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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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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1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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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星》连载

第九章 蓝喉

松岗要疯狂地奔赴太阳,斋藤雄也就按部就班地做着把松岗送进太阳的事,除此之外,便是和房子和芳子调情,直到松岗就要隆重地出发。

公理基地和水星间的浩然天梯依然存在,但公理基地的有效资源都几乎送到水星的北极,一个如同摩天大楼般的巨大发射塔在此矗立。松岗出现了,他早已做好了一切准备,黑军靴,黄军裤,白衬衫,白手套,指挥刀,也再次刮光了头。

“斋藤君,我原计划是要把天照大神的头带进我的军国的。”松岗虚伪地说,他明明知道这天照大神并非大和民族的血脉,哪可能把她的不纯气息带到他的军国。

“松岗君高明。”斋藤雄更虚伪地说,他其实是惊了一下,心里嘀咕着:“幸好你没有在砍下她的头后再决定放弃。”

“这便是我用生命写成的《太阳,我的军国》,你们很快就会看见我从太阳发出的光芒,假如你们有真心的话,也能在每天日出的时候听得见我的朗读声。”松岗举着《太阳,我的军国》,把它的正面语录般朝着斋藤雄们。

这也是松岗最后一句人话,说完,就是一个标准的军士转身,迈着正步,一步步地向发射塔走去,步伐铿锵,神气十足,一丝不苟,慷慨激昂,死不回头。

松岗走进了发射塔,他不可能改变主意,斋藤雄担心的是万一他还要出来交待什么,好在发动机的火箭启动的信号已经闪亮,发射键是由松岗本人掌控的。

一阵轰轰烈烈后,松岗和火箭狂魔般冲向太阳,斋藤雄心里的大石头落地了。这时,人们都在计算航天飞机再在空中发射的时间,航天飞机又再发射神速星舰的时间,神速星舰射出松岗的时间,松岗被刀刃般的发条再加速的时间。斋藤雄却抛下松岗,抛开众人,分秒必争地急冲向天梯。

一阵子后,有人才反应过来,气急败坏地大声喊道:“他要封闭天梯!”,这话立刻提醒了众人,更有人惊叫道:“我们完了!他是要炸天梯!”巨大的恐惧爆炸开了,人们纷纷蜂拥向天梯。可是,天梯并没有被斋藤雄封闭,更没有被炸毁。

斋藤雄已经快升到公理基地了,要在平时,视频到天梯下的芸芸众生的如此蠢行,他会放浪地狂笑,但此刻的他却变了一个人,他已经笑不出来,直到红色的鸟居。房子和芳子依然在护理天照大神,斋藤雄平时也就到了她们的护理室为止,他会在要么捏一把芳子的脸,要么乣一把房子的屁股后离开,有时也还更过分一些,但这次,斋藤雄无心骚扰她们,他直接走进了天照大神的内殿,她们也没有劝阻他。

这其实就是一个停尸房一样的地方,充满着消毒水和防腐剂的气息,只是天照大神淤青的脸上的大眼睛依然可以闪动,对于斋藤雄的闯入,她的眼神显得极不自在,但也隐忍着,没有驱离的意思。斋藤雄猛地揭开她颈脖子下的白色盖单,她的下面除了女性生殖器还在,也就几乎是光架架了。斋藤雄眼泪滂沱,他颤抖着拉上白色盖单后,也就更加地深沉了。

这身子的惨绝状况与房子和芳子在大狗皮褥子里说的一模一样,他当时就是为此而失去了能力,他本身是一个只要有缝隙,就可以强进去的大雄人。

“从现在开始,你不再是天照大神,你是我女儿。”斋藤雄俯下庞大的身躯,试图亲吻这淤青的脸,但却被最大的力量避开,淤青的脸为此大汗淋淋。“我现在不强求你。”斋藤雄说吧,也就沉雄地离开这停尸房一样的屋子。

松岗离开了,他的宪兵样的人机也敏感到了不同,胆大的开始作乱,斋藤雄必须控制他们,他得把他们再次禁锢起来。为此,他还得带着房子和芳子,她们身上有松岗再造的天照大神的气息,这些人机的人的部分都是松岗再造的天照大神的细胞克隆的,他们或许会服从房子和芳子,果然,这些宪兵样的人机听从了房子和芳子妙铃般的吆喝,都进了他们的兵营,斋藤雄立刻锁上了牢狱般的大门。

