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昆谷(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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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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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吾老悠悠长生草》连载

第四章 向快乐出发

养生的热度在持续发酵,一盆冷水却泼了过来。庞大海又建了一个QQ群,拉进群里的还是这些同学,他的理念是:随遇而安,今朝有酒今朝醉。群名叫“活在当下”。

两个群开始论战,“快乐”群严厉声讨“当下”群搞分裂活动,同时谴责加入“当下”群的同学为“汉奸走狗”。

庞大海出来反击:“同学聚会,我联系的人最多,凭什么别人没费丝毫力气就䞍受现有的成果?再说了,人各有各的活法,凭啥要强加于人?我宣布退出‘快乐’群。”

私下里传出,庞大海经常请几个同学喝酒聚会,挂在他嘴上的话是,“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没酒再掂兑”。

这天晚间,庞大海又醉醺醺地在酒桌上讲究起孟子丑来:“别听他胡咧咧,他说的那些个破玩意儿,都是网上抄来的,要是养生能治好病,还开那么多药店医院干啥?还养那么多医生干嘛?”

“胖大海说的对,不听他胡说八道,言论自由,结社自由,谁也干涉不着谁。吃!再整一个,干了!还是咱这个实在。”

“自由自在多好,喝酒就是自由,吃肉就是自在,没酒没肉,活着有啥意思?”

有的同学明里暗里有意无意间在两个群里传递着信息。有些同学经受不住谴责声,也接受不了那样的理念,毅然地退出了“当下”群。

孟子丑做梦也不会想到会出现这样的情况,他更不愿意看到好不容易找回来的同学们情,就这样闹掰了。他在群里表态:“武大郎耍鸭子,各爱一种鸟儿,我们要懂得尊重人权,谁都不能把自己的价值观强加在别人头上。同学们要以理性、包容、尊重的态度对待这件事。既然某些同学对我有意见,我再继续做群主就不合适了,把群主管理权转让给其他德高望重的同学,庞大海做群主我也没意见。”

“不行!有些人早干嘛去了?咱们玩的好好的,为什么现在蹦跶出来给大家添堵?”

“他们这是在搅局。”

越来越多有正义感的同学不断地发声,支持孟子丑。

孟子丑推荐付三生、梁过、晓芳做群主都被推辞。

付三生、黄梦溪、梁过、晓芳等班级的几位“大佬”,实在看不下去,纷纷站出来力挺孟子丑,发出了有分量的声音:“我们只认这个群,只认孟子丑!”

“我们建立这个群就是为了加强联系,交流信息、沟通情况,互帮互助,再续前缘,就是为了健康快乐!”

“对!玩乐为主,没有不可告人的目的。自愿加入,来去自由。”

孟子丑心中不是很痛快,但还是盛情难却呀。

伊曼得知情况又开始唠叨:“丑子,挺大个人了,咋说你好呢?不好好在家养病,非整那个破群干嘛?不让你整你偏不听,好像给你窟窿桥上似的,这回好了,费力不讨好,沾手上了吧?赶紧退群。离那些人远点,想谁了单独联系,要不你接家来住几天,或者你去找她。”

“又来了。你懂啥呀?‘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孟小丑你就跩吧,还志哉呢,不定栽在哪儿呢?”

“伊老师同志!请您老口上留点德好不好?”

群里要求活动的呼声不断高涨。“大好时光,不能老窝在家里呀。”

“不能光放在嘴上,要落实在行动上。”

“走啊,到大自然去。”

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心意,经过征求大多数人的意见,决定周末到郊区蹬山郊游。孟子丑发出了快乐户外群活动公告:

活动内容:户外蹬山有氧运动——寻找长生不老草

活动时间:6月12日(周六)

活动地点:市郊英杰小三清山

集合时间:市区8:00;郊区9:00

集合地点:市区在会展中心南门;郊区在英杰景区山门

活动准备:户外运动冲锋衣、蹬山鞋、蹬山杖、遮阳帽子、

手套 、丝巾、水壶、护目镜、小铲刀

午餐:农家院吃农家菜

活动形式:AA制,自驾游或者租用旅游大巴车,出车者在

名字后面注明,有油补

活动要求:1、安全第一,必须注意交通安全和蹬山安全

2、听从指挥,不单独乱跑

3、遵守时间,保持手机畅通

4、团结友爱,互相帮助

5、文明出游,保护环境

6、自主购买人身保险

报名请自动粘贴:1、孟子丑带挂共3人(出车)

2、梁过5人(出车)

3、付三生8人(出车)

4、晓芳3人

5、慧玲挂2人

……

——截止封团,报名共58人。

为了表达对孟子丑的支持,付三生他们特意多带了几个挂儿的朋友。

孟子丑的爱人伊曼带着她的小姐妹苗莉莉也参加了这次户外活动。

临出家门口,父亲还一再小声叮嘱:“子丑,别忘了给我找找野麦子,发现山参啥的可挖回来呀!”

