豺狼党反动派押着壮丁们慢慢走进了村子,要在这里休息吃饭,壮丁们集中在村子边的空地上。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等许多壮丁突然看到壮丁队伍里有个出家人,很快认出是太平寺的小和尚,这才知道太平寺为什么传来哭喊声。田勇和扬文宝他们更加气愤,低声说没想到连出家人也不放过,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的确没有人性,都只能怒气冲天的低声说,仍旧无法阻止这种人间悲剧。
壮丁们在中午吃到了饭菜,仍旧是从几户人家抢的大米煮的稀饭,仍旧是从人家菜地里强行弄的菜。每个壮丁分到的饭菜仍旧不多,仍旧没有吃饱,没有多长时间又饿了,只能默默忍受,无奈之下只能悲叹他们的命太苦了。了尘和尚同样感到饥渴难耐,仍旧牵挂思念师父无悔和尚,仍旧伤心痛苦,所以总是不想吃喝。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许多壮丁不断劝说安慰了尘和尚,说不幸已经发生了,无论怎样伤心痛苦也没有机会逃回去,还要被迫不断走路,不吃不喝会越来越没有力气走路,走不动了还要遭到更多疯狂打骂,甚至会打死或者活埋,所以要想平安回到太平寺,只能不断好好活着。了尘和尚感到大家说的正确,很快吃完了饭菜,田勇和扬文宝他们这才放了心,说应该好好活着回到太平寺。
村子的几个中青年男子同样捆绑串连在一起,村子的男女老少同样不断凄嚎惨哭。
壮丁们走得越来越有气无力,越来越不想继续往前走了,渴盼早点到今天的宿营地。壮丁们渴盼今天晚上有床有温暖的被子睡觉,不要像昨天晚上在太平寺佛殿那样相互依靠拥挤坐着冻一夜,如果还是那样就真的太可怜了。壮丁们渴盼今天晚上能吃得饱饱的,不要再吃不饱,渴盼吃到长时间不饿的硬饭,不要再吃没有多长时间就饿了的稀饭。
壮丁们大半天慢慢艰难前行了三十多里,太阳还没有落山时慢慢走到了沙山县城,走进了城隍庙。城隍庙有许多大小房子,许多房子里都有许多床和被子,六年前年年都有许多人到城隍庙烧香拜佛,许多香客在城隍庙里住宿。后来豺狼党反动派攻占了沙山县城,豺狼党反动派很快把城隍庙的两个老和尚赶走了,把三个中青年和尚抓到战场上冲锋陷阵,把城隍庙改造成来自四面八方的壮丁队伍和豺狼党反动派部队临时住宿的营地,一支豺狼党反动派小部队长期驻扎在这里,所以年年都没有任何香客敢烧香拜佛。六年来有许多豺狼党反动派部队在这里宿营,经常有壮丁队伍在这里住一天到几天。
壮丁们解开了绳子,来了两个豺狼党反动派,叫扬文宝赶紧跟他们俩走,说任不怀和几个反动军官叫扬文宝去有重要事情,扬文宝说重要事情也不去。忽然一个反动小军官命令豺狼党反动派把扬文宝强行押到一个地方,任不怀和那些反动军官在那里,说已经给扬文宝安排好了房间,晚上扬文宝睡觉温暖又安静。扬文宝坚决不同意,不断坚持一定要跟壮丁们在一起吃住,否则不吃不喝,在外面站一夜。任不怀和那些反动军官没有办法,只好同意了,豺狼党反动派押着扬文宝往回走。
城隍庙有几个大小佛殿,每个佛殿都有几个大灯泡把佛殿照得很亮。每个佛殿的水泥地上都铺了许多稻草,比太平寺佛殿的稻草多些、厚些、脏乱些,说明好长时间都没有换干净的稻草,每个佛殿都住着从四面八方押来的壮丁。扬文宝被豺狼党反动派押走了,壮丁们在吼叫怒骂声中排成了几条纵队,在豺狼党反动派的吼叫怒骂声中分别慢慢走向几个佛殿,分别弯腰跨过小门进入各个佛殿。田勇、扎西扎、布莱夫、了尘和尚和一些壮丁跨进的是最大的佛殿,看到稻草上横七竖八躺着或者相互依靠坐着一些壮丁,豺狼党反动派吼叫怒骂那些壮丁赶紧起来让地方,那些壮丁慌忙站起身给新来的壮丁让地方,许多壮丁对新来的壮丁笑笑或者点点头。
田勇、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看到稻草很脏乱,所以越看越不想坐下或者躺下,不断叹气说为什么不换干净的新稻草,这么脏怎么能坐下休息和躺下睡觉。先来的一些壮丁叹气说他们刚到的时候也不想坐下,豺狼党反动派不可能换干净的新稻草,不想坐下或者躺下休息,只能一直站着休息站着睡觉。那些壮丁叹气说一直走得又累又饿,如果真的一直站着休息睡觉,那样时间长了会受不住,所以不要总是想到稻草脏,应该赶紧坐下或者躺下休息睡觉。田勇他们认为那些壮丁说的正确,只好唉声叹气相互招呼坐下躺下,感到舒服多了。田勇他们叹气说昨天晚上太平寺里铺的稻草干净,可惜铺的不多不厚,没有多余的稻草盖在身上保暖,冻了一夜。田勇他们说这里的稻草不干净,但铺得很厚,身下冷的感觉会轻些,还可以用一些稻草盖在身上保暖。佛殿的中间同样固定了大便桶,佛殿的墙壁上同样没有排气扇,同样只有一些不太大的通气孔,这里经常有过往的壮丁临时住宿,所以更加臭得让人无法忍受,同样只能强行忍受。
扬文宝拄着拐杖慢慢走到佛殿小门边,田勇、扎西扎和布莱夫很高兴,赶忙一边打招呼一边起身帮扬文宝慢慢跨进佛殿,坐在稻草上低声说话。了尘和尚默默低头坐着,仍旧低声叹气,仍旧牵挂思念师父无悔和尚,不知道师父的生死。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仍旧很难受,不断唉声叹气,不断劝说安慰。
不久之后豺狼党反动派抬来了几个木桶,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分到了稀饭和没有油的臭咸菜。壮丁们不吃不知道,吃了才知道稀饭里有沙子,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一些壮丁更加怒气冲天、忍无可忍,纷纷说不应该吃有沙子的稀饭,应该吃没有沙子的硬饭。豺狼党反动派吼叫:“吵什么?吵死吧?”
“有这样的饭菜吃就很幸运了!没想到身在福中不知福!真要造反了!”
