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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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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幻文学
20210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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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星》连载

第十章 少校

云杉留守月球基地后依然受星基天军节制,由于作为星基天军政委的云松被降了一级军衔,云杉在军衔上也就和云松平级了。云杉也明显年轻些,再上一级军衔只是时间问题,至少他自己认为是必然。云松要恢复中将军衔在云杉看来是几乎不可能,如此小心眼地比较后,云杉对云松的尊重也就大大地打了折扣。

云松长期作为头星国的月球首脑,这期间,他工作上和斗星国保持友好协作的关系,个人和戈里将军保持距离。这是云松吸取了头星国和斗星国一百多年曲折关系后的稳妥处置,也得到了大多数领导的认同,虽然个别领导觉得云松这样做不够热情,但主要领导对云松是默默地支持的。

云杉不是故意要改变云松的个人处事原则,但戈里将军想把关系走得更亲近些,云杉也就觉得没啥不妥。戈里将军邀请云杉到斗星国基地后,云杉也礼尚往来地邀请了戈里将军,后来,云杉的副手和戈里将军的副手也互相往来了。

云松坦荡地指出了云杉这样做的不妥当,但云杉却向云松转来了空间军个别领导对他的支持意见,云松只好三缄其口,但也忍不住要隔三差五地提醒,可云杉就再不回复。斗星国内变后,云松又给云杉写了一封苦口婆心的长信,但云杉只是礼貌地简短回复,也请云松对月球方面一万个放心,无需多操心。

这天,戈里将军又邀请云杉到斗星国在月球的基地,云杉也就独自前往。戈里将军过去不饮酒,斗星国事变后,他为了压闷,也就少喝一点。云杉是没有酒量的,戈里将军还知道他只喜欢喝本国的茅台,也就自己喝伏特加,让云杉喝茅台。俩人的菜也丝毫不奢侈,有时还就拈着花生米吃,二人的确是友谊加友情,都还部分保持了革命传统。

“你怎么看我们的状态?”戈里将军被国内形势逼得实在是受不了,斗星国现在依然没有新总统,依然在无政府状态,他就根本不知道该听谁的。“这是贵国的家务事,我们和我个人都希望你们度过难关。”云杉得体地回答。

“你是我们国家也是我个人的朋友,那你说我该怎么做?”戈里将军直接问了。

云杉这才知道什么是进退维谷,若没有斗星国的内变,他的做法是友谊叫友情,但对方阵营出现分裂后,他却不知道如何继续这种友谊加友情了。他现在才明白这种个人友情是多余的,危险的,也才知道云松长期稳妥处置的明智处。

“对不起!云杉将军,我为难了你。”戈里将军嗅了一下伏特加,叹口气后,又慢慢地把玻璃杯子放下,他连喝酒的心情都没有了。

云杉枯坐着,也内疚着,他为不能为戈里将军排忧解难而苦闷,但又不能有介入别国内政的一言半语。事实上,若他自己是戈里将军,他也会是这样的一种无所作为的为难状况。

这个时候,月球响起了激光枪和电磁炮轰击建筑物的爆炸声音,戈里将军的标致侍卫跟着就进来汇报,报告有人在袭击众星系的月球基地,戈里将军立马点开三维的月球态势图。

这个时候,云杉应当果断地离开,他该做的是立刻回到自己的基地。

“妙!”戈里将军轻轻地鼓了几下掌,“来!云杉将军,为我们的敌人的灭亡而干杯!”云杉迟疑了一下,但还是站了起来,他端起茅台酒杯。

这个时候,戈里将军的所有侍卫都已经被无声枪击毙,或是被掐死,这里的门也被撞开,冲在最前面的就是图们江海口的那个全副武装的女少校。“嘭!”戈里将军直接爆头。

“请你们尊重国际法!”云杉手里依然端着茅台酒,他正色要求道。女少校的回答依然是枪口,“嘭!”云杉被爆头。

接着,便是斗星国基地被女少校手下全面占领,当然,这基地里也还有不少人就是少校的内线。最恐怖的是,所有人都抛开了军人的纪律,瞬间便成为了凶恶的暴徒和凶悍的劫匪,忠于斗星国祖国的力量零星抵抗,但被血腥镇压。

女少校的军装还是斗星国海军的少校军装,但其拥有的力量至少可以占领斗星国的月球基地了。政变以来,她的手下的战斗经验和抢劫速度都在同步提高,众星系基地那边还在传来零星的爆炸声,她这边却可以打扫战场了。

