外,又对云松体会得更深入一些了。

云松接过图纸,眼睛已经在第一张图纸上,嘴里说:“我们能够不很吗?”

这小星舰是孩子们的座舰,也是觯基地的未来,云松甚至于直觉到这些星舰可以参与破解忠星层的谜团,解开这些年天上地下出现的连锁纷乱。

“我得用心看这些图纸了,你帮我送送夏T。”云松漫不经心地说。

“成!”研L爽快地答应了。

夏T又接到了蓝喉令,这次集结地是金星区域,任务可以公开,云松和研L也就知悉了夏T的行程。这次任务是破坏和忠星相对的存在的云集,距离觯基地不远,时间也不太长,云松却让研L去送行,意味深长。

蓝喉的星舰已经按照觯基地的要求,规则地停在一望无际的觯盖上,这艘星舰一看就更加先进,上次哪一艘是夏T租赁的,蓝喉们的私事是不能用公舰的。夏T是在月球上租赁那艘星舰的,单边一个宇宙金属币,来回也就是两个了。夏T留在觯基地后,他把两个宇宙金属币放在那艘星舰里,让其自动返航,这之后,夏T也就身无分文了。

“呃,夏T,我想问你,”研L想和夏T套近乎,可话一出,也就上级了,她的话由软变硬:“你要是蛮横地把启劫持走,会是怎样的结果?”

夏T对研L说话从来就没有客气过,听这话后,也就更不给她面子了,“我和他在南极切冰。”夏T的话和冰一样的冷硬。

研L被呛得难受,甚至于想哭,真不知咋应对夏T,也就说:“记得回来带孩子。”

夏T大步走向蓝喉星舰,研L停下步,若有所失,也后悔不该说贬低夏T的话,夏T依然是觯基地的头牌,就是在蓝喉,研L也相信夏T一定是没人可以超越的。

她的送行任务已经完成,可以离开了,但她还定在那里,直到那蓝喉星舰升空后,她依然定定地站着,使劲地远望着,生怕他不再回来。

她把双手插进衣兜,右边的手一下子就触摸到了那五枚宇宙金属币,这是她的所有,她是要送给出门在外的夏T的,但就是开不了口。

“爷爷!”小龙乖咪咪地推开云松留了缝隙的门,“我看得清楚谁是好人,谁是坏人,妈妈说,这得告诉爷爷。”

云松站起来,跟在小龙后面的银鸿缤纷也进来了,云松还是第一次在如此近的距离目睹银鸿缤纷,便一下子就想到自己的爱人。这是因为银鸿缤纷脸上的红色斑点的激发,在云松心里,这就是霞彩,他的爱人也有这样的霞彩。

银鸿缤纷右边脸的红色春斑,五角星样排列着,云松的爱人的左边脸的霞彩,恰好是镰刀和斧头。

“小龙的意思是,他能够分辨忠诚和不忠诚的人。”银鸿缤纷把小龙的话说得更明白些。

“那小乖乖得告诉爷爷。”云松蹲下身体,他的心思一下子都给小龙了,也就忽略了请银鸿缤纷坐下。

“忠诚的人那里是红色和金色的,不忠诚的人那里是黑色的和乱七八糟的。”小龙说。

“小龙说的是胆。”银鸿缤纷充满母爱地美笑着。

“赤胆忠心!”云松猛地站了起来,激动得差一点把银鸿缤纷碰着。“那颜色或是小龙眼中的颜色,但那些不忠人的胆的确是被小龙看破了,这些就是我和温葵带小龙初步观测的结果。”银鸿缤纷递给云松几页纸,上面是人的名单和小龙观测的结果。

云松一页一页地反反复复地看着,越看越凝神,最后,他用询问的眼神看着银鸿缤纷。

“我和温葵并没有告诉孩子谁呀谁的人品,可小龙读出来的就那样,尤其是那人。”银鸿缤纷说的是王金焘的政治秘书,他没有直接进入王金焘的叛变事件,也就存在了下来,但这人的胆色却让小龙看了都觉得恐惧。

云松不再说什么,他弯腰把小龙抱起来,又让他骑在自己的肩头上,最后,干脆让他骑在自己的脖子上,银鸿缤纷想让小龙下来,又怕扫了云松的兴致。

“小龙这双眼睛是看不全觯基地的,要是有严父的那些手段,天上地下的形形色色都会明明白白了。”银鸿缤纷一边说,一边抱下小龙。

她的话省了很多,但云松听得懂,也就畅然一笑。

研L发明爱欲感应膜的事只有极少数相关人知道,研L没有在银鸿缤纷脚底下放那感应膜,银鸿缤纷也就不应该知道研L发明了爱欲感应膜。但是,银鸿缤纷没心眼,温葵就不同了,温葵知道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他不用打听,这些消息就春风吹拂般地送进了他的耳朵里。

“她实在太累,” 云松收回笑容,沉吟着说:“但这事儿也极重要,待小凤的星舰成功后,还得由她承担。”

“这小凤,又有了!”银鸿缤纷情不自禁地说。

“快说!这小丫头又抽什么新芽了?”云上侧耳倾听。

“先是,温葵给她讲了一些我国的历史故事,第二天,她就说在梦里见到了其中的一些人。后来,在大白天她在家里也和谁说话,我们问她,她就报出这人的名号,还说刚才就坐在那把椅子上,吓得温葵几乎下跪,这些人都是大名鼎鼎的历史人物。”银鸿缤纷说得无奈,可也带着做小凤母亲的无限幸福。

云松一直压抑着自己澎拜的情绪,待银鸿缤纷带着小龙离开后,他立刻舒展身躯,搬开椅子,茶几,虎啸龙吟般地打了一套自己的自编拳。他一边打拳,一边想着是小龙和小凤,也就越打越有力量,最后,打出了猛虎添翼般的威武。

云松完满收拳,这个时候,银鸿缤纷已经回到了她和温葵在云壑的小家,这是云松为小龙和小凤特别申请的家。云松也想研L有这样子的一个家,他太希望新的星空生命里有研L的基因,这基因还最好是和夏T的基因结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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