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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王彩萍和韩周磊吃好晚饭，张桂莲他们才吃，就吃他们剩下的菜，吃完，收拾好碗筷。王彩萍父母在堂屋里陪着王彩萍和韩周磊说话。王彩萍奶奶回自己屋里歇着去了。
天完全暗下来了，外面黑乎乎的，伸手不见五指。
王彩萍说:“爸,妈,这次回来除了看你们，我们还有另外一件事。”
张桂莲问道:“什么事？”
王彩萍说：“回来办护照，到韩国去整容。”
张桂莲和王国富听了大吃一惊,异口同声道：“整容？整什么容?”
王彩萍说：“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我要彻底整容,跟现在完全不一样。”
张桂莲更加觉得不可思议了，疑惑道:“干吗要整成那样？”
王彩萍无所顾忌地说:“我以前做了一些不光采的事,整容就是要让人家认不出来。”
韩周磊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跟父母说，他用眼神示意王彩萍说话注意分寸。王彩萍笑了笑，摆摆手，示意韩周磊没有关系。
听了王彩萍的话，张桂莲惊骇道:“你莫不是做了违法的事,警察要抓你？”
王彩萍笑道:“不是,妈，你想哪里去了?”
张桂莲更加疑惑不解了:“既然不是,为什么还要整容，还要认不出来？我不同意，其他事都可以由你，我们都认不出来，还是我的女儿吗？我感到别扭。这到底是为什么？”
王富贵附和道:“我也不同意，是啊，这到底是为什么?”
父母这个态度，王彩萍不感到意外，说:“你们干吗不同意?我还是我,只是相貌变了，我还是你们的女儿，亲戚朋友跟他们说一声就是了，一回生，两回熟。”
张桂莲头摇得像拨浪鼓:“我坚决不同意。你说实话，到底有没有干违法的事。”
“没有，绝对没有。”
王彩萍不好说出真相，她一直骗父母自己在外面打工挣钱,没有说是卖淫。如果父母知道了真相，就触碰了他们做人的底线，非说她骂她不可。王彩萍了解父母，他们人穷志不穷，特别是张桂莲，很有志气，一般人都比不了。
“那非要整容干什么，还要整得认不出来。”
王彩萍有点不知所措了，很着急，后悔为什么不事先跟韩周磊商量好对策。
王彩萍父母心里像明镜一样亮堂,整容这件事肯定跟韩周磊有关，张桂莲对韩周磊说:“小韩,干嘛非要叫王彩萍整容呢？王彩萍也不难看，很漂亮啊。”
韩周磊想了想，为难地说:“我们也是迫不得已。”
张桂莲紧张不已:“有什么迫不得已的，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韩周磊觉得不找出个正当的理由,很难做通王彩萍父母的工作。
韩周磊清了清喉咙，沉吟道:“伯父,伯母,你们听我说,我们之所以要整容,是这样的,原先，彩萍跟我一个堂弟谈恋爱,这事我父母亲戚朋友都知道。后来,王彩萍跟我堂弟分手了,我们就好上了,因为我一直对彩萍有好感。我爸爸知道了,竭力反对我们在一起,说，这样不合适，恋人变嫂子，不行。我爱彩萍,也不想跟父母关系搞僵,所以想出这么个主意。”
听了韩周磊的话，张桂莲松了一口气，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恋人变嫂子,这也很正常嘛,只要以后没有什么就行了，再说又没结婚，根本不是事。”
“伯母你说的对，但是，我爸爸就是不同意，没办法。”韩周磊反应很快。
“这种事,违拗一下父母也没什么。生米做成熟饭，你爸妈还吃了你？”张桂莲说。
“我爸态度很坚决，如果我们那么做,他就要跟我断绝父子关系。”韩周磊认真地说。
“你爸怎么这么不讲道理呢？”张桂莲疑惑道。
“主要是亲戚朋友都知道，跟结婚差不多了，影响不好，还以为我拆散了他们。以后我怎么做人呢？”
张桂莲沉默了。
韩周磊的谎撒得太好了，王彩萍暗暗高兴。
韩周磊和王彩萍一副非整不可的样子，他们不是来商量的，是来告知的。
张桂莲就是想不通，沉默了一会儿，也不说同意也不说不同意，说:“我去收拾房间,你们再坐一会儿。”说完，张桂莲心情沉重地站起来,上楼去了。
王彩萍对她父亲说:“爸,你身体还好吧?”
