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江转移话题说:“小超爸爸又醉了,可怜啊!”
“他这算什么?老秦家里才具体呢?”刘转嘀咕道,其实她也是听赵姐说的。
老秦本来住在沁园秋,因为女儿去了深圳,自己也跟着过去准备帮助带孩子,因为考虑孩子要念书,女儿咬牙买了学区房付了首付,一个月需要还房贷车贷七八千,她已经被压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可是偏偏还生了一对双胞胎,真是雪上加霜,一家人咬牙挺着,可是老秦没挺住,检查得了癌症,祸不单行,女婿又突然脑梗,别说还贷,就是维持正常生活都变成了奢望,女儿真的有崩溃的感觉,她已经不能再正常上班,即便如此,一个人照顾四个人,真的是承受不了的,她感觉自己的身体也在每况愈下,一大家子人一筹莫展。
刘转说完老秦又说起去了北京带孙子的老宋,他也是帮助儿子买房付了首付,贷款由儿子媳妇承担,高压之下,儿子媳妇不敢辞职,不敢消费,不敢生二胎,一家人都为着还贷而疲于奔命。前一阵子老宋的爱人得了尿毒症,好家伙,一家人全懵了。住在高房价的城市,哪里来的岁月静好?大城市生育力为什么那么低?还不就是高房价?看看香港的年轻人多么可怕,没有信仰,没有目标,没有动力,看起来住着房子价值高到十几万一平的光鲜外壳,而实际上困顿不堪的一群人。总是说农村贫困,这些年脱贫攻坚,农民真是打了翻身仗,其实城市的贫困更让人心惊肉跳呢!除了医疗和教育,压倒人的最重要的一根稻草就是房价。当然后面的部分不是赵姐说的,是刘转自己总结的。
李江听完刘转的唠叨:“你怎么关心起政治来了,还说得一套一套的?”
刘转白了他一眼,又飞快地眼观四路,开车可不是闹着玩儿的事。她清了清嗓子继续说:“你以为只有你们男人会说,女人一样可以什么都懂,现在疫情之下的世界经济萧条,国内将面临严峻考验,那些背着房贷的人一旦无法还款,金融风险怎么释放?幸好住在长福市,不然我们这点羊毛,随便给剪了去!”
车窗外刮起了大风,摇曳的树枝,飘荡的树叶,人烟稀少的街道。春节将近,沿路都挂起了国旗,在路灯、霓虹灯的辉映下,显得更加鲜艳夺目。
李江窝在座椅里,把脚伸得老长,伸了个懒腰,飞快地翻看了一下手机,又打了个哈欠:“这李幻天,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啊?”
刘转觉得好笑讽刺道:“以前你说我要像李幻天一根指头就好了,现在又总说她坏话,真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想的?”
“我怎么想干嘛,不过是人家怎么想,我跟着想一下罢了。”
刘转自然知道人家就是王孟,而王孟想法的背后是江维宏,她非常无奈老公的人云亦云,他就是这样一个没有主见的男人,也许是坐机关坐久了,听行政命令听多了。没有哪件事愿意沉下心来独立思考,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明摆着江维宏对李幻天心存幻想,人家李幻天可是冰清玉洁,她又何错之有?王孟跟着老板跑,自然是老板的代言人,老板心情不好,自己总归要想办法,而李不就范,他也跟着上火。在刘转看来,这都是小儿科的题目,简直太容易了。
李江继续刷着手机屏幕:“乖乖,又送东西了!这个江老板,天都黑了,还要折磨王孟给李幻天送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