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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谷(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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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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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吾老悠悠长生草》连载

第一章 江湾斗技险丧生

穷则思变,富则思进。改革开放四十年的发展变化,让中国社会迅速向着小康时代迈进。霍然回首,不免让那些过够了苦日子的人们有了太多的感慨。

实现新老梦想不再是可望不可及的奢望,人们有什么理由不去尽情地享受生活呢?

各种聚会活动成为当下最时髦的社交活动,聚会方式那是层出不穷,可谓是这方谢幕我登场,一方更比一方强。

同学聚会更是花样翻新,什么小学同学聚会、初中同学聚会、高中的、大学的、研究生的、厨师班、武术班、音乐班、补习班、驾校,甚至上幼儿园时的玩伴也搞起了同学聚会。

什么思乡聚,忆苦聚,展望聚,游侠聚。这也好,起码为会个同学见个发小,搭建了一个平台。

初春的哈尔滨寒意尚浓,屋檐悬挂起的冰溜子,白天在阳光的照射下,水珠“嘀嗒,嘀嗒”地拍击着地面。

晚饭后,孟子丑穿上藏青色的羽绒服,脖子围了条驼色暗格的毛围巾,习惯性地在小区附件的公园散步。不远处,树梢上落着两只小鸟,在不停地“叽叽喳喳”鸣叫,好像找不到家的孩子,在焦急期盼大人的到来。

孟子丑光顾着看小鸟,一不留神,脚踏在软绵的积雪上,打了个大趔趄,和他一起遛弯的老朋友机灵地一把把他拽住:“老孟,可得加小心啊,雪下边是化开的水,还没冻呢”。

“谢谢,谢谢!多亏你了,要不我可就惨了。”

这个时候,孟子丑手机的彩铃声响了起来:“你从哪里来,我的朋友……”

“你好!是哪一位?”孟子丑接起了电话。

“是老孟吗?我是老梁,梁过呀!”

孟子丑听这声音似乎有些熟悉:“谁?”

“你的老同学凉锅,凉锅贴大饼子……好溜那个,我老旷课溜号,想起来没有?”

“啊……啊……你好!你好!现在在哪里发财呢?”

梁过继续说:“该咋是咋的,我还可以,在老家晃荡呢呗,下岗了自主创业,开个影楼和饭店,不像你们考上大学留省城工作挣工资,我们得自己刨食儿,自己养活自己啊!”

孟子丑听后说道:“都做老板了还那么谦虚?”

梁过说道:“前几天参加一个婚礼,碰到几个老同学,该咋是咋的,大家都挺想你的,我们毕业都有三十多年了,有的一直没有见过面,我们几个合计着,今年咋地也得聚聚了,该咋是咋的,就是想念大家!”

孟子丑乐了:“该咋是咋的,我也想念大家,是得好好聚聚了,我随时听通知。”

梁过见他接受自己的邀请挺高兴:“呐哈!保持联系,回老家我安排你们,该咋是咋的,够哥们意思,爽快!”

孟子丑道:“好的,必须的,你们过来必须告诉我,我请你们喝酒。再见!”

梁过这个口头禅“该咋是咋的”说的还是那么溜。

转眼间,丁香花绽放,满城散发着丁香花的香气。公园里锻炼遛弯的人明显多起来。

清晨,大爷大妈们早早练起了太极,年轻的姑娘小伙儿绕公园徒步锻炼。

白天赏花拍照的人们络绎不绝,亭子下弹奏的《春江花月夜》的琴声,仿佛把人们带到了江南水乡。丁香仙子的雕塑下,排练大合唱的歌声穿越了松花江,在太阳岛上空回荡。

一对对拍婚纱照的姑娘小伙儿,换着各种服饰,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结婚的婚礼车队停了下来,拍照录像,记录人生中最美好的时刻。

