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独臂猛虎已经蛊惑了一众人,打着请愿的旗帜,群情激奋地涌向松岗的指挥中心。
斋藤雄不知从哪里钻出来的,又刚好挡在了这一众人前面,还张开了双臂。“我们要见的是鲤鱼王。”独臂猛虎硬着头皮上前和他最讨厌的人说话。
鲤鱼王就是绝对公鲤,绝对公鲤就是绝对公理,就是松岗。
“我要教训的是你!”斋藤雄也毫不含糊地说。
他把双臂放下,右手臂抬起,食指直戳过去,点着独臂猛虎的鼻子尖,丝毫不在乎对方的人多势众。
“开战!剖腹!”众人奋臂涌上来,围住斋藤雄。“我明白了!大伙儿是被你煽动起来的,你是要大家逼松岗君开战!”斋藤雄拍拍独臂猛虎涨红的右脸,再通情达理地看着大家:“但你们又要谁剖腹呢?”
“是他自己要剖腹,可又不剖了。”有人说。
“他太无耻了!简直是对他战友和战友星舰的玷污!”又有人激奋地说。
“你说句公道话,这是你们大和民族的行为吗?”终于有人说到了点子上。
斋藤雄一眼就看破了独臂猛虎煽动起的这个局面,也觉得众人都是被蛊惑的,也就先让这些人发泄真实的情绪,有人要他说公道话,也就正中下怀。
“若不是纸尿布事件,麻生君是一定会切腹的。”斋藤雄把左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说话,这是大实话,也有道理,一些人的激奋也就消散了。“麻生君切腹不是为你们做表演,他是为了担责,更是为了剖献武士的精魂,这精魂可以和纸尿布粘在一起吗?”他又进一步讲出更深刻的道理,一些人被他开导后离开。
“每个人都有魂魄,若你不信,那些纸尿布今晚就会粘在你的梦里。”斋藤雄开始恶作剧了,他折损人的才华也是爆表的。又有人被他吓得离开,最后,只剩下气得横眉瞪眼的独臂猛虎了。
“你驱散了正义!”独臂猛虎两眼血丝,真想一头撞向斋藤雄。“你想出手,但又少了肢胳膊,你把它挂哪里了呢?”斋藤嘲笑独臂猛虎的残疾,这残疾还和失败和羞辱联系在一起,更是这貌似强大其实是附庸人的身份象征。
“它和我的仇恨在一起。”独臂猛虎看着远方。
“你仇恨的根又在哪里呢?”
“是一百年前他们对我们的入侵。”
“那是你们先介入了人家的家务事。”
斋藤雄的话是客观的,但独臂猛虎却被激怒了,他指着斋藤雄的胸口说:“你的心是黑的吗?你还是我们的朋友吗?你怎么可以为我们共同的敌人说话呢?”斋藤雄把指着他胸口的手拨开,又自己指着自己的胸口说:“我若为你们说黑话,我的心就会变黑。”
“那我们决斗吧!”独臂猛虎的一只手把宽皮带拉紧一扣,他已对斋藤雄忍无可忍。“你这是要冒犯你的主子。”斋藤雄反到是把袍带宽了一下,又主动把右手背在身后,说:“你若还想受体罚,也就可以出黑招了。”
独臂猛虎一黑腿踢向斋藤雄的下身,斋藤雄一侧身,向右侧开一步。独臂猛虎左拳猛击向斋藤雄胸口,斋藤雄左手掌接住独臂猛虎的左拳,握住一拉,右腿上前一大步,膝盖稍微向上用力,顶到了独臂猛虎的臀部。后者立刻失去重心,往前一蹶,扑倒在斋藤雄左脚面上。
斋藤雄晃悠悠地离开,一边走,一边还唱着咏叹调,声音好,吐词准,壮丽酣畅。“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暴风雨过去后,天空多清朗。清新的空气令人精神爽朗,啊,多么辉煌,灿烂的阳光。”
斋藤雄的歌不是唱给独臂猛虎听的,他是唱给松岗的,直到松岗的指挥室,他依然在唱这首《我的太阳》。他唱出了松岗的心声,松岗却觉得轻佻了他的理想,可松岗还是和缓地走了上来。
