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陕西马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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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0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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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漠上的勘探尖兵》连载

第十章 地质工作:助鄂尔多斯起飞

今天的鄂尔多斯——草原明珠

    1995年6月22日,《三秦都市报》在头版刊登了该报记者陈伟的消息《鄂尔多斯盆地之下布满黑色金子——预计煤炭资源总量为近2万亿吨》,之后,《陕西日报》、《中国煤炭报》、《光明日报》、《人民日报》、中央电视台、陕西经济电台、陕西人民广播电台等15个主流新闻媒体相继刊发了这一消息。

这一年的7月3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常委宋平同志来到神木县大保当乡一八五队第一工区,亲切看望奋斗在煤海勘探一线的地质职工,并愉快地为一八五队题词,挥毫写下了“一八五队,艰苦奋斗,献身煤海”。这是一八五人、整个陕煤地质人的自豪和骄傲。

上世纪80年代初进行的神府-东胜煤田大会战,在鄂尔多斯盆地发现世界级的大型优质煤炭资源后,鄂尔多斯人民紧紧抓住改革开放和资源开发的双重机遇,仅用短短的20多年时间,就由内蒙古最贫穷落后的地区之一,发展成为一个充满生机与活力的经济发展热点地区,成为内蒙古税收总量第一的地区。确切地说,是地质工作使人们发现:这里原来是聚宝盆。

据统计,2004年,鄂尔多斯市的GDP、财政收入分别达到380亿元和42.4亿元,城镇居民人均可支配收入8770元,农牧民人均纯收入3908元。

目前,已有的地质工作已探明,鄂尔多斯的煤炭储量1496亿吨,约占全国已探明储量的1/3;天然气已探明储量7504亿立方米,占全国的31.8%,其中苏里格气田储量规模达到5000亿立方米,是我国特大型气田;初步探明煤层气储量约11.3亿立方米,还有正在勘探开采中的石油。

正是依托能源资源优势,大力实施资源转换战略,鄂尔多斯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据统计,2003年,鄂尔多斯市原煤产量达已到8103万吨,首次超越多年雄踞全国第一的山西省大同市,成为我国地市级产煤的龙头。近几年来,全市的煤炭产量更是以每年1000万吨的速度递增。

在能源产业扩大总量的同时,资源转化也同步推进,煤转电、高载能、煤焦化、天然气转甲醇等新型产业链条逐步形成,大煤田、大煤电、大化工的工业发展格局,让鄂尔多斯成为名副其实的草原明珠。

除能源资源外,鄂尔多斯这个聚宝盆目前已经发现的具有工业开采价值的重要矿产资源达到12类35种。其中天然碱湖19处,储量7000亿吨,伴生天然碱储量1300万吨;芒硝总储量70亿吨,大多适宜露天开采;食盐总储量956万吨;硫磺已经探明储量232.5万吨,地质储量3256.5万吨。泥炭产地42处,探明储量537.6万吨。此外,还有大量的石膏、石灰岩、石英砂岩及石英岩、花岗岩、大理岩、石英砂等非金属矿产。

当我们把目光沿着历史的时间顺序往前追溯就会发现,这颗明珠其实是地质工作者对草原的献礼。

神府-东胜煤田会战,催生的是中国最大的煤田,世界大型煤田。这个煤田面积22860平方千米,含煤地层属侏罗纪。预测储量6690亿吨,探明储量2300亿吨。该煤田不仅具有地质构造简单、可采煤层多、煤埋藏浅等特点,而且具有含硫量低、灰分低,发热量高等特点,是少有的优质煤炭资源。煤田会战中,陕煤地质一八五队主要承担陕西境内的工作,而内蒙古境内的地质工作则主要由内蒙古煤田地质局一一七队承担。

其实,地质工作者何止是为草原奉献了一颗明珠。伴随着地质工作者跋涉的脚步,有近500座城镇在全国各地拔地而起,如今的繁华彻底掩盖了过去的荒凉,经济的发展让人们再也找不到过去的印象。

鄂尔多斯煤勘课题的领头雁——王双明

王双明,生于1955年5月,陕西岐山人,教授级高工、硕士。先后任陕西省煤田地质局总工程师、陕西省煤田地质局副局长兼总工程师、陕西省煤田地质局局长兼总工程师,陕西省煤炭工业局党组书记、局长等职务。现任陕西地质调查院院长。曾荣获“李四光地质科学奖”等荣誉称号,我国煤田地质系统科技带头人。

煤炭开采是采矿业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我国采矿业的发展有着悠久的历史,司马迁的《史记》中就有多处记载,如《史记•货值列传》中就记载了在今天的四川这个地方有一个叫着清的寡妇,因经营祖传丹砂矿业有方而受到秦始皇的礼遇,并为她修建了一个亭台,“礼抗万乘,名显天下”;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恋爱的故事也可以得知,卓文君的娘家也是靠开矿发家致富的,大家同样可以在司马迁的《史记•货殖列传》中找到答案,《货值列传》中说:“蜀卓氏之先,泣山去开发矿业”。此外,在其他历史典籍中也有战国时期矿业和冶铁术有了进一步的发展,当然,矿业的发展是冶铁术发展的基础,要冶铁就离不开煤炭,由此可见,我国的煤炭开采的历史是相当久远的了。到了近现代,随着工业的发展,煤炭作为一种工业资源就日益重要了,无产阶级革命导师列宁曾经说过,煤炭是工业发展的“粮食”。