“不想吃就不要吃!如果不想活,以后餐餐都不要吃了!怎么样啊?还吃不吃?”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等壮丁认定喊叫抗议也没有用,想到壮丁们每餐吃的都是这么少的饭菜,不知道以后还要走多少路,要想不断活着,只能皱着眉头被迫吃下去。了尘和尚等少数壮丁仍旧牵挂思念亲人,仍旧不想吃,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壮丁仍旧不断劝说安慰,只好不断唉声叹气慢慢吃完了,边吃边泪如雨下。
壮丁们躺下睡觉,人多只能挤得紧紧的,想翻身都很难,挤得很难受。腊月初很冷,越挤越不感到冷,越不挤越冷,所以一直都没有任何壮丁反对,渴盼一直这么挤在一起。
第二天天亮又响起了军号声,壮丁们从沉睡中惊醒,认定早饭后豺狼党反动派还要吼叫怒骂驱赶继续慢慢前行。壮丁们真想在漫漫长夜中永远不醒,永远都不会不断遭受无穷无尽的苦难,但那种美好渴盼只能在梦里短暂实现,在残酷现实中永远都不可能存在,所以越想越伤心痛苦,未来的生死只能听天由命。
壮丁们渴盼从今天开始不再吃到有沙子的饭,没想到早饭仍旧是有沙子的稀饭和一点臭咸菜,仍旧吃得愁眉苦脸、唉声叹气、无可奈何。早饭后一直都没有下令离开,壮丁们惊喜万分,许多壮丁认为肯定是反动军官突然变得面慈心善,要让走得疲惫不堪的壮丁们在这里好好休息,壮丁们的确走得很累了,的确应该长时间好好休息。
转眼到了半上午,忽然一些豺狼党反动派挑来了一些东西,后面中间位置走着一个官职最大的反动军官,两边和后面走着一些大小反动军官,还有许多豺狼党反动派卫兵。一个反动小军官突然跑向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他们住宿的佛殿,弯腰通过小门往佛殿里看,大声说着:“赶紧起来,按照高矮排好队,把你们穿在外面的衣服脱下来拿在手里,每个人的身上只能穿一件上衣和一条裤子,准备换军装。脱下来的衣服必须交给我们统一保管,不许任何人继续穿脱下来的衣服,抗令者拉出去枪毙……”
壮丁们这才知道为什么没有下令离开,早就切齿痛恨万恶的毒心狼、豺狼党反动派和地方反动武装,同样厌恶痛恨豺狼党反动派军装,所以现在不想穿,认定不穿可能真要拉出去枪毙。豺狼党反动派继续探头说着:“现在发军装,赶紧按照高矮排好队,按照命令脱衣服,一个接一个到这里领军装。快点!不要老是要死不活的……”
豺狼党反动派开始发军装,排在前面的壮丁看到军装都是无法保暖的单衣单裤,没有看到保温保暖的棉衣棉裤,更加不想穿,低声叹气说单衣单裤冷得受不了,为什么不发保暖的棉衣棉裤。许多壮丁越看越伤心痛苦,同样低声叹气说着。壮丁们只要被豺狼党反动派捆绑起来了,立刻搜走身上的钱、手机、手表等东西,只剩下各人身上的这些衣服,现在要把脱下来的衣服全部交给豺狼党反动派统一保管,认定有可能有去无回,所以不愿交,要继续穿。豺狼党反动派吼叫说每个人都只有这样的军装,不穿也必须穿,不穿就枪毙。许多壮丁不想按照命令脱衣服,只脱掉了穿在外面的少数衣服,里面的保暖衣服没有脱。豺狼党反动派吼叫:“你们为什么只脱了一点点?为什么不按照命令脱衣服?想造反吧?”
“赶紧脱下来!拿在手里交上来统一保管!抗令者枪毙!脱!赶紧脱……”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壮丁知道豺狼党反动派没有人性,抗令者真要立刻枪毙,所以脱得只剩下了单衣单裤,只能暂时强行忍受寒冷,也许以后会让大家穿那些统一保管的衣服。壮丁们把脱下来的衣服拿在手里,浑身战抖着继续一个接一个走到小门边,被迫把衣服递给外面的豺狼党反动派,豺狼党反动派按照高矮胖瘦发军装。壮丁们冷得越来越受不了,拿到军装的壮丁慌忙跑回快速穿,排在后面的壮丁渴盼快点接到军装,不能继续这么冷下去了。
扬文宝同样只能按照命令脱衣服,同样排队拄着拐杖慢慢走到小门边,突然看到了那个官职最大的反动军官,似乎感到有点面熟。扬文宝一时想不起在哪里看到过,努力在记忆中寻找那张脸。一个豺狼党反动派赶紧满脸堆笑跟扬文宝打招呼,扬文宝这才从回忆中回到了现实,慌忙递衣服接军装,慌忙往回走。扬文宝没有穿军装,接到军装的田勇同样没有穿军装,赶忙扶着扬文宝慢慢坐下。扬文宝继续在记忆中寻找那张脸,认定很快可以记起,没想到越想越感到模糊不清,越想越感到那张脸陌生,所以越来越认定从来没有看到过那张脸,认定是自己一时胡思乱想的结果。扬文宝不想继续回忆,认定记起来了也没有用,因为那是没有人性的反动军官。
扬文宝的确看到过那张脸,那个反动军官就是扬文宝在六年前看到过的反动头目卡斯里。那是六年前农历九月中旬的一天深夜,卡斯里带领一百多个反动武装分子突然闯进了幸福村,反动武装分子在幸福村的各家各户疯狂抢掠打砸,不久之后吃饱喝足了,然后匆匆离开了幸福村。反动武装分子经过昼伏夜出的长途跋涉,最终到达燃起罪恶战火的善国东部,投靠了罪恶滔天的豺狼党反动派,立刻如鱼得水。卡斯里和那些反动武装分子都是有着与生俱来的极大罪恶邪恶人性,所以他们从小到大一直都是特殊阴险毒辣、丧心病狂、没有人性,一直都是相当反动的罪恶思想。正因为如此,卡斯里他们一直都是与共产党人民军进行疯狂拼杀,每次疯狂拼杀都是视死如归的奋勇当先,一直都受到许多反动军官的极大夸奖,所以卡斯里的官职越来越高。卡斯里的官职不断升高,贪心欲望因此越来越强烈,所以渐渐绞尽脑汁偷偷疯狂大贪特贪豺狼党反动派的军饷、军粮和枪支弹药等,不断通过隐秘渠道偷偷卖掉,获得越来越多的巨大利益。卡斯里要长期贪污,所以不断想方设法偷偷通过金银制品等各种贵重物品和金钱买通各级反动军官。后来有的反动军官在大醉时说自己怎样被卡斯里收买,自己偷偷得到了哪些贵重物品,越说越欣喜若狂。豺狼党反动派军方很快得到了消息,不断仔细调查,卡斯里很快被判死刑。