由于个人出车不足,不得不再雇用一台旅游大巴。载着58人的专车,从不同方向向目的地行进。

穿梭在初夏的山野长廊里,绿帳半遮着羞涩的太阳,被飞速甩来甩去。

久居都市的人们,那情不自禁的歌声,伴随欢声笑语飘出窗外:“跟我走吧!天亮就出发,梦已经醒来,心不会害怕,有一个地方,那是快乐老家,它近在心灵,却远在天涯,我所有的一切都只为找到它,哪怕付出忧伤代价,也许再穿过一条烦恼的河流,明天就要到达!……快乐是永远的家!……”

《快乐老家》的歌声,咀拌着透彻肺腑的负氧离子,弥撒山谷。在这个大氧吧里,大家贪婪地狂吸,吐出带有山野味儿的音符,生怕错过这堪比一寸光阴的负氧离子。

放眼望去,满眼的翠绿,野花绽放,微风轻拂,歌声回荡在山谷,香气流浪在野坡。蛇也在这个季节生蛋,原野在孕育着新的生命。

二十人一组,分三组行动,从山脚往山顶爬行。行动统一由有山村生活经验的周之刃带路,选择坡度在30度以下的缓坡蹬山。

城里生活久了的人,犹如在笼子里圈久了的困兽,一旦窜出笼子,野性大发。到了这里已经忘却了自我,狂呼乱跳,撒欢狂奔。

在山脚下的灌木丛旁,慧燕先发现一片蒲公英,东北人叫它婆婆丁,她的大嗓门隔两座山都能听到:“哎……看呐,婆婆丁,消炎败火,降血脂。”

晓芳跑过来:“开的黄花太漂亮了,给我照个相。”大家蜂拥而至,开始照相,挖嫩小的野菜。

丹丹摘下围在脖子上的大红丝巾铺在地上,用一朵朵小黄花摆着五角星,慧燕、晓芳凑过来:“丹丹,你的手真巧,这面五星红旗太漂亮了。”

“照相留念。”

周之刃急了大喊:“别停下来,大家先往上走,山上有刺五加,婆婆丁啥时候挖都可以,晾晒干了泡茶喝更好!”

三支队伍穿着各色户外服饰,慢慢悠悠地蛇行到了半山腰。

孟子丑和付三生感到有些累,凑到慧燕那边坐下来喝水。慧燕“哈哈哈”不停地笑:“太好玩了,真开心!”

这时飘来晓芳清脆的山歌:“唱山歌来,哎……哎……这边唱来那边和,山歌好比春江水,哎……哎……不怕滩险湾又多,呕湾又多……”

付三生听了一再叫好:“好听,好听,刘三姐,好久没听到这么亮的嗓子了,歇过来了走啊!”

孟子丑被扶起:“唱歌能减轻疲劳,咱们就边走边玩边唱,来个快乐有氧运动好吧?”

“好!”

孟子丑走起来开始吃力:“这次我是蹬不到山顶了,我在半山腰等你们,三个队拉歌,快乐一队先开始吧。”

“这怎么行?不能把群主扔下。”几个男生找来木棒,绑一付滑竿,硬是把他按上去,抬起来就走。

伊曼跟在担架后边,累得呼哧带喘,眼睛却不停地四处搜寻。唱着歌大家不知不觉地很快就过了半山腰。

周之刃发现了几朵白色的芍药花,高喊:“过来呀!过来!这有芍药花,野生的芍药。芍药是一种药材,山里也不好採,他的花有白色的,有粉色的,它的药效治肚子疼、骨痛、脚气、刀伤、鱼刺鲠喉,还有……就是……回去上网查去,观赏照相吧!”