天理基地终于恢复了寻常的生活,人们安然地入睡了,斋藤雄也打起了呼噜,他累得连碰房子和芳子的力气也没有了,房子和芳子也是腰酸背痛得不行,也就稀里糊涂麻袋样躺在他身边。“快起来!是人猫在叫!”芳子惊醒些,也就听到了人猫的惨叫,她把房子推醒,俩人又去推斋藤雄,斋藤雄却伸开大双臂,正好把她们抱进怀里,无论俩人如何挣扎,如何说要紧得不行,他就是不松开,最后,还干脆把她俩都做了,这次,她俩可是一点儿也不愿意的。

人猫的惨叫是因被棒杀,独臂猛虎召集了所有可以召集的人,他们没有武器,但手里都有家伙,一众人蜂拥进鸟居,强行觐见天照大神,也就和那屋子里的松岗喂养的人猫发生了冲突。人猫把这些人的手臂和腿撕开,这些人也把人猫痛击得惨叫和逃窜,停尸房一样的屋子在一场血腥后终于安静了下来。

“你是天照大神,也是我的女儿,从现在开始,我的话就是你的话,也是天照大神的话,你点点头同意。”独臂猛虎带着最大的笑意,也是最大的野心,他迫切等待着那微微的肯定点头,其他人也看着呢,但淤青的脸却侧了一下。“啪!”独臂猛虎怒不可遏,给了淤青的脸一个耳光。

淤青的脸的眼睛没有落泪,只是把够大的眼睛睁得更大,更令独臂猛虎恐惧。

独臂猛虎只好带众人离开,刚出鸟居,却被一把武士刀拦住,握刀的人一身传统武士装束,袒胸髡头。武士面无表情,有人持铁棒冲上,立刻被腰斩,又有人上去,也被刀决,最后,只剩下独臂猛虎。

“我是天照大神的父亲。”独臂猛虎告诉持血刀的武士。

“神界不容玷污。”持血刀的武士告诉独臂猛虎。

“难道你这种行为就是敬神?”

“我会在杀你后自决。”

独臂猛虎单手举起铁棒,武士右手平展血刀,铁棒击下,血刀横扫,独臂猛虎上下身体分离,武士收刀,再转身,面对太阳跪坐。

武士阳光灿烂地一笑,把刀刺进自己的下腹,从左到右横切一刀,拔出血刀,再刺入,从下往上直拉一刀。他荣耀地看着太阳。这个时候,斋藤雄走来了,但他并没有充当介错,他没有用刀砍下武士的头,直到武士的身体向前俯伏。

麻生龟伟是最后一个上天梯的,松岗是他的恩师,也是他的太阳,他恨不得随松岗而去,却只能在水星的北极望着太阳的方向,直到太阳包融松岗的时刻。

他早有死的决心,也就完备了切腹的一切,捍卫神界的天责终于使他选择了这时间和这地点。他在鸟居完结了自己的生命,独臂猛虎们也就如同被他试刀,也为他最后的生命添光彩。

斋藤雄带来的是仅仅是自己配制的特殊的燃料,他把它们浇在红色鸟居上,然后,放火烧毁了鸟居,这也就抹平了松岗臆造的天照大神的神界。斋藤雄没有处置麻生龟伟和独臂猛虎的身体,他知道腹心国的人会以自己的方式对待麻生龟伟,眉心国的人也会用自己的方式对待独臂猛虎,他无需染指,更不想染指。

斋藤雄对此场面漠然又庆幸,只有各派杀气熄灭后,他才能重新创立这里的新生活,他才能恢复这里的人道,这是他必须做到的,否则,他无以荡涤自己内心深深的痛楚。他会给那张淤青的脸以完整的生命,他也要使她的人机儿女减少痛苦。

斋藤雄首先还得让那张淤青的脸认可自己,为此,他又大大地荒唐了一次。

他下天梯到阮玉的水晶墓上,首先是献上他自己用水红纸剪成的玫瑰花,然后,就扑在墓上“啪”“啪”“啪”地干。为了说明是实干,他还让房子和芳子在旁边拍了视频,最后,他把沾着精液的内裤拧到淤青的脸面前,说:“我和你妈做爱了,你还不是我女儿?”

这招还真灵,淤青的脸终于点了头,然后,他以父亲的名义给她了一个新名字:光子。

太阳依然在为水星升起,若是依地球时间算,还是一天两次,但公理基地上的人们没谁辨得出松岗发出的光芒,也没谁听到了他朗读的《太阳,我的军国》。

斋藤雄闭门不出了,光子的所在就是他的新家,这里也是他的实验室,他首先在自己大腿拿下一大块肌肉。他觉得自己足够强壮,充满生命力,也就有把自己的细胞和光子的细胞结合,为的是让光子的骨架身体长出新肉。当然,他也在这里配置身体增长的秘方,若是外涂的,就首先在自己大腿上尝试,这样,他首先使自己大腿的伤口长好了。光子的肌肉开始一点点恢复,她甚至于有些想说话了。终于有一天,她喊出了两个字:“父样。”