王富贵一直不说话，叹了一口气，说:“老样子,我这个毛病,好不了。”
王彩萍叮嘱道:“爸，你要保重身体。”
韩周磊接口道:“我们给你买了保健品，吃了对病有好处。”
王富贵感激道:“谢谢你们噢。”
王彩萍真诚地说:“谢什么，应该的。”
王富贵沉默了一会儿,对韩周磊说:“我这个女儿从小就受了很多苦,小韩你一定要好好待她。”
“伯父，这你就放心吧，我会的。”
“好,至于她妈说的,我觉得很有道理，你们考虑考虑。”
这事没得商量，王彩萍坚决地说：“爸，整容了还是我。现在整容的人可多了。”
听了王彩萍，王富贵低下头沉默不语。家里的事，他向来作不了主，也不想作主不愿作主，他都这样了，还作什么主？
张桂莲从楼上下来,对王彩萍和韩周磊说:“我给你们准备了两个房间,彩萍,你睡楼上东边房间,小韩睡楼上西边房间。”
张桂莲的意思很明确，他们现在还不能睡在一起,她也知道，这样做是徒劳的，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如果不这么做，给邻里知道了，会笑话的，做父母的总要拿出点筋骨。私底下的事，她管不了，明面上的事她总要做做。他们还没结婚呢，还在谈恋爱。
王彩萍和韩周磊暗暗感到好笑，两个房间能隔开他们吗？但是，他们理解张桂莲的做法。
王彩萍打了一个哈欠，说:“爸,妈,我们去睡了。整容的事明天再说，反正我们一定要整容。”
张桂莲心情烦躁地说:“先去睡吧。”
张桂莲看着韩周磊和王彩萍上楼去了，叹了一口气，说:“他们年轻人不知是怎么想的，居然想出来用整容来糊弄父母。”
王富贵咳了几声,他想明白了，说:“我们就少管孩子们的事，他们也大了，还是遂了他们的愿吧。”
张桂莲担心道:“你懂什么？能瞒得住瞒不住还是个问题，整容就能认不出来，我有点不相信。再说，整坏了怎么办？”
王富贵说：“这些他们自己会考虑。他们是大人了。”
张桂莲沉吟道：“整成丑八怪，小韩不要她了，那亏就大了。”
“那你说怎么办？”
“我哪知道？看样子，他们是非整不可。”
“你也不要尽往坏处想，”王富贵说，“我想，他们这么做肯定另有目的，没有那么简单。”
张桂莲沉思道:“什么目的？”
王富贵摇摇头:“我又不是他们肚子里的蛔虫，我哪能知道？我猜的。”
张桂莲生气道：“那你说什么废话？”
王富贵低下头，不敢说了。
张桂莲问道:“你看小韩这个人怎么样?”
王富贵抬起头，说:“小韩很不错,像我们这样的人家，我们是高攀了。他能看上咱们家彩萍,是彩萍修来的福份。”
“我也觉得不错，有礼貌，长相也好，工作也不错。”
“既然这样，就随他们去吧。”
“唉，女大不由娘。”张桂莲长长叹了一口气。
“儿大不由娘。”
“一个样。”
张桂莲和王富贵絮叨了半天，困倦上来，睡觉去了。
再说王彩萍和韩周磊。他们踏上“咯吱咯吱”作响的楼梯,王彩萍在前,韩周磊在后。王彩萍转身对韩周磊说:“你脚步放轻点。”
“我已经很轻了。”韩周磊感到,这楼梯再踩重一点就要塌了,所以他尽量放轻。小时候，他家里也是这种楼梯，感到很亲近。
他们上了楼，借着从窗户进来的月光走路。王彩萍来到西边房间，推开门，开了灯，韩周磊和王彩萍进去。屋里的摆设很简单,一张床,一张靠窗户的桌子,一张木椅子。床是老式的木床,很陈旧，韩周磊说:“我小时候也睡这样的床。”
王彩萍红晕飞上脸颊,说:“这床虽然是老古董了,但睡上去还是很舒服的。”
“嗯，”韩周磊问道，“我们今天真的分开睡?”