“你们可以留下钻石和其它的一切,但必须把宇宙金属币交出来。”女少校向大家发话,她现在还没有发狠。一些人交出了宇宙金属币,但显然还有隐藏的,她拿出一个宇宙金属币扫描器,这扫描器采集的是夏T那枚宇宙金属币的全面信息,方圆数千米内的宇宙金属币都会在这仪器上准确无误地显现出来。

少校拿着这个扫描器搜出了一个个宇宙金属币,给予的是拳头和枪托。

她也遭遇到了一个要币不要命的,“拿出来!”她抓着这个兵士的头发,这个兵士死死地捂住自己的裤兜里的宇宙金属币,她二话不说,直接把这兵士的头朝地面上猛撞,没几下,也就撞出了脑浆。她用沾满脑浆的手摸出了兵士的那个宇宙金属币,还自得地在空中抛了几下,然后,接在手上,又扔到钱堆上。

“数!”她的话音刚落,她的手下就把堆在戈里将军桌面上的宇宙金属币分成几堆,然后,就开始分别点数,又相加。

“你总共收获了187枚宝贵的人类财富。”报数的人想以阿谀的口气打消少校必然的失望。

“怎么才这个数!”少校举起手提机枪:“我不是说你们,我是说这个腐败分子!”说罢,她又朝戈里将军的尸体开了几枪。

“这也是因为众星系和,”有人只把话说了一半,就不敢说了。“哑巴啦!说!”少校喊道。“头星国的宇宙金属币一定比2000枚还要多得多。”这人终于把话说完。

“其中就有我们的!我们得要回来!”少校又举起枪,她蛮不讲理了,“头星国可是我们的友邦。”有人不得不提醒少校,少校却直接给了他胸口一枪,这人的胸口也就成了一个血窟窿。

“怕的守在这儿!不怕的给我去要钱!”少校凶狂地喊道。

“少校!”有人上前行了一个军礼,这种场合其实不必,他的目的显然是要说明自己提议的足够重要。“你已经打死了他们的将军,这样,我们这是去要钱,也是去开战,我们不如让他们的将军打头阵。”他狡黠地看着云杉的尸体。

“聪明!”少校拿起一枚宇宙金属币,放在这人手心,又把着他的手握住这枚奖励。

少校带众人跨步出门,门外就是云杉的星舰,有人进去后马上发现了启动限制,喊道:“少校,这星舰需要脸谱加指纹验明身份。”

云杉私人友情戈里将军,也就没有驾驶公务舰友谊星舰,友谊星舰的身份识别是绝对严格的。就是这艘星舰,没有云杉真人的半身全貌,也是过不了身份识别这一关的。但云杉为出行方便和规避监控,便私自修改了程序,他把严格的半身全貌识别修改为脸谱加指纹,这多了指纹识别,但由半身变成了头部。

特别的是,云杉没有酒量,喝酒后就脸红,尤其是两眼睛,更红得像猴子。为了遮盖这一自己酒后的不雅的生理现象,云杉也就修改了脸谱的识别标准。一句话,由于云杉需要模糊自己酒后的不雅面部,这艘星舰的脸谱识别也就被内行的他变成了可以模糊过关的识别。

“你们找一个脸最小的,让他驾这星舰。”女少校把手提机枪交给大个子助手,挽起军装袖子,再分别往上推一截,这有纹身的双臂滚实白皙,性感得极其有力量。“我这就去拿脸谱和指纹,你们等着。”她从腰间拔出雪亮的匕首,母狮子般地跨着大步,铿锵地走进了戈里将军的客厅。

女少校出来的时候,大家以为她才开始呢,“我的活儿干得怎样!”她左手抓着剥下的云杉的脸皮,右手抓着云杉的十根指头,毒辣得邪魅。

小脸人坐在云杉的星舰驾驶位上,把云杉的脸皮放在自己的脸上,又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得去验证指纹。云杉在指纹上也用了心,他不是左右对称,而是左手的无名指和右手的小指,这就给小脸人增加了工作量。

“要不要我去把那些脚趾头也拿来。”女少校很轻松地问,她去砍十个脚趾头也就如同去找十个螺丝钉般的平心静气。当然了,她也得抓紧时间才是,就在她真要去砍云杉的十个脚趾头的时候,云杉的星舰发动了。