卡斯里没想到会突然出现那种变故,没想到被判死刑,不想看到自己枪毙,还要继续享受一切,所以吓得魂飞魄散。被卡斯里偷偷买通的几个高级反动军官渴盼卡斯里早点枪毙,防止卡斯里把他们说出来,只有尽快枪毙了卡斯里,他们才会永远安全。那些高级反动军官想到如果卡斯里真的枪毙了,他们就无法继续从卡斯里那里偷偷获得越来越多的罪恶利益,所以派豺狼党反动派偷偷警告卡斯里,不许卡斯里说出那些高级反动军官,那些高级反动军官会尽快让卡斯里平安出来。卡斯里欣喜若狂,发誓说宁死也不会说出那些高级反动军官,一定说到做到。那些高级反动军官相信卡斯里说的,团结一致偷偷救卡斯里,所以渐渐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卡斯里只受到了降级和没收所有非法所得的处分。卡斯里从中层反动军官降为下级反动军官,从此变得老实多了,再也不敢偷偷疯狂贪污受贿行贿。
中国老古话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只要卡斯里一天不死,他的贪心欲望就一天不会自然消失,所以不久之后仍旧指挥豺狼党反动派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敲诈勒索,继续偷偷寻找一切机会疯狂贪污受贿行贿。壮丁们吃的稀饭里为什么有沙子?因为卡斯里偷偷命令豺狼党反动派在米里掺杂了许多沙子,沙子越多,省下的米越多,壮丁们不想吃也只能餐餐忍气吞声吃下去。为什么每餐都只煮稀饭给壮丁们吃?比如一斤米如果煮硬饭,可以分给四五个壮丁吃半饱,如果用一斤米煮稀饭,可以分给十几个壮丁吃。卡斯里一直都是精打细算,所以不断偷偷命令掺沙子和煮稀饭给壮丁们吃,不断把省下的军粮偷偷卖掉。只要抓住了壮丁,豺狼党反动派总是习惯性的及时搜出壮丁们身上的钱、手机、手表和金银制品等东西,只有少数东西被一些豺狼党反动派偷偷贪污,壮丁们脱下来的衣服和其他搜出来、四处抢来的东西按照卡斯里的命令全部统一上交保管。卡斯里和一些反动军官说的好听,衣服和那些东西永远都不会再发给壮丁们,全部被卡斯里他们偷偷卖掉了。卡斯里经常命令豺狼党反动派抢米抢菜,就可以用抢来的弄给壮丁们和豺狼党反动派吃,省下的军粮军饷就被卡斯里他们贪污了。
许多壮丁接连不断拿到了军装,越看越怒气冲天、切齿痛恨,恨不得立刻把军装撕成碎片丢进垃圾桶里。许多壮丁深知不穿可能要拉出去枪毙,不穿就会冷得更加无法忍受寒冷的不断折磨摧残,所以越看越愁眉苦脸、无可奈何、唉声叹气,只好一边浑身战抖一边快速穿军装。扬文宝更加切齿痛恨豺狼党反动派军装,同样想到不穿不行,要求让壮丁们穿上脱下来的那些衣服,多穿衣服才暖和,衣服穿少了会冻病冻死,许多壮丁同样说着。豺狼党反动派立刻吼叫怒骂除扬文宝之外的那些壮丁,所以扬文宝等壮丁没有继续说,无论说多少也没有用,只好继续默默穿,不断唉声叹气。
了尘和尚不想脱下僧衣,更加不想跟着排队慢慢走去领军装,更加不想穿厌恶痛恨的军装,所以仍旧穿僧衣坐在稻草上不想起来排队。监督发军装的反动小军官看到了,更加怒气冲天的不断吼叫怒骂,吼叫了尘和尚赶紧爬起来排队领军装。了尘和尚哭丧着脸合手说:“阿弥陀佛,长官,贫僧是出家人,贫僧不穿军装,请求长官放贫僧回去。”
反动小军官更加怒气冲天,快速掏出手枪吼叫说:“混蛋!秃驴!你真是想得美!出家人抓来了也不可能放回去!出家人不想穿也不行!再不起来就拉出去枪毙!赶快起来!”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许多壮丁不想了尘和尚遭受各种不幸,只好低声叫了尘和尚赶紧起来排队领军装。了尘和尚真不想爬起来,却只能慢慢爬起来,慢慢排在队伍的后面,只能被迫慢慢往前走,有气无力的慢慢走到了小门边。反动小军官吼叫:“该死的秃驴!你为什么还要穿那么多秃驴皮?赶快脱下秃驴皮!”
了尘和尚合手低声哭着说:“阿弥陀佛,长官,贫僧是出家人,不要逼迫贫僧穿,贫僧不能拿起枪上战场,请求长官现在放贫僧回去照顾师父……”
反动小军官更加疯狂吼叫:“秃驴!还要放什么秃驴屁?赶紧脱下秃驴皮!”
一个豺狼党反动派吼叫:“可恶的秃驴!居然还敢违抗命令?真是想找死啊?”
了尘和尚合手哭着说:“阿弥陀佛,各位长官,求求你们大慈大悲放贫僧回庙里,贫僧从小在庙里长大,出家人以慈悲为怀。贫僧不想用刀枪杀人,任何时候都不能触犯杀戒,永远都不能做罪该万死的恶人,阿弥陀佛……”
豺狼党反动派没有感动,忍不住哈哈大笑,更加怒气冲天的吼叫:“秃驴!你说的太感人了!但永远都无法让我们变成救苦救难的活菩萨!知道吧?该死的秃驴!哈哈哈……”
“是的!该死的秃驴!你真是太好笑了!你为什么还要鬼话连篇?是不是把你吓傻了?”
“秃驴!看来你想的太美了!可惜你永远都只能是白日做梦!痴心妄想!”
“秃驴!你越想回你的秃驴窝,你越回不了!你越大慈大悲不想拿起枪上战场开枪杀人,越要你一起拿起枪不断上战场冲锋陷阵!开枪杀人!越要你一起不断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越要破掉你的杀戒!越要你永远都大慈大悲不起来!哈哈哈……”
狂笑声又不断狂飞乱舞,豺狼党反动派把了尘和尚强行拉扯到佛殿外,疯狂强行撕扯僧衣。了尘和尚仍旧拼命哭喊挣扎阻止,仍旧死活都不愿意脱掉僧衣。豺狼党反动派很快把僧衣撕扯成了无数碎布条,把军装强行往了尘和尚身上穿,了尘和尚仍旧哭喊拼命脱下军装。豺狼党反动派更加怒气冲天,更加疯狂吼叫怒骂、拉扯推搡、拳打脚踢了尘和尚,不断疯狂阻止了尘和尚脱军装,吼叫说再脱军装就立刻拉出去枪毙,一起使劲把了尘和尚拉扯推送进了佛殿。了尘和尚跌倒在小门边,更加低声伤心痛哭,一直在小门边的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慌忙扶到睡觉的地方坐下。了尘和尚仍旧不断低声痛哭,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许多壮丁不断低声劝说安慰,不断唉声叹气。
军装发完了,豺狼党反动派离开了,佛殿外又恢复了安静。了尘和尚仍旧忍不住低声痛哭,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许多壮丁不断低声劝说安慰。了尘和尚合手低声说:“阿弥陀佛,谢谢各位好心施主,贫僧是出家人,贫僧在婴儿时被丢弃,师父无意中捡到了,被师父救活了,师父把贫僧养大,贫僧在师父身边生活了二十一年……”
扎西扎低声说:“二十一年?你今年二十一岁?”