王彩萍明知故问:“你想怎么样?”
韩周磊说:“当然想跟你睡了。”
王彩萍说:“这木板,声音会很响,算了吧。在我爸妈家，我们还是正经点好，别太那个了。”
韩周磊想了想，说:“你说的有道理，分开就分开。”
王彩萍说:“你睡吧，我到我房间去睡了。”
韩周磊说:“亲一口。”
王彩萍亲了韩周磊一口，然后走出房间。
韩周磊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叫道:“等等,我还有话说。”
王彩萍回转身来，问:“还有什么事?”
韩周磊说:“最好说服你爸妈。”
“别担心,亲爱的。他们为了我的幸福，肯定会同意的。”
“这样就好。”韩周磊接着说，“我们要勇往直前，幸福是奋斗出来的。”
王彩萍笑了笑，说：“大道理我懂。”
“懂就好。”
“奋斗不出来呢？”
“什么意思？”
“我是说整容失败。”
“不可能。”
“你就这么肯定？”
“不肯定怎么办，难道不整容了？”
王彩萍沉默了。
韩周磊睡在老式木床上，好像回到了童年。童年时光虽然物质匮乏，韩周磊觉得还是很幸福的，暑假整天在外面疯玩，玩打仗，在水塘里戏水，他一个扎子扎下去，可以从水塘这边潜游到另一边。
韩周磊想到了王彩萍的整容，真的失败了怎么办？王彩萍破了相，即使他不嫌弃，爸妈都会嫌弃的，怎么向他们解释，找一个既丑又没正经工作的女人？韩周磊心乱如麻，辗转覆辙，久久不能入睡。韩周磊想到了分手，分手肯定很痛苦，受不了，他太爱她了。韩周磊想着想着，迷迷糊糊睡着了。
王彩萍睡不着，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啊，自己破了相，谁还会要她？漂亮的脸蛋是女人最重要最值钱的资本。到时候落个“人财两空”，找谁说理去？但是，如果自己想跟他在一起，就非整容不可。王彩萍最后心一横，为了爱情，豁出去了，整得更漂亮呢？这种可能性更大。
幸福是奋斗出来的，不是天上掉下来的，王彩萍握紧拳头，在心里默默地念叨道。
第二天天没亮，韩周磊就醒了。他躺在床上，听动静，王彩萍房间一点声响都没有，一定还没醒。不知她爸妈会不会同意，王彩萍那么说，肯定有把握。
新鲜香甜的空气从窗外飘进来，大地平静。韩周磊大口大口呼吸着，感到清爽、宁静，他的心情慢慢地跟大地一样平静。
天渐渐破晓了,“喔，喔”，公鸡开始打鸣，韩周磊饶有兴致地听公鸡打鸣。小时候,在乡下，韩周磊每天都能听到公鸡打鸣，现在乍一听到,韩周磊倍感亲切。公鸡不打鸣了，韩周磊躺不住了,开了灯，窸窸窣窣起床。韩周磊轻轻地走到窗前，观看山景。山就在不远处，青翠，绿树参天。山顶上，云雾缭绕。
韩周磊在窗前欣赏了一会儿山顶的云雾，想到了王彩萍，竖起耳朵仔细听,王彩萍房间里还是没有一点动静都没有。韩周磊心想，公鸡打鸣也没有吵醒她，看来她昨晚睡得很好。韩周磊不由得笑了，毕竟在自己家里。
韩周磊轻手轻脚走到王彩萍房间门口，轻轻一推，“咯吱”一声，门开了一条缝,王彩萍没有上闩，韩周磊尽量不弄出声响来一点一点把门推开,蹑手蹑脚走到王彩萍床前。王彩萍睡得很死。韩周磊看着王彩萍姣美的面容，忍不住伏下身去在王彩萍额头上轻轻地亲了一口。王彩萍没反应，韩周磊又在王彩萍脸颊重重亲了一口，他存心要弄醒她。王彩萍终于被韩周磊吵醒了，睁开惺忪的眼睛,看到韩周磊，说:“你起来了。”
“我早起来了,天亮了。”
“你昨晚睡得好吗?”