斋藤雄大大咧咧地把了一下松岗的左手臂,也看见了正跪在松岗指挥刀前的麻生龟伟,松岗似乎正为此额头发烫,眼睛发直,六神无主。这个场景出乎斋藤雄预料,但他也是一个应变的怪杰,便打趣着说:“我是吉田寮合唱团里最好的。”
他无意也不会为麻生龟伟说什么,但这话是说给松岗听的。麻生龟伟是松岗的得意门生,也是其手下最优秀的,麻生龟伟都没能挡住,只能说明闯入的是挡不住的力量。。
“那你是站在最后一排的中间了?”松岗的情绪松弛了下来。
“我通常在前排中央,后排是女生,她们站在木凳上。”斋藤雄认真得就像专来谈这些往事儿的。
麻生龟伟必须跪下去,这更能消融其内疚,松岗也就点开暗门,带斋藤雄走向他们弈棋的老地方了。
“那地方保留下来也好。”松岗说的是京都大学的吉田寮。
吉田寮是京都大学建在荒地上的二层木质楼,连续使用了一百多年也没有翻新,没有加固,没有大的维修。里面住的也不完全是穷学生,还有斋藤雄这样的奇葩。
“我收藏女生内裤就是从哪儿开始的。”斋藤雄得意洋洋地走着,双手摆幅很大。
松岗再无言,他对吉田寮仅仅是能够接受,或者说是可以容忍。他也欣赏吉田寮那种独立自主和集体精神,可他从来没有踏进吉田寮半步。
“炖鸡太好吃!”斋藤雄习惯了松岗的沉默,也总是喜欢自个儿说话,“烧山羊肉有些膻味,不好闻,我是捏住鼻子吃的。”
松岗若不是有强大的忍耐力,也就吐出来了。大和民族是不会做炖鸡和烧羊肉的,更何况斋藤雄的鸡就是他的学友们养的鸡,山羊或是那个女生的爱物,他就如此糟蹋了。
松岗的高尚气节和斋藤雄恶作的下流行为是根本不能相容的,可他们已经走到了陨石棋盘,黑白两色棋子分别在颜色相反的两扁圆形玉石钵里。
“斋藤君请!”松岗还是请斋藤雄先就坐。
斋藤雄勉强正坐下,他的庞大身躯是不适于这个这个坐姿的,更别说其豪拓的情绪了。
松岗正坐后,却也不讲理了,他不和斋藤雄猜先,直接拿起黑棋子,放到了天元上,他的脸色也终于放光,如同占有了太阳。
他的目标是太阳,但要到达太阳,他还得以水星为支撑点。为了使这个支撑点稳固,他不能容忍别的力量的干扰,但头星国已经试探性地冲了进来,其共享水星的意图是再明显不过的。他已经容忍掉了一切食指,接下来,他或许必须开战了。
“碰”斋藤雄故意说出声,他挨着松岗的黑子摆下一颗白子,这其实是“靠”,但斋藤雄就是要“碰”。
松岗沉思再三,也没有再落子,最后太息一声:“我不知道如何应付好呀!”
斋藤雄把两指尖的白子弹飞出去,“那这盘棋就到此为止!”斋藤雄是急性子,松岗屡次举棋不定,他却早在黑钵里拈起一粒白子,“松岗君,你不是非得下这盘棋。”他还胡乱地站了起来,似乎要看这白子落地。
“我们不可能听见它落地的声音。”松岗慎重立起身子。
他们脚下就是连接水星的天梯,这天梯有100千米,棋子就是要落到水星表面,也还需要更长的时间,且不说它还更大的可能,是漂浮在宇宙的真空中。
“人也是如此,终究是空绝。”斋藤雄这话更像是为自己行尸走肉找根由。
“我必须有所依持,就像你妙想的这天梯。”松岗恭维斋藤雄的时候,也是他渴望得到他新的奇想的时候。
天梯是地球人的梦想,松岗在水星上把天梯变成了现实。这是因为斋藤雄酒后胡言乱语,也是因为他俩的能力的互补,松岗实施力是极其卓越的。
“我要拜望天照大神。”斋藤雄讲条件了。
“这绝对不可以!”松岗把话封死。
“那房子和芳子呢?”斋藤雄厚皮死脸了,房子和芳子是松岗为他再造的天照大神专配的护士,也是日常生活中最接近神的人。“你不可以在神界内做那样的事。”松岗为斋藤雄划定了界限,也就是说,在鸟居之内,他不能和房子和芳子完事。
