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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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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11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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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故乡》连载

第四十六章 金泽话B

现在回故乡,非常便捷。沪青平高速(A9)或沪青平公路(G318),直达金泽镇。随着改革开放,故乡像一坛打开已久的陈酿,古韵幽香,渐渐淡去。走在金溪路上,满耳南腔北调,真有点身在他乡为异客的感觉。上世纪六十年代前,故乡四面巨浸,千百年来,比较闭塞,这使金泽话,保留较多的古韵。

称呼你、我、他、你们和我们,仍使用古称谓:尔[nə:]、吾[η]或吾奴[η nu]、伊[yi]、尔等[na dai]和吾等[η dai]。

许多古汉语中动词,仍在使用。例如打,称为“考[kao]”,《庄子·天地》有:“故金石有声,不考不鸣”。给,称为“畀[be]”,《左传·僖公二十八年》有:“分曹卫之田以畀宋人”。喂,称为“鬻[yu]”,《诗经·豳风·鸱鸮》有:“鬻子之闵斯。”还有,抱,称为“搿[gue]”;藏,称为“囥[kang]”;斜着倚靠,称为“戤[gai]”;缝,称为“绗[hang];等等。

在金泽话中,还保留许多文言习惯。例如,比较肯定的回答,称为“然[zuoo]”,然,如此也;否定的回答,称为“非耶[fe ge ya]”;指物示人,称为“诺[nuo]”;洗衣服,称为“净[zing]”衣裳;等等。

已经消失的古越语,也还在使用。例如,古人称那地方、那地域为“嗨[hai]”,金泽话的南边、北边,称“南嗨[nuoo hai]”、“北嗨[bo hai]”,旁边,称“嗨边[hai bie]”。所以,“上海”这个地名,其实与“海”,一点关系也没有,是古人对上边那地方、那个小渔村的称谓,“上嗨[zang hai]”。

金泽话本身,也在演变。例如,随他去,称为“让他去现[nian yi qi xie]”,倒有点像时尚话,“让他去秀”。又例如,长纤维蔬菜卡在喉头,咽不下去,吐不出来,叫做“钓田鸡[diao die ji]”。这些,现代人可能都不说了。总之,研究故乡的语言,真的很有意思,很使人怀念愉快的童年,怀念儿时的朋友,怀念自己的亲人,仿佛听到远古的声音,听到先人的呼唤。

童年的故乡,吾之血地,父母安息的地方!我欲与君相知,长命无绝衰。山无陵,江水为竭。冬雷震震,夏雨雪,天地合,乃敢与君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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