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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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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404/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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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到深处就不见了》连载

第一章 《楚歌》,将诗融入人间烟火

《楚歌》,将诗融入人间烟火

——读刘年《楚歌》

      古城闲逛,遇阅《楚歌》,刘年的一本诗集。

刘年与我是同乡,都是湘西永顺人,见过几次面,喝过一餐酒,这位老乡的诗素有关注。

他寡言少语,我不善言辞,我们在文字里也许交往会更多。樱花落尽,吾将远行。在《邀请函》这首短诗里,他写道:明日最好,溪谷樱花盛极/虽仅一树,但姿态绝美/七日亦可,可赏花落/切莫再迟,樱花落尽,吾将远行。

我素来喜欢读短诗,言简意赅,回味无穷,读起来轻松,嚼起来有味,拿起和放下皆自由自在,正如湘西籍大画家、老顽童黄永玉所言:好诗,起码要自由自在。诗,是越短越好。诚如斯言,短诗,易出经典,朗朗上口,字字印心。刘年的诗歌,从“体型”上而言,短诗较多,语言大气,情感在平和寂静中有跌宕起伏,思维在不经意间峰回路转,诗的末句,往往点睛。好比如《离别辞》里,寥寥几句,就将整首诗润活了:白岩寺空着两亩水,你若去了,请种上藕/我会经常来/有时看你,有时看莲/我不带琴来,雨水那么多/我不带伞来,莲叶那么大。

“我不带伞来,莲叶那么大”,仅此一句就回味绵延,诗人的才情之博、心灵之美、情感之沛,一下子就跳了出来,读来不禁令人意犹未尽。还有,在《白云歌》里,刘年的诗情与画意体现得淋漓尽致:不害怕雷电,我害怕静静的春天/不喜欢殿堂,我喜欢青草、白雪与荒原/季节梳理人间的秩序/死亡让生命如此壮丽/爱自由,爱自然,爱水风流动的衣裙/不爱的人,我赠以黄金/爱的人,我赠以白云。

“爱的人,我赠以白云”,这句诗有一种唐朝式豪迈,李白若看到这句诗,会不会拍一下自己的大腿,叫一声:妙哉!?

白云于人就是浮云,清淡缥缈,而于诗人却是珍宝,必不轻易赠与他人,除了爱的人。诗歌的轻灵和诗人的情怀得以极致地绽放,举重犹若轻,四两拨千斤。又如《苦竹河小调》里,一声船上的咳嗽,也被刘年写出了别样的悲天悯人:船篷里的咳嗽,会激起涟漪/有阵咳嗽,鸡叫一样,高亢而纠结/整个水面,都乱了/咳嗽换成了呼噜,水,恢复了平静。

其实论读诗,并非我擅长,恐说得不精准,怕见笑于大方,正如刘年在《楚歌》序言里说的那样,“一谈到诗,就那么不确定。仿佛在谈鬼神。仿佛驾一叶扁舟,沧海到处路,不知去何处。”好在,他以《诗经》为自己的灯塔,这就将自己的诗融入了人间烟火里,如春天燕子般,飞入寻常百姓家。我素来认为,再好的诗人都得接地气,接人气,接诗气,这三个气质缺一不可——刘年做到了。

他像一个能将平淡无奇的石头打磨得千姿百态的匠人,于柴米油盐琐碎寻常里,娓娓道出儒、释、道大义,所以他的诗不仅可读,而且可歌,这也吻合了大众读诗的轻负担、低门槛、深韵味诉求。

于是,刘年和老董,一个诗人,一个歌者,天衣无缝,完美融合。在半亩方塘温柔的夜色里,诗与歌的邂逅,为诗友们带来了更多的阅听盛宴,仿若来自唐朝的诗人,昂首行吟于湘楚大地,美得叫人心动,让诗高兴得叫出了声。

莽莽群山,放眼人群,诗人刘年,也许就是一个坐在酉水岸边发呆的船夫,一个在山山水水之间穿越的樵夫,一个在月色之下埋头耕作的农夫,他的多情与含蓄,平静与喧嚣,贫穷与富有,都在诗的天堂里,得以极致绽放。他的诗,如其人,心有猛虎,细嗅蔷薇,他的诗有水的韧度、铁的硬度、火的温度,看似柔和,实则炽烈,一把星火撩过来,整片山坡都会点着,也会点燃你孤独的眼睛。

如果说,诗歌是人间的药,那么刘年的《楚歌》就是一把火,点燃人间心灵的燎原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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