“还可以。你睡得很香啊，公鸡打鸣也没有吵醒你。”
“这是我从小睡觉的地方。”
“嗯，你昨晚有没有想我?”
“就分开了一个晚上,有什么想不想的?”
“我想你了。”
“想我什么?”王彩萍假装糊涂地问道。
“想你就想你了吧,还想什么。”
王彩萍露出了笑脸，欠身坐起来，拉上被子。
韩周磊听到楼下有声音,说:“你妈妈起来了。”
王彩萍奇怪道:“你怎么知道是我妈?”
韩周磊说:“这还用问吗?你爸身体不好,肯定不会这么早起来,你奶奶年纪大了,也不会这么早起来，所以肯定是你妈。”
“唔，你说的没错。”
“你也起来了吧。”
“嗯。”
王彩萍起床，走到镜子前梳头。
“你今天怎么说服你妈？”韩周磊站在王彩萍背后，看着镜子中的王彩萍问道。
“别担心，等会儿就知道了。”王彩萍边梳头边说，信心实足的样子。
韩周磊不再吱声。
王彩萍梳妆毕，两个人“咯吱咯吱”下楼。
张桂莲正在准备早饭，看到他们，说:“你们起来了。”
“嗯。”
“伯母早。”韩周磊客气道。
“早，昨晚睡得好吗?”
“还好。”
韩周磊和王彩萍洗漱毕,张桂莲鸡蛋青菜面也烧好了，鸡蛋是自家养的鸡生的，青菜是自家种的。
韩周磊客气道:“叫奶奶、伯父他们也来吃。”
张桂莲说:“你们先吃，他们要很迟才起来。”
听了张桂莲的话，韩周磊也就不再客气，把一大碗面吃得干干净净。
张桂莲说：“不够，再加点。”
“饱了，吃不下了。”韩周磊打着饱嗝说。
平时在家里，王彩萍很难吃到鸡蛋，鸡蛋都拿去换钱了，这一次沾了韩周磊的光。
吃完早饭，韩周磊给王彩萍使了个眼色，王彩萍心领神会，对张桂莲说:“妈,整容的事，你想好了吗？这可关系到我一生的幸福。我很爱小韩,非他不嫁,小韩爸妈死不同意,我不想让小韩为难,不想使他们父子的关系搞僵。”
“整容能行吗?” 张桂莲担心道。
“肯定行。”王彩萍心里虽然也很担心，但是这个时候能说不行吗？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你就这么有把握？万一整坏了呢。”张桂莲担忧道。
“不可能。”王彩萍言不由衷地说。
“伯母，你放心吧，韩国的整容技术是很好的。”
“到时候亲戚朋友问起来，我怎么对他们说啊？”
“这还不简单，就说我破相了呗。”
“最好还是跟小韩父母商量商量，别整容了，那又有什么呢？”
“我们说了多少次也没有用，妈，真的没有办法。”
“好吧，好吧，你们去整容吧。”张桂莲被缠不过，不耐烦地说道。
“谢谢妈。”
韩周磊很高兴。
这天是星期六，王彩萍弟弟王熙飞从学校回来了。王熙飞穿着蓝白相间的中学生校服，瘦高个，长方脸，看上去营养有点不良，跟王彩萍很像，不用介绍，外人一看就猜到他们是姐弟俩。王熙飞看到韩周磊很惊讶，张桂莲介绍道：“他是你姐姐的男朋友。”
韩周磊很有礼貌地向王熙飞问好：“你好。”
王熙飞很腼腆，很有礼貌地回礼道：“你好。”
张桂莲对王熙飞说：“你姐姐要去整容。”
王熙飞很惊异，看了王彩萍一眼，说：“姐姐好好的，为什么要去整容？”
韩周磊微笑着把那套谎话又说了一遍，脸不红心不跳，很自然，他自己都以为是真的。
听了韩周磊的谎话，王熙飞相信了，对王彩萍说：“姐，整容会整得更好看，变成一个大美人。”
张桂莲狠狠瞪了王熙飞一眼。
王彩萍说：“谢谢你的吉言啊！”
王熙飞进去把书包放下。
王熙飞对未来的姐夫非常客气，非常尊敬，非常关心，他偷偷问王彩萍：“他是干什么的？”
“他是技师。”王彩萍自豪地说。
“技师？那肯定是大学生罗，他怎么会爱上你呢？”
