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月球的一个黑夜,比白昼更黑的黑夜,麻飞在前面,辣飞在中间,鲜飞在后面。三人在月球超高压输变电中心的上空飞降,领头的麻时不时要看一下左手心的光子信息图,再选择着变幻着降落路线。这光子信息图是云松从月球基地带到觯基地的电力工程师们绘制的,若是没有这张极为详细准确的空降路线图,三人早就被超高压电烤成焦肉了。他们的飞行服是夏T版的星空格斗服的轻装改进版,没有如此先进的装备,三人只能是到月球送死。夏T把自己的星空格斗服抛给那图们江的渔民后,这件星空格斗服就一层层上交,最后到了空间军技术装备部。夏T生命依然存在的事是空间军的绝对机密,在觯基地也只有云松和研L知道,他们也不知道夏T的下落,更不知道夏T和忠星的际遇,但都明白:夏T的不死,证明了星空格斗服无敌的战斗力,证明了星空格斗服对生命强大的保护力。
麻辣鲜准确降落在月球表面后,就把飞行服交给超高压输变电中心的副总工程师,这是云松的预先安排,也是麻在牵头,但接下来,辣就要拿主意了。
“麻大哥,你身材魁伟得不知油嘴滑舌,这可是在敌占区,又不是演电影,还是真的,你要万一笨嘴笨舌地暴露了身份而被敌人枪毙,小妹还得想念你;我给你出个主意,你还不如你自己主动留下来,就在这里当电力工程师,这样子呢就不拖累我们,也能保护你自己。”辣的手跳起来也拍不到麻的肩膀,否则的话,她到要为此拍一拍麻厚实的肩膀了。
“这不是我的馊主意哈。”鲜用川话幸灾乐祸地说。
离开觯基地时,研L就告诉他们到月球后不要有任何范儿,但麻是怎么作践自己也是有范儿的,更别说他改不了的东北口音了。
麻就只好留下,只好醋意浓浓地望着辣和鲜远去的背影,这背影在他看来还越看越像是一对儿。
“辣妹儿,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要比赛谁更会吊儿郎当了?”鲜边走边说。
“小鲜肉,我们这是去当特务,当然是要像个男匪、女匪啰。”辣用同样的腔调告诉鲜。
俩人说起川话来那是妙趣横生,珠联璧合,麻辣香香,有盐有味。
他们的任务是要了解月球新的具体的军事形势,月球上又没有氧气,他们不能徒步,不能骑自行车,还得租一个小星舰。俩人在月球呆过,蛮熟悉的,也就在出超高压输变电中心后,花了一个宇宙金属币,租了一艘情侣小星舰,租期为地球时间一年。
月球上已经有很多连锁星舰租赁店,这个业务一直由静星体在做,女少校没有关闭这些店,但要求租赁人都要填写一整张表格。斗星国的控制一直森严,能搞掉斗星国总统的少校们也就更严酷些,当然,她也会恩威并施,对于检举敌对势力的人,她出手就是一个宇宙金属币;对于敢和她的力量较量的人,没有一个不是直接处死,或是喂她的一群高加索斗犬。
他们从副总工程师口里得知,一些想突破少校力量封锁的官兵极其勇敢,可都是惨死的结局。但副总工程师们并没有畏惧,他们利用自己工作的方便,从公开的渠道默默地搜集着可能得到的情报,留在超高压输变电中心的麻,也肯定会加入这一工作。
辣和鲜的工作进行得高度紧张,有一次还差点被一个华侨举报,这个华侨并不是数代侨居海外的华侨,父亲还是公派留学生的身份,出生还好,但就不忠了。幸好鲜极为机智,他立刻用渝骂骂辣:“你她妈卖的,”“你问个锤子!”“你她妈个女烧棒!”
