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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进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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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009/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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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恶两重天》连载

第二十二章 悲喜交集

 到了农历十月中旬的一天上午,扬文莲和扬文秀在家里做事,忽然跑来了五六岁到八九岁的男女孩子。年龄最大的女孩说:“姐姐,有人找你们。”

 扬文莲说:“妹妹,什么人找?”

 孩子们争先恐后说着:“是爷爷奶奶哥哥。”

 “是的,是他们三个人要到你们家来。”

 扬文莲和扬文秀相互看了看,扬文莲说:“爷爷奶奶哥哥?你们认得吗?”

 大女孩摇头说:“不认得,在我家坐,我妈妈叫我过来对你们说,说那个哥哥是你们家十年没有看到的文宇哥哥。”

 扬文莲忍不住失声惊叫:“啊?文宇?”

 扬文秀微微战抖着声音说:“弟弟妹妹,真是文宇哥哥?”

 孩子们纷纷说着,扬文莲和扬文秀相信了,兴奋激动得热泪直流。扬文秀战抖着声音笑着说:“姐姐,可怜的弟弟终于回家了。”

 扬文莲战抖着声音笑着点头说:“是的,弟弟终于回家了,走,赶紧接弟弟回家。”

 扬文秀擦着泪水点头说:“对对,赶紧接弟弟回家,可怜的弟弟终于回家了……”

 扬文莲和扬文秀真是悲喜交集,孩子们不断欢声笑语跑到屋外。姐妹俩很快看到迎面走来了许多男女老少,走在前面的是陌生的爷爷奶奶,姐妹俩越看越感到陌生的大男孩有点像扬文宇。那个大男孩真是扬文宇,今年十五岁,爷爷奶奶是拉米克和娃妮娃。孩子们又争先恐后说着,许多人介绍双方。扬文宇边跑边哭喊:“姐姐,我是文宇,我回家了……”

 扬文莲和扬文秀边跑边哭喊,战抖着双手拉住了扬文宇的手,双方忍不住低声痛哭。扬文莲哭着说:“文宇,我们苦苦盼了十年,总算把你苦苦盼回家了,可怜的弟弟呀……”

 扬文秀哭着说:“可怜的弟弟,伯伯哥哥姐姐和我一直都是到处找你和爸爸……”

 扬文莲哭着说:“可怜的弟弟,回家了就好,赶快进屋说。”

 扬文莲和扬文秀招呼拉米克、娃妮娃、扬文宇、那些男女老少赶快进屋坐,忙着端茶倒水,更加激动万分、开心快乐。坐的东西不多,许多人只能站着,有的人赶忙跑回家搬凳子、椅子、茶碗、开水瓶等东西,忙着烧开水。拉米克、娃妮娃和扬文宇坐在桌子边喝茶,姐妹俩仍旧边忙碌边激动万分的说着。扬文莲哭着说:“文宇,没想到你突然失踪十年了,我们苦苦牵挂思念了十年,你失踪的那年和第二年哥哥姐姐四处寻找打听了半年多,伯伯一个人四处苦苦寻找打听了五年,伯伯哥哥现在还在四处寻找打听爸爸和你。你现在终于奇迹般回家了,我们太高兴了。伯伯哥哥还不知道,还在外面继续四处苦苦寻找打听你和爸爸,如果伯伯哥哥知道了,同样会高兴得哭的。”

 扬文宇哭着说:“赶紧给伯伯哥哥打电话,说我回家了,叫伯伯哥哥赶紧回家。”

 扬文秀哭着说:“对对对,我马上给伯伯哥哥打电话……”

 田勇和扬文宝在农历九月底离开了布莱夫的家乡商兴县,不断往扎西扎的家乡周里县方向走,边走边四处寻找打听扬富安和扬文宇,仍旧天天大失所望,仍旧渴盼能突然寻找打听到。田勇和扬文宝又失望走出村子,继续往其他村子走。扬文宝的手机突然响起,是扬文莲和扬文秀打来的,姐妹俩在电话里低声哭着说文宇回家了,叫伯伯哥哥赶紧回家,扬文宇在电话里哭喊伯伯哥哥。田勇和扬文宝忍不住泪如雨下,忍不住又蹦又跳,纷纷说着:“文宇,总算把你盼回家了,太好了,好好好,我和你哥哥马上回家。”