上世纪八十年代中期,我国煤炭工业发展战略向西部转移,神府煤田已经开始大规模开发建设,这个时期陕煤地质人承担了国家“七五”重点科技攻关项目鄂尔多斯盆地聚煤规律。这是国家一类科研项目,也是当时全国煤田地质四大科研项目之一,当时由西北五省七个单位协作,五六十名科技人员参与工作,研究领域约30万平方公里。从1988年开始,一直到1996年,历时八年,经过大家的辛勤努力,终于完成了鄂尔多斯盆地聚煤规律及煤炭资源评价这一科研课题。

鄂尔多斯盆地是地质学上的名称,也称陕甘宁盆地,行政区域横跨陕、甘、宁、蒙、晋五省区。“鄂尔多斯”意为“宫殿部落群”和“水草肥美的地方”。权威的解释,“鄂尔多斯”是蒙语“官帐”的意思。由蒙语翰尔朵(官帐的意思)的复数演变而来。但也有人把成吉思汗死后,其使用过的物品被安放在八个白室中供奉,专门的护陵人繁衍并逐渐形成了一个新的蒙古部落鄂尔多斯部落。其后几百年间,鄂尔多斯部落的蒙古人按时祭奠成吉思汗陵,一直没有离开此地。这样久而久之,这一地区就叫做鄂尔多斯了。历史上的鄂尔多斯地区包括今日伊克昭盟全境,还包括巴彦淖尔盟的河套及宁夏和陕北的一部分地区。鄂尔多斯地区西、北、东三面环水,南与古长城相接,形成一个巨大的套子,因此也被称为“河套”。

王双明和他带领的陕煤地质人提交的这个科研成果,首次对横跨陕、甘、宁、晋、蒙五省区约30万平方公里范围的鄂尔多斯巨型聚煤盆地进行了系统全面的研究评价,论证盆地内煤炭资源总量达19765亿吨,位居世界级大煤田前列。盆地内含有晚古生代和中古生代多纪煤系,包括十五个煤田,两个煤产地。鄂尔多斯盆地煤炭资源丰富,仅埋藏在地下2000米以内的煤炭资源总量就达19752.78亿吨,其中埋藏深度小于1000米的煤炭储量达6561亿吨。上世纪八十年代初,陕西与内蒙古交界的大漠中发现了储量惊人的神府东胜煤田。之后,国家投资数百亿元,建设了集煤矿、发电、铁路、港口、航运为一体的“神华工程”。

王双明他们当时提交的鄂尔多斯地质报告取得了四个方面的重要成就:

一是首次对全盆地内的地层划分、煤层对比、成煤环境、富煤规律等方面进行了深入系统研究,获得一批重要发现。统一了全盆地含煤地层及煤层对比,有重点、有目的地解决和澄清了一些疑难问题,对全区的情况有了全面了解。

二是查明了全盆地煤炭资源总量,这是很重要的。此前,对于盆地储量到底有多大,尚说不清。通过这次工作,采取分省区、分资源区块的办法,共划分了39个评价单元,参与计算的钻孔资料3509个,作剖面102条,他们以丰富的实际资料和聚煤规律研究成果为基础,查明了鄂尔多斯盆地煤炭资源总量为19765亿吨,也就是说,这个盆地资源总量占到全国资源总量43%,最后的结论就是鄂尔多斯盆地是中国最富有资源开发前景和潜力的盆地之一,是国民经济发展和国家煤炭工业战略西移理想地区。单从资源储量看,是当之无愧的世界级大煤田。

三是煤炭资源评价。王双明和他所率领的勘探尖兵曾经就鄂尔多斯盆地的资源条件、开采技术条件、开发条件和开发效果等方面,书面征求了三十多位从事煤田勘查设计、开采、政府管理部门专家意见,从实践中建立了指标体系,包括四个方面内容,39个参数,从而构筑了煤炭资源评价的结构模型,对综合性地规划、部署这个地区的煤炭资源开发具有科学、经济的参考价值。从近几年煤炭资源开采来看,鄂尔多斯盆地当时圈定的区域中,目前已有二十五个列为国家规划矿区,是国家重要的煤炭生产基地之一。

四是总结煤层聚煤规律。鄂尔多斯盆地含煤岩系分布广,煤层层数多,煤类齐全,品质优良,且周边埋藏浅,地质构造简单,煤炭资源极为丰富,侏罗纪煤层分布整体上看是绕盆地呈环带状分布。

用这个结论,王双明科学地解释了山西大同、宁武,包括河南义马,煤层是与陕北、东胜、宁东、华亭、永陇、彬长、焦坪同期形成的,煤层呈环带状,只是后期地质发展过程中剥蚀掉了很多区域,大同、义马含煤区是残留下来的。

昔日地质人的艰辛

季成龙同志是陕西煤田地质勘探系统少有的资深地质工作者之一,他献身煤田四十年,足迹遍及全省各含煤区,编写各类地质报告数十件,被称为“陕西煤田勘探战线上的一株常青树”。