每到傍晚,在各自的地盘上,练神鞭的兄弟们挥舞着几十斤重的钢鞭,甩出一声声清脆的“炸”响,跳广场舞的大妈们,飚着劲儿的一队赛着一队。

周末,难得的休息,孟子丑和爱人伊曼到公园赏花遛弯,伊曼特地邀请她的好姐妹苗莉莉一同来赏丁香花。

普通的丁香花一般都是四瓣的花,有人说找到五瓣六瓣的花是幸运的,找到越多就会越幸运。

赏花不光是看花,还要嗅她的香气,就像品一杯陈年的老酒和一杯香茶,越细品越有味道。紫色的、粉色的、白色的、淡乳黄色的花,颜色不同,气味也略有不同。

探花,要有火眼金睛的功夫,才能在千万只花丛中,寻找到目标。孟子丑患有多年的颈椎病,经常头晕不能长期低头,看得他眼冒金花才找到了三朵五瓣的紫色花,一朵白色的五瓣花。

他做好标记开始炫耀:“哎!老伊!伊老师,你找到几朵了?我可是找到四朵了。”

爱人伊曼悄声说:“嘚瑟啥,小点声,别人还以为你喊‘老姨’呢,你拿个破放大镜才找到这几朵?过一会我就超过你。”

“行了,都算您老找的,快照相吧。”说着话孟子丑拿出了相机。

在家里两口子互相戏称对方为“您老”,“老”字还要用京腔儿话音处理。

孟子丑已经接到了月末同学聚会的通知,他要照几张标准的有活力的近照带着,好做相册和通讯录用。

调好焦距对好镜头,让伊曼按动快门。这个伊曼是笨拙中带着执着:“你把头再抬高点好不好?”

“咔”一声,照出半拉脑袋。

“您老能不能左转点身?”

“咔”又是一张阴阳脸。

“您老再张张嘴,微笑点!蠢猪。”

“咔咔咔”又弄出个歪嘴子来。

孟子丑一拍大腿:“我就少句话呀!嘚嘚嘚……您老辛苦了,快喝点水歇歇吧,不赶您老这个鸭子上架了。”

苗莉莉扛着长焦距的炮筒子照相机在抓怕着春天的气息,伊曼老师肥硕的身躯捎带的笨拙,让她看着实在着急又技痒:“曼姐,你们赏花行,拍照有点外行了,这样吧,还是我来帮你们拍照吧!”

“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谢谢啊!”

“谢啥呀?刚才我就少句话呀。”

“哈哈哈。”

“咔咔咔”几个回合下来,不服专业的是真不行啊,设计几个姿势,摆弄变换着角度,选择背景,转眼间照出十几张漂亮的照片,又赠送几张合影。

孟子丑再次谢过苗莉莉,继续赏花。苗莉莉一甩马尾辫独自跑一边“猎艳”去了。

那边传来一阵阵大秧歌的锣鼓喇叭声,伴着广场舞的乐曲,还有遛弯看热闹叫好起哄的喧闹声。

原来这是附近小区的中老年居民自发组织的健身秧歌队和广场舞蹈队,为了争地盘大白天斗技。

秧歌队的喇叭匠子把腮帮子吹得像要开花的馒头,眼珠子瞪得活像两只美国提子。

锣鼓手敲打着花式鼓点,一会儿东北大秧歌,一会儿安塞腰鼓,一会儿耍狮子鼓点。

一个五十岁上下,矮胖秃顶梳个圈头,紫茄子脸的大哥,手持一把叫卖大豆腐的高音喇叭,不停地煽情鼓动,耍怪搞笑,眼气着人儿:“哎……停一停了,看一看了,啊……你看不了吃亏,你也看不了上当,有人帮个人场,没人你也不用帮个钱场!锣鼓声声,鞭炮齐鸣,关公再世,武松仙灵,天灵灵,地灵灵,广场舞大妈要不行!说三(山)炮,是郑三跑,耍个狮子要不要?”他用他那特有的粗犷的怪声,喊得唾沫星子四溅,边喊边用飞眼儿挑逗着踩高跷的大妹子,引得围观的人一阵阵哄笑。