云杉的星舰后就是戈里将军的星舰,这艘星舰是由女少校亲自驾驶的,其它的星舰拉开了一定的距离,但明明白白地是蜂拥而至的。

头星国的各种监控都发现了蜂拥而来的星舰,但云杉的副手为了维护和戈里将军和他所代表的斗星国的绝对友谊,非但没有把如此的异常状况视为可能的入侵,反到是在没有能取得与云杉和戈里将军联系的情况下,放进了云杉和戈里将军的星舰。

头星国控制中心声像室老王最先发现云杉星舰飞行高度和速度的异常,这高度和速度都是云杉从来没有飞行过的;常来往的戈里将军的星舰的飞行高度和速度也是异常的,飞行的态势更是急冲冲的,完全不是戈里将军的风格。于是,老王首先拉响了战争警报,云杉的副手依然麻木,但一线官兵跟着发出信号,命令两星舰立刻迫降。

老王的警报使头星国月球基地避免了中心开花的最不利的局面,女少校的首先开炮却打响了这场她个人发起的侵略战争。头星国二十年没有经过战争了,此刻又缺少统一指挥,但女少校们却在这不到一年的时间里经历了数十次战争,她的其它的星舰立刻成弧形散开,眨眼间也就包围了头星国的月球基地。

头星国的基地响起了巨大的火光和连续的爆炸声,由于没有任何的防范意识和措施,女少校带领手下很快冲过了基地的第一道防线,基地的第二道防线也开始瓦解。女少校冲在最前面,她的氧气面罩被爆炸物撕裂开,左脸也被拉开一条血口,这使她更加地彪悍,她丝毫没在乎自己脸上的血口,只是用不干胶把氧气面罩的裂口封住,继续抱着手提机枪疯狂地向前冲锋,疯狂地扫射。

女少校的力量终于突破第二道防线,但在第三道防线前陷入了僵持,再难根本突破。这个时候,众星系月球基地已经没有爆炸声,那边的战斗显然完全结束,这当然是中校占领了众星系的月球基地,而不是相反,否则,她和中校不会分头行动。

腹心国突然分裂成各个岛国后,众星系的主体合众国就爆发了两党战争。这场战争是从合众国的西海岸开始的,最先开枪的是民主党人,在这之前,共和党人早就武装了起来。这场战争的根由是两党沉积的彼此愤怒,源头还是五十二年前的那一场有巨大争议的总统选举,突然爆发则是合众国的人对合众国失去了忠心。

若没有合众国的两党战争,就是是中校和少校的力量相加,也是不敢去进攻众星系的月球基地的,但合众国两党战争的层层升级,就给了中校以机会。

中校其实是被邀请的,还不是被一方而是被双方邀请,民主党和共和党都请中校突袭对方。更关键的是,民主党和共和党每一方都还不止一个说话算数的要人,他们的月球基地也就如同地面上的合众国一样错综复杂,但战斗激情和愤怒已经不低于南北战争了。

少校是没有能耐处理如此复杂的战争的,她对中校是信任加嫉妒,但已经没有了尊敬。谁不想做老大呢?更何况中校和她都是一次次背叛过来的。

“中校过来了,但不像是帮忙的。”断后的人脸色异样地跑到了少校面前,少校立刻火了,愤怒地说:“他的人开枪你们就开枪!大不了比谁最后死!我就在这儿和他遭遇!”她把枪口指着她的脚下。

中校不急不慢地过来的时候,带的手下和少校身边的人一样多,他的人不但没有和少校的人交火,还在夹缝地带规避了头星国的火力,这样,他的进入并没有使战场的格局发生什么变化,但少校却在距离中校十步时举起了手提机枪。

“你要么帮我要钱!要么就躺下!”少校母狮子般地吼道。

“钱是人家的,我们也没计划在这里开辟战场。”中校停下了脚步,他不温不火地告诉少校。

“我才不管呢!”少校美眉一横,又委屈地说道:“我才得到一百八十七个金属币,还用一了个赏人。”

“嗬,”中校其实并不惊讶,“这比我预计的还少,这样,我补赏给你。”

中校说罢,左手从身边的助手右手接过一个不大不小的口袋,他的右手是一把步枪,方才,他是可以比少校的手提机枪更快地举起的。

中校左手边的助手就是救护车车上的那人,那些人的头目,或者说是斗星国风格的老别墅里,那只西伯利亚森林猫的主人。

“这能满足你的渴望。”中校一边说,一边把袋子扔给少校,宇宙金属币还在其中摩擦出了美妙的声音。少校用左手接住,这得有相当的力气才行,她右手依然用手提机枪指着中校的脑袋。

