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晓宇就捶胸顿足地哭了起来,一边哭喊着一边拍着棺木,而整个人就瘫软在棺木前。在场的人听了无不黯然落泪。
杨二爷拉着孟晓宇的胳膊,悲怆地说道:“晓宇,是我们杨家对不住你,你爹你妈是为了保护杨家才去的,以后,杨家就是你的家了!”
孟晓宇忽然就止住了哭声,缓缓地站了起来,瞪着杨二爷,冷冷地说道:“二爷,你告诉我,我爹和阿妈到底是怎么走的!””
杨二爷一边擦着眼泪一边哀伤地说道:“土匪赖英得来杨家寻仇,我就叫你阿爹用阻击枪击退了土匪,也击中了赖英得的大腿,这癞蛤蟆伤好了后,就带领一帮土匪烧了你家房子,你妈被大火烧成残肢体,土匪围攻你爹,你爹一人干掉了几十名土匪,而最后拉响炸药与敌人同归于尽!””
孟晓宇听了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赖英得,你这个十恶不赦的东西,我一定要杀了你!””
站在一旁的马兰云也义愤填膺地说道:“孟老师,师爷和师奶一定死不瞑目!走,我们去杀了这个土匪!””
说罢,她就带头往外冲。
这时,江宏就拦住了马兰云,平静地说道:“姑娘,报仇的事先别急,死者为大,先要入土为安呀!””
众人也附和道:“对!死者为大,先要入土为安呀!””
马兰云见众人如此说,就咬牙切齿地说道:“那就暂且让癞蛤蟆的人头长在他头上吧!等安葬了师爷和师奶再去取!””
乡间死人后,按乡俗得做道场,孝子守孝,乡邻吊孝,亲戚哭丧,其场面十分哀怜,其气氛异常肃穆。如此折腾二天二夜,第三天便将灵柩抬到山上安葬了。
这二天,孟晓宇极度悲伤,神情有些痴呆,整个人变得像树般沉默,如却成了孤零零的无家可归的一个人,或者说他完全成了一个孤儿。上苍呀!你怎地就这样作弄人呀。
山风飕飕的刮着,卷起片片落叶,孟公和孟母的新堆的坟墓前站立了一大片吊孝的村民。
杨二爷在坟前点上了香蜡,回望了一下身后的寨民,低沉地说道:“各位亲朋好友及寨民们,孟母为人热道心肠,堪称乌云寨的慈母,孟公身前光明磊落,一身侠肝义胆,堪称乌云寨第一大好汉,为表达对二老的敬意,现全体乡亲为他们行跪拜之礼!”
杨二爷第一个跪在了墓前,后面的村民也都虔诚地做了三叩首,然后大家就哀伤地站了起来。
杨二爷又道:“二老不幸遭恶人陷害,实在是活着人的耻辱!我们一定割下凶手赖英得人头,为他们报仇!”
于是所有人就真诚喊道:“割下凶手赖英得人头,为二老报仇!”
其声音慷慨激昂,响彻云霄。
新任桃花源寨会护卫队队长秦高凡走到孟晓宇地跟前,友好的拍了拍孟晓宇的肩膀,慷慨淋漓地说道:“晓宇兄弟,二老离去实在令人痛惜,恶匪赖英得恶贯满盈,仗势欺人,实在是我们公敌,在此,我秦高凡向你保证,我们一定用赖英得的人头来祭祀孟家二老!”
实际上,秦高凡能如此信誓旦旦地在孟晓宇面前保证要杀了赖英得,为孟公报仇只是缘由之一,缘由之二是因为赖英得抢了他在擂台赛上得到的奖品虎刀和杨桃花赠予的绣荷包。对于一个被人敬仰的擂台英雄来说这无疑是一种彻骨彻肺的耻辱,如今的秦高凡,一想到或者一听到赖英得名字就恨得全身颤抖。
新任护卫队小队长潘虎强附和道:“孟老师,你放心,人心齐,泰山移,我们大家齐心了,赖英得就是妖魔鬼怪,我们也不怕!”
杨二爷知道大家的复仇心事,也知道如今的赖英得不再是在杨家大院赶马车的吴下阿蒙,要对付他确实要动动脑筋,想出周密的计策方可。
杨二爷沉重地说道:“看到大家都有为孟公报仇的心愿,我很高兴,但是,赖英得盘踞在山势陡峭乌云界山上,山上易守难攻,咱们得想个万全之策方可!这样吧,大家先回杨家大院,我们议一议,到底怎么报仇?”
“好的,我们商量一下!”秦高凡爽朗地说道。
于是,杨二爷、孟晓宇、秦高凡、潘虎强、卢晓乔、马兰云等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回了杨家大院。杨桃花将大家带到堂屋,热情地吩咐大家坐下来,大家就围坐在一张方桌上,开始唧唧哇哇地商量起对策来。
杨二爷沉重地说道:“据我所知,赖英得的石膏洞里有土匪二百多名,多是一些游手好闲为非作歹并有些功夫的二流子,我们乌云寨的舵子兵也拿他们没办法!我以为这件事得好好琢磨,要不就是送肉上砧板!”