了尘和尚合手低声说:“阿弥陀佛,是的,贫僧今年二十一岁。”
扎西扎低声说:“我和布莱夫今年也是二十一。”
布莱夫低声说:“是的,没想到我们三个人都是二十一,都是同龄人。”
田勇低声说:“是的,你们三个人二十一,文宝十八,我四十六。”
了尘和尚合手低声说:“哦,阿弥陀佛,没想到我们都抓来了,太可怜太不幸了……”
了尘和尚忍不住低声哭着,田勇低声叹气说:“是的,我们真的太可怜太不幸了。了尘师父,不要哭,抓来了没有办法,只能想开点,你继续说吧,说了心里会好受些。”
了尘和尚点头合手低声说:“好的,二十一年来师父一直对贫僧说出家人一定要多做好事善事,永远都不能做大小坏事恶事,所以贫僧永远都不能拿起枪上战场冲锋陷阵开枪杀人,永远都不能跟着四处烧杀抢掠打砸……”
了尘和尚又忍不住低声伤心痛哭,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许多壮丁同样忍不住泪流满面,不断唉声叹气、劝说安慰。田勇擦着泪水低声叹气说:“了尘师父,你不想上战场开枪杀人,不想一起四处烧杀抢掠打砸,说明你真是心地善良的好出家人。我们想的与你一样,我们现在没有办法逃走,都只能万分无奈的痛苦过着。”
了尘和尚低声哭着说:“阿弥陀佛,贫僧回不去,怎么办哪……”
扬文宝擦着泪水低声叹气说:“了尘师父,不要哭。”
了尘和尚低声哭着说:“阿弥陀佛,他们强行要我们做各种罪恶事情,罪过。佛教说苦海无边,回头是岸,他们应该赶紧回头,早点放下屠刀,立地成佛,阿弥陀佛……”
布莱夫低声叹气说:“了尘师父,你说的没有用,只有不断强行忍受。”
了尘和尚停止低声痛哭,愁眉苦脸看着自己穿的豺狼党反动派军装,越看越忍不住泪如涌泉,田勇和扬文宝默默低头想着过去、现在和将来。
不久之后豺狼党反动派发军毯,许多壮丁激动万分,低声说每个人有了军毯盖着睡觉会暖许多。结果是两个壮丁一条军毯,壮丁们大失所望,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壮丁忍不住说应该每个人发一条。豺狼党反动派吼叫怒骂说真是做美梦,长官规定两个人发一条,就必须按照长官的命令发,有哪个不想要就不发。田勇和扬文宝他们认定再说也没有用,认定两个人盖一条军毯睡觉比没有好,没有办法,只好默默接受。豺狼党反动派本来规定每个壮丁发一条军毯,卡斯里一直都命令两个人发一条,这样每次都只需要发一部分军毯,剩下的军毯又被卡斯里他们偷偷卖掉了。
夜幕渐渐来临了,晚餐还是掺了沙子的稀饭和臭咸菜,壮丁们仍旧无可奈何,仍旧只能皱着眉头快速吃下去,不吃就只能不断忍饥挨饿。军装都是单衣单裤,两个壮丁盖一条军毯睡觉,仍旧睡不暖,一夜到天亮经常冻醒,仍旧苦不堪言。
新的一天又来了,早餐仍旧是难吃的饭菜,壮丁们又匆忙吃完了,吼叫怒骂声又不断狂飞乱舞。壮丁们不断弯腰跨出臭气熏天的佛殿,又用绳子串连在一起,慢慢离开了城隍庙。前天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了尘和尚和其他壮丁来到城隍庙时共有一百多个壮丁,大前天和前天从其他地方来的几支壮丁队伍共有五百多个壮丁,今天全部混编在一起,所以共有七百多个壮丁。从其他地方执行押送任务的豺狼党反动派汇合在一起,所以形成了一支人数庞大的壮丁队伍。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七百多个壮丁在不断吼叫怒骂声中渐渐远离了沙山县城,又想起了那些在路上拳打脚踢、枪托打砸惨死的死难壮丁,又想起了那些在路上还没有打死、病死、累死就被强行拖去活埋的死难壮丁,又想起了那些在路上病死的壮丁,越想越伤心痛苦、切齿痛恨。壮丁们不知道要把自己押送到哪里去,不知道自己未来是生是死,越来越担心自己也会随时随地打死、病死、累死、活埋。壮丁们认定如果自己也那样悲惨离开人世,同样只能是魂归故里,那样的悲惨结局同样悲惨凄凉,同样越想越伤心痛苦,一切都只能听天由命。
壮丁们每天三餐同样是掺了沙子的稀饭,同样是没有油盐的蔬菜臭咸菜,每餐仍旧只能吃半饱。壮丁们经常还没有走多少路又渐渐感到饥饿,饿得肚子咕咕叫,饿得越来越眼冒金星、头重脚轻,饿得累得越来越疲惫不堪、浑身无力。患各种疾病的壮丁越来越多,无论壮丁患上什么疾病,无论疾病是轻还是重,豺狼党反动派一直都是不关心不医治,仍旧把患病壮丁当成健康身体的壮丁对待,患病壮丁一直都只能咬紧牙关不断默默忍受疾病的不断折磨摧残。许多没有患病的壮丁一直都没有办法救那些患病壮丁,一直都无法请求豺狼党反动派赶快救治那些患病壮丁,不断请求也没有用,都只能渴盼自己不要患上各种疾病。
壮丁们越来越可怜伤心、悲惨凄凉,豺狼党反动派一直都没有丝毫同情心,不管壮丁们患病还是没有患病,仍旧不许壮丁们在路上休息。壮丁们仍旧只能在每天等待午饭和吃午饭时才能休息,午饭后立刻在不断吼叫怒骂声中被迫继续慢慢艰难前行,前行的速度一天天慢下来。豺狼党反动派仍旧不断吼叫怒骂、拳打脚踢、枪托打砸,每天仍旧不断有壮丁活活拖累死、病死、打死、活埋,一幕幕人间悲剧仍旧不断轮流上演。
大部分壮丁天天都只能耳闻目睹一幕幕催人泪下的悲惨场景,仍旧只能敢怒不敢言,仍旧只能偷偷默默泪流满面、切齿痛恨。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一些壮丁总是忍无可忍,总是怒气冲天的通过喊叫阻止豺狼党反动派的疯狂打骂,总是起不了作用,反而总是遭到疯狂吼叫怒骂、拳打脚踢、枪托打砸,每次都只有扬文宝不遭受疯狂打骂。壮丁们仍旧不断想天天都平安活着,天天都渴盼活着平安回到家乡,所以天天都只能不断咬紧牙关苦苦坚持慢慢艰难前行。
了尘和尚越来越无法忍受耳闻目睹到一幕幕悲惨凄凉场景,越来越心如刀绞、泪如涌泉。了尘和尚越来越担心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活活打死、病死、累死、活埋,渴盼自己不要同样落到那种悲惨结局。了尘和尚想到如果自己一直都没有活活打死、病死、累死、活埋,最终只能被迫拿起枪上战场冲锋陷阵,只能被迫上战场与共产党人民军进行你死我活的拼杀,只能被迫跟着豺狼党反动派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了尘和尚认定死也不能做那些罪恶事情,只能尽快逃离豺狼党反动派的魔掌,深知永远都没有机会逃走,所以越来越认定唯一的彻底解脱就是尽快自杀。了尘和尚自杀的思想念头总是控制不住越来越强烈,一直都无法下定决心自杀,因为总是控制不住日夜苦苦牵挂思念心地善良的师父无悔和尚,总是想到师父一天天衰老,更加需要自己天天在师父身边照顾。了尘和尚总是想到如果自己真的自杀了,师父得到不幸消息后会更加伤心痛苦,肯定会在苦苦牵挂思念中悲惨离开人世,那样自己就成了残酷无情的催命鬼,对不起师父。了尘和尚只能一次次被迫打消自杀的思想念头,认定自己无论如何都必须不断好好活着,必须平安活着回到师父身边。了尘和尚不知道师父现在怎么样了,日夜不断苦苦牵挂思念得越来越寝食难安、心急如焚、伤心欲绝,越来越渴盼尽快回到师父身边,认定只能在梦里回到师父身边。
了尘和尚真是深感自己天天都不能平安活着,又不能下定决心自杀,一直都无法确定到底是一直都平安活着还是尽快离开人世,真是越来越左右为难、伤心痛苦,越来越无法忍受这种强烈思想矛盾的无情折磨摧残。了尘和尚越来越无法一个人憋闷在心里,低声对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等壮丁说了,问怎么办。扬文宝低声叹气说:“了尘师父,不要伤心痛苦失望,我们叫你好好活着,不是要你上战场冲锋陷阵、开枪杀人,唯一最好的解脱方法就是我们必须尽快成功逃走。知道吧?成功逃走。”
田勇低声说:“是的,我们必须尽快成功逃走,不逃走只能被迫上战场冲锋陷阵,只能被迫跟着豺狼党反动派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只有成功逃走才是唯一的最好生路。你放心,只要你下定决心逃走,以后一定会有逃走的好机会,只能耐心等。”