他在生前的回忆录里记述了陕北煤田大规模勘探工作启动前发生在1980年秋天的那次“难忘的沙漠里的战斗”。那是季成龙同志率领陕北勘探设计小分队踏勘的亲身经历。那年7月,一八五队秦占天、刘恒洲、王振恒等人研究决定,煤田普查找煤勘探设计由季成龙负责,并从石煤队选择优秀人员组成。于是,他和侯善杰等在安康石煤队着手陕北勘煤的准备工作。

10月15日,小分队在季成龙的带领下从安康出发,跨越秦岭巴山、陕北黄土高原,穿越毛乌素沙漠,17日进住神木县城,受到神木县一个姓曾的副县长和煤炭局主管人员的热烈欢迎和大力支持。

曾副县长的讲话饱含激情,他说:“神木是一个三十多万人口的贫困县,温饱不曾解决,你们的到来给全县人民送来了喜讯,我们靠土豆米杂粮致不了富,只有借助煤田勘探开发,神木人民才能改变面貌,有什么困难我们一定大力协助解决。”老区人民改变贫困面貌的迫切心情激发了小分队人员的斗志,鼓舞了他们的信心。于是,小分队在县招待所二楼扎根,开始了勘煤的准备工作。

这时候的陕北高原,风雪交加,河水结冰,嘴唇干裂冻痛。

18日,小分队与一八六队刘文忠、刘子祺等人会合,商计野外踏勘范围和合作事项,商讨决定:第一步就是野外观测和记录,重点是看露头,测煤层,下煤窑,划边界,并到旧钻孔施工现场,观测有关记录。

这些勘探队员在沟谷山川、土塬峁梁间走南串北,看东望西,在新民孤山川、乌兰木伦河、窟野河、大柳塔、活鸡兔等区域踏勘7000平方公里,大开眼界,大受感动。

这支小分队生机勃勃,斗志昂扬,走到那里,冲得上拿得下,在鏖战毛乌素沙漠的四十天,顿顿吃的白菜粉条,口干舌燥,战风沙,跨沟谷,不叫苦不叫累,自得其乐,人人都有一股发挥才智多作贡献的心情,都有一股铁脚踏破千重山、沙漠掀底绘新图的决心,他们用实际行动完成了陕西省历史上第一个大煤田勘探设计任务。一八五队陕南石煤小分队是一支名符其实的煤田勘探战线上的尖兵,是他们用一份完整的勘探设计规划了“榆神府”煤田的春天。

全国劳动模范、一八六队的白明远回忆了该队506钻机在陕北的

“神府第一钻”。 1981年,白明远当时是506钻机机长,在陇县施工,接到了队上要求去陕北神府施工的通知,钻机上同志可高兴啦,可以说是群情激昂。当时大家都知道陕北条件艰苦,风沙大,气候寒冷,同志们这种一不怕苦二不怕死的革命精神深深地感动了白明远。但也有个别同志还是心存顾虑,咱们能适应那里的自然条件吗?队上的职工主要由家在关中地区和延安地区的人组成,基本没有榆林地区的职工,大多数人没有去过榆林,只知道榆林地处沙漠地区。一个年轻钻工给白明远说了掏心窝的话,说好白哥呢,不是大家不想去,而是咱们现在施工的彬县地区的各种条件都比陕北好,留在彬县施工多好,为啥要到陕北去受苦,有白馍谁还愿意吃黑的,再说大家害怕吃不惯陕北的饭菜,吃苦算不了什么,咱煤田人啥时候还怕吃苦。白明远认为,个别同志有抵触情绪也是正常的,只要发挥党组织的战斗堡垒作用,组织大家学学毛主席的《愚公移山》和《为人民服务》,打通他们思想深处的障碍,即使再难的事情也能办成。

在3月1日那天,北上的车队浩浩荡荡的由陇县出发,经过三天的跋涉,赶天黑之前赶到了大柳塔,越往北走就越荒凉,大家的心情更加沉重。到大柳塔时,夜幕已经降临,队上普查分队的同志已经在大柳塔等候多时了,大家见面后不胜感慨,紧紧地拥抱在一起,像当年红军在吴起镇胜利会师一样,场面分外感人。

第二天,506钻机作为陕西煤田地质勘探系统第一台钻机进入了茫茫的毛乌素沙漠。在白明远的记忆中,大柳塔当时什么也没有,只是一排破旧不堪的房子,在山底下,整个镇子显得十分安静,人员也不多,稀稀拉拉,穿着破旧的衣服。当地的老百姓看到这些地质勘探队员,都十分稀奇,大人、小孩围了好多人,像是在观看刚刚出土的兵马俑似的。

在1981年五一节前一天,起风了,沙满天,到处是天昏地暗的一片,吹的人睁不开眼睛,满嘴都是沙子,野外的工作没法干,我们只好躲在帐篷里。刚开始,人在帐篷里面还稍能抵御一下。到了中午,外面的风更大了,吹起了哨子,呜呜呜的,好像人在哽咽,帐篷底下也吹进了许多沙子,帐篷里面到处弥漫着沙尘,钻机上的同志“呛”得受不了,但又没有地方可躲。到最后实在没办法了,就只好躺在床上,用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由于风太大,没有办法烧水做饭,全钻机三十多人饿了整整一天,滴水未进,一口饭也没有吃。工区送上来准备五一节会餐的蔬菜和粮食全被沙土掩埋,五一节也就没办法会餐了。这只是506钻机的弟兄们初上陕北勘煤时恶劣环境的一个插曲,比这艰难困苦的事情还有许多。在神木县施工的两年时间里,大家遭遇到的困难不计其数,如寒冷、风沙、缺水和少粮等等,但这些困难都没有吓到我们这些战天斗地、斗志昂扬的勘探队员,我们战无不胜的陕煤地质人却一一将它们克服了,为了神圣的地质勘探事业,同志们发扬了大无畏的革命精神。大家面对恶劣的自然条件,没有过多的怨天尤人,没有后悔到神府来,也没有一个人临阵脱逃。