“那我得说太阳的事儿了。”斋藤雄满意地搓着大拳头。
“我知道的太阳都是几千里外无人飞行器的痴呆眼睛看见的,温度也是遥测的,但我们还被这些数据吓唬住了。”斋藤雄轻蔑地摇着头。
“太阳是太阳系的能量基地,不管数据如何,都不是我们现在的能力能够接近的高温。”松岗的话表达的是他的极度渴求和根本遗憾。
“如果松岗君仅仅想拿到太阳的真实数据,这一步现在就可以走了。”斋藤雄说话如一言九鼎的泰斗。
“我们或许可以试发一个探测器,我们毕竟在水星上淘到了更多的太阳物质。我们把它们合成再合成,这样的混合物说不定就能够经受10000摄氏度的高温。”松岗似乎被点醒了。
“只要有足够的降温材料和手段,再高的温度也会被降下来。”斋藤雄首先讲出大道理,接着才是实际的,“我们发射的不是一个,而是一串的兵兵球一样的小冰球,至于是一百个,是一千个,或是更多,更多,我不想动脑筋。我只要最后一个小冰球能够落到太阳表面,从日冕、日珥到日斑,乃至于更深处的数据也就传到了这基地。”
松岗完全服了斋藤雄,这之前,他想的最可行的方案是抓住一个间歇,这个间歇里,太阳表面的各层温度都被间歇在10000摄氏度之内,如此,他或许能够合成相应的耐高温材料,使探测仪器到达温度相对较低的太阳黑子中心。
他试图确定这个间歇,但他所能依据的数据都是模糊和变动的,也就依然没有发现这个间歇。这个间歇外,太阳表面外的最高的温度可能达到数百万摄氏度,但就是这样的温度,斋藤雄的方案也是切实可行的,需要的不过是降温冰球的多少。
松岗的崇高追求又是带着野心的,他要得到的太阳数据是不同层次的不同指标,为达到这些目的,他的像刺猬样被冰球包裹的探测器也就不是最后一个,而是被他精密测算后的若干组。至于冰球,水星北极有的是。
斋藤雄却是一个怎么也高尚不起来的人,离开松岗后他就到了自己狗窝一样的住宿,抱了一大卷狗皮褥子直接到了鸟居前,扔在地上,然后,就进了神界。没一会,他左夹窝夹着房子,右夹窝夹着芳子,毫不费事儿地出来了。
斋藤雄把房子和芳子拔干净,塞进大狗皮褥子里,自己也钻了进去。里面没有真正的反抗,只是吱吱吱的声音,像是老公猫和两只白嫩老鼠在嬉戏。
“她有这个吗?”他摸着她俩,想到的却是神界。
“她有什么?除了这个外,也就只剩下一张脸。”房子不服气地说,她开始争宠了。
“骨头也不是全的。”芳子再爆料。
斋藤雄蔫了,没劲儿了,无论房子和芳子翻来覆去,他都没本事儿了,也就只好拿她俩打趣儿:“青女素娥俱耐冷,月中霜里斗婵娟。”
这冷话却使她俩更热,斋藤雄一边摸着她俩的光臀,一边就想到了一个坏点子,他悄悄咪咪地和她俩说起了枕头话,虽然他没有做好雄鸳鸯,但他却点燃了她们另类的激情。
一艘有红十字标识的星舰飞临觯基地,它其实是腹心国为公理基地送给养的补给舰,完成任务后,便被斋藤雄蛊惑,把房子和芳子送到觯基地。觯基地有巨大的天盖,这有红十字标识的星舰也就停在空旷的天盖上。
房子和芳子走下星舰,没想到,房子却突然蹲了下去,芳子立刻为她撑开伞遮羞。天盖上的勤杂人员真想把水龙头喷射过去,又碍于那个红十字;有武器的甚至于拔出了激光枪,但又只好哭笑不得地把枪插入枪套,别过脸去。
更不可思议的是,一树樱花却迎了上去,这樱花显然是要取代芳子手中的伞,房子更是美醉得就想亲吻这移来的樱花,“汪!”樱花暴叫一声,突然变成了雄狮样的巨犬。房子尿经闪断,提起裤子就跑,芳子跑得比她还快。
温葵把食指弯曲放在嘴里,向飞离的星舰打了一声嘹亮的口哨后,也才把魔术狗狮收回来。他就是那个富二代,上月球时,他带了好多玩意儿,离开月球时,也就只带上了一套魔术道具。他刚把这套魔术道具收好,又飞临一艘星舰,这可与他无关了,即使是马上就要战争,他的任务还是照顾婴儿。