马兰云满不在乎地说道:“他们就是一帮乌合之众,有什么可怕的!我表姐可是擂台赛的甲魁,我呢!也是巾帼英雄,要不,你们就让我们姐妹俩摸到那个什么石膏洞,把赖英得人头给割了下来!”
卢晓乔拉了马兰云一下,不满地说道:“要去你一个人去,我才不陪你送死!”
孟晓宇就道:“我看最好的办法是将他引下山来,土匪们离开了险山恶水,就失去了依靠的屏障,对付他们就容易多了!”
杨桃花听了,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就爽朗地说道:“要不,我去一趟乌云界,我保证将他引下山来!”
秦高凡连忙制止道:“不行,你是我媳妇,你怎么能去找他?”
马兰云瞪了他一眼,气势汹汹地说道:“虎刀不是退给你了吗?你还拿这件事当回事呀!真不害羞!”
杨桃花就拉了一下马兰云,小声道:“兰云,别……”
卢晓乔爽朗地说道:“我觉得杨桃花这个办法好,我陪她去一趟,把他引下山来!”
杨二爷思考了一下,凝重地说道:“我赞成晓乔的观点,桃花和晓乔负责把他们引下山来!我们在山道边埋伏,一定能捉住他!”
杨桃花走进了她的闺房,觉得要去见赖英得,就得换回他的记忆,那最好的办法就穿上以前在家穿的衣服。
杨桃花的心情是十分复杂的,她想不到的是她曾经深爱着的赖英得,如今已经成为了十恶不赦的土匪,多次抢占村民的财产,多次挑衅杨家,而赖英得的这一切变化,都是她自己造成的。如果当初她不和赖英得深陷爱河,赖英得也许还是杨家的马夫,如果她和赖英得私奔了,赖英得也不会再找阿爹的麻烦,如果她答应跟他回家成婚,后来没有孟叔叔和孟婶的不幸……可是,自从她去了省立第二师范读书,她的视野就开阔了,她觉得自己的以前的爱情是多么糊涂,那只是青年男女之间的一种简单冲动,可是就是这种冲动却伤害了家人,伤害了孟叔叔和孟婶,也伤害了孟老师和她自己。
如今不幸的事情发生了,赖英得不但来杨家挑衅,孟叔叔和孟婶因为杨家还丢了性命,杨桃花意识到这都是她的罪过,这种罪过必须要她自己亲自去处理。于是,她就答应了大家亲自上山把赖英得引下山来。
今天的杨桃花打扮有些特别,完完全全是以前在家时那身装扮:头上扎着两个羊角辫,辫子上扎着两个蝴蝶结,上身穿一件粉红色宽大的棉袄,浅绿色绒裤,脚上穿一双大头棉鞋。
杨桃花走出闺房时,大家都惊愕地看着她,都觉得她的一身装束很淳朴。
马兰云大大咧咧地说道:“哇塞,杨桃花,你这身打扮就是地地道道的村姑呢!太淳朴了,太美了!为何要这样打扮呀!”
“那还用问,她是要赖英得找回以前的感觉!”卢晓乔笑着说道。
马兰云就竖着大拇指道:“那赖英得一定以为他以前的那个杨桃花回来了,他肯定会乖乖地跟你下山来,那么,我们的抓捕计划就成功了!”
杨桃花心跳得厉害,说实在的,她不想赖英得死,特别不想他就死在自己的筹谋之中,可是,这是大家的心愿,她又能怎样呢?
杨桃花走到孟晓宇地跟前,真诚地说道:“孟老师,我一定把赖英得引下山来,那抓捕他就靠你们啦!”
孟晓宇低沉地说道:“只要你把他引下山来了,他就成了瓮中之鳖!去吧,小心些!”
杨桃花就拉了一下卢晓乔的手,卢晓乔会意,就转头跟着她向马车走去。
二人就坐上了马车,马夫小马子说道:“小姐,你们坐好,手抓住两边的木栓,我要起驾了!”