    时任一三一队陕北分队8号钻机党支部书记、副机长臧玉春“深夜学毛选”的事迹当时在神府矿区广为流传。据说,在施工中,同志们认为苦点累点没有啥,即使几顿没菜吃,大伙也能克服。不知为什么风刮的那么大,施工中人们睁不开眼,大家都在诅咒着那该死的鬼天气。

这死天气给钻探工作带来了很大的不便,拉升降机时连提引器上的缺口都看不见,有时大风把搬好的钻杆刮散刮倒了,在这种鬼天气里可怎么干活呢,当时的臧玉春,急得想哭。当他们向老乡问,什么时候风能刮得小一点或者不刮了。老乡就逗趣的给他们说,不多,就从头年的腊月三十刮到来年的正月初一。这时大伙才知道风是一年到头的刮呢,眼前的困难必须克服,臧玉春是一名共产党员,又是钻机上的支部书记,必须给大家起模范到头作用,晚上在睡不着的时候,他就打开《毛泽东选集》,学习“老三篇”,从中寻找克服困难的答案,读着读着,就眼前一亮,毛主席他老人家说的多好,发动思想,开动机器,人只要有毅力,没有干不成的事情。

华志钧,陕西省煤田地质局为数不多的教授级高级工程师,一个典型的关中汉子,当年大学毕业后,他毫不犹豫地选择了煤田地质勘探事业,一干就是将近四十年。近四十年来,他扎根煤田,风餐露宿,不畏艰苦,以其学得的科学知识和青春热血,潜心研究煤田地质技术,战胜了一个又一个常人难以想象的困难,攻克了一系列技术难关,为陕北神府煤田的开发和建设做出了突出的贡献,走出了一条当代知识分子在苦干、实干中成长、成才的道路,曾荣获陕北神府煤田开发有突出贡献的先进人物等荣誉称号。

当年,华志钧作为一三一队首批赴陕北的八名队员之一先期开赴府谷新民,参加勘探大会战;省局所属的其他勘探队也先后从各地开赴府谷新民、神木孙家岔、店塔、朱盖塔参加会战;神府大地上曾有几千名陕煤地质健儿日夜奋战,近百台钻机向大地宣战,形成“千军万马”齐会战的壮观场面!

从无定河畔开始,华志钧和他的战友们穿行于陕北的山川沟峁之中,寻找那深埋在地底的煤炭资源。在陕北长达十年的勘探生活中,他们穿越了陕北80%的无人区,踏遍了神府的梁卯沟谷与河流山川,经历了长期生活上的枯燥与辛酸,也遇到了许多工作上的艰难与困苦,而这些事情,也只能永远留在他们的记忆中。在沙沟岔、榆家梁和新民找煤地质填图和地质勘探中,华志钧经历了不下数十次可能危及到生命的境况,七月的陕北高原,骄阳似火,大地像蒸笼,烤得人们几乎喘不过气来,然而,有着“善于打硬仗,敢于啃骨头”之称的一三一队地质填图组,不怕山高沟深,草木丛生,发扬吃苦耐劳精神和克服困难的决心,大家每天清晨五点起床,不到六点出工,晚上天黑才回来,有时为了完成一条沟的布点、测绘和描述,常常到夜里十点多才返回驻地。疲劳和饥渴强烈地煎熬着他们,但是我们这些地质队员有着顽强战斗意志的填图组职工没有被困难所吓倒,他们没有一声怨言,没有一句牢骚,心中只有早日完成陕北勘探任务的信念和为此做出的不懈努力的信心。

煤田会战趣事琐忆

在大柳塔会战的时候,我们的地质勘探队员遇到一些奇怪事。一天,几个钻工下班之后出去散步,突然发现有好多地方在冒烟,说是当地老乡居住的村子吧,可是看不见房屋;说是老乡在烧荒地吧,地上又没有草。奇怪了,他们很好奇就一起走到跟前想看个究竟。到跟前以后,发现隔几十米的地方就有一处从沙子底下冒出来的淡淡青烟,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回到住处后,带着这个疑问他们找了在钻机值班的地质技术人员询问。地质技术人员解释说,这是因为地下的煤层经过若干年地温的燃烧,产生的余烟冒出了地表,咱们现在的工作目的就是要查找煤的火烧层段及范围。这时的他们,才茅塞顿开,感受到了肩上的重任。从此之后,他们就加倍地辛勤工作,不能眼看着这些宝贵的煤炭资源白白浪费。