这麻痹了这个就要出卖他们的华侨,但也把辣骂痛了。再泼辣的女子都不喜欢说怪话的男子,更何况鲜还骂得是一套是一套的。鲜的这种出口成章使辣对鲜的个人好感消失了,但他们也由此而一次次地虎口脱险。
辣和鲜的工作一开始就如此惊心动魄,但进展却没有达到预期。若是他们没能完成任务,云松依然会发动收复行动,但付出的代价肯定是数倍的,这样,辣和鲜也就把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二位了。为了对付可能的危险局面,他俩都已带上了近身格斗武器,若再遇上那样的叛徒华侨,他们的选择也许就是灭人封口了。
每次出行时,他们都是把小星舰停泊在静星体星舰租赁连锁店里的,这些连锁店布满了月球表面。免费停靠星舰是他们租赁星舰后享受的福利,这一福利也是从来也没有打折扣的,但是,这次,他俩悻悻地返回时,他们的星舰的窗口却有一个小缝隙。“快看!”鲜的眼力极好,他看到了远处的一个人的背影。“好像还带着头套。”辣的眼力没有鲜好,“是蓝色的头套,罩住了颈部。”鲜看得更仔细。
他俩已经追不上那戴蓝色头套人的,也就急忙上前拉开星舰窗,俩人都发现了什么,但彼此无语,鲜立刻启动小星舰,星舰从轨道滑出连锁店后,斜飞向漆黑的天空。
“这是最大高度了。”鲜告诉辣,这种公用小星舰是飞不高的。辣点开星舰的小桌灯,展开那人塞进星舰的图纸,这图的绘制水平比他俩的绘制水平高多了,也更加地详细。“我们完成任务了!”辣高兴地把地图从侧后递给鲜,鲜打开驾驶室头顶灯,仔细地扫了三遍,“桐花风!”鲜念出图纸下方绘图人名字,“是三个中文字。”辣激动得握紧拳头。
鲜关了头顶灯,辣也把小桌灯关了。“这世界有鬼吗?”鲜认真地问,“你吓唬我做啥子!”辣惊憟得差一点把小桌掀翻,她是最怕鬼的。“那身形和步伐有些眼熟,但这人明明白白是死人。”鲜看着前方,如同那背影就在前方。
“小鲜肉,我想那三瓶茅台酒了。”辣转移了话题。
“得寸进尺哈。”鲜听懂了辣的话。
“咋个不可以呢?”辣动手捏了鲜的耳朵。
“别动手!别动手!你要混时间,我就陪你嘛!”鲜故意把星舰操纵得摇晃起来。
那三瓶茅台是云松的许诺,假如他们三人组在完成基本任务后,还能有所斩获,云松也就会把自己珍藏的三瓶茅台分别送给三人。
这三瓶茅台,可是二十年前,空间军慰问云松这个特级战斗英雄的。
小星舰摇摇摆摆地降落在月球表面,辣和鲜也还不能扔下麻,非但如此,麻还是三人组的组长,他要把这次任务到此为止,也还有云松“不要无故冒生命危险”的叮嘱。
“干!”麻的东北话很干脆:“她敢动咱们的人,能不灭了她!”