斋藤雄皮肤粗糙,也就打起了皮肤细腻的房子和芳子的主意,房子是橄榄样的健康色肌肤,芳子的肌肤如白瓷一般。斋藤雄不可能和她俩商量,便把她们哄到松岗的指挥室。这里有松岗收藏的好酒,房子和芳子先是被灌酒,后来是贪杯,醒来后,房子的左边乳房,芳子的右边乳房都盖了纱布,这才知道自己的乳房已经被斋藤雄局部剥皮,但伤心后,却又贪杯了。

斋藤雄下手稳准狠,虽不再在乳房下手,但每次都是手心那么大一块,还得寸进尺的告诉她俩:“你们是继母,该做出奉献,是吗?”她俩还真颔首频频点头了。

斋藤雄若是不如此说,她俩把光子当妹妹看,这样一说,她俩到真把她当女儿了,虽然,她们的年龄也比光子大不了十岁,但她们和光子相处的时间不比斋藤雄短呀。

斋藤雄在这边取皮后,就到那边去植皮,周而复始,兢兢业业,乐此不彼。这天,他从那边植皮成功后,又过来取皮,有带蓝色头套的人已经在此站着静候。

这人的蓝色头套一直罩住了颈部,仅仅露出蓝眼睛、高鼻梁,薄嘴唇,斋藤雄一下子就想到了蓝喉太阳鸟,这蓝喉太阳鸟的雄鸟的头颈部就这个颜色。“蓝喉,”斋藤雄猜测着发出这二字,“太阳鸟。”戴蓝色头套的人的发音是典型的中欧人的发音。

“你是代表雷克尔还是代表你自己?”斋藤雄问。

“我们蓝喉有捍卫太阳的共同的目标,也彼此独立,各自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我也不知道雷克尔女士是否蓝喉,但我是蓝喉。”带蓝色头套的人也没有雷克尔的那样的啰嗦习惯。

“看来,你是为松岗君来的。”斋藤雄无需多想,他已经侧身迈出一步,“走,我们到我和松岗君谈心的地方谈心,在那里,我们也看得见你们捍卫的太阳。”

斋藤雄把戴蓝色头套的人带向他和松岗弈棋的地方,走的并不是密道,他把松岗的一切密道都变成了明道。只要光子完身,他就会把精力放在培植花木上,到那个时候,这些明道会更加地养神怡心。

俩人走到棋盘石边,分坐两头,“松岗身上上满的发条刀刃已经切割了你们腹心国的忠星。”戴蓝色头套的人告诉斋藤雄,斋藤雄不由得看向太阳的方向,好奇地问:“那我们的忠星已被切成了多少块?”

戴蓝色头套的人把一块光膜覆盖在石头棋盘上面,一点手腕上的信息键,光膜出现了腹心国地图,但是被发条旋刀切割出来的,每个岛屿都有血点。

“这起于我片刻的科幻追求,我不该为松岗君加上这最后的发条刀片加速度”斋藤雄的眼睛里含着悔意,又转眼向太阳。戴蓝色头套的人也把眼神流盼向太阳,说:“若没有旋转的刀片,你们的忠星也会是一个被洞穿的结果,就像是斗星国的忠星一样。”

“你如何如此肯定。”

“我在地球有两个地下中微子实验室,一个在欧洲,一个在美洲,它们观测的远远不止中微子,我也不会把它们的所有发现都公之于众。”

“我几乎猜到你是谁了。”斋藤雄侧脸过来,他对人类各学科的前沿和翘首是了如指掌的,“你追求的是科学本身,不在乎诺贝尔奖是否完整。”戴蓝色头套的人报之以会意的一笑

“忠星像什么样?”斋藤雄问。

“我没亲眼看见,但我们的蓝喉有在其中的体会,我的两个实验室也得到了相关数据和松岗前后两次制造的太阳事件的变异数据,这些变异数据可以推测出斗星国忠星的空洞和你们的忠星已被切割成岛片。”戴蓝色头套的人说。

“为什么是斗星国和我们?”斋藤雄追问。

“忠星在三维空间的厚薄取决于其民族底蕴,在太阳外层的覆盖面积就是眼下其民族在地球上的陆地面积,斗星国在地球的国土面积最大,斗星国的忠星也就有被击中的更大几率。”戴蓝色头套的人首先回答。

“这不完全,更不本质。”斋藤雄立刻有了自己的看法:“斗星国亲近冰界,也对敌对国家有阻挡的习惯,他们的天魂也当如此。至于我们的忠星,它是为了保护松岗君,松岗并非凡夫俗子,虽狂悖,也高洁。”