 “文宇,可怜的弟弟,终于平安回家了好,我和伯伯现在就去坐车回家。”

扬文莲和扬文秀电话告诉了星光市的宁志远和宁志贤两家人,电话告诉了偏远县城的李善为和孔丽贤,电话告诉了部队里的多多良、多多善和李苗苗。大家惊喜万分、兴奋激动,纷纷热烈祝贺,纷纷说总算放了心,叫田勇、扬文宝、扬文莲、扬文秀和扬文宇一起到他们家做客。扬文秀哭着说:“文宇,我还记得你是十年前农历七月中旬的一天突然无踪无影的,现在是农历十月中旬,算起来过去了十年零三个月。”

扬文莲哭着说:“是的,我也记得文宇是十年前农历七月中旬失踪的,那天我们兄弟姐妹四个在一个村子里捉迷藏,到现在的确过去了十年零三个月。文宇,那年文秀七岁,你五岁,哥哥十二岁,我十岁,你今年应该有十五岁,不错吧?文秀?”

扬文秀哭着说:“不错,文宇今年十五岁。十年前你突然失踪,哥哥姐姐和我在那个村子里四处哭喊寻找,那个村子的许多男女老少帮忙四处呼喊寻找,后来奶奶和幸福村的一些人来了,同样四处呼喊寻找,一直都是失望。后来爷爷奶奶和我兄妹三人天天日夜在家里苦苦盼你能奇迹般回家,爷爷奶奶直到先后惨死也没有看到你平安回家……”

扬文莲哭着说:“是的,爷爷奶奶直到先后惨死也没有看到你平安回家。爷爷被豺狼党反动派抓去挑东西,后来累倒了,被豺狼党反动派活活打死了,奶奶和其他人没有找到爷爷的遗体,只在灌木丛里找到了一些爷爷的衣服残片,衣服残片上都是爷爷的血迹,奶奶把爷爷的衣服残片安葬在幸福村后面的山上。后来豺狼党反动派的飞机跑来炸幸福村,大家纷纷往大山洞那里跑,奶奶带着哥哥文秀和我一起跑,奶奶在保护哥哥文秀和我时被飞机炸弹炸伤了,没有多长时间就在茅草丛里去世了。后来我们幸运活下来的男女老少在幸福村废墟上建起了简单房屋,在一起吃喝,要在一起艰难度过困难时期。没想到后来豺狼党反动派来了,毁掉了我们的一切,逼迫我们离开了幸福村,被迫离开了豺狼党反动派确定出的这片无人区。我们终于慢慢走出了这片无人区,准备在四处乞讨,准备四处找地方安心临时生活,准备以后能回去的时候返回幸福村生活。没想到一些恶鬼突然跑到我们临时住的公路桥下,用大车把幸福村的那些男女老少和其他地方的许多人强行拉走了,哥哥文秀和我正好去了附近的厕所,从此被那些恶鬼害得与幸福村的男女老少分开了,哥哥带着文秀和我一起四处苦苦寻找打听爸爸和你。后来伯伯四处苦苦寻找打听了五年,后来伯伯哥哥、文秀和我四处苦苦寻找打听爸爸和你,不知道遭受了多少苦难,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你现在终于平安回家了,真是不幸中的万幸,可惜幸福村的爷爷奶奶再也看不到了……”

扬文宇哭着说:“我刚才听大家说了以前发生的那些不幸事情,爷爷奶奶……”

 扬文莲、扬文秀和扬文宇忍不住低声痛哭,屋里屋外的男女老少忍不住泪流满面,拉米克和娃妮娃忍不住低声哭着。扬文秀哭着说:“爷爷奶奶,谢谢你们找到了弟弟,谢谢你们送弟弟回家,你们是我们的恩人,应该感谢好心的爷爷奶奶。”

 扬文莲同样说着,拉米克和娃妮娃没有说话,只是相互默默看着。扬文宇说:“是……是爷爷奶奶从小把我养大的,有养育之恩。”

 扬文莲说:“哦,知道了,是爷爷奶奶把你从人贩子手里救下来,然后把你养大。”

 拉米克低声说:“两位姐姐,不好意思,不是那么回事,是……是……是……是是是……我们从人贩子手里买下文宇,然后把他养大,对不起你们全家人。”

拉米克和娃妮娃低头泪如雨下,扬文莲失声惊叫:“啊?是你们买弟弟的?真的?”