扎西扎和布莱夫同样激动万分的低声说着,了尘和尚低声叹气说:“阿弥陀佛,你们说的正确,贫僧日夜都想逃走,但日夜看守得很严,很难成功逃走,阿弥陀佛。”
田勇、扎西扎和布莱夫低声说了尘和尚说的正确,所以没有继续说,更加忧伤苦闷,更加迷茫。扬文宝虽然那么说必须尽快成功逃走,同样不知道什么时候什么地方才能找到有利机会与壮丁们一起成功逃走,同样烦恼苦闷,同样时时感到迷茫。
悲剧仍旧一天天不断轮流悲惨上演,活活打死、病死、累死、活埋的死难壮丁越来越多,离开沙山县城时有七百多壮丁,十几天后剩下了五百多壮丁。越来越多的壮丁得了各种疾病,身体越来越差,不断咳嗽的壮丁越来越多。豺狼党反动派仍旧不救治,仍旧不断吼叫怒骂、拳打脚踢、枪托打砸,不把壮丁们当人对待。
壮丁们在一天半下午慢慢走到了小镇,没有在小镇停留,因为今天的宿营地安排在不远的尼姑庵。卡斯里命令一些豺狼党反动派突然袭击尼姑庵,结果看到尼姑庵的大门上了锁,到处都看不到想象中的尼姑,也看不到其他任何男女老少,认定早就逃跑了。豺狼党反动派大失所望,更加咬牙切齿,立刻怒气冲天的砸开锁,迅速冲进尼姑庵四处仔细搜寻,发现到处都很安全,赶忙在尼姑庵的内外警戒。不久之后壮丁队伍慢慢进了尼姑庵,壮丁们集中在一起等待命令。豺狼党反动派四处奔波忙碌,把大小佛殿快速改造成了壮丁们的宿营场所,壮丁们驱赶进了大小佛殿。
尼姑庵一直都有几个中老年尼姑,六年来只要有豺狼党反动派来了,那些尼姑每次都能提前得到可靠的惊天消息,每次都能及时快速逃到其他地方躲藏,每次都能及时躲过人生劫难,每次只有尼姑庵受到损毁。那些尼姑今天又幸运及时得到了可靠的惊天消息,同样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同样慌忙快速逃到远地方躲藏。像太平寺那样的许多大小寺庙的出家人很少有这么幸运,许多寺庙的和尚尼姑都遭到了各种不幸。六年来许多中青年和尚被豺狼党反动派抓了壮丁,有的和尚惨死在押送的路上,有的和尚死在战场上,有的和尚伤残后返回寺庙艰难度日,有的和尚伤残后看到寺庙破败不堪。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又饿得累得疲惫不堪、浑身无力,吃着同样难以下咽的饭菜,只好在稻草上躺下,拥挤在一起用军毯盖着睡觉。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正在沉睡,突然被枪声惊醒,忍不住低声惊呼惊叫,控制不住乱成一团,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佛殿外的豺狼党反动派不断吼叫怒骂,壮丁们这才静下来,听到佛殿外不断响起乱糟糟的吼叫怒骂声、杂乱的匆匆脚步声。壮丁们惊恐不安,认为肯定有人民军打进来了,否则不可能突然不断响起枪声,渴盼人民军赶紧消灭这些没有人性的豺狼党反动派,壮丁们的这种恶梦就可以彻底结束了,就可以平安回家。许多壮丁想到只有尽快彻底消灭了万恶的毒心狼、豺狼党反动派和地方反动武装,全国各地的老百姓才能重新过上太平安宁的美好生活,所以他们今天晚上不想回家,一定要参加人民军,一定要拿起武器与万恶的豺狼党反动派血战到底。枪声、杂乱的脚步声、吼叫声仍旧不断响起:“快快快!不要让他们逃掉了……”
“你们赶紧把其他人看住了!不要让其他人趁乱逃跑了……”
“弟兄们——,赶快消灭那些逃跑者……”
“抓住了逃跑者有奖赏……”
“赶快站住——!再不站住就开枪了……”
壮丁们这才知道原来是有壮丁逃跑了,不是人民军救壮丁,更加大失所望、伤心痛苦,更加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种恶梦,许多壮丁认定他们最终只能活活打死、病死、累死、活埋,最终只能同样魂归故里。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很快又兴奋激动,渴盼那些壮丁能平安逃脱豺狼党反动派的不断疯狂追赶抓捕,能一路平安逃回家。壮丁们渴盼那些壮丁不要被豺狼党反动派打死,不要抓回来,抓回来了就会慢慢折磨摧残死,那样还不如在逃跑时打死,免得活受罪。反动军官的声音在佛殿外响起:“你们这里怎么样了?还好吧?”
豺狼党反动派的声音响起:“报告长官,一切都好,请长官放心。”
“很好,不能粗心大意,不要打瞌睡,不要让他们趁乱逃掉了,一定要守好。”
“报告长官,我们记住了。”
“请长官放心,我们一定时刻严密看守,决不让任何人趁乱逃掉了。”
反动军官的回应声响起,脚步声渐渐远了。豺狼党反动派的声音又响起:“你们听好了!不要想逃走!要逃走就只能是死路一条!”
“是的!你们永远都逃不走!永远都只能是成功逃进阎王殿!”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想继续睡觉,但一时睡不着,只能继续躺在稻草上听着佛殿外的各种声响,仍旧牵挂担心那些逃跑壮丁。田勇和扬文宝他们想知道是哪个佛殿的壮丁逃掉了,那些壮丁是怎样逃掉的,有多少壮丁成功逃走了,有多少壮丁不幸惨死了,有多少壮丁不幸抓住了。田勇和扬文宝他们无法知道,感叹那些壮丁把逃跑的思想念头转变成了真实行动,佩服那些壮丁视死如归的逃跑勇气。田勇和扬文宝他们更加想尽快找机会成功逃走,仍旧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有成功逃走的好机会,认定要逃走就必须成功逃走,不能抓回来慢慢折磨摧残死,所以越想越烦恼痛苦,越睡不着。
壮丁们在第二天一大早又被军号声惊醒了,匆忙起身,忍不住低声说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每个壮丁的声音都压得很低,汇合在一起显得很杂乱,相互之间的低声说话很快听不清楚了,所以渐渐提高了各自的声音。佛殿外的豺狼党反动派怒气冲天的使劲敲打小门吼叫:“吵什么吵?给我闭嘴!”
“活得不耐烦了吧?想跑到阎王爷那里吵死吧?”
壮丁们安静了,只能无可奈何的相互默默看着。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匆匆吃完同样难吃的饭菜,仍旧忍不住低声说着,更加赞叹、佩服、担心那些视死如归逃走的壮丁,赞叹声和叹气声不断低低响起。哨子声和吼叫声突然在佛殿外响起:“集合了——,赶快到外面集合……”
小门推开了,豺狼党反动派弯腰探头高声吼叫:“快快快,赶紧出来集合。”
“快点,还愣着干什么?”
“混蛋!还慢吞吞的,要死了吧?”
“赶紧一个接一个出来!动作快点!不要老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
壮丁们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许多壮丁患了各种病,更加有气无力,都只能有气无力的相互帮助慢慢跨过小门。豺狼党反动派不断吼叫怒骂催促,壮丁们只好咬紧牙关相互帮助不断努力跨过,最后只剩下了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了尘和尚等十几个壮丁。扬文宝仍旧拄着拐杖,田勇、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帮助扬文宝慢慢跨小门,小门边的几个豺狼党反动派赶忙嘻皮笑脸要伸手帮忙。扬文宝摇手谢绝了,那些豺狼党反动派只能满脸堆笑叫扬文宝不要着急,一定要慢慢通过,不能摔倒了。
壮丁们慢慢走到豺狼党反动派指定的地方,很快在豺狼党反动派的吼叫怒骂声中排成许多纵队,许多豺狼党反动派在周围严密看守,时刻保护卡斯里和任不怀等反动军官的安全。卡斯里突然把手一挥吼叫:“拖上来!”
许多豺狼党反动派拖来了许多身穿豺狼党反动派军装的遗体,很快摆放在一起,共有二十五具死难者遗体。壮丁们这才知道都是昨天晚上逃跑的壮丁,没想到死了二十五个,不知道有没有壮丁成功逃走了,不知道有多少壮丁成功逃走了。卡斯里看了看那些死难壮丁遗体,说:“还有没有?”