王彩萍谦虚道：“也不很优秀，他是从职高上的大学。”
“怎么职高也可以考大学？”
“是啊，他还考上了本科。”
王熙飞人小鬼大，眨巴眨巴眼睛，推心置腹地说：“姐，你们俩差距太大，我怕你上当受骗。”
王彩萍听了生气道：“你个毛孩子懂什么？我在外面闯荡这么多年，还会上当受骗？”
“我是为你好。”
“我还为你好呢，少管姐的事。”
王熙飞不敢吱声了。
吃完中饭，王彩萍说:“妈，你把户口本给我，办护照要用。”
张桂莲“噢”应了一声，没有马上动。
王彩萍催道:“妈,别愣着了,快去拿来给我们。”
张桂莲无奈转身进到里屋去拿户口本。王彩萍和韩周磊听到了开锁和拉抽屉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张桂莲手里拿着户口本出来了。张桂莲把户口本递到王彩萍手里，说:“拿去吧。”
王彩萍接过,高兴地说:“妈妈，谢谢你。”
“谢什么？只是我很担心。”
“担心什么？”
“不担心吗？整容哪有这么容易的，还是那句话，万一整坏了呢？”张桂莲心里总放心不下。
韩周磊说：“整坏的概率是很少的。”
“你们可不是一般的整容，割个双眼皮什么的，你们是要整个整容。”张桂莲忧心忡忡地说。
张桂莲的话加重了王彩萍的担心，但是她没有表示出来。
韩周磊沉默了。但是，有什么办法呢，只能冒险一试。
王彩萍和韩周磊上楼。在王彩萍房间，两人坐下。金色的阳光斜斜地从窗口射进来,把房间照得通亮。
“要是我以前没有干那事，该多好，也没有这么多麻烦，也不用去冒这个险了。”王彩萍深有感触地说。
“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别提了。”韩周磊说。
“以后”两字，触动了王彩萍敏感的神经，她忧心道:“你会不会还去嫖娼?”
韩周磊不好意思地笑了:“这男人嘛,就这样。在我心里,只有你，我只爱你。”
王彩萍醋劲大发，说：“别打岔，我问的是你还会不会去嫖娼？”
“绝不会了。以前我一个人感到寂寞，才会去的。”
“你也会寂寞吗？”王彩萍惊讶道。
“每个人都会寂寞。”
“如果整容了,你爸妈还看不上我，怎么办?我们之间差距太大了。”这个问题很现实地摆在眼前，不只王彩萍，任何处在王彩萍这个位置的女人都会担心。
“不会的。”韩周磊底气不足地说，“我爸妈是很开通的人，就说我姐和我姐夫吧，虽然他们都是老师，但是我姐是本科毕业，我姐夫只是专科毕业。我姐夫家里的情况也不如我们家。起初我爸妈也不同意，说什么本科嫁给大专，后来也同意了。”
韩周磊的话没有消除王彩萍的担心。王彩萍想道，他们的差距并不大啊，都是老师。
韩周磊避开这个沉重的话题，说：“这里有没有好玩的地方？我们出去玩，反正下午也没有事。”
王彩萍想了想，说:“附近山上有一个瀑布,要不我们去看瀑布。”
“有瀑布？太好了,我们就去看瀑布。”韩周磊高兴道。
“要走很长的路，有的地方还没有路。”王彩萍担心道。
“这不是正好吗？我喜欢探险，走。”
韩周磊迫不及待地走下楼来，王彩萍只好跟下来。
王彩萍对她妈说:“妈，我们出去玩玩。”
张桂莲看着他们俩,问道：“你们到哪去玩？”
“去看那边山上的瀑布。”王彩萍说。
“哎哟，那边很危险的，别去了。”张桂莲担心道。
“没关系，不会有事的。”韩周磊打包票道。
“妈，我们去了。”
“你们小心点。”张桂莲在后面大声叮嘱道。
“我们会小心的。”王彩萍头也不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