一三九队队长张建新谈了陕北勘煤记忆中的几件趣事。刚到神府,看到当地老乡的院墙都是大方块煤垒起来的,真是“啧啧”的称奇。

“这雨怎么还咬人呢?”这是当年在陕北勘探时遇到的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一次野外勘探的时候,刚刚还是万里无云的大晴天,突然间起了变化,狂风突起,黑云红梢子,在剧烈地翻滚着,稍懂一点气象知识的人就知道,这是降冰雹的征兆。说下就下,不一会儿,就“噼噼啪啪”的下起了冰雹,有核桃那么大,老队长尚桂林抱着他的光头,一边狂奔,一边嘴里在喊叫着:“怎么搞的,这雨怎么还咬人呢?”大家这才发现尚队长的光脑门被冰雹砸起了不少的疙瘩。这戏剧性的一幕,招来了大家的一阵哄笑,在张建新的记忆里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二十多年过去了,至今难忘。

    一九四队的老钻工李俊华谈了初到陕北的感受。初到陕北第一感觉就是天特别的大,蓝蓝的,放眼四周,全都是沙漠和光秃秃的小山。风沙又大,昏天昏地的吹着,住的是木板房,吃的是咸菜,豆腐乳和土豆,青菜是很少的。当时,钻机上的一个年轻钻工说,陕北的天真他妈的蓝,像小时候《语文》课本上描述的天空,瓦蓝瓦蓝的,就是一点不好,风沙太大,沙漠也多。

一三一队地质工程师陈立明谈了当时在陕北和当地老乡“籴黄米”的趣事。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那时候属于计划经济时期,勘探队粮食供应以白面为主,缺豆类杂粮,当地村民则以豆类、玉米为主。大家为了各取所需,于是,粮产品的互换在勘探队和村民之间经常发生,勘探队与当地村民建立了深厚的友谊。由此,在工区就产生了“籴黄米”之说。

记得有一次,太阳快要落山了,工区主任老刘扛了多半袋子面粉要出门,我问了一句:

“刘主任,又要和老乡进行商品交易?”

老刘嘴里在应答着:“就是,白面换豆子,交换交换!”

另一个工友开了玩笑,说怕不是的吧,刘主任不会把面粉送给老乡中的“女相好”吧?陈立明却不那样认为,对那个开玩笑的工友说,不会吧,人家刘叔是工区主任、共产党员,觉悟高着呢!那个工友就好心地提醒老刘,说“刘叔,您小心点,山路滑不敢闪了腰?”“哈哈”,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一三一队二分队在毛乌素沙漠里也是战绩卓著。该队的安装组在优秀共产党员郝文学的带领下,1987年全年拆立塔次162次,其中当年9月份拆立塔次30次,10月份拆立塔次42次,11月份仅2天就拆立塔次12次,他们夏顶烈日,冬战风沙,从不畏惧。他们怀着对勘探事业的忠诚毫无怨言。赵进武同志左耳受伤,但他坚持轻伤不下火线。魏炳寅同志腿部受伤,遇阴天下雨,冬冷寒天,腿疼发作,难以站立,可他从不声张,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坚持奋战在生产一线,二分队的安装组就是这样一支铁的队伍。

功勋队里走出的地质女兵

她叫夏斐,一八五队地质工程师,勤奋好学,工作上精益求精,是陕煤地质战线上为数不多的一名功勋卓著的地质女兵。在神府勘探的日子里,她离夫别子,忠诚、奉献、开拓、进取,编制了一个又一个优秀地质报告,常年奋战在一线,经历了野外勘探生活的酸甜苦辣……

在笔者采访时,夏斐侃侃而谈,她来自陕西杨凌,从农村长大,从小就学会了吃苦耐劳。1991年7月,夏斐从陕西省煤炭工业学校煤田地质专业毕业,就来到塞外名城榆林,投身到神府煤田的开发热潮之中,到现在已有近二十个年头。

地处陕北之北的榆林风沙大,从此,这位地质女兵便与毛乌素沙漠日夜相伴。对于毛乌素沙漠的印象,缘于一篇文学作品,是我省著名作家、当代文坛巨匠陈忠实先生写的,题目是《毛乌素沙漠的月亮》,陈老先生说他那次去毛乌素沙漠是在1985年的盛夏时月,由陕北延川籍的已故作家路遥挑头在陕北召开“长篇小说创作促进会”而与塞外这块荒漠谋面的。他笔下毛乌素沙漠的月亮是这样的:“朋友电话约写一点有关月亮的记忆。话尚未落音,我的心底便有一轮又圆又大的满月缓缓浮现出来。这是我平生见过的最大的月亮,在毛乌素大沙漠的天空悬浮着,也沉浮在我的心底……”

从这段文字也可以看出他对毛乌素沙漠的感情是深沉的。喜好文学的夏斐也对毛乌素产生了难以名状的深厚感情,唤醒了她对毛乌素沙漠的最初记忆:同样是一个盛夏的七月,夏斐来到这里,毛乌素沙漠像西北所有的沙漠一样,空旷,明亮,寂静,壮观。在这里,即使你闭着眼睛,也会感到阳光灿烂,感觉整个人被穿透了,心也变得透透彻彻、朗朗亮亮;天空碧蓝,如水洗一般朴实纯净,让人回想到初生时的情状;一丝丝一点点的白云,在蓝天上转转悠悠,仿佛要带走你的心。呼呼而来的风,轻轻拂面,抚慰你心中所有的结郁。夏斐当时的感觉爽极啦!就在她脚下的沙漠之下,是厚厚的煤层,向人们诉说着自己过去的辉煌。从此,夏斐就在这里生活,在这里工作,在这里留下了生活中的酸甜苦辣,将自己的青春写在了广袤无垠的毛乌素沙漠里。