辣和鲜的情报和麻收集到的讯息都证明女少校在赌城的一个癖好,也是她酷爆了赌城的举止。她会在赌城的表演收场时上演压轴戏——裸体跳手提机枪独舞,最后的造型是把机枪口对准自己的下身,最惊心动魄的是她扣动扳机的那一刻。
这也是那个华侨摆龙门阵时说的,辣还迫不及待地问人家:“那枪里面是没有子弹呢?还是没有上满镗呢?”,也就暴露了自己的险恶意图,引起了人家的高度怀疑。
“这娘们或是用机枪玩儿俄罗斯轮盘。”麻分析道。
“你混进去,给她狗日的机枪上满镗,让她自己给自己沟子一枪就解决了噻。”鲜入戏太深,又想洗刷麻,还要显出自己的洒脱,也就又说出了出格的话。
辣的脸红了,她的脸本身就是红的,现在就变得更红得不自在了。
“嘴臭!”她这是真骂了,鲜只好打自己的脸,也是真打,麻在笑,脸和心都在笑。从此以后,三人间平衡的感情不再平衡,辣不再对鲜动手动脚,也不对麻动手动脚,但她的心明显是向麻倾斜了,鲜为此有些失落,可也不至于郁闷。
鲜是重庆人,又在成都读大学,性格鲜明外也就多了容忍,这样,把图纸送到头星国基地里去的任务,也就得由他来完成了。鲜想了很多带图纸的方案,都不能保证万无一失,正在扣脑壳,麻却拿给他一个花椒粒那么大小的一个粒子。
“这是啥子?”鲜不明白,“你的任务。”麻告诉他。
鲜的反应是最快的,但这次却差点没有反应过来,如同被麻麻了。
“哦,”鲜一拍脑袋,“砍脑壳的,你烧我嗦?你不要把里面的人也一起烧了哈。”
“若读不出来,你让上级砍我脑袋。”麻是东北人,不会说脑壳,只会说脑袋。
鲜想的是把图纸原样带进去,麻却用光子技术扫描收录了图纸的内容,他是学通讯的,做个如此的小芯片是他的拿手好戏。至于解读,更没问题,基地的技术人员都曾经是他的同事和上级,离开月球前,他们就在一起,鲜的担忧多余了。
鲜就要出发了,辣又交给了他一项任务:带个生态炸弹出来。
头星国的月球基地并没有被少校的力量全面攻占,基地的核心力量依然存在,云杉的副手畏罪自杀了,老刘们却一直保持着和云松的联系。这段时间,云松已经不在觯基地,麻辣鲜三人侦查组就是他亲自驾驶云鹰2072投下的,更多的战斗星舰也正向云鹰2072集结。
鲜是以给头星国基地专家送水果的名义进基地的,为此,他把超高压输变电中心的专家的水果都搜刮干净了,这些水果被少校的层层卫兵克扣后,也就只有一半送到老王们手上了。鲜很是心痛,又耳朵痛,他把那个花椒粒那样的东些塞进右边耳朵里了,“哎呦,好痛,快用小夹子拈出来。”他把右边脸放斜,等待他的情报出耳。
老王拈出那花椒粒一样的芯片后,还叫人给鲜上了耳药,鲜一边摸着右耳朵,一边把三人小组的斩首决定告诉了老王,让他禀告云松首长。
鲜的耳朵刚好不痛的时候,老王已经带着云松的指示进来,老王很高兴地说:“首长让我们配合你们的行动,我们一定竭尽全力,做好你们的助手。”
“目前只需要一个生态炸弹,只要能把一个人炸碎,越小越好。”鲜报出辣交待的任务。
“好!我立刻和有关部门沟通。”老王办事干脆利落。
鲜却拖泥带水,挑肥选瘦,好在终于还是得到了一个满意的。
鲜在基地住了一段时间,这些天,老王们把生态炸弹做得更加地完美,又改进了控制器,最后,把控制器的芯片依然包裹进花椒粒样的粒子里,鲜把它放进自己的左耳朵里。控制器硬件的材料是超高压输变电中心可以提供的,也就没有让鲜带出。
鲜选择了从基地的另一个方向离开基地,每一关都被搜身,都没有发现什么,但最后一关却从鲜裤腿里抖出了一个蟑螂。鲜最怕蟑螂又讨厌蟑螂了,至少此刻如此,他怕得又是跑又是跳,终于把蟑螂跳到脚下,然后就狠狠地一脚踩死,还不解气地把这蟑螂磨泥了才解恨。