拉米克低头低声说:“是真的,是我们从人贩子手里买的,我们……”

 扬文莲和扬文秀一时不敢相信,更加万分吃惊的相互看着。扬文莲哭着说:“你们……你们为什么要做那种缺德事?十年前我弟弟突然失踪了,我全家人受到了沉重打击,精神上倍受折磨摧残。我们四处寻找打听弟弟,不知道走了多少路,不知道遭受了多少九死一生的苦难,不知道流了多少泪水。一直都是日夜苦苦渴盼弟弟早点平安回家,一直都是失望,一直都是不断四处苦苦寻找打听。弟弟突然平安回家了,以为你们是恩人,没想到是你们从人贩子手里买的。你们为什么要做那种缺德事?那些人贩子都是阴险毒辣、丧心病狂、没有人性的恶鬼,你们为什么要同样没有人性啊?你们……你们还是不是人哪……”

 娃妮娃低头低声哭着说:“对不起你们全家人,请原谅我们,我们是老糊涂了……”

 拉米克低头流着泪水说:“是的,我们以前的确是老糊涂了,请你们原谅……”

 拉米克和娃妮娃忍不住低声痛哭,扬文宇很难过,哭着叫爷爷奶奶不要哭。扬文宇继续哭着说:“姐姐,请求你们原谅爷爷奶奶以前的过错,爷爷奶奶把我从小养到大,对我有养育之恩。爷爷奶奶送我回家了,如果与其他许多没有人性的买家相比较,爷爷奶奶这么做很难得,请求你们原谅爷爷奶奶,好不好啊?”

 扬文莲和扬文秀哭着相互看了看,纷纷点头笑着说弟弟说的正确,不再恨爷爷奶奶了。拉米克和娃妮娃纷纷哭着说谢谢两位姐姐原谅,纷纷哭着说:“我们以前真是老糊涂了,对不起你们,你们能原谅我们,我们放了心,我们真高兴,谢谢你们。”

 “是的,我们太高兴了,我们更加后悔以前不该那么糊涂,谢谢你们。”

 扬文莲和扬文秀纷纷笑着说不用谢,感谢爷爷奶奶把扬文宇养这么大,感谢爷爷奶奶送弟弟回家。拉米克、娃妮娃和扬文宇说了十年来的经过,十年前没有人性的人贩子偷偷答应很快带来扬文宇,老两口更加激动万分,共同商量给扬文宇取了名字。后来的一天夜里人贩子偷偷把扬文宇带到了家里,老两口欣喜若狂,答应马上一手交人一手交钱。老两口忽然再次想到这是买卖人口,只要被其他人知道了就会偷偷报案,老两口会被警察抓走,孩子会被警察救走,只能人财两空,老两口还要受到法律严惩。老两口越想越害怕,低声说还是不能买,叫人贩子赶紧把孩子卖给其他人家。人贩子不高兴了,想发火却不敢,怕惊动了其他人家,所以只好压住了心中怒火,低声说一直都是双方说好的一手交人一手交钱,冒险偷偷把孩子带来了,没想到却又突然不想买,叫卖给其他人家,怎么能这么说话不算数呢?老两口只好低声说了各种担心,人贩子再次低声劝说安慰,叫老两口不要担心,放心大胆的买下孩子。人贩子低声说不要天天带着孩子在家里住,家里住不安全,早迟会被其他人知道,警察早迟会知道,知道了就只能是人财两空。人贩子低声说已经让孩子吃饱了,孩子太要困了,已经睡着了,叫老两口不要担心孩子醒来吵闹,赶紧做好准备在天亮之前带着孩子偷偷离开家,到没有人认识的远地方找房子偷偷住下来。只要拉米克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找事做,只要娃妮娃时刻小心翼翼的带孩子,在远地方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孩子是买来的。人贩子低声说一年后孩子会渐渐忘记家里的亲人,渐渐不知道家在哪里,会认定老两口就是家里的亲人,老两口租住的地方就是自己的家,就可以在外面小心翼翼的把孩子养大,以后老两口就有可靠的好依靠。老两口认定人贩子说的正确,老两口再次商量,再次下定决心交钱买孩子。老两口不想带着孩子在外面四处找事做,因为年纪大了很难找到挣多钱的事做,不想人贩子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只好不断低声说老两口没有多少钱,年纪大了真难挣到钱,不断低声请求人贩子不要那么多钱,否则以后没有钱养孩子。男女人贩子都是阴险毒辣、没有人性的恶鬼,他们一直都只管自己通过拐卖妇女儿童获得多少罪恶利益,一直都不管妇女儿童等任何人的死活,所以坚决不同意,仍旧不断坚持要那么多钱,不能少,叫老两口赶紧给那么多钱。老两口一直都不断苦苦请求,人贩子不想带着孩子走,害怕夜长梦多,所以不想与老两口继续纠缠不休,只好被迫答应少收点钱,然后慌忙拿着钱匆匆逃离了。老两口算算除去买孩子的钱,还可以剩下许多钱,那些钱可以让老两口和孩子在外面生活两三年,所以越想越欣喜若狂。

