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性相近·习相远

进香还愿，以东嶽庙为中心。通向东嶽庙唯一的一条大土路上，人们身背香袋，有的还穿着自制囚衣，熙熙攘攘，摩肩接踵，直奔东嶽庙。土路两旁，挤满小商小贩，香烛供品，水果点心，应有尽有。整个东嶽庙上空，烟雾缭绕，人声嘈杂。

自制囚衣，是背部绣有“囚”字的橘黄色马褂。以前，人们讲究慎独，做了错事，有负罪感，并相信因果报应。那些穿着自制囚衣的，就是心存负罪感的善男信女，向杨老爷进香，祈祷忏悔。如今，有些人的心理素质特高，既不相信“主义思想”，又不相信“因果报应”，不要说犯了错误，即使犯了罪，依然道貌岸然，讲假话、唱高调，面不改色、心不慌。真是：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购物娱乐，以大寺基（颐浩寺遗址）为中心。整个大寺基广场，变成一个大集市，摊位密集，鳞次栉比，水泄不通。马戏团，拉洋片，打拳卖药，戏猴杂耍，套老爷，压大小，卖竹木玩具，卖泥人泥鸡，卖胡琴竹笛，买糖人面人，卖头饰纸花，卖面条馄饨，卖汤圆粉条，卖梨膏糖，卖棉花糖，五花八门。

每逢重阳念八汛，近有江浙沪，远到冀鲁皖，大量商贾香客，江湖艺人，云集金泽。整条东厍港、市河和北胜浜，大小各种船只，挤得水泄不通。有的大船，可容纳一、二百人，船内食宿俱全，船外旗幡飘扬。外地香客借宿，或住大船，或住庙宇，或投亲访友。整个小镇，人山人海，街头巷尾，热闹非凡，朝皇仪式，老爷出会，茶馆爆满，饭店满座，搭台演戏，调龙舞狮，秧歌莲枪，扎肉提香，高跷吹打，快船比赛，乡人老幼，尽情欢乐，持续三、五天，余兴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