梁过带来的摄影师忙得满头大汗。女士们恨不得把家里的箱子底都翻出来,频繁地更换着衣服,照过旗袍,换婚纱,照过婚纱,照儿少。搞怪的表情,“放荡”的肢体,无不释放着忘我无拘的那种奔放情怀。

终于到了山顶,山上的微风,吹散了头顶的细汗。

付三生就着清风抿一口清茶,眺望远处的小山村,一条小河的河水流过村口的小桥,此情此景使他想起了自己的童年,情不自禁地哼起了《父老乡亲》:“我生在一个小山村,这里有我的父老乡亲,骨子里长满朴实,憨笑中埋着乡音,一声声喊我乳名,……啊父老乡亲……我勤劳善良的父老乡亲,……树高千尺也忘不了根……”

“子丑,别往边上去,离石头远点。”

孟子丑注意到,付三生的眼角和自己眼角流下的都不是汗水,两人的手默默地用力握在了一起。

周之刃寻找到了山野菜:“大家跟我走,刺五加、老蕨菜、猫爪儿、猴腿儿在背阴坡,过了山脊稍微往下边的慢坡走走,大家散开点。”

周之刃举起一把刺五加嫩叶:“这就是刺五加,矮棵,叶子上有油汪汪的亮光,它的杆儿,带有毛刺,叶子的味道有独特的清香,都闻闻,它的药用能安神补脑,根和叶都可以入药,叶子能吃,用水焯了做汤、包馅、炒鸡蛋都行,现在正是最嫩的时候,小嫩芽先不要採摘,让它再长长。”

“啊呀,我的手扎了,梁过快过来给我拔拉刺。”晓芳疼得龇牙咧嘴。

梁过扔给她一副手套:“让你戴,你偏逞能,该咋是咋的,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了吧?”

“梁老大爷,该咋是咋的,多谢你了!”

伊曼坐在晓芳跟前,表示关切:“哎呀,我看看毛刺剥离出来没有?得顺茬拨。”

“啊,疼,别动。”

“你都不如人家初馨,人家咋没扎手呢?”伊曼故意套话。

“谁?在哪呢?”

“那不是吗?”

“嫂子你可真逗,那是丹丹,初馨在几千公里以外,昨天我们还视频通话了。”

“你看我这个眼神,老眼昏花了。”伊曼傻笑着自嘲下台阶。“他们招呼我了,我去採菜。”

周之刃又开始介绍起来:“这是老蕨菜,是长寿菜,营养丰富,一尺来长最好,它嫩小杆儿细,头上往下耷拉打卷儿,味道微涩有粘性,营养价值高,有解毒、清热、润肠、降血压作用,出口日本,可以炒肉、凉拌、做馅、做汤。”

孟子丑喊过来周之刃:“刃子!帮我找找野生麦子,我爸爸认准了野生麦苗是长生不老的仙草,说榨汁喝抗肿瘤,调五脏升阳气,提高免疫力,平衡体内酸碱度,常喝这个,人就能童颜鹤发,活过120岁轻松小菜。”

周之刃问道:“真的吗?”

大家跟随周之刃漫山遍野寻找起了野麦子。一片类似麦苗的野草吸引住了大家,伊曼带来的同小区的姐妹苗莉莉激动地高喊:“找到野麦子了!”

梁过揪下两叶放嘴里嚼了嚼,直摇头:“这不是野麦子,长出来的穗儿有点类似麦穗儿,颗粒小不饱满,这样的草好多地方都有。”

大家失望地继续寻找。

一阵微风吹过来一股鲜亮的熟悉的清香,似乎在哪里嗅到过,顶风寻过去,在一片荆棘丛生的杂树下,大家停住了脚步,一小片三寸多高,绿油油的嫩草,随微风摆动。

孟子丑俯下身来详细嗅嗅:“是刚才闻到的那股味儿,梁过,刃子,你们闻闻,是这个草吧?”

周之刃蹲下身,揪起几根草,闻了闻,又放在嘴里咀嚼,吐了几口:“这个是山韭菜,不会错。子丑,你就挖点这个回去吧,你爸不就是用这么高的麦苗榨汁喝吗?反正大叔也不认识野麦子,吃山韭菜对人体更好。”

孟子丑说:“这怎么能行呢?”

周之刃介绍道:“这山韭菜本来就是药材,学名叫‘长生草’也叫‘野麦冬’,你看这个名,有长生还有野麦这几个字,这不是都符合你爸爸的要求吗?这个山韭菜养血健脾,强筋骨,增力气,治疗跌打损伤和刀伤,包饺子,炒鸡蛋特香。还犹豫什么?挖呀!”

