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欣一连串地被忽悠,真的很生王海的气,连续几周不再和他联系,而王海也很少打过来电话,即使打电话,也只是三言两语就挂了,不再像以前恨不能泡上一夜电话粥。他也很少上网了,不在网上发表散文和摄影作品了。更让她失望的是,他再也不提和林萍离婚的话题了。
舒欣感到身边一下子静寂空旷许多,一日晚上,实在忍不住思念,忘了忌讳,抓起电话就给王海打过去说:“我想见你!你有没有时间?我实在忍受不了思念的煎熬。”
王海接到舒欣的电话,有些紧张,急忙压低声音责怪道:“这么晚了,你怎么把电话打到家里来了,最近我很忙,没有时间,不过我尽量抽时间去看你,如果没有什么事,我把电话挂了。”此时,幸亏他在书房,林萍在卧室。
“你什么时候来看我,要不我明天去找你?”舒欣的声音充满了乞求。
可王海几乎没有商量余地,说:“林萍最近身体不好,对我的依赖心理很强,我得准时回家,晚上如果不回家,她就睡不着觉,就会一直等,她对我的要求越来越严了,还经常查岗,再是我刚到新的岗位,得把心思用在工作上,不能出丝毫差错。”
爱时,王海何时何地都有时间,即便是深夜,也能找出理由出来打电话或来看望,而现在不但多了许多顾忌,甚至连见面的时间也没有了,难道他对自己的感情淡了倦了。想到这,舒欣心里一阵发紧,又凄凄艾艾地说:“我想你,怎么办?”
王海轻松地说:“等我的电话! ”
“难道永远是等待的命运吗?”
“不会的,请你理解我!”
舒欣知道自己不能再多说什么了,王海不喜欢那种黏人和撒娇的女人,也不喜欢没有思维的女人,他希望她理解他。她想想也有道理,他以前工作任务不重,空闲时间多,现在身份不同、地位不同,当然顾忌多了。舒欣想明白了这些,对他的怨气也消散了。
终于熬过一些日子,王海有了空闲,来到舒欣的住室。这次见面,舒欣明显感觉王海有些力不从心,以前行床笫之事,精力充沛,可这一次,草草了结,看起来像有什么心事。
“怎么了?”舒欣温存地说。可王海不接话茬,表情生硬,让她产生一种隔膜和距离,只好不说话了。接下来,便是一阵长久的沉默。这时,王海的手机响了,是林萍打来的电话。一直沉默不语的他突然打开了话匣子,忍不住在电话里向林萍诉说委屈:“我这几天心里一直很难受,也很累,我是冤枉的,可是却受到宁副市长的误解,其实事情不是那样的,我该怎么向宁副市长解释?我等会回家后,你帮我想想办法。”
林萍安慰道:“你一定要想开一些,有什么困难,回家后,我们一起想办法解决,千万要保重身体!”
原来王海是被领导误解了,心里异常郁闷。那一刻,舒欣很惊愕。一个男人如果在一个女人面前流露出心中最脆弱的情感,愿意对一个女人袒露自己的软弱,那需要多少信赖多少默契啊!心是很小的房子,永远只能装一个人,舒欣感到林萍在屋里,她在屋外,咫尺天涯,难以跨越。
看来王海还是很爱林萍的,有什么心里话总和林萍说。舒欣仔细想想,感觉到自从和王海交往以来,好像从来没有走进他的心灵深处,他在她面前袒露的总是很强大的一面,从不暴露内心深处的软弱。他没有把自己的全部交给她,对她的感情像一片浮云,抑或是一条浅浅的小溪,飘过了,流过了,就没有了痕迹。这时,她不禁想起刚刚看过的一本书《男人这东西》中的一段话:在社会上得到财富和地位的成功男人,十有八九会移情别恋。男人希望同时拥有妻子和情人,甚至把拥有情人,理解为其人生中的一个成功标志。但大部分男性并不会抛弃妻子而与其他女人结婚。因为对生存于社会上、经过努力获取成功的男人来说,家庭是他多年来修养生息抚平创伤的场所,无论他的权势多么显赫都免不了挫折和失败。于是,男人便向家庭寻求能提供安慰和治愈创伤的地方。在妻子身上,男人能得到母亲般的抚慰,而这往往是年轻的情人所无法提供的。对所谓的“糟糠之妻”而言,丈夫在事业上取得成功时一般是45岁至50岁,这时妻子已不再年轻,因此丈夫觉得即使自己有所不忠,妻子也不会轻易离婚,主要是妻子很难割舍目前稳定的经济地位。然而当他失败时,则又会重新投向妻子的怀抱。男人和女人对婚外情所持态度的最大区别是,男人把不危及自己的社会地位作为首要前提,而女人会深深堕入情网不能自拔。如果恋情妨碍了男人的社会地位,他会放弃来之不易的婚外爱情。也许许多女性无法理解,但事实上男人的真实想法便是如此。
这段话体现在王海身上是再恰当不过了。舒欣想到这,突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困惑和委屈,眼圈禁不住湿了。而王海和林萍通过电话后,便一根接一根地抽烟,根本没有去体会她的心情和感受。末了,他对她说:“我得回家了,不陪你了。”
舒欣看着王海,想说一些宽慰的话,可不知该说什么,因为他自始自终都没有对她说出自己的遭遇和不快,只好说:“好吧,路上注意安全,多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