 扬文宇的确太要困了,一直都是安静睡觉,拉米克和娃妮娃放了心,想马上睡觉,准备天亮前带着孩子悄悄离开家。老两口总是睡不着,总是有无法消除的各种担心,所以只好决定马上收捡需要带走的东西,收捡好了就带着孩子离开家,悄悄走的越早越安全,离家越远越安全。老两口低声商量后赶紧悄悄起床,看到扬文宇还在熟睡,更加放了心,慌忙快速收捡要带走的东西,下定决心要在天亮前离开家。老两口看到各种东西都认为必须带走,不带走就没有东西用,就必须在外面买,买了就要用钱,身上的钱就会少些。结果各种要带走的东西加在一起有一大堆,老两口纷纷低声叹气说这么多东西怎么全部带得走啊,真是越看越愁眉苦脸、唉声叹气,越看越感叹只有真正要外出了才知道多么难。

 娃妮娃低声叹气说没想到要带走的东西有这么多,越看越不想出去,出去太难了,叫拉米克不要带着孩子出去东躲西藏,就在家里把孩子养大。拉米克低声叹气说他也不想出去,但没有办法,在家里把孩子养大,用不了多长时间就会有越来越多的人知道孩子是买来的,警察早迟会抓走老两口,到时想逃走都逃不走,最终只能是人财两空。娃妮娃认为在家里长期住不要紧,离其他人家有几十米远,很少有男女老少到家里来,就不会有什么人知道孩子是买来的。娃妮娃低声说如果有人问孩子是哪家的,就说是远地方老亲戚家的孩子,时间长了就不会有人关心孩子的事了,年年都可以在家里安心生活,叫拉米克不要出去。拉米克低声叹气说老两口可以那么说,但不可能天天把孩子关在家里,孩子早迟会偷偷跑出去跟其他孩子一起玩,早迟要去学校读书,那样就危险了。娃妮娃低声叹气说的确天天都充满了各种危险,但还是不想出去,年年在外面太难了。拉米克低声叹气说在家千日好,出外时时难,暂时不出去,如果感到在家里住有危险,再出去也不迟。老两口这么商定好了,所以把收捡的那些东西全部放回原处,只好上床睡觉,仍旧控制不住想着有可能出现的各种危险,越想越睡不着,不能继续低声说话,怕吵醒了扬文宇,都只能低声唉声叹气。

 第二天扬文宇醒了,醒了没有看到幸福村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看到的是陌生的两个老年人,这几天都是看到各种陌生人,所以越看越害怕,吓得放声哭喊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拉米克和娃妮娃吓得更加魂飞魄散,娃妮娃慌忙把扬文宇抱在怀里,让扬文宇无法那么大声哭,同时低声叫拉米克赶紧把门窗关严,不能让外面的人听到了。拉米克吓得更加惊慌恐惧,一时不知道怎样阻止扬文宇放声痛哭,慌忙答应快速关严门窗。扬文宇在娃妮娃怀里不断挣扎痛哭,娃妮娃只好强行捂住扬文宇的嘴巴,担心不小心会把扬文宇捂死,所以一直都只能捂住嘴巴阻止大声哭,一直都要让扬文宇顺利呼吸。娃妮娃低声叫拉米克赶紧拿好东西给扬文宇吃,扬文宇哭着说不吃,仍旧哭闹说他的家在高山县通天镇幸福村,说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住在那里,想念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哭闹要回家,要回到亲人们身边。拉米克一边低声答应一边快速拿来好吃的东西叫扬文宇不要哭,赶紧吃好东西。扬文宇看到有好东西吃,看到两个陌生人不断笑着叫自己不要哭,赶紧吃好东西,所以渐渐停止了挣扎痛哭,慢慢接过东西吃着,边吃边继续流泪抽泣。