“挖!回去就说这是越冬的野麦子。”梁过说。

孟子丑连根挖了一些,大家伙一听说山韭菜能吃,从根上像割草一样,转眼间就把这片儿山韭菜罢园了。

周之刃的耳尖,他听到了不易被人察觉的杂草“嗖嗖”声,他扬起一只手示意大家别动,一条小蛇已经悄无声息地跟随人群好久,周之刃一手拿着一根带叉的木棍儿,一手护着瑟瑟发抖的晓芳。

这个不速之客可把女士们吓得不轻,尖叫乱躲,慌作一团。心不在焉的伊曼躲闪不及,小蛇从她的脚面子上爬过,她的魂儿都不知道哪去了,还没回过神来,脚脖子又崴了。

孟子丑关切地扶起她:“没事吧您老?我就少句话呀。”

惊魂落魄的苗莉莉,狠命地往后躲闪,不小心转身踩到了蛇尾,蛇一个猛虎回头,她被蛇咬了下鞋绑。苗莉莉脸色煞白,跌坐在地。

梁过赶紧跑过来扶起她,安慰道:“这是刚孵化出的土球子,没毒,不要害怕。”

周之刃嘴里嚼烂一把山韭菜,吐在手上,来到坐在地上揉脚脖子的伊曼跟前:“嫂子,把鞋袜子脱下来,这个敷上止痛。”

“这不把鞋袜都弄埋汰了吗?”

“不要脚了?鞋袜重要还是脚重要?回去再洗,要不我给你买一双新袜子。”

太阳升过了山岗,大家已经累了,也该满载而归了。

山脚下,一个牧童放着一群牛,老牛低头啃着嫩草,时而抬头警惕地打量这些生疏的面孔,时而“哞……哞……”叫两声,提示小牛犊儿提防这些不速之客。

初生不怕虎的小牛犊儿在母牛身前身后蹦跳着穿来穿去。

小溪中,一群白鹅戏水觅食,遇见下山这么多人,几百只鹅“咯……嘎……”地躲到小溪对岸,向山坡逃去。

牧童用他漏风的豁牙子呼喊着、奔跑着圈赶鹅群,微风吹动着他的小褂儿和他独有的歪桃小辫发型。仿佛间,似曾穿越到了大清,遇见了勤工俭学的私塾学童?

孟子丑惦记着父亲交代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他边帮牧童圈鹅边问道:“小朋友,你们这山里有人参吗?”

牧童天真地看着他:“有啊!”

“快告诉叔叔,到哪里去挖?你能带我去挖吗?我多多给你钱。”

牧童不解地说:“谁还费那个劲啊,那边的参场里多得是。”

孟子丑沿着牧童指引的方向来到了参场。远远望去,在刺眼的阳光照射下,山坡上一排排褐色的小棚顺山势排列整齐,小棚下培育的山参,正值生长期。展览大厅里,陈列着各种加工制作的人参标本礼盒,看看标价也真是不菲。

孟子丑询问接待女孩:“买一棵活的人参回去养着,得多少钱?”

“多少钱也不卖,我们只卖成品的人参,还没卖过人参苗呢。”

“小妹妹,通融通融呗。”

架不住大伙的软磨硬泡,接待员给厂长打了电话。

孟子丑接过电话:“你好!厂长,是这样的,我们家老爷子有点老年痴呆,他整天磨叽着养人参,你说这做儿女的不就是为了尽尽孝心嘛,对!是!图他个乐,我呀打听好多地方才找到你们这里来的,麻烦你了场长,求你行行好给行个方便吧,我们是一个百人的群,有很大的购买力,今天再买点礼盒,以后再多给你做做宣传。”

“是这样啊,难得呀,大孝子,我挺敬佩你的,今天就破破例,就按成品价的三折给你。”

“谢谢了场长,谢谢!”

孟子丑买了两株人参苗,苗莉莉一株,梁过一株……

付三生黄梦溪各自卖了两个大礼盒。

大家在山村的路边集结候车,梁过游性尚浓,从车里拿出一个纸箱子拆开,用五彩笔大写几个字“卖山野菜,10元三斤,5元二斤”,又借来村里小孩子拿的梢条编筐,蹲在路边滑稽地叫卖,引得大家一阵嬉笑。女士们挤过来继续拍照,也纷纷过过菜贩子的瘾。

午饭,在农家院吃农家饭菜。饥肠辘辘口舌干,小葱豆腐胜海鲜,无欲方晓养尊处,不是神仙亦神仙。

酒是少不了的,杨过两瓶啤酒下肚,脖子粗脸红,抢过农家院小剧场的麦克风,点了一首《站台》“……我的心在等待,永远在等待……”

