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出事了!”手机那头,是王孟急切的声音。
李江大惑不解:“又怎么了?”
“江老板吐血了!你快过来!”
“啊?在哪里?究竟怎么回事?”
“见面再说吧,就在你家楼下!”
李江深感意外,披了件外套就下了楼,一眼就看见王孟对着躺在地上的江维宏急得抓耳挠腮。
“快送医院啊,来,我们一起把他弄到车上去!”李江当机立断。
“我已经打了120急救车,我不敢随便搬动他!”王孟的声音都变了,也许是吓坏了,也许是痛心,也许是惋惜,总之情绪很复杂。
120急救车风驰电掣一般来了,江维宏终于被送进了医院,王孟和李江一直在忙个不停的时候,梁如是带着公司里的一个小帅哥风风火火地赶到了。
几个人坐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沙发上沉默不语,时间似乎停滞着,一切仿佛如窒息一般,只有墙上的钟声滴滴答答地走着,江维宏一直没有醒来。
王孟发了一条微信给李江:“我是否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李幻天?事情又是因她而起。”李江愣住了,飞快地回话过去:“怎么又是她?”
“这是老板的劫数,躲不过的。”接着王孟说了江维宏吐血的原因。
自从寺庙事件后的江维宏便一直没有和李幻天来往了,可是他开始写诗,变得更加沉默。粗心的梁如是一直都不知道丈夫有过忧郁症,也没有在意他的细微变化,依旧像以前一样工作生活,日子平淡如水。今天江维宏下班回到沁园秋,正好遇到李幻天和王正道在前面走着,两人的对话听得很真切。
王正道问李幻天:“你那个特殊病人没有再骚扰你吧?”
李幻天叹了一口气没有正面回答:“你为什么要和我一直两地分居呢?”
王正道正色道:“古往今来,中国的传统都是好男儿志在四方,哪个功成名就的人是守着家里老婆孩子的?你看父母孩子都需要你照顾,我也迟早会回来的。”
“可是我担心他会出事。”李幻天幽幽地说。
“你是不是也对他动了心?人非草木,孰能无情?这么长的时间了,想必不是你说的那么简单!”
“我曾经也确实怕自己动心过,你隔得那么远,他又那么殷勤执着,可是幸好我是理智的,请你相信,一个佛弟子终究不会没有节操的。”
“我在考虑搬出沁园秋,你的意见呢?”王正道转换了语境。
“我们的父母都住在里面,他们都习惯了,恐怕难得说动他们呢!”
“可是你的这个病人,就像一颗定时炸弹,随时都有可能毁了两个家庭。”
“哪里有你说的那么严重?我们之间都没有联系过了,我想正好可以让时间疗愈他。”
“疗愈?难道你们之间真的有什么吗?”
“我虽然没有,可是他需要疗愈,你为什么不能共情呢?他曾经是个病人。”
“病人?他就那么重要?我才是病人呢!你看我上次体检,十几种病呢?你关心过没有?我们的父母,哪一个不是亚健康?你总是关心这个,关心那个,家人呢?”
李幻天有些委屈,默默地开始擦眼泪。
“你还哭?你难道委屈吗?这个家,一直都是我养着,你做慈善也好,做公益也好,哪一样不是我在后面支撑……”
李幻天加快脚步往前走,王正道也不追赶,望望叶子全部掉光的枫树,忽然回头,一眼看到了一脸杀气的江维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