那边的广场舞大妈也不甘示弱,音响调到极致:“东风吹,战鼓擂,现在世界上究竟谁怕谁?……”小白手套,扬起不甘示弱的小拳头,阿迪运动鞋,踢出“誓把反动派一扫光”的矫健步伐,身穿“仁爱银行”赠送的浅天蓝色运动服,配上小红帽儿,格外的整齐。

只听领队的大妈高喊一声:“孩儿们,给我上!”就见一条巨龙仿佛从天而降,一群十五六岁的小男孩儿舞着长龙,冲入场内,翻云浮雾上下翻飞,大妈们的儿孙也前来助阵。嬉闹着瞬间就把秧歌队圈在了中间,龙头里不时喷着“火”舌,一条二尺多长的血红肉舌头,突然间从龙嘴里伸出,添着秧歌队的矮胖秃头,龙鼻子打着响鼻儿。

矮胖子躲闪不及,就被从龙鼻孔里喷出的两条乳白色的乳液淋个正着,足足的两瓶沐浴露,从头上如瀑布般喷泄而下。

矮胖子猝不及防,狼狈地边跳着高地躲,边擦着头,嘴里还不停地喊:“气猴儿,气猴儿!气死猴!”引得围观看热闹的人又是一阵阵捧腹大笑。

广场舞大妈队明显占了上风,矮胖秃头一边尴尬地傻笑一边拱手:“各位大哥大姐,服了服了。都是为了全民健身,咱们斗个啥气?大水冲了龙王庙啊,我看这样好不好?啊,咱们强强联合,有秧歌有舞龙,还有广场舞,咱们好好练,练好了参加市区比赛,这多好啊,是吧?”

“好啊!算你小子识相,奏(就)这么定了。”大妈队愉快地接受了联合的邀请。

孟子丑看着两队斗技,乐得前仰后合,好久没这么开怀大笑了。他环顾四周寻找着伊曼老师,却发现小区钟大叔独自坐在树荫下发呆。

钟大叔六十五七岁,国企退休职工,年轻时候干活累伤了腰,做下了腰腿疼的老毛病,还有点脑梗。

孟子丑走过去打招呼:“大叔!怎么一个人出来的?大婶呢?”

“去儿子那儿了,帮接送孙子。”钟大叔无可奈何地说:“孩子们上班都忙,不帮帮咋整?你说我也是一个孩子,他条件一般,我们也不能都去,这一天天年纪大了,身体还不好,身边也没个子女,空巢老人的孤苦伶仃,有谁能体谅到啊?哎……这独生子女的负担……不说了,养老啊,等你老了以后就知道了,哎……!”

孟子丑不停地安慰着老人:“大叔!别担心那么多,慢慢会好的,大家互相帮助嘛,有啥事您吱个声!”

孟子丑和伊曼一前一后,沿着公园湖边的栈道往回走着,忽然他感到一阵眩晕,眼前一黑一头栽进湖里,完全失去了知觉。

伊曼大惊失色:“快来人呐!救命啊!”她本能地跳下水,抱起孟子丑的头。

闻讯围观过来的人纷纷跳下水,把孟子丑抬了上来。好在水不深,会点急救知识的人给他控水按人中,做人工呼吸。

120急救车拉着警笛飞快地赶到现场,把孟子丑送到了医院急救。

闻讯赶到医院的家人慌作一团,伊曼呆坐在长条椅子上,母亲哭泣不止。

昏迷了三天三夜,抢救了三天三夜,孟子丑总算苏醒了过来,头上缠着纱布,头顶右侧的头皮磕开两个口子,缝了十一针。

朦胧中,他睁开了眼睛,嘴里发出微弱的声音:“这是在哪啊?我这是怎么了?”