豺狼党反动派报告说:“报告长官,只有二十五个,都在这里。”
卡斯里说,“好,弟兄们,你们看到了二十五具尸体,都是昨天晚上逃跑的。昨天晚上这二十五个胆大包天的逃跑者拼命逃跑,都想成功逃回家,以为能成功逃走,没想到全部打死了,现在都只能无声无息的安静躺在这里,再也听不到看不到了,再也爬不起来逃走了。弟兄们,我们不断叫你们不要逃跑,总是有人听不进我们的好言相劝,总是认为能成功逃走,结果都成了该死鬼。只有前面的少数弟兄看得清楚,后面的许多弟兄看不清楚看不到,所以我现在命令你们走过来慢慢仔细看。今天还要在这里住,所以今天你们有许多时间看,不要着急,慢慢走仔细看。现在从这边开始边走边慢慢仔细看,预备——,开始!”
其他反动军官立刻指挥,壮丁们不断边慢慢走边看,许多壮丁快速看了一会就不敢看,只好边走边看着脚下。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看着惨不忍睹的二十五具死难者遗体,越看越伤心痛苦、泪如雨下,不断悄悄擦掉,更加切齿痛恨万恶的毒心狼、豺狼党反动派和地方反动武装,更加渴盼尽快彻底消灭毒心狼等那些阴险毒辣、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恶鬼恶魔,更加渴盼全国尽快解放。
壮丁们看过了,卡斯里说:“弟兄们,你们伤心痛苦吧?忍不住流泪吧?感到他们死得太惨了吧?可惜逃跑的二十五个该死鬼当场打死了,如果他们全部活着,或者只有几个或者一个还活着,一定要让你们一刀刀活活割死,一定要让你们一棍棍活活打死,一定要让逃跑者慢慢折磨摧残死。那样真是漫长的生不如死,一定要让你们看看逃跑者惨不忍睹的悲惨结局,一定要让你们一直都忘不了。可惜二十五个该死鬼全部死了,我的那些美好计划因此无法变成现实了,我感到很遗憾。弟兄们,如果还有人要在以后逃跑,逃跑的下场一定会比他们二十五个逃跑者悲惨许多倍!不信就逃逃看能不能逃得走!话不多说,解散!”
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慢慢回到了各自的佛殿,壮丁们都是默默坐着或者躺着,仍旧想起二十五具惨不忍睹的死难者遗体,好长时间都没有任何壮丁说话,一直都只能听到不断响起的咳嗽声。许多壮丁仍旧越想越魂飞魄散,仍旧控制不住浑身战抖,再也不敢逃走,暗暗发誓从此不说逃跑之类的话,从此必须远离说那种话的壮丁,免得自己惹火烧身。
夜深时佛殿外站岗的看守越来越困乏,一直都不敢坐下靠着睡觉,担心睡着了也会随时有壮丁趁机逃跑,免得自己倒霉。看守很快想到已经死了那么多逃跑壮丁,认定这些壮丁不敢逃跑,所以忍不住抱着枪一边继续来回走动一边闭着眼睛打瞌睡。了尘和尚仍旧睡不着,仍旧控制不住想起惨不忍睹的悲惨场景,仍旧忍不住泪流满面。了尘和尚越想越要下定决心逃跑,越要视死如归的尽快逃回师父身边,逃跑时打死了也不后悔。了尘和尚很快又想到如果自己真的在逃跑时打死了,或者抓回来慢慢折磨摧残死了,就无法平安活着回到师父身边,所以只能一次次打消逃跑的思想念头,仍旧有着无法消除的强烈思想矛盾。
新的一天又来了,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五百多壮丁再次串连成几条壮丁队伍,慢慢离开了尼姑庵。了尘和尚边走边继续思考,再次决定找机会逃走,想对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和布莱夫他们说,想听听田勇他们是怎样决定的。扎西扎和布莱夫仍旧走在了尘和尚前面,田勇和扬文宝仍旧走在了尘和尚身后,前后低声说话都很方便。了尘和尚看到前后不远处的左右两边仍旧走着一些豺狼党反动派,感到低声说出来有可能被豺狼党反动派听到,只能渴盼可以低声说话的好机会。
前后两边走着的豺狼党反动派在不久之后渐渐远离了了尘和尚,认定好机会终于来了,立刻稍稍抬高声音说着。扎西扎低声叹气,迅速看了看前后两边的豺狼党反动派,慌忙扭头低声说:“死了那么多人,你应该永远都不会忘记,所以不能想不能说。”
扎西扎看到豺狼党反动派仍旧慢慢走着,认定应该没有听到,所以放了心,仍旧默默往前走。布莱夫迅速朝前后看了看,低声说:“的确不能想不能说,免得惹火烧身。我们听到了不要紧,被那些人听到了就有危险,甚至活活打死,我是为了你好。”
布莱夫不敢再说了,田勇朝前后看了看,低声说:“我和文宝同样想早一天逃走,能成功逃走就好,打死了就不会抓回来慢慢折磨摧残死,抓回来也只能忍受到慢慢折磨摧残死。主要是仍旧看守得很严,很难有成功逃走的好机会。”
田勇低声叹气,继续默默艰难前行,扬文宝和了尘和尚继续默默走着,继续回忆继续思考。扬文宝突然低声说:“成功逃走的好机会的确很难找,但不要悲观失望,我认为只要到了豺狼党反动派的部队就一定有好机会成功逃走。”
了尘和尚更加心灰意冷,忍不住低声惊叫:“阿弥陀佛,什么?还要等到那时候?”
扎西扎吓得魂飞魄散、心惊胆战,低声提醒:“小声点。”
了尘和尚也吓了一大跳,知道自己忘记了,立刻迅速看前后,确定没有危险才放了心。了尘和尚低声说:“阿弥陀佛,扎西扎,谢谢你及时提醒了贫僧。阿弥陀佛,扬文宝,为什么说到了那里就会有机会?贫僧认为到那时候更加难成功逃走。”
扬文宝低声笑着说:“我认为到时候肯定会有更多好机会成功逃走,现在我们都串连在一起,晚上总是在牢笼里。到了那里天天都自由自在,随时随地都有好机会,是不是?”