“我知道你身体的每一个细节,”少校调情般地对中校表情,又谐谑道:“但我对你已经麻木,这样吧,我不跟你争钱了,但你得把那些有劲的国际帅哥留下。”她的脸为此充满淫荡。

“这没问题,只要你撤出这里。”中校立刻表态。

“你得把这月球让给我。”少校这才提出天大的条件。

“你要分家?”中校还是镇静的。

“我要在这里横冲直闯,也要在这里狂欢。”少校美笑着说。

“只要你不再在这基地开辟战场,我的人可以撤出月球。”中校做出最大的让步。

中校和少校都把扩充实力作为自己的第一目标,但少校要分裂,中校也就只有两种选择:要么立刻消灭少校的力量,这会削弱双方的力量;要么就等待少校的突然袭击,这种状况他会更加地被动。这样,中校明智的选择就只能是让少校在月球独立,自己退出月球,再不和少校摩擦。

中校还有火星和木星以及太阳系的大小星体,这些地方的斗星国和众星系的利益就是他下一步的目标。他目前还想利用静星体的中立,更不想招惹依然强大的头星国。

“你以为我是傻妞?”少校用漂亮的下巴示意正在僵持的战场,恼火地说:“他们和我一样能打。”

“这事儿没完,他们也不仅仅能打。”中校深邃地提醒少校。

他说这话时想到的是夏T,他身无分文,却能轻易地从他的软控制中脱身,想到他从监控中和跟踪中看到的夏T用葡萄酒和伏特加换简装中华烟,再用这包简装中华烟顶车票到青岛的手段,他就断定少校这事儿不好画句号。

“我是吓大的吗?”少校举了举手提机枪。

中校不再多言,女少校能有现在的力量也是打出来的,更何况他就要脱离月球,就要脱离这些是非了。他转过身离开,但那救护车上的人却带了几个手下提放着女少校,直到中校已经在安全距离以外,他们也才转身离开。

“我想强暴你们!”女少校用这话为他们送行。

她也真想把一大半雄狮都强暴了,剩下的是弱弱的,或是恶心的。

中校的势力离开月球后,女少校也就结束了和头星国基地的战斗状态,但依然是一个严格限制的形势。她的包围圈仅仅是退了10千米,只允许头星国基地的人员的非武装出入。她又强有力地整编了斗星国和众星系在月球的力量,首先是直接控制了头星国和地球联系的军用空港和民用空港,然后,就插手进头星国在月球的主要经济命脉。

头星国以领先的超高压输变电技术控制了月球的电力网,也以人工合成水垄断来了月球的水供应,这就是斗星国的宇宙金属币流向头星国的主要原因。女少校对此垂涎欲滴,也就忍不住把手伸进了这两个领域,但她的人手不足,更缺乏专业技术人才,根本不能掌控其中的核心技术。这样,在这两个领域,她的手也就怎么也插不到底,她依然得依靠头星国的大量的工程技术人员。

少校做得最彪悍的事是清洗了众星系在月球的赌城,这是中校没有做的,也是中校得到的宇宙金属币远远不到2000枚的原因。众星系会赚钱也会使钱,这些使出的钱不少就进了这巨大无比的赌城。中校不是不知道这赌城富可敌国,而是太知道其深不可测,又盘根错节,各实力方在赌城都有利益,就是中校和其手下也暗自有利益在里面,这赌城也就是各方利益在月球一个潜在的平衡器。

少校如果直接血洗赌城,就是杀光了人,也是捞不到多少宇宙金属币的。她的办法是各种酷刑,从拶指、倒悬、辣椒水、老虎凳开始,逐渐升级到断肢、挖心、剥皮,有时候她也会恩威并施。总之,她几乎榨干了这巨大的赌场,但她又离不开这赌场,她和她的手下都是这里的豪客,这里就是他们豪赌、豪饮、豪情的新窝子。

月球的平衡是由军事力量和经济力量与娱乐力量三方面构成的,娱乐力量不但是三种力量间的粘合剂,更是枯乏的月球上月球人生活的基础。为此,女少校之前的军事力量都是主动维护娱乐力量的,女少校不知道这些,更蛮横地为所欲为,这样,她的月球人的资格也就有了潜在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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