伊曼流着眼泪抓住他的手说:“可把我吓死了,你可醒了,赏花那天你掉水里了,这是医院,大夫说,你四周要是醒不过来,很可能就要成植物人了!”

大夫查房会诊,身边跟了一帮学生,例行检查过后,主治医生对学生们说:“他现在没什么危险了,得观察一段时间,边观察边治疗。从检查的结果看,是眩晕引起的休克。产生眩晕的疾病有几十种,看核磁共振检查的片子,他患有腔隙性脑梗死和颈椎病,这两种病都能引起眩晕,从这个病例我们看到了眩晕的严重性,眩晕本身不能死人,但是很容易出现意外。”

大夫转过身来对家属嘱咐说:“以后家属要对他加强监护,不能再出现任何危险了。去水边、蹬高、驾车这些危险的事,都必须离远远的。在神经内科先治疗腔梗,过一段时间得转入骨科,治疗颈椎病。”

请来会诊的骨科大夫说:“你的片子我看过了,脊髓型颈椎病,椎管狭窄,压迫了中枢神经,这必须得做手术,你们家属研究研究,过几天转过去再制定详细的手术治疗方案。”

伊曼听了医生的话,腿发软,心脏突突加快了跳动,说话的声都变了:“大夫,能不能保守治疗啊?”

骨科大夫摇了摇头:“必须手术,已经压迫到中枢神经了,不打开手术,以后会瘫痪的,而且,随时随地容易发生意外,有生命危险,这次溺水幸亏水浅,抢救及时,他捡了一条命。”

伊曼开始查阅大量的资料,了解颈椎病的症状、危害和治疗方法,和家人商量怎么办?家里没有一个人同意做手术的,担心风险大。

伊曼的姐妹特地跑来劝说:“可不能做手术啊,要是手术失败,直接就瘫痪了,我们叔公家的二大伯子,不就是做瘫了嘛!还不如保守着治疗,赶到哪儿算哪儿吧!”

十多天过去了,腔梗的症状已经控制,孟子丑转入了骨科病房。

他让家人把收集到的资料都拿过来看看。激烈的思想斗争,折磨的他彻夜难眠,手术有风险,万一手术失败,就要躺在床上,在轮椅上度过后半生了,他还没到五十呢,他的父母还需要我养老,不能做;可是不做手术,没有生活质量,随时有危险,发展下去也有瘫痪的可能。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希望,一个机会呢?哪怕是百分之一,千分之一,就是万分之一,也要试一试!不,不,还是不手术的好,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西医治不了,中医兴许就能保守治疗 。

他不听劝阻,匆忙出院,坐上了飞往上海的航班。他呆呆地望着舷窗外变幻的“棉花垛”,痴痴地想,传说救世主的神仙就住在这天上吧,他们身背药葫芦,手持灵芝,也许,也许,他就住在哪座山头里?

排了三天的号,上海的中医专家看过他的片子直摇头:“你哪里来的?有人陪护吗?”

“我哈尔滨的,自己来的,您看可以保守治疗吗?”

“你胆子不小啊,要是能保守治疗,就不会有那么多截瘫的人了,你椎管里的筋膜钙化和血管里的栓塞不是一个性质的病变,不手术会越来越重。阿拉是没有办法的了。”

孟子丑又飞往北京求医。北京的专家更直截了当:“上吊绳勒着脖子,你说,是先挑开绳子呢?还是先灌药?你哪儿都没必要去了,手术是唯一的选择。”

专家们的判令,让他有些绝望,难道就只有这一条路可走了吗?16次特快轰鸣的火车轮声,伴着不眠之夜,他回到了家乡。

来到松花江北岸,他抡起手杖盲目地扫荡劈打野黏吧粘。冷静下来,他坐在江边,迎着刺眼的阳光,目送滔滔东去的江水,托起过往的货轮。水汇聚于江河,船沉浮于江道,江水没有因为某一滴水的蒸发,而枯竭断流。恰恰是,气生云,云生雨,雨生万物,生生不息,周而复始。他的脑海中有两个声音在激烈地辩论:“你就是个胆小鬼,前怕狼后怕虎,你都不如一滴水。我怕了吗?我有担当我才犹豫。还犹豫什么?留给你的最佳有效时间不多了。”求生的欲望,让他不得不下定决心。