 拉米克和娃妮娃越看越惊喜万分,把扬文宇当成了宝贝,认定只要顺利养大了,老两口以后就有了可靠的好依靠。但老两口更加担心扬文宇不停哭闹要回家,只要哭闹,老两口就更加惊恐不安。拉米克低声叹气说如果昨天晚上天亮前就带着东西出去就好了,就不需要天天日夜提心吊胆,如果被其他人听到了就坏了,必须今天晚上天亮前就到外面去。娃妮娃低声叹气说的确时刻惊慌恐惧,但那么多东西不好带出去,不带出去又没有东西用,不知道怎么办好。拉米克低声叹气说不要带许多东西出去,现在快到农历八月初十了,现在还不太冷,烧饭菜的东西和被子等就不要带,出去住便宜旅社,天天在小饭店里吃,以后在外面打工挣钱,以后可以找房子租住,可以慢慢买少量需要的东西。娃妮娃低声叹气说孩子已经买下来了,钱退不回来了,只能那么决定。

 扬文宇一天到晚又免不了经常想起爷爷奶奶哥哥姐姐,想起就忍不住哭闹要回家,要到爷爷奶奶哥哥姐姐身边去。每次拉米克和娃妮娃都吓得魂飞魄散、浑身战抖,都只能慌忙拿好吃的东西哄,每次都只能低声叫扬文宇不要哭。后来拉米克只好低声说不能哭闹,哭闹就会有老虎跑来吃哭闹的小孩,所以扬文宇吓得不敢继续哭闹。老两口这才放了心,低声说还是这种吓唬的方法有很大作用,否则真不知道怎么办好。

 拉米克和娃妮娃越来越感到还是不能继续在家里住,还是必须偷偷远走他乡,只有在没有人认识的地方才安全,否则在家里早迟引起人们怀疑,早迟会有警察抓捕,到时只能是人财两空,只能年年坐牢。老两口下定决心天亮前就悄悄出去,所以再次悄悄收捡好了需要用的东西,思来想去还是带了一床不太厚的被子,用两个大蛇皮袋装那些东西,感到只带这么多东西上下车不会很麻烦,带出去了就有东西用,不需要花钱买。

 拉米克和娃妮娃的儿子活着的时候年年都挣许多钱,家里每年生活开支外都要余许多钱。儿子后来惨死了,儿媳在外打工也挣了一些钱,儿媳后来再也不回家了,也不给家里寄钱。老两口不断低声请求人贩子少要些钱,没想到人贩子还真的被迫答应少要了一些钱。那些钱都是老两口藏在家里,藏在家里才日夜感到安心,现在要带着扬文宇外出,那些钱不能继续藏在家里,必须时刻带在身边。老两口认定外面不像家里,所以总是担心会随时随地不小心全部遗失,担心随时随地会突然遭遇没有人性的抢劫犯,担心随时随地会被没有人性的男女老少小偷偷走,担心会随时随地遭遇各种人面兽心的男女老少骗子,老两口也就多了人贩子少要的那些钱,就可以在外面多那么多钱用,就可以少些烦恼,越想越高兴。