了尘和尚激动万分,迅速朝前后看了看,低声说:“对对对,阿弥陀佛,贫僧到现在才感到可以成功逃走了。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们以后有好机会成功逃走,谢谢你。”
扬文宝低声说:“不用谢,渴盼我们到时候早点成功逃走。”
田勇、扎西扎和布莱夫赞成扬文宝,同样激动万分,渴盼早点成功逃走。
豺狼党反动派闲谈时经常说那些壮丁的逃跑经过,听到的许多壮丁不断偷偷低声说着,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渐渐知道了。那些逃跑壮丁的佛殿离田勇和扬文宝他们的佛殿有点远,中间隔了其他佛殿。那天深夜看守那个佛殿的两个豺狼党反动派太困乏了,认定壮丁走路都有点东倒西歪,各个佛殿几乎是铜墙铁壁,所以认定壮丁不可能逃跑送死,可以放心大胆的安心睡觉。那两个看守很快忍不住抱着枪在一个拐角坐下打瞌睡,很快睡着了,很快响起了不太高的鼾声。
一个矮个子壮丁仍旧睡不着,突然听到了很低的鼾声,越听越兴奋激动,赶忙低声告诉了旁边几个壮丁。那几个壮丁同样没有睡着,同样听到了,同样兴奋激动,他们早就想逃走了,一直都没有好机会。现在好机会终于来了,那些壮丁不可能轻易错过,低声商量后决定马上逃走。知道的壮丁越来越多,有的胆小的壮丁叫大家不能冒险,说他们不敢逃走。有的壮丁说先看看壮丁能不能成功逃走,能成功逃走就逃走,不能成功逃走就不逃走。那些壮丁说无论决定不逃走,还是到逃走时决定不逃走,都不会向豺狼党反动派告密。
一些壮丁已经下定了决心,无论能不能成功逃走,都必须逃走,所以快速商量出了逃跑计划。那些壮丁安排一个壮丁小心翼翼的慢慢撬小门,几个壮丁心急火燎的悄悄撕扯各自身上的军装,从军装上撕扯下了一些长布条。一些壮丁一直都是默默看着,听着佛殿外时高时低的鼾声,他们兴奋激动,更加惊恐不安、胆战心惊,不知道那些壮丁是成功逃走,还是在逃跑时打死,还是抓回来慢慢折磨摧残死。他们渴盼那些壮丁都能成功逃走,不要在逃跑时打死,不要抓回来慢慢折磨摧残死。
小门悄悄撬开了,外面的鼾声仍旧时高时低,那些要坚决逃走的壮丁一个接一个快速悄悄跨出了佛殿,悄悄靠近那两个仍旧沉睡的看守,闪电般控制住了看守。那些壮丁没有打死两个看守,用准备好的军装布条死死堵住了嘴,要防止看守用舌头一点点顶出嘴里的长布条,所以用军装长布条紧紧捆绑住嘴里的布条。那些壮丁用长布条捆绑住了两个看守的手脚,这才松了一口气,放了心。那些壮丁立刻悄悄快步走向一个地方,那是他们白天看好的,没想到现在突然起了大作用。那些壮丁不断快速前行,纷纷从那个低矮的地方翻墙逃出去了,更加欣喜若狂,恨不得眨眼间长出翅膀飞得无踪无影。那些壮丁更加拼命逃跑,认定很快就可以成功逃远,可以平安逃回家,越想越欣喜若狂,认定下定决心逃走是相当正确的决定,否则只能继续受苦受难。那些壮丁在尼姑庵院墙外拼命跑出了三四十多米,院墙内立刻响起豺狼党反动派的不断吼叫声和枪声。那些壮丁吓了一大跳,不知道为什么被豺狼党反动派发现了,更加拼命逃跑,宁可在逃跑时打死,也不能抓回去慢慢折磨摧残死。
为什么被豺狼党反动派发现了?原因是有的壮丁天天都想逃走,但天天都不敢逃走,今天晚上同样不敢下定决心一起逃走。那些左右为难的壮丁看到那些下定决心要逃走的壮丁已经平安逃出了院墙,立刻激动万分,纷纷忍不住朝着那个地方拼命逃跑,没想到他们的逃跑惊动了其他佛殿的看守,那些看守大惊失色,纷纷吼叫和开枪报警追赶。后面那些壮丁吓得更加魂飞魄散,只好拼命往回跑,纷纷拼命冲进佛殿,快速躺下装睡觉,低声叫其他壮丁不要向豺狼党反动派告密,不要对其他佛殿的任何壮丁说。
成功逃出尼姑庵的壮丁共有二十五个,不断拼命逃跑,渴盼尽快成功逃脱豺狼党反动派的疯狂追捕和搜寻。壮丁们天天都是吃不太多的难吃饭菜,天天都走得很累,天天都冷得无法充足睡眠,所以身体越来越差,无法快速成功逃走。豺狼党反动派天天都是吃好的喝好的,天天都得到充足睡眠,所以拼命追赶起来比那些壮丁快得多。那些壮丁不断拼命逃跑,豺狼党反动派不断疯狂追赶得越来越近了,吼叫声和枪声仍旧不断响起。那些壮丁的前面是一座山,只要被那座山遮挡住了,就可以像鱼归大海,就可以成功逃脱豺狼党反动派的不断疯狂追捕。豺狼党反动派同样那么认定的,所以反动军官立刻下令疯狂射击,那些壮丁不断倒下死了。如果受伤抓回来了,只能慢慢折磨摧残死,那样更加生不如死。
那些壮丁全部惨死了,豺狼党反动派不知道有多少壮丁逃出来了,所以不断四处仔细搜寻。卡斯里更加怒气冲天,立刻命令在那个佛殿清点人数,确定逃出的只有二十五个死难壮丁。卡斯里命令豺狼党反动派把二十五具壮丁遗体拖回来,要在第二天让全体壮丁仔细看看,要让壮丁们知道逃跑只能是死路一条,要让壮丁们再也不敢逃跑。
壮丁们渐渐知道了那两个看守的悲惨结局,因为他们俩在看守时睡觉,被逃跑壮丁偷偷捆绑住了,让二十五个壮丁成功逃出了尼姑庵。卡斯里在第二天下午下令把两个看守拉到山沟里枪毙了,给豺狼党反动派再次敲响了警钟。许多壮丁认为如果没有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两个看守不会同样是万恶的豺狼党反动派,同样会在家乡安居乐业,是万恶的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把无数老百姓逼迫成了罪恶帮凶。
壮丁队伍没有在任何地方长时间停留休息,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们仍旧一天天不断慢慢艰难前行,不断有越来越多的壮丁打死、病死、累死、活埋,壮丁数量不断减少。离开沙山县城时共有七百多个壮丁,经过二十天艰难困苦的慢慢前行,现在只剩下了三百多个壮丁,三百多个壮丁更加疲惫不堪、骨瘦如柴。
壮丁队伍在中午来到一个乡镇,没有多久走进一座寺庙,这是今天的宿营地。寺庙有四个和尚,附近村民及时看到豺狼党反动派来了,立刻跑进寺庙说了。四个和尚没想到豺狼党反动派来了,吓得更加魂飞魄散,两个老和尚慌忙带着两个年轻和尚迅速逃离,同样快速跑到隐秘的地方躲起来了,否则两个年轻和尚要被豺狼党反动派抓走。
壮丁队伍慢慢进入寺庙,壮丁们在一起休息,豺狼党反动派很快把两个佛殿封钉好了,壮丁们分别进入两个佛殿。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看到佛殿铺垫了许多稻草,和一百多个壮丁在稻草上躺下,他们又累又饿,躺下就不想动,只想舒舒服服睡到吃午饭的时候。不久之后壮丁们被喊醒吃午饭,同样是难吃的饭菜,同样边吃边不断唉声叹气,吃完后赶紧躺在稻草上睡觉休息。
时间到了半下午,佛殿外突然响起杂乱的吼叫怒骂声,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惊醒了,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很快知道又来了壮丁队伍。许多壮丁忍不住站起身,纷纷挤到小门边轮流朝佛殿外面望,看到许多身穿豺狼党反动派军装的人,同样用绳子串连在一起,忍不住摇头叹气。佛殿外面的看守看到了,更加怒气冲天的吼叫怒骂驱赶,许多壮丁轮流看过了,许多壮丁想看却无法轮流看,只好低声叹气纷纷被迫离开小门。一直开着的小门很快被豺狼党反动派关上锁好了,壮丁们不断唉声叹气,很快默默无语。许多壮丁仍旧忍不住咳嗽,只能在没有响起咳嗽声时继续听着外面的吼叫怒骂声和各种声响,以此消磨烦闷煎熬的时光。
来的壮丁队伍共有一百多个壮丁,领导这支壮丁队伍的是卡斯里的部下,按照卡斯里的命令到这里汇合。外面忽然响起喊叫声:“李善为——,李善为——,长官叫你——。”
回应声响起:“好的,我马上去——。”
扬文宝很吃惊,忍不住低声说着:“李善为?李善为——?李……善……为?怎么觉得姓名和声音越来越熟悉?怎么回事……”
田勇低声说:“怎么了?刚才那个叫什么李善为的人是你熟悉的?”
扬文宝低声说:“是的,我觉得姓名和声音都很熟悉,一时想不起在哪里听到过……”
田勇低声说:“哦?真的觉得熟悉?那就好,不要着急,静下心仔细想想,肯定能想起。我不打扰你,你仔细想想。”
扬文宝低声答应,静下心仔细想,不断努力回忆以前的熟人。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想问,看到扬文宝在思考,所以没有打扰。不知不觉十几分钟过去了,扬文宝突然拍大腿,同时激动万分的低声说着:“对呀!就是他!不错!就是他!”