“你起驾吧!别担心我们!”杨桃花说道。
小马子双手一攒,脚步用力一撑,马车就起驾了。
众人就目送马车消失在湾前的小道上。
杨家的大院前,早已经集合了两股队伍,一股是秦高凡带领的桃花源总寨会护卫队,有队员88人,全部是各寨会抽上来的一等一地打手,如有上次参加擂台赛落选张松,潘虎强等人青年才俊;第二股是乌云寨的舵子兵,有队员二百多人,是乌云寨的身强力壮的后生。队员们的手上都拿着三八步枪,小队长以上小头目用的是王八盒子,这些东西都是王汉山从八路军军工厂弄来送给杨二爷的,如今这威风的气势,完完全全就像一支正规的队伍。
杨二爷一挥手,大声吼道:“兄弟们,出发,我们的目标是在瞎子峪设伏,第一个击中赖英得的!赏银子10两!”从杨二爷的话语中可以看出,他是叫赖英得死得难堪。
于是,大家就不敢懈怠,就小跑步地向瞎子峪方向跑去。
王汉山来到省立女子师范学校孟晓宇老师宿舍的门口,举起手,“咚咚咚”的敲了几下门,然而,门内却没有丝毫反应,他就自言自语地嘀咕道:“咦,这奇怪了!孟老师到哪里去了呢?我找了几个回合都找不到他?”
他就有些纳闷地站在那里。
这时,姚宇和正巧也来到宿舍楼找孟老师,看到了王汉山,就惊诧地问道:“王书记,是你?怎么?孟老师不在家吗?”
“宇和?你来得正好!我正为找不着孟老师而发愁呢?”王汉山悻悻地说道。
姚宇和就随和地说道:“他可能在办公室,要不咱们就去办公室找他吧!”
“好!”王汉山道。
于是,二人就朝办公室走去。
可是,他们到了办公室后仍然没有看到了孟老师。
姚老师就去问王梅校长:“王校长,你看到了孟老师了吗?”
王校长就微笑地答道:“孟老师的父母出了事,已经请假回家,刚刚才走!”
“哦!这样呀!”姚宇和惊诧地说道。
姚宇和走出校长室的门口,沉着地对王汉山道:“王书记,晓宇的父母出事了,他刚刚告假回家了!”
王汉山就怔了一下,迷惑地说道:“会不会是日本间谍又去乌云界捣乱了呢?咱们去看看吧!能帮助晓宇就帮他一把吧!”
姚宇和也是一个热心肠的人,听王汉山如此一说,他的心里就有些不安起来,连忙说道:“王书记,我马上跟校长请假,咱们一起去乌云界!”
说罢,他就快步跑到校长办公室跟王校长请了假。
于是,二人迅速闪到了马路边,叫了一辆马车,马车就驮着他们快速地向乌云界方向奔去。
江管家留守在杨家大院,他没有跟随大伙去诱杀赖英得。他看到大家群情激昂的诱杀赖英得,心里不是滋味,赖英得之前也不是坏蛋,他是因为爱情才走上这条路的,还有,他对杨二爷有看法,他干嘛当初就瞧不上马夫赖英得呢?赖英得和杨桃花是自由恋爱,你杨二爷干嘛要活生生撤散苦命鸳鸯呢?不管怎么样?赖英得不是天生的坏蛋,他是被这个黑暗势力逼迫而成的,赖英得当土匪是出于无奈,赖英得苦命追求爱情说明他是热血男儿,像赖英得这样的人完全是可以改造的,完全命不该绝。
江宏真地想救赖英得,大家不听他的,但是,他想到王汉山书记特意要他到杨家当管家的目的就是要影响约束杨二爷,让他从一个自私的土财主走向进步,支持抗日。
江宏心里想:无能如何得保住赖英得性命,如果一旦他的人头落地,那要改造他也没办法了。江宏想到此,他再也呆不住了,立刻就往门外冲。
却此时,一辆马车停到了杨家大门口,一个醇厚的男中音喊了一声:“江宏,去哪里?”
江宏回头一看,见是王汉山书记和姚老师,脸上就露出了灿烂地笑容,高兴地说道:“王书记,姚老师,你们来了,实在是太好了!我们快去瞎子峪救赖英得!”
王汉山迷惑地问道:“赖英得是谁呀?他怎么啦?”
江宏道:“赖英得就是乌云界山上的土匪大当家,因为他杀了孟老师的爹妈,大家都要为孟爹孟母报仇!”
“什么?孟老师的爹妈被赖英得给杀了,真是造孽呀!快,你带我们去看看!也许我们能制止这事!”王汉山果断地说道。
江宏转身对马夫道:“师傅,麻烦你再送我们去一趟瞎子峪!”
车夫说道:“你先把车费付了,共五个铜板!”
江宏就把车费交给了他。
车夫就驮着他们赶往瞎子峪。一刻钟后,马车就到了护卫队和舵子兵隐藏的山道边。
江宏就对车夫道:“师傅,谢谢你,你回去吧!”
车夫就赶着马车离开了。
杨二爷早就看到了来人是江宏、王先生及一个陌生人,立刻就从草丛里站了出来,喊了一声:“王先生,江宏,我在这里,快过来!”
王汉山、江宏、姚宇和就快步向杨二爷藏身处跑去。
杨二爷主动地和王汉山、姚老师握了握手,探寻式地问道:“王先生,你们怎么突然就来了呢?”