在一八五队,夏斐主要从事地质技术工作,先后参与了大保当普查、活鸡兔和锦界等勘探项目,从事过神朔铁路等三十余件大中型地质报告的编制,专业领域涉及煤田地质、水文地质、工程地质和环境地质等。许多女同胞都纷纷改行,从事了其他职业。但是,她矢志不移,克服了女同志难以忍受的种种艰难险阻,在工作中勇挑重担,除干好本质工作外,还兼任队上的女工工作。有人评价她,地质本行卓有成效,女工工作有声有色,虽然夏斐的女工工作是兼职,但并不比其他专职女工干部干的差。当看到许多地勘老前辈把自己的青春无私献给了地质勘探事业,夏斐也常常在反问自己,别人能够做到,自己为什么又不能呢?于是,这个地质女兵心里默默地想着,既然选择了勘探事业,就应当全力以赴投身于这项事业。出野外对勘探职工来说,是家常便饭,作为一名女同志,上有父母,下有子女,要干好工作,就要克服种种困难,放下家庭包袱,必须把工作放在首位。

2000年,榆神矿区尔林滩水源地详查勘探开始施工,在野外任务多、技术人员少的情况下,夏斐毅然丢下年幼的儿子,主动要求参加野外一线工作。那一年四五月份,在人迹罕至的毛乌素沙漠,狂风肆虐,沙粒打在脸上生疼,耳朵不得不用小纸团堵住,从早上到晚上,常常工作十多个小时,喝一口自带的水,啃一口方便面,一个月下来瘦了十来斤。工作中,她能积极配合项目负责抓好工程点布置及钻孔抽水基础资料的验收等工作,发现问题及时研究解决,确保了工程质量。

在1997年,原煤炭部启动了国家一类科研项目《陕北侏罗纪煤田榆神府矿区保水采煤及地质环境综合研究》,组织中煤水文局、中国矿业大学和陕西省煤田地质局一八五队共同参加。夏斐积极参加了这一科研项目的设计,针对新的课题,边学习边工作,晚上加班加点,节假日也不例外,对基础图件的制作,做到一丝不苟,每一个线条的画法,准确且精度高,对于每一句话反复推敲,力求恰当。与国内其它同类采煤区进行对比,指出了神府煤田煤炭开采对水资源及环境的影响程度,并提出切实可行的治理措施,为榆神府煤田大规模开发提供了科学的依据,使煤炭资源的开发利用更趋合理。该一科研项目首次对神府煤田煤炭、水资源和环境三者之间的关系进行系统详细的研究,荣获原煤炭部科技进步二等奖。

人们常说,佛不普度无缘之人。夏斐多年来的付出终于得到了回报,荣获“榆林市十大科技工作者”、全国能源化工系统优秀女职工标兵等荣誉称号,并在学术研究方面取得了喜人的成绩。她撰写的《榆神府矿区基岩风化带对提高开采上限的作用》和《榆神府矿区土地沙漠化发展趋势分析研究》两篇论文,在煤炭开采与环境保护方面提出了自己独到的见解,使煤炭资源的开采率大大提高,实现了经济效益与社会效益双赢。

在2008年,队上承担了小保当项目,这是一八五队建队以来承担的最大项目之一,说这个项目大,基于以下几个原因:其一,是井田面积大,达200多平方公里;其二,是勘探工程量大;其三,是单井煤炭储量大,达47亿吨左右。在编制报告的日子里,夏斐和项目组的同志的确很辛苦,几乎是天天工作,夜夜加班,忘记了一切,心里只想着早日把报告编制出来,那年的春节夏斐没有回家和亲人团聚,让丈夫带上儿子回了老家去看望年迈的父母,她一心扑在工作上,对于报告的文字部分,一字一句细细斟酌,在报告最后编制成型时亲自过手,即使一个小小的细节也绝不放过。省局(公司)在评审这个报告时给予了很高的评价,当时参与评审报告的有公司总工程师李智学、省局地质处副处长吕小俊等人,吕小俊同志当时在评价报告时说过这样一句话,夏斐至今难忘,他说,综合成果图和储量表一一对比,没有发现一处错误,连个错别字都没有,简直令人难以置信,严谨完善,的确难得。夏斐听了很感动,觉得自己的功夫没有白费,一份耕耘一份收获,这句话实在不假。谈到这里,夏斐的脸上显现出淡淡的微笑,她说,像这样的例子还有很多,就不一一细谈了。