 拉米克和娃妮娃思来想去不敢把那些钱全部带出去冒险,必须把大部分钱继续藏在家里。老两口担心放在家里的钱随时都会被小偷偷跑,什么时候偷跑了还不知道。老两口也不敢把钱放到女儿家,只要女儿女婿全家人知道了,一定会反对老两口买孩子,肯定会要求把孩子交给警察,让警察找到孩子的亲人,那样老两口要人财两空,要受到法律严惩。老两口认定就算女儿女婿不反对,如果把一部分钱放在女儿女婿家,老两口在外面要用钱了,就必须花车费和住宿费跑回去拿,不方便随时拿随时用,还要浪费来回的许多车费和住宿费。老两口思来想去总是不知道是全部带走好,还是一部分放在家里好,还是一部分钱放在女儿女婿家好。老两口越想越烦恼痛苦,越想越切齿痛恨那些没有人性的抢劫犯,如果没有那些抢劫犯,儿子也就不会惨死,儿媳也就不会出去不回头,孙子也就不会惨死,也就不会花那么多钱买这个可怜的孩子,越想越恨不得把那些抢劫犯抓住碎尸万段。老两口越想越忍不住低声痛哭,最终只能决定全部带在身边,只要时刻提高警惕就不会被抢劫犯抢走,就不会被各种男女老少骗子骗走,就不会被各种男女老少小偷偷走,只要时刻小心看护就不会丢失。老两口再次下定决心到外面去,一天到晚都不敢开门窗,一天到晚都是躲在家里不敢大声说话,时刻担心和防止扬文宇哭闹。只要扬文宇突然哭闹,老两口会吓得更加心惊肉跳、魂飞魄散,总是赶紧浑身战抖着想办法阻止和哄扬文宇不要哭。老两口一天到晚都害怕女儿女婿他们和其他人来,更加渴盼一天到晚都没有任何人来,更加渴盼深夜赶紧来到,不要继续提心吊胆的慢慢过着可怕的每一分钟,再次感受到真是度日如年。

 拉米克和娃妮娃终于苦苦熬到了深夜,娃妮娃抱起还在熟睡的扬文宇,扬文宇醒了,说还要睡。娃妮娃低声叫扬文宇继续睡,睡着了就更加放心走夜路,否则孩子醒了看到黑夜会吓得哭起来,会惊动其他人家,会坏大事的。娃妮娃慌忙把还要睡的扬文宇抱在怀里,叫拉米克赶紧用布袋子把扬文宇从脚下套住,再绑在身上,这样孩子可以在怀里安心睡觉,娃妮娃抱着孩子走夜路会安全。拉米克用扁担挑起两个大蛇皮袋走在娃妮娃身后,老两口边走边转身看着夜幕下越来越远的家,越看越舍不得离开家,感到只能被迫偷偷离开家,更加切齿痛恨那些罪该万死的抢劫犯,更加心如刀绞、泪如涌泉。

 拉米克和娃妮娃带着扬文宇在天亮前渐渐远离了家,渐渐放了心,天亮后在路上坐外地经过的车到了陌生城市,继续几次坐车到更远的城市,后来在一个县城找便宜旅社住下。老两口带了许多钱,拉米克不需要出去到处找事做,所以三个人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旅社房间里静悄悄的过着,拉米克在吃饭的时候才到外面买饭带回来吃。老两口一直都不敢与扬文宇说太多的话,主要都是用手势、表情与扬文宇交流,最多只能尽量靠近扬文宇悄悄说话。老两口悄悄说扬文宇叫尤里卡,不许说自己叫扬文宇,不许说家里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叫什么,只能说老两口是爷爷奶奶。老两口要时刻防止被人听到,时刻防止被人知道这个叫扬文宇的孩子是买来的,只要这么说就会有好东西吃。扬文宇渐渐感到老两口不是恶狠狠的坏人,是跟自己的亲人和幸福村爷爷奶奶他们一样的好人,所以渐渐不再哭闹要回家,渐渐把老两口叫爷爷奶奶,答应按照老两口说的那么记住。

 扬文宇只有五岁,随时都会忘记拉米克和娃妮娃说的话,所以总是免不了经常突然哭闹要回家。娃妮娃每次都只能慌忙捂住扬文宇的嘴巴,老两口总是心惊肉跳的悄悄说着:“小祖宗啊,你真不能这么哭闹,我们俩是你的爷爷奶奶,这里是你的家,为什么还要这么乱说话啊?我的小祖宗……”

 “我的心肝宝贝,你真不能这么不讲理不听话,对你说啊,好孩子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好孩子一定要讲理,不讲理不听话的孩子就不是好孩子,知道吧……”

 “心肝宝贝,必须牢记爷爷奶奶的话,一定要做不哭闹、最听话、最讲理的好孩子,千万不能做不讲理、乱哭闹、不听爷爷奶奶话的坏孩子。好孩子有好东西吃,坏孩子没有好东西吃,没有饭吃,要饿肚子,要活活饿死,好孩