“我佩服你光彩夺目的思想,但不同意你对松岗一分为二的看法。”戴蓝色头套的人一边说,一边在棋盘石上一抹,画面变成了一个个的动态。

“地球从来就没有根本地安宁过,核武器出现后,地球也就如同下了死缓判决。这些年,海洋已经出现了无人驾驶核潜艇”画面出现了无人驾驶潜艇,“人类在海洋的仿生生物已经可以自我复制,也就多得失控,部分海洋植物为此灭绝,海洋动物遍体鳞伤,晕头撞礁。”这些画面一个个地动态出现。

“这或许还是更大的混乱的前兆。”戴蓝色头套的人为此忧心忡忡。

“天上地下还会联动,天上也会联动,地下也会联动。”斋藤雄的话如同火上浇油。

“你真肯定这三联动?”戴蓝色头套的人要来见斋藤雄,也是因为斋藤雄的思想的前沿,这些无边无际的思想是其他人难以想象的。“难道你是说太阳外环的忠星圈会因为斗星国的忠星被洞穿,和你们的忠星被切割,而进入撕裂和碰撞期?地上的斗星国的无政府状态后,加上你们的分裂,也会带动全球的大分裂?天上的大分裂和地下的大分裂还会联动?”戴蓝色头套的人为此而焦急万分。

“非但如此,另一种力量也会出场。”斋藤雄如同唯恐天下不乱。

“我无法想象这第四种力量。”戴蓝色头套的人迷惘了。

“这是和忠星相对的力量,我相信忠魂可以铸就忠星,也相信不忠的邪魂也有它们的寄托,忠魂不离太阳系,邪魂也不离太阳系。”这话说得斩钉截铁,不留余地。

戴蓝色头套的人僵硬地呆立了,这尚未到来的可怕是他没有预料的,也就被击得神昏。斋藤雄并不是无限制推想,他依据的是宇宙构成的基本定律。

“这是我此行的最大学术价值。”戴蓝色头套的人终于回过神。

“你还可以有更大的收获。”斋藤雄却说。

“什么?你还有?”戴蓝色头套的人恐惧了。

“你为何不拉我入蓝喉?”斋藤雄自信得过分。

戴蓝色头套的人为此而全身放松,破口一笑,又认真地说:“就是我推荐了你,以你现在的操行,其他蓝喉们也会否决的。我们实行的是一票否决制,也不大接受自荐,我们都是主动物色新蓝喉的。”

“那我们的谈心就到此为止。”斋藤雄脾气了,又觉得过分了些,也就补充说:“我必须在东京巷战前,让他们多送些补给上来,我真正关心的其实是我女儿。”

这之后,斋藤雄只留下一颗钻石,把所有的钻石和其它宇宙金属集中起来,让公理基地的补给星舰立刻出发,前往地球交换补给。由于斋藤雄这些重视民生的作为,公理基地大多数的人都已经把斋藤雄作为新的统领,斋藤雄也没有为此而强权,他潜移默化地把公理基地人道化,公理基地的军国主义的色彩便一天天淡化,腹心群的原来的不切实际的狂妄追求,被斋藤雄的落地生根的计划取代。

光子就是斋藤雄心里的钻石,那颗钻石他也是为光子留着的,当然,他给她的更多的是爱的诗篇,此刻,他就在为她朗读:

“只要孩子愿意,她此刻就可以飞上天去。她所以不离开我们,并不是没有缘故。她爱把她的头依在父样胸间,她即使是一刻不见他,也是不行的。”

这是眉心国诗人泰戈尔的诗,斋藤雄把男孩的他变成了女孩儿的她,把妈妈变成来了父样,但这不影响他对泰戈尔的崇拜。

斋藤雄看不起眉心国的军人,可对眉心国的文化是极其尊崇的,他在大场合为眉心国的人念诵泰戈尔的诗时,还真有泰戈尔的范儿,这也是剩下的眉心国的人接受了他的领导的心理因素。

“父样,你这是第五十八遍读这诗了,但女儿依然喜欢听。”光子告诉斋藤雄,这使斋藤雄亲了她光亮的额头,她的脸也开始红润了。

“那父样就再给女儿跳个舞。”斋藤雄站起来,用口哨吹起了《斯卡布罗集市》,庞大的身躯还曼妙地跳起舞来,这使光子开心得落泪,接着,她也就随着他的口哨哼唱了。“你总有一天会跳舞的,你一定比父样跳得还好。”斋藤雄一边跳,一边蛮有把握地说。

一天又一天过去了,当腹心国的补给星舰满载给养回到公理基地的那一天早上,光子终于也可以坐起来了。

斋藤雄真高兴呀,为了表达自己难以用言语表达的愉悦,他来了一个一字劈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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