参加工作二十年来,夏斐勤勤恳恳,兢兢业业,把自己的青春年华献给了无上光荣的地质勘探事业,一串串辛劳的足印留在了神府大地上。她的丈夫任鸿儒也常年在钻探一线工作,由于他们长期在野外奔波,只得将儿子任思楷撇在家,先后转学六次,在杨凌、华县和蒲城等地上学,孩子的教育根本就顾不上。记得在儿子上初中一年级的时候,和儿子同班的一个同学欺负他,儿子受了刺激,他害怕那个同学打他,变着法子前前后后向父母要了三百元钱送给那个同学,还去上网,和品质不好的同学交往,学习成绩直线下降,后来得知这一情况后,夏斐说她好心痛,觉得自己为了工作,将儿子的学习耽搁了,实在对不起儿子,自己的确没有尽到一个做母亲的责任,在内心深处深深地忏悔。还有一次,她因工作需要去北京出差,丈夫又在钻机上忙于工作,她就和丈夫商量,让他和机长通融一下,回来休几天假照顾儿子,丈夫说好在夏斐去北京的那天下午回家照顾儿子,谁知钻机上临时有了变化要测井,而且任务紧,丈夫又回不来了,只得将年仅九岁的儿子一个人放在家里,他通过电话让儿子按时吃饭、睡觉、上学,儿子那几天遭了罪,天天吃的是开水泡方便面,上了火,嘴都烂了,夏斐出差回来后得知此事,难过地哭了。说实话,多年来夏斐把地质技术方面的工作干遍了,煤质鉴定、地质灾害治理、工程勘察和水文地质等都干过,几乎是天天上班,天天加班,晚上回来还要钻研业务,儿子的学习根本就无暇过问,儿子在上高中一年级的时候,因为学习成绩差又留级了,夏斐难过极了,一个人在背地里偷偷地抹眼泪。丈夫多年来也确实辛苦了,为了支持夏斐的工作,他除了干好自己本职工作,还洗洗刷刷搞好后勤工作,默默无闻做无名英雄,为了家庭付出了辛勤和努力。我常常想,自己常年忙于地质工作,儿子、家庭成为她所钟爱的地质事业的牺牲品。笔者也是勘探队的一员,深知这种牺牲不仅是夏斐自己的,也是千千万万地质人员家属的。夏斐说,说实话,这些年她亏欠儿子,亏欠丈夫,亏欠家庭太多了,但她认为有得必有失,为了自己所钟爱的煤田地质事业,即使有再大的付出,也无怨无悔!

说说“牛治水”

牛建国是一八五队一位事业上颇有建树的水文地质工程师,曾荣获陕西省“劳动模范”荣誉称号。他在平凡的工作岗位上干出了不平凡的业绩,尤其精通水文地质,曾不负众望多次参与和主持了大型地质报告编制,并与水文地质专家成功地进行科研,被誉为“治水龙王”。

2000年2月牛建国的那次治水给人的印象最深。当时,华能精煤公司大柳塔201工作面需要实施大规模疏降水工程。这事非同小可,其成败关系到矿工生命以及价值数亿元的国家资产,当时矿井上使用的是从国外引进的现代综采设备,很值钱,是国家的财富和人民的血汗。当时,高悬在工作面上方数万方水体,就象埋藏在公司老总们心头的一颗颗定时炸弹,使他们忐忑不安。千钧系于一发,情况万分危急,他们首先想到的是富有传奇色彩的一八五煤田地质队。

于是,在开发神府煤田中,屡建功勋的一八五队又一次被推在了风口浪尖上。队领导感到责任重大,感受到这项工程的份量,“谁来担任主演唱这台重头戏?”牛建国因平时踏实肯干,对水文地质颇为娴熟,队长和总工于是不约而同地想起了他。就这样,牛建国的“治水之战”的序幕拉开了。

那天夜里,大柳塔煤海饭店218房间灯光通明,牛建国和战友们在苦心研究,要尽快提出一个治水方案,时间只有八小时。这无疑对“牛治水”和他的战友们,又是一次严峻考验!他们分秒必争,反复论证,直到东方晨曦初露,终于,一个“地面疏排,抽泄结合,双向设防”的治水方案形成了。牛建国和他的战友们的兴奋劲就甭提了!

第二天上午九时整,神府公司二楼会议室气氛紧张。与会者屏气静听牛建国汇报的治水方案。“牛治水”以充分的论据、严谨的计算和对地质条件的了如指掌,回答了在场老总们连珠炮似的提问,博得了老总们的阵阵掌声,使方案最终通过了严格审查。老总们眉头终于舒展了,何永久总经理当即拍板:就这么定了!立即实施!

治水战打响后,在此后的五个月时间里,牛建国的治水队伍与钻工们跌爬滚打在一起,从定孔位、分析岩性到成井各个环节工艺都一丝不苟。五个多月,一百多个日日夜夜,无论寒风刺骨,还是烈日炎炎,牛建国始终坚守阵地,在大漠深处组织这场事关矿井安全的治水战。艰苦的工作环境,高强度的工作压力使牛建国数次病例,他硬是凭着骨子里的刚毅和对事业高度的责任感咬紧牙关挺了过来。第一个泄水孔打穿巷道,地下水自特制控水管内喷涌而出,泄水效果远远超出人们预料。消息传来,神东矿区上下群情振奋。

初战告捷,更坚定了牛建国彻底治服水患的信心。在各方面通力协作下,历经五个月鏖战,整个治水工程如期完成。在这场治水战中,共排出水量2l万多立方米,工作面内水位下降3—9米。

治水之战成功了!“水老虎”被彻底治服了,牛建国高兴,他的战友们更高兴。

在矿区一片欢腾喜庆中,牛建国和战友们打点行装,悄然离去……

说完,牛建国淡然一笑。他谈到的那场治水战,就像一场惊心动魄的战争场面,给采访者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小插曲之一:八五队的“丢人”事件

一八五队在神府矿区搞勘探时,有过两次“丢人”事件。

一件是在白宗镛队长的口述神府历史中,那是队伍初上陕北勘探时候的事情。白宗镛说,第一天定孔就发生了意外,安装队的乔亚民同志在茫茫沙漠中迷失了方向,和大家失去了联系。这下可真把大家急坏了,白队长和其他同志全部出动,在沙漠里呼唤着乔亚民的名字。好在当时还处于沙漠区边缘,他左冲右突,总算冲出沙漠,到晚上回到了驻地,这才使大家一颗颗紧旋的心放下了。事后据乔亚民说,他在沙漠里迷失了方向,很焦急但也没办法,后来是靠北斗星辨认方向一直向南走才出了沙漠的,九死一生,真是吓死人呀!

