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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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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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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故乡》连载

第二十四章 重阳念八汛

刘伯温,是元末明初著名的军事家、政治家和诗人,精通经史兵法,谙练星象堪舆。在辅佐朱元璋完成帝业后,刘伯温为明朝开国,大造舆论,全国各地,包括都城南京,都有刘伯温破“风水”的传说。所以,刘伯温破金泽“风水”之说,不可不信。为抑制帝王之才的出现,除了破风水,朱元璋还下旨,在金泽大造庙宇,设置一朝阴官,有帝相公侯,文官武将。从此,金泽的庙文化,被推向了高潮。在可以考证的26座庙宇中(见第4章注[2]:古庙简表),有17座建于明清。

庙会,在江南水乡,称为“香汛”。故乡有两个香汛,“重阳汛”和“念八汛”,本地人喜欢合称为“重阳念八汛”。秋收后的重阳汛,在农历九月初九;春耕前的念八汛,在农历三月廿八,东嶽大帝的生日。重阳念八汛,是故乡最盛大的民间节日。除了金泽杨老爷之灵验,金泽特有的“朝皇”仪式,更使金泽的重阳念八汛,闻名周边几百里。

重阳念八汛,最盛大、最激动人心的是朝皇仪式。全镇所有庙宇的神像,都被换上新装、抬出庙宇,沿着上塘街和下塘街,坐轿巡游,本地人称“老爷出会”,受各地香客的席地跪拜,同时接受东嶽大帝的召见。被召见的一朝阴官,有刘王阁的宰相海瑞,二爷庙的两位皇叔老爷,府隍庙的府台官,总管庙的财粮官,杨老爷庙的州府官杨震,城隍庙的县衙刘神司,关爷庙的汉寿亭侯关羽,等等。朝皇仪式开始时,由本地一名道士,头戴方巾,身穿道服,站在东嶽大帝轿旁做司仪,高声呼叫:“某某官召见!”,所有老爷被抬着,快步上前,逐个接受召见。

除了东嶽大帝、皇后娘娘和太子三个神像,分坐三顶敞篷轿子,由一支队伍簇拥,其他每个老爷,各坐一顶敞篷轿子,分别由一支队伍簇拥。每个神像前面是仪仗队,后面是随队的善男信女。仪仗队,都有“肃静”和“回避”警示牌开道,随后是调龙舞狮,秧歌莲枪,扎肉提香,高跷吹打。

 扎肉提香,盛行于解放前,是一种古老的敬神形式。扎肉提香者,在手臂的皮层上扎一排针眼,将铜钩插入针眼,铜钩下提吊祭具。扎肉针眼的多少,与所提吊祭具的轻重有关。轻的祭具是花篮,适用于女子;较重的祭具,都由男子提吊,如铁香炉、锡蜡钎、铜锣和铁锚等,轻则三、四斤,重则三、四十斤。游行队伍里,有专人负责,用水壶不时地向扎肉提香者手臂喷水,使皮层保持湿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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