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英得站在一块突兀的岩石上,威严地扫视了各位兄弟,扯开喉咙大声说道:“各位兄弟们,为了让大家生活过得好一些,我们必须要掳得充足的钱粮,谁是我们的衣食父母呢?就是当地的一些财主,今天我们就准备干一票大的,大家都知道,乌云界的山脚下就住着一位财主,他就是杨家的二当家杨三爷,但是,我们这次先不抢钱粮,只要抓人,把杨三爷抓过来,抓来了杨三爷,然后,杨三爷的哥哥杨二爷一定心急,我们再开出一定的身价筹码,否则,我们就撕票,杨二爷一定不会看着杨三爷受死,一定会想办法给出我们需要的钱财,这样,我们就达到了目的,我们以后就不愁吃喝了……!”
胡子门静静地听着,赖英得的话很富有煽动性,好像一把火苗遇着了燃料,即刻就燃起了熊熊大火。
赖英得的话刚说完,胡子门就发出了热烈的欢呼声:“大当家万岁!”“济贫劫富,打击财主!”“请大当家下令!我们已经等不及了!”
赖英得望着如此振奋的场面,心里热乎乎的。然后,他有力地挥了挥手,手在空中有力地摆了一下,喊了一声:“兄弟们,静一静!”
整个坪子一下子就变得鸦雀无声了。
赖英得大声说道:“兄弟们,你们马上去拿好武器,有枪的拿枪,没抢的拿刀,10分钟后集合!另外,请正副绺长留下来,商讨一下作战方案!”
胡子们高高兴兴地散了,快速地跑到洞内拿武器。
疤子、黑牛屎、黑柳、三喜、刘麻子五位绺长围在赖英得的周围,张着耳朵听大当家布置报复行动方案。
赖英得不紧不慢地说:“我们这一次的出战的妙招就是用气势吓人,各位绺长听令!我们把每一绺分成二队,正副绺长各带一绺人马。疤子、黑牛屎、三喜带领一小绺人马分别包围杨三爷大院的东、南、西三个方向,以我放出第一为准,大家听到枪声后,一边呐喊一边朝天放枪,黑柳小绺直接进入北门,抓获杨三爷,刘麻子小绺隐蔽杨三爷的院舍通往西边的金矿的山道上,提防杨家的金户和杨二爷的家仆来增援!”
疤子、黑牛屎、黑柳、三喜、刘麻子都拱起了手,齐声答道:“遵命,一定完成任务!”
赖英得又道:“这次行动尽量不伤人,抓住了杨三爷,我们就有了谈判的筹码,不怕杨三爷不低头!”
“是!”五人又齐声说道。
赖英得又喊道:“正副绺长注意,现在是上午九点钟,十点隐蔽到位,十一点进攻!现在各把带齐自己的人出发!”
“是!”绺长们不约而同地叫道。
紧接着,正副绺长马上集合本绺人员,布置了相关任务,快速地闪进了山林小道,向瞎子峪杨三爷的院舍方向跑去。
瞎子峪有二个呈蛋形的山窝,西边的蛋窝就是瞎子峪金矿,这个金矿算是整个桃花源镇最大的金矿,山窝边散落十多间低矮的茅屋,这些茅屋都是“金户”住的,他们长年在金矿挖金、淘金,为了方便挖金,杨三爷给他们在山边搭起了茅棚当宿舍,金户在这里安了家。
而杨三爷的院舍是在东面的的山窝,这里绿树成荫,草木茂盛,东边搭建的一幢两层楼的木屋,红木青瓦,龙檐凤窗,而且四周砌有高高的围墙,确属深院雅居,风水独得,显得十分气派。
对于胡子队来说,袭击杨三爷有得天独厚的条件,隐蔽四周,如同瓮中捉鳖,里内的人插翅难逃。杨三爷的院舍与西边的金户相隔一个山岭,而刘麻子带领第三绺的兄弟隐蔽杨三爷的院舍通往西边的金矿的山道上,即使杨家的金户感觉到动静也跑不过去,刘麻子等人就等候在山道上。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这句话用在赖英得的身上,一点不过分,胡子们都很佩服他,如今的他不但武功高强而且思维敏捷,他安排的这套作战方案,可堪无缝可击,所有的绺长都暗暗的佩服他周全的安排。
作为一个开金矿的财主,为了防止一些恶势力的侵袭和干扰,杨三爷本该建立威严的护卫队,但当初成立队伍时,杨二爷说了几句风凉话,他说,老三,你养那么多闲人干嘛呢?如果确实遇到意外,你招呼一声,从我这里调一些人过去,也能应急的!杨三爷本来就是一个没主见的,听哥哥如此一说,就缩减了护卫队的人数,山中的院子毕竟离哥哥只有五里路,如果一旦遇到劫匪,也应不了急,所以,本来准备招个百十号护卫队,只招了10人。
半个小时后,胡子的绺长们带领手下悄悄地隐蔽到了杨三爷的院舍周围,刘麻子带领手下也隐藏到了院舍通往金矿的山道左右两边。
赖英得和马癞子骑着一匹枣红马走在前面,三喜小绺的20名胡子跟在后面,大摇大摆径直奔往了杨三爷的大院北门前,赖英得勒住了马鬃,就对北门的守卫说道:“通知你们老爷杨三爷出来,就说他的赖爷爷到了,要他出来迎接哈!否则,赖爷爷就不客气了!”
那守卫仓皇地跑了进去,向杨三爷通报了赖英得的原话,杨三爷听了后,感到有些莫名其妙,心想:“哪里钻出来一个赖爷爷呢?”
但是,杨三爷还是不敢怠慢,弓着腰,急急地踱了出来,远远地打量了一下骑在马上的自称赖爷爷的人,却看是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不禁十分气愤,破口就骂:“哪里来的青皮后生,皮都没长完好,竟敢自称爷爷,不想活了吗?”
杨三爷挥了一下手,身后的家仆就提着枪急忙地跑了出来,跟在了他的左右。
赖英得呵呵地笑了几声,轻蔑地说道:“没用的杨三爷,你被你哥哥赶到了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你有什么值得威风的本钱呢?快快开门,迎我进去,伺候好你的赖爷爷,然后赖爷爷给你撑撑腰,把杨二爷抓过来,让他喊你哥哥,如何?”
杨三爷眯着眼睛打量了一会儿,终于看清楚了骑在马上的这个青皮后生,那一刻,他的脸色就变了,惊愕地说道:“你是赖英得,你不是被狼吃了吗?你到底是人还是鬼呀!”
赖英得又哈哈的大笑起来,笑得前俯后仰,笑完后,却冷峻威严地说道:“不错,我就是赖英得,你的那个恶毒的哥哥确实把我绑在山林里,想让我给狼当美餐,但是,我命大,不但没死,如今,还有了一帮兄弟,你看清了,后面地跟着的都是我的人,赶快把我们迎进屋吧!好烟好酒招待!”
杨三爷瞄了一眼赖英得身后跟着稀拉拉的几条人和枪,他相信自己的护卫队不是吃醋的,对付眼前的这几个应该没问题,所以,他的胆量就大了起来,带着嘲讽地语气说道:“赖英得,你算老几,你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什么角色,敢在你三爷爷面前摆威风,吃错药了是不是?!”
赖英得也不答话,急忙掏出腰间的盒子枪,朝杨三爷的头上打出,“嘭!”的一声,杨三爷的帽子飞了很远。
杨三爷吓得变了脸色,双腿不停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