第二件是在韦书平的回忆录中,韦书平回忆说,那是2005年7月的一天,也就是神府煤田大保当勘探井田E级GPS控制网野外观测的最后一天,韦书平负责带领八个人,五点多就起床,草草吃了些早点,马不停蹄的出发了。就在第二站观测结束要搬向第三站时,陈旭说王涛不见了,接着谈了王涛丢失的细节,他说王涛爬上山喝光了仅有的一口水,设置好仪器,他让陈旭照看仪器,说自己下山去打水,由于静态GPS接收机在信号好得情况下只需观测四十五分钟,韦书平推算了一下,王涛下山打水跑一个来回大概要一个半小时,四十五分钟这个时间段内,他根本不可能返回,由于着急完成下一站搬迁,陈旭没有等王涛返回就搬到了下一个测站,王涛急着下山打水又忘记带上对讲机,手机也没了电,联系不上。

当韦书平听了这一细节,既生气又担心,在这茫茫荒漠内,忙活了一天,又晒又饿,万一他要是中暑昏倒怎么办,要是出个意外,谁也担当不起责任。韦书平当机立断,决定赶紧吩咐大伙分头寻找,大伙心里着急,时间也过得飞快,一晃眼就晚上十点多了,可还是没有王涛的踪迹,这可怎么办呢,日他妈的,怎么弄下这瞎瞎事,真是能把人急死,踅圈子,蹭大腿,跺脚,是没有一点用处的,一个大活人失踪了,给队上怎么交待,给人家王涛的家里人怎么交待,陈旭嚎啕大哭,几乎是在检讨,说他应该对王涛的失踪负全责。实在没办法,只能请队上支援,队领导闻讯后,下了死命令,想方设法,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王涛同志,立即派车飞驰神府煤田,拉网式搜寻于是展开,寻找的人们在急切的呼叫着,“王涛,王涛你在哪里”,呼叫声在茫茫荒漠中回荡。直到后半夜两点多的时候,终于见到了风尘仆仆的王涛,乐极生悲的韦书平紧紧抱住他,急得用拳头砸他,嘴里在嘟囔着,“王涛呀,王涛,你这死鬼到底跑到哪里去了,你真是能把人吓死。”此刻的王涛,嘴唇干裂,声音沙哑,满脸是沙土,他也哭了,呢喃着说,“好叔呢,我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说完, 便沉沉昏倒韦书平的怀抱中。韦书平张着嘴,流着泪,紧紧地把王涛抱在怀里,想批评他,但此时此刻的韦书平哽咽了,满肚子的话却说不出来,所有的焦急与埋怨都变成了无上的敬意……。事后韦书平才弄清楚,原来王涛在打水的半路就想到了时间的紧张,赶紧返回去,才发现陈旭早已撤离,他就玩命地在荒无人烟的大漠里,奔跑着,呼叫着,一直在寻找着测量组的战友们。人们明白,是强烈的求生欲望在支撑着王涛寻找战友们,这惊心动魄的一幕,在事件经历者的人生记忆里留下了太深太深的烙印。

小插曲之二:“郭局长”的来历

上世纪八十年代末,一八五队白队长接到煤炭地质总局(当时的名称应该是煤炭工业部地质局)电报某年某月某日在包头接郭,当时已临近年关,又遇风雪天气,道路极其难走。

白宗镛队长以前和总局郭万荣副局长谈过,郭局长是陕西渭南人,想回一八五队看看,当时白队长满口答应。白队长以为是郭局长来,就和驻在包头的内蒙局一五一队联系,准备搞好接待。他冒着风雪赴包头接郭局长,到了包头之后,列车上的旅客全部走完了,还不见郭局长的影子。白队长和一五一队长分头在包头市的宾馆旅店找郭局长。最后,一八五队的一个司机在一个旅店碰见了赴总局送资料的该队计划科长郭顺兴(绰号“郭pia子”),郭顺兴对司机说,可把你们盼来了,你看这么大的雪,我还以为回不去了。司机说,不对吧,我们是来接总局郭局长的。郭顺兴说,不对,你们就是接我的,是总局计划处长张世奎给队上发的电报。司机听了这话,心想坏了,电报里没有说清,很有可能是把郭顺兴弄成郭局长了,于是,就对白队长汇报了这事。一五一队的队长晓得了这事,扭头就走了,他认为是白队长和他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白队长也气得够呛,让郭顺兴钻进罗马小汽车就走了,一路坎坷地回到队上。

这时候,副队长赵恒信等正在组织干部职工打扫卫生,敲锣打鼓准备迎接郭局长。他看见白队长满脸不高兴地从车里出来,直接上了队部办公楼,心想怎么不见郭局长呢,弄不好是老白表现不好挨训了?一会儿,只见郭顺兴从车里钻了出来。最后,他和白队长交谈后,才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两人不由得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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