少校的士兵们在不远处看得是又好玩,又开心,但没有一个士兵上来看一看这蟑螂的尸体。他们或许不知道蟑螂死了,蟑螂身上的卵可是不会死的,反到是更利于蟑螂群的繁殖;他们更被鲜忽悠了,那蟑螂已经握在鲜手里,鲜动作麻利,更有灵机一动就现场表演的无敌才华。
蟑螂从鲜的任何地方被发现都会被视为异常,但从裤管里抖出,则说明蟑螂是从下面爬上去的。如果这仿生蟑螂不被抖出,那就更无惊险了,但如此一次次严格的搜身后,真蟑螂也会抓不住的,更何况这蟑螂的抓力并不比真蟑螂强。这仿生蟑螂的一切都是掩护和辅助,都是为了最后一炸,若是哪个多事的士兵真要来较真,鲜也就只好和他一起玉碎了。
鲜的即兴表演真绝了,他没有想到的是,他回到超高压输变电中心时,麻和辣也在表演。鲜一进去就差一点儿笑翻,捧着肚子说:“你两个土里八叉的还装怪跳洋舞。”
麻和辣没有停下来,还继续跳,辣终于丢了一句话:“要你去,还过不了海选呢。”
鲜立刻明白俩人是在玩真的,也就马上闭嘴。接下来,他知道了他俩打入赌城的计划,副总工程师们也会配合他俩行动,他俩现在的光荣任务就是练舞。为此,他俩搜索了拉斯维加斯赌城的表演视频,还摸索出了自己的艺术风格。
辣在成都学生物,其实是贵州山里人,从小就会上刀山;麻在成都学通讯,其实是吉林人,还是朝鲜族,看似木纳,却有歌舞潜质;更重要的是,他可以作为韩国的杂艺表演者。韩国是众星系的友邦,也是这赌城的力量之一,虽然不是很大的力量,但能够为少校的力量所接纳。被少校占据的众星系的赌城对头星国的人盯得很死,为此,辣只能装哑巴,由麻流利的朝鲜语说话。
麻和辣就要正式上场表演了,虽然他们现在所进的还不是女少校终极表演的场所,但他们依然精心地准备。麻健美的体魄抹上了橄榄油后,突然间变得无比男性了,这使辣的脸水红水红的,也使鲜的心里五味俱全。就这样,麻和辣以原生态的舞蹈,和土生生的功力,一场比一场进步,一场比一场有更多的人气,终于,他们被推荐入女少校表演的场所了。
第一场表演,他们就赢得了女少校的掌声,辣觉得这掌声实在是多余,但她还是聚精会神地看完了女少校的手提机枪舞,也真心地给了女少校掌声;第二场表演,也就是彼此的终极表演了,这一场,辣真不希望还有那掌声。
辣一进场就紧张起来,好在她是哑巴,她不能说话,她也绝对不能说话,但她的确是感动了。他俩的表演由第一场的中间排到了倒数第二出场,这显然是女少校的用意,这是她对她的欣赏,也是她要和她PK。
麻极为镇定,直到轮到他俩出场时,他才像铁塔一样地突然爆发出力量,辣也因此感动,她长得并不出众,甚至于有山野的蛮气,又如同是盛夏阳光下的小红椒,健康,狂野,不羁。她从他身边奔开,又野豹般投入,光光生生的小团脸,橄榄色又发红的汗肌肤,她的肌肤无需橄榄油也是油滑的,但为和麻一致,她也抹了一层橄榄油。
“性感!”女少校为辣的结实油滑的小腿肚子鼓掌,接着的掌声大多也是真诚的,少数是跟屁女少校的。
辣结束了表演,她小心翼翼地吞了口唾沫,嘴闭得更紧,她是哑巴。这个时候,女少校提着机枪裸体出场了,她没有抹橄榄油,也不是一件件地脱掉外套然后再脱内衣内裤,她直接大大方方地裸体出场了。
假如女少校在自己最后做压轴表演时,把其他表演人都安排出去,这样,她肯定会更安全些,但是,在之前的表演者都有相当的艺术水准,无论是探戈、华尔兹、拉丁舞,都是美轮美奂的,女少校显然欣赏他们,也想他们欣赏自己。
辣正是体悟到女少校的这种心情,也才手心、脚心、胸口全是汗水,但她还是得把控自己,她必须得完成任务。
斗星国风格的音乐响起,女少校居然顾盼了一下辣,这一眼并不淫荡,还多少风流,辣额头上也冒出了汗,全部的黑头发都是汗了。灯光师把灯光全部聚焦到了女少校的白生生的身体上,黑褐色的机枪由此而显得雄性般性感。