田勇低声说:“你终于想起来了?哪里人?”
扬文宝低声说:“是的,我终于想起来了,八年前我和妹妹偷偷逃离舅舅家,投奔一千多里路的偏远县城叔叔家,在叔叔家见到过叫李善为的叔叔,应该是他。”
田勇、扎西扎和布莱夫惊讶万分,异口同声低声说着:“真的啊?”
扬文宝低声说:“是的,应该是偏远县城的李善为叔叔,跟我印象中的声音一样,难怪我觉得熟悉,只是一时想不起来。记得以前多次对你们说过李善为叔叔,你们记得吧?”
田勇低声说:“对对对,我想起来了,你对我说过许多次,是那个李叔叔?”
扬文宝低声说:“是的,应该是那个李叔叔,肯定不会错的。”
扎西扎低声说:“我也想起来了,你的确说过许多次,真是那个李叔叔?能确定吗?”
扬文宝低声说:“可以确定,从越来越熟悉的姓名,还有越来越熟悉的声音,我现在确定应该就是那个李叔叔,不会错的。”
田勇低声说:“没想到突然在这里碰到李叔叔,真是大喜事。”
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更加兴奋激动,布莱夫忍不住低声说:“如果真是就太好了,万一不是呢?只是姓名和声音相同呢?”
扎西扎低声说:“我也这么认为,在茫茫人海中姓名和声音相同的人恐怕有许多。世界之大无奇不有,必须清楚看到和问那个人,才能最终确定是不是。”
田勇、扬文宝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赞成,了尘和尚合手低声说:“阿弥陀佛,如果真是八年不见的李叔叔就好。那个李叔叔是心地善良的好人,他家离这里很远,为什么会是豺狼党反动派?怎么回事?”
田勇低声说:“不奇怪,你是心地善良的好出家人,你为什么穿上了这套军装?”
了尘和尚低声说:“阿弥陀佛,伯伯说的正确。”
半个多小时过去了,佛殿外传来相互间的招呼声,其中有那个熟悉的声音,许多壮丁不断努力控制住不咳嗽,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更加兴奋激动,静静听着。那个声音还在不断响起,而且到了小门边,很快响起了开锁声。田勇轻轻碰着扬文宝低声说:“做好思想准备,必须看清楚,确定是不是李叔叔。”
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同样低声说着,扬文宝低声回应,目不转睛看着小门。小门推开了,一个中年男人弯腰探头默默朝佛殿看来看去。扬文宝坐的地方离小门有点远,佛殿灯光明亮,那个人戴着军帽,八年没有看到过李善为叔叔,八年前还是十岁的小孩子,所以扬文宝无法确定。田勇低声说:“是不是他?”
扬文宝低声说:“主要是军帽挡住了,看不清楚,无法确定……”
那个人还在默默看来看去,能看清少数靠近小门的壮丁,看不清稍远的壮丁。那个人赶忙笑嘻嘻的低声打招呼:“各位好,你们辛苦了。”
佛殿仍旧很安静,没有壮丁回应。田勇心急如焚,立刻稍稍提高声音说:“扬文宝,你有个叫李善为的叔叔家在偏远县城吧?八年没有看到过李善为叔叔吧?”
扬文宝仍旧无法确定那张脸,更加感到声音太熟悉了,赶忙低声说着:“是的,李善为叔叔家在偏远县城,我扬文宝八年没有看到过李善为叔叔。我叔叔扬平安家被那些恶鬼不断暗害得倾家荡产,被迫低价卖掉两个工厂、餐馆、车子、各种物品和房子,是李叔叔全家及时帮助了我叔叔全家和我兄妹俩,可怜我叔叔扬平安和我婶子刘花香离开人世七年多了。我爸爸扬富安在八年前突然偷偷离家出走,到现在还是去向不明、生死不知,我弟弟扬文宇在六年前被人贩子偷偷拐卖掉了,到现在毫无消息。伯伯和我兄妹三人已经四处苦苦寻找打听了六年多,到现在还不知道爸爸弟弟还在不在人世……”
扬文宝说不下去了,忍不住低声痛哭,很快响起一片低声长吁短叹,田勇、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同样控制不住泪流满面。那个人突然缩回一直探着的头,迅速关上小门,很快又推开小门,弯腰探头低声说:“门不关了,你们不要出来,免得招来不必要的麻烦。你们早点休息,我走了。”
那个人说着又缩回头,很快匆匆离开了,只有渐渐远去的匆匆脚步声。扬文宝还在低声痛哭,田勇、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壮丁不断低声劝说安慰。扎西扎低声说:“扬文宝,不要哭,是不是那个李叔叔?”
扬文宝擦着泪水低声叹气说:“姓名和声音相同,可惜看不清楚,所以无法确定。”
田勇低声叹气说:“不管他是不是,看起来他是好人。”
了尘和尚合手低声说:“阿弥陀佛,看起来的确是好人,他是第一个主动热情跟我们这种人打招呼的,贫僧感到他刚才说的话很温暖。”
扎西扎低声说:“是的,其他豺狼党反动派开口就是吼叫怒骂,甚至拳打脚踢和枪托打砸,一直都不把我们当人对待,善与恶真是不同的两重天。”
有的壮丁低声说:“我认为那个人可能不是扬文宝说的那个李叔叔……”
布莱夫低声说:“你说说不是的原因。”
那个壮丁低声说:“如果那个人是扬文宝说的李叔叔,刚才扬文宝说了那么多悲惨往事,还忍不住伤心痛哭,他应该马上哭着喊扬文宝。那个人却没有任何反应,说了一些温暖的话就走了,所以我越来越认为不是。”
许多壮丁低声赞成,小门边的一个壮丁低声说:“我看到他流泪了,我说的是真的。”
小门边的另一个壮丁低声说:“我也看到了,真的流泪了,到外面快速擦去了。”
扬文宝低声说:“哦?你们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吧?”
一个壮丁低声说:“对不起,他是没有明显特征的人,所以我说不出来。”
另一个壮丁低声说:“我也一样,你们不要着急,以后会有许多机会看清楚搞明白。”
新的一天来了,壮丁们匆匆吃过了早饭,不断跨过小门出了佛殿,外面到处都是走动的壮丁,到处都是豺狼党反动派的吼叫怒骂声。两支壮丁队伍混合在一起,加在一起共有五百多壮丁。田勇再次叫扬文宝一定要看清楚,不要错过任何难得的好机会。扬文宝在嘈杂的声音中搜寻熟悉的声音,很快听到了,看到了那个人。那个人和其他豺狼党反动派一样端枪不断走动,扬文宝随着壮丁队伍不断走动,双方距离很远。许多壮丁串连在一起,那个人和许多豺狼党反动派押着那些壮丁走向寺庙大门,扬文宝只能边走边看着。那个人越来越远,扬文宝看不清楚那个人脸上是什么表情,没有看到那个人对扬文宝有任何暗示动作。扬文宝大失所望,看到那个人走出大门,忽然再次回头朝扬文宝这边望,举起一只手朝这边摇晃几下。扬文宝感到那个人用无声的动作语言传递心里话,忍不住热泪直流,立刻抬起手要热烈回应,没想到那个人突然快步消失在大门外。扬文宝兴奋激动又很遗憾,想到从此之后会有许多机会见面。田勇、扬文宝、扎西扎、布莱夫和了尘和尚等许多壮丁很快串连在一起,渐渐远离了寺庙。扬文宝仍旧边走边回想,在心里说着:“如果时间能倒流,我一定要在昨天第一次看到他时就喊他李叔叔,一定要对他说我是扬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