温葵回到保育中心时,四个助理女保育员正手忙脚乱地对付一个婴儿,云松也出动了,但也只有干着急。“慈母,你有外交任务了。”温葵一边走向婴儿,一边对云松说。“快!快!快叫他别闹,再闹,嗓子都哑了!”云松看重的却是这里的事儿。“儿子,给爷爷再见!”温葵从一个女助理手中接过婴儿,婴儿立刻就不哭了。
温葵抱着的婴儿还没有出月,由于夏T已经牺牲,大家都有一种别样的感觉,也就把这婴儿的姓名暂时放一放。温葵是这婴儿的保育员,为亲切,干脆叫他儿子。他这人也真有干爹缘,这婴儿就特享受这声交换,唤一声“儿子”,他就笑一下。
“主任,您的电话!”一个女助理保育员接电话后,拿着话筒告诉云松。
云松现在最实际的职务就是这保育中心主任,他必须亲自掌控星空生命的未来,为此,也就把保育中心的通讯降了数代,他自己身上就没有一件可以干扰婴儿发育的通讯器材。
“小温,那你看见谁来了?”云松没有立刻接电话,而是有心地问温葵。
“我在我们的月球基地见过一次那星舰,是静星体月球首脑雷克尔的星舰,她那次是来调停我们和众星系的偶然事故的。”温葵一边给婴儿喂奶,一边回答云松的问话。
“好,”云松接过电话:“我这就来!”
云松从觯基地最温柔处螺旋上升到觯基地最坚硬的平台,他一眼就看见了穿西服便装的雷克尔,研L陪着她,俩人立刻迎向云松,云松也加大了步伐。
“没想到,你们的人造重力技术也跟上来了。”雷克尔看起来比云松还稍长一点儿,她友好地握住云松的双手,金色头发下的有神的大眼睛发出蓝光,这眼光是刺人的,尤其是她偶然的斜视的瞬间,就怎么也掩饰不住这人所代表的这个民族根子里的锐气,乃至于凶悍的余韵,那怕这脸的其它部位都充满和蔼。好在这双眼睛这又是宁静的,使人心定的。云松放下雷克尔的双手,客观地说:“这一百多年来,我们一直在学习,在追赶。”
“我再次亲眼见到了一个有底蕴民族的厚重。”雷克尔环顾觯基地大气的天盖,惊叹道:“这初模样就是如此恢宏,未来就更难于想象了!”
“待这未来的星空城建成后,我们欢迎愿意和我们和平相处的各国朋友。”云松的话代表着头星国的外交政策,也是其内心的真实期待。
眼下的觯基地还是头星国的星空堡垒,他甚至于不能邀请雷克尔入基地内参观,但未来的觯基地则是国际星空城,也可以说是星空中最大的中心城市之一。
“我和我的朋友们已经收下你们的热情邀请。”雷克尔眼睛闪烁着,这是片刻的感动,也是为下面的话做表情铺垫。“眼下,我们必须面对的则是松岗先生的不可抑制的冲动,我是从公理基地过来的。”雷克尔一番外交礼仪和欧洲似的客套后,也才把话题引入就要发生的危机的正题。
“哦”研L下意识地发出声,她还没有外交经验,也无惧和松岗碰一下。但她又敏感到自己的感觉并没有到位,也就静待松岗的水落石出。
“我是在慕尼黑工业大学完成博士学位的,我更关心社会政治了,其他人到没有离开,都还做得不错,我的师弟刚好和松岗先生获得同一个诺贝尔物理学奖。”雷克尔谈到此,矜持了一下,她得再次权衡一下该说什么。
“我的师弟丝毫不关心具体的社会政治,但他没有无视松岗先生,他们的助手之间也有交往,这样,他把他的助手得到的消息立刻告诉了我。”雷克尔也是可以单刀直入的。
“松岗要直接触摸太阳,用的是一长串冰球,这就是我得到的消息;这消息也是确切的,因为,斋藤雄先生证实了这个消息。”雷克尔干脆利落地交待了就要发生的事件。
云松得消化一下这硬疙瘩一样的消息,研L在一团乱麻中也会几眼就看出头绪,便说:“松岗的短处是缺乏想象力,难道这是那文学家的主意?”