辣动情地把头埋在麻的大腿上,然后,向下吐出了生态蟑螂,之后,她的汗孔都收紧了,瞬间就觉得全身冰冷。女少校终于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下身,当然,她不会直接扣动扳机,她得把她的这一美妙展示给不同角度的眼睛,她当然不会注意一个蟑螂不快不慢地爬了过来。事实上,在聚焦成一团的灯光下,每个人都会发现这只蟑螂的,但是,他们都被那机枪口吸引住了,他们等待着那扣动扳机的一声。
生态蟑螂顺着手提机枪往上爬,蟑螂偏黑的咖啡色和机枪的本色融入了,但是,当蟑螂爬过机枪口后,在女少校白皙的肚子上也就是一个动态的刺客。麻点了超微型爆炸遥控,女少校也正好抬起右腿,用大脚趾母扣动了扳机,但人们没有听见那熟悉的声音。
生态蟑螂爆炸了,肉沫和碎骨狂飞乱溅,一块碎骨还飞到了辣的小腿肚子。
聚光灯熄灭了,所有的电灯都熄灭了,只有LED灯亮着,但是,有人却把这些LED灯一个个点射,这显然不是少校的人,少校的人正不知所措,他们想开枪,又不知该杀谁,只是纷纷吼叫着,张扬着,更有人站了出来,显然是想做新的少校。“抓住他!”“宰了这臭小子!”他们想集中起来对付刺客和协同,但又没有发现是谁打灭了这些LED彩光灯,更没有谁提出为少校报仇。
鲜按计划冲进赌城去接应,但只碰见麻,辣被冲散了,俩人只好迅速回到超高压输变电中心。这也是之前预计的一种状况,谁都可能被冲散的状况,但他们必须和超高压输变电中心的人一起,迎接和配合云松全面收复头星国月球基地的大行动。
星舰群向月球表面覆压,强射灯把头星国基地四周照得通明,女少校禁锢头星国月球基地的武装很快就被反包围。这个时候,辣也被一个不可抗拒的力量拉到了可以说话的地方,这戴蓝色头套的人没有再射灭他们头上的LED路灯,俩人停下来,并排站着,彼此都还能斜视对方。
“你回答了我的话我就放你走。”戴蓝色头套的人个头极高。
“要是我不知道呢?”辣也是不好调理的。
“我必须知道觯基地的那个试管婴儿。”戴蓝色头套的人情绪极为激动。
“你说的是哪一个?”
“什么?”
“你是说大的那个还是小的那对?”
“什么!”
戴蓝色头套的人松开了辣的手,却面对面过来抓住了她的双肩,还狠狠地摇晃。“你要这样我就什么都不回答你了!”辣仰望着戴蓝色头套的人,她实在是矮太多。“对不起!”戴蓝色头套的人松开了双手,“你怜悯我吧,说你愿意说的。”
辣是吃软不吃硬,这不,她就把三个试管婴儿是一个母亲,新的父亲还自称是三个试管婴儿的父亲的事儿大略说了。她说这话时是没心没肺的,但戴蓝色头套的人却流泪了。
“那他们俩在一起时,把那三个孩子怎么对待?”戴蓝色头套的人问得很深沉,可是,辣哪里知道深浅,自己心里更是又乱又急,也就马马虎虎地说:“他们俩人一人抱一个,另一个在地下爬。”
戴蓝色头套的人眼睛发红,这红眼睛射出了令人恐惧的怒火。他的蓝色头套就像是一个鸟头,辣以为遭遇了鸟鬼,也就赶快溜走了。她一边快步走,一边也在想:“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吗?那人样的眼睛怎么就突然变成鬼眼了?”
她回头一看,戴蓝色头套的人还在原地笔直地站着,如同不能前倾,也不能后仰。辣有些同情他,又怕他真是鸟鬼,也就更快地离开了。她哪里知道是她没有把话说明白:那抱在手弯中的是一大一小两个男婴,那在地下爬的是小女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