女儿听说爸爸要做手术,特意从学校请假赶回家,撕心裂肺地哭着,苦苦哀求父亲不要做手术:“爸,手术风险太大了,咱不能冒这个险啊,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的,我爷我奶,我,还有咱们这个家可咋办呐?我以后养你老,只要看着有你在就好。”

母亲也抱着孙女抹眼泪:“丑啊,咱别冒那个险了,算我求求你了行不行?”

父亲在地下直打转,伊曼坐在一边发愣。

孟子丑一时有点六神无主,他一见不得母亲的愁容,二怕女儿的哭。

他看着母亲,抚摸着女儿的头,轻轻地说:“妈!谁愿意挨那个刀啊,不就是为了以后不再出现三长两短,才要手术的嘛,北京的专家说了,就像有根上吊绳子勒住了脖子,不把这个绳子挑开,灌多少药都没用。再说了,我的颈椎还没压迫到要瘫痪的程度,不算重。如果趁轻不手术,会越来越重,会再出现那天的情况,说不定哪天你可真就没儿子了。爸妈!孩子,伊曼,你们都别怕,他们说的都是吓唬人的。”孟子丑轻描淡写地说着,轻松地笑着。

母亲的态度异常坚决:“不行,手术坚决不能做,你要是敢去做,我就死给你看。自己还说不那么重,不重手术干啥?再说了,医学越来越发达,现在治不了的病,没准哪天就能治了。”孟子丑被逼得实在没有办法,好不容易下了决心,也只好暂时放弃手术。

母亲养了几盆“仙草”芦荟,有消炎败火的功效,每天她都劝说着家人吃几口。

父亲养了几槽子小麦苗,自己榨汁喝,他听人说,小麦苗是“长生草”。为了吃芦荟还是喝麦苗汁这个事,父亲母亲经常争执不休。

清晨,父亲给孟子丑端来了一杯刚榨好的热麦苗汁:“子丑,把这个喝了,有利你生发元气,阳气足了就不用手术了。”

母亲上来一把拦住:“拿一边啦去吧,他现在火大,得吃芦荟消炎败火。”

父亲争辩道:“大清早儿的,吃你那个凉玩意耗损阳气,你这是害儿子呢。”

母亲毫不让步:“就你那破玩意好,绿了吧唧的,你饮牲口呢,端走自己喝去。”

孟子丑劝说父母:“爸妈,你们不要争吵了,大夫都嘱咐了,让我先静养,不能乱用药,不能乱吃东西。有病上医院,听大夫的,你们不是都知道吗?等我再恢复恢复的你们那些我再吃。”

伊曼在厨房炸锅炒菜,她喜欢把豆油獾的滚开,开放式的厨房,伴随勺子碰锅的叮当响声,油烟瞬间弥漫满屋,呛得孟老爷子老两口躲进里间打开窗户咳嗽不止。

孟子丑大声喊道:“伊老师啊,说多少次了,油不能獾到冒烟,产生致癌物质,油烟也是雾霾的一种,咋不长记性呢?”

“就顶数你事多,吃现成的你就消停点吧。”

“这个老肥婆,是真没招啊。”孟子丑用嗓子眼嘟囔了一句。

家里看似恢复了平静,但从父亲自己“嘶……哈……”地喝着麦苗汁那特享受的表情,母亲如同咬大葱一样嚼着芦荟的动静上看,他们不止是两个人在和对方较着劲。

每天晒太阳听音乐散步,孟子丑恢复得很快,头晕的症状虽然有一些减轻,眼前还是时而发黑,这一次历险,让他做下了后遗症,经常做噩梦,半夜突然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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