王汉山故作糊涂地问道:“二爷,您这是要干啥呀?”
杨二爷小声地说道:“乌云界山上的土匪们为非作歹,扰乱村民的生活,前几天杀害了孟晓宇的爹妈,我们是为民除害,为孟老爹老妈报仇!”
“哦!这样呀!这样的坏蛋该杀!”王汉山镇定地说道。
江宏环视了一眼周围,却没看到孟晓宇老师,连忙问杨二爷:“二爷,孟老师呢?”
杨二爷就指了指不远处的山坳,说道:“他隐藏在那儿呢?”
王汉山对江宏道:“你去把孟老师叫过来!他才是问题的关键!”
杨二爷斩钉截铁地说道:“我们都是为他阿爹阿妈报仇,他当然是问题的关键呀!”
江宏就快速地跑到了那个山坳,小声地喊道:“孟老师,孟老师,你在哪里?!”
孟老师跟马兰云在一起,马兰云先听到喊声,就对孟老师说道:“有人喊你!”
孟晓宇抬头一看,见是江管家,就道:“我在这里呢!有事吗?”
江管家道:“桃源的王先生来了,他找你有事呢?”
孟晓宇听说是王先生找他,知道王先生肯定有要事相商,就跳了出来,马兰云也跟着他跳出来。
孟晓宇阻止道:“马兰云,你回去,我去见见王先生,等一会就来!”
马兰云极不情愿地闪回了山坳。
孟晓宇跟着江宏后面走,几步就来到了王先生藏身处。
王先生就道:“杨二爷,孟晓宇,咱们借一步说话!”
王先生带头走向一片密林,杨二爷和孟晓宇就跟在了他的后面。
王先生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又对二人说道:“你们也坐下来吧,这样谈话比较隐蔽!”
杨二爷和孟晓宇就听话地坐到了王先生身边。
王先生沉着地说道:“孟老师,我听说了你阿爹阿妈不幸离世的事,哪一个遇到这样的事都会伤心,节哀顺变吧!”
孟晓宇沉着说道:“谢谢王先生的关心,我不会因此垮下的,你来得正好,我们马上就可以报仇了!”
王先生故作惊讶地说道:“你们躲在这山道上要干嘛呀?能不能说给我听听?”
杨二爷就道:“我号召了桃花源护卫队和乌云寨舵子兵躲在路道旁,一起捕杀赖英得,为孟家二老报仇!”
王先生沉默了一下,异常镇定地说道:“我有一个不情之请,我要求保住暂且赖英得的人头……”
没等王先生说完,杨二爷没好气就道:“不可能,赖英得已经成为地方一霸,欺负百姓,杀害我乌云寨第一勇士,我们所有乌云寨的寨民都不会答应,孟老师更不会答应!”
王先生就心平气和地说道:“二爷,别急,你先听我说,我最近得到湘鄂边支委的通知,日本人已经张开了一张血盆大嘴,准备攻打常德,国军第10集团军和第29集团军正在积极备战,常德将面临一场空前的劫难!到时,常德人民将会处于生死火热之中,湘鄂边支委要求我们火速建立一支地方武装,配合国军一起对付鬼子的侵犯,赖英得手下的那200多人都是有一些身手的,如果把他们争拉过来一起抗日,那我们就不多了一份力量了吗?”
杨二爷又道:“我们杀的只是赖英得,又没有杀他手下的人,这无伤大碍呀!”
王先生就沉着地说道:“如果我们杀了赖英得,他的那帮土匪兄弟就会找我们复仇,那么石膏洞土匪和桃花源护卫队和乌云寨舵子兵之间将无可避免发生一场血腥之战,那时,将会伤及很多无辜的生命!我们就会处于一种内忧外患的境况中,相反,我们暂时不杀赖英得,土匪也就不会找我们报仇,我们想尽办法感化收服土匪队伍,一起对付日本鬼子,那不是一件功德无量的事情吗?”
孟晓宇固执地说道:“不,他是我杀父杀母仇人,我放过他,怎么向死去的阿爹阿妈交代?”
王汉山拍了一下孟晓宇肩膀,深沉地说道:“你和赖英得的仇恨只是内部矛盾,而我们和鬼子的仇恨才是大仇恨,我念赖英得是一条汉子,我想把他争取过来抗日,他手下有两百多人,个个身手都不错!如果我们把他杀了,我们就和这支土匪队伍结下了仇恨,他们会反过来消灭我们,这样冤冤相报何时了,当前主要的任务是抗日呀!一旦赖英得死了,这支队就再也争取不过来了!你说呢?”
孟晓宇想了一会儿,最后深沉地说道:“好吧!我们就暂且留了赖英得一条命!如果他不抗日,我再来取他性命也不迟!”
杨二爷狐疑地问道:“晓宇,你真的不杀赖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