既然雷克尔都直称松岗,研L也就依样画瓢地松岗了,至于斋藤雄,她依然是把他视为想象力丰富的文学家。
“正是如此!”雷克尔说:“这也是斋藤雄先生本人证实了的。”
雷克尔说完这话后也就有一个明显的闭嘴动作,那是她不想深入谈论斋藤雄的暗示。雷克尔是静星体的首脑,是五方中的中立力量,是黏合剂,但略偏于众星系和腹心群一方。松岗集团虽然自称脱离了腹心国,其实是藕断丝连,为此,雷克尔在谈论松岗的异动时,也避免泄露腹心国公理基地的更多底细。
研L对雷克尔的态度心领神会,但也不想放过她,也不会放过斋藤雄,她没有用脑波,而是在手心写了“斋藤雄+诺贝尔”搜索。她有神速的浏览速度,并在一条链接的链接中,发现了另一个斋藤雄,这斋藤雄是二十一年前诺贝尔化学奖的提名人之一。
“你们真是无话不说,那斋藤雄先生和您谈论过他溶化水星地壳的化学配方吗?”研L一脸好奇地问。
她一直在疑问松岗是如何开发水星的,但又百思不得其解。她对松岗公开发表的所有科研成果做过研究,也因此透析了松岗的卓越优势和根本局限。
松岗的局限就是没有大开大合的独创思路,他的诺贝尔物理学奖也是在别人的模式上的精构,只能算是物理学的修修补补匠,不能在根本上推动物理学的进步。这样,推动松岗集团跨越式进步的只能是有文学想象力的化学家斋藤雄。
“斋藤雄先生讥笑了用几何力钻地壳的一切行为,他当然不会在水星上如此蛮干了。”雷克尔诡诈地一笑。
“斋藤雄先生不是指使松岗蛮干太阳吗?”研L词锋锐利。
“这人就想显露自己的才华,或是逞能。”雷克尔概括道。
“斋藤雄先生会接受您的评价?”研L有心机地问。
“我直接对他表示了看法,他接受了,这和松岗两样。松岗连接受规劝的机会也没给我,这人可真是快疯魔了。”雷克尔毫不掩饰,又极度揪心。
云松的外表和内在都是沉雄的,研L和雷克尔的交锋似交谈,更使他里里外外地把控住这个事件,便直切了当地说:“雷克尔女士,研L告诉我,你是以个人身份来听我这个老朋友的意见的,那我就发表我的见解了。”
雷克尔接过话:“我必须听你这老朋友的宝贵意见,我也希望你的意见能够使就要发生的事件的意外性降低,就是风雨变换,人类也有一个光明的未来。”
“松岗怒气冲冲离开悬决后,我们五方再未谋面,就是此次你以个人身份斡旋,松岗也拒而不见,可见其居心叵测。实话实说,松岗的险恶目的,就是要在太阳系实现其军国主义野心。这也是他把水星区域划为其势力范围的根由,也是他挑起和我方星舰冲撞的心病,他怕我们看见了他的雄鲤基地,看见他的天梯,看见他用水星为跳板以达到利用太阳能量,最后称霸太阳系的目的。”云松一口气说完。
“我个人对此没有异议。”雷克尔公正地说。
“太阳是太阳系的核心,太阳是太阳系八大行星和大大小小的星体与其它形式的存在所共有的。触摸太阳,就人类而言,至少应当是以共识为前提,松岗却一意孤行。”云松保持了情绪的克制,但也掩不住愤怒。
“我们只好祈祷没事儿!”雷克尔的眼神是空洞的,“若是有什么呢?我们还是有所准备才妥当。”这话才是她来觯基地的目的。
“太阳在太阳系是神圣的,这种神圣或许未来的科学才解释得更加清楚,触摸太阳肯定是有事儿的。”研L像是她本人,也像是一个小女孩儿在说话。
“是呀!”雷克尔感叹道:“我们必须敬畏太阳文明!”
“我是彻底的唯物主义者,我心里没有神的地位。”云松沉雄地看着觯基地天盖外的太阳,这太阳比地球大得多,他也没有目视到其它什么,但也客观地说:“太阳系其它形式的文明状态是否存在,只有我们发现了才有定论;在此之前,太阳系其它形式的文明状态或许存在,或许不存在。”
“我是有神论者。”雷克尔必须说。
“松岗的目的是险恶的,但他也走出了我们人类必须走过的一步,逼迫我们跨步跟进。走近太阳,走进太阳,是提升人类文明的必须。”研L的思维转了一个弯,这使雷克尔豁然开朗,她激动得用双手握住研L的手,说:“我们至少可以以我们的角度观察这第一次。”云松也饱含深情地把双手压在了二人紧握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