晓芳是夫唱妇随,窜上台伴舞,两口子借着酒劲“……哦……哦,在等待!”两口子连唱再蹦,险些把舞台崩塌了腰,听得老板直皱眉头。

这次户外活动以这样的高潮结束返程。

坐在回程的车里,伊曼调侃孟子丑:“我说小丑,才发现啊,人才呀你。你不但是说谎高手,还是糊弄爹的高手,你爸硬让你给整老年痴呆了,让你挖野生山参,你给弄个养殖的回来,让你找野麦子,你给弄点山韭菜。等着,这回你要再敢惹我,瞧好了吧你。”

“威胁我?这是赤裸裸的威胁,而我从来不在压力面前低头。”

“那是你还不知道啥叫压力山大。”

“野麦冬和野麦子有什么区别?冬就是指能越冬的野麦子,它不还叫长生草吗?在药典里和往上都能查到。其实它就是一个玩意儿。”

苗莉莉一边笑一边说:“大哥这不是应变能力强嘛,不那么说,人家也不能卖呀。”

孟子丑接茬说:“就是啊,这不是哄老爷子高兴嘛,再说了,价格也很便宜呀,以后啊就买人参苗养,养大了再卖,价格能翻好几番。”

伊曼撇撇嘴:“得了吧你,嘴上说说吧,你能干成啥?你那也叫山参?哎?你爸要是得到真山参,还不得活个千八的呀?看以后你爸要养大熊猫,养狮子老虎啥的你到哪里整去。”

“只要他老人家高兴不糊涂,就不会提那些要求,你说你瞎操什么心呐?回去称称分量,看这次减掉几斤肉,制定个减肥计划,别像个球似的。”

梁过闭着眼睛嘴里淌着口水:“困啊,谁吵吵呐?真有精神头。”

孟子丑的母亲有一个爱好,就是去活动室玩个小麻将,父亲爱下棋,也爱扭大秧歌,整天知足常乐的自豪感写在脸上。

这一天,父亲在凉亭里下着棋,嘴里也不闲着:“我跟你说呀,大兄弟,就我那四个儿女,真给我长脸,那些‘造反派’现在都赶不上我这个老地主了,你说一个个的,不是早死了,就是栽歪挎筐的,你说整人的人,他咋都这个下场呢?报应啊!下辈子他们也休想赶上我这个团队呀!中午到我家吃饭,‘刺五加’馅的包子,‘刺五加’你见过吗?山菜,药材,安神补脑降血脂,是我老家的镇长给送来的。一会儿再让你见识见识我在山里挖的野生山参,还有那长生草,这些比金条都值钱。”

孟老爷子说的正起劲,一没留神被他大兄弟踩了一个马:“大哥,咱先尝尝马肉馅的包子吧!”

老爷子伸手要去抢马悔棋,母亲在身后直撇嘴:“咂咂咂!吹……这回知道吹牛上税了吧?搭进去一匹马,别再把山参搭进去!大兄弟,你不知道吧?你大哥淘弄来两棵大山参,这回吃了山参,他一准能活个千八百的了,可就成老千岁了。”

父亲不耐烦了:“去去去!一边待着去,不打麻将,来这儿瞎搅合个啥?”

母亲阴阳怪气地说:“不是没有面和手嘛!老地主,啊不,得叫老千岁了,我说,孟老千岁,您该用膳了,回去晚了,这膳可就凉了,膳凉了不要紧,要再让‘旺旺’给吃了,你就蒙圈去吧你。”

在家中,电脑成了抢手货,都争着第一时间传照片,晓芳让摄影师教着做了一个音乐相册。

群里第一个相册也建立起来了,浏览这些记录着快乐瞬间的照片,回味那快乐的时光,免不了让大家偷偷傻笑了好几天。

对于音乐相册,许多人第一次接触,觉得神奇惊艳。每个人的经典照片,伴随《春天在哪里》的儿歌,一幅一幅滚动闪现,让视觉和听觉得到一次抚慰心灵的完美享乐,仿佛又回到了童年。

这些人的童年虽然青涩,但是也有许多留恋和美好的回忆,童年天真年少的活力,童年少得可怜的没有污染的绿色食物,还有那率直的小伙伴,大家纷纷忆起童年。

群主孟子丑因势利导:“大家热情很高,最近群的讨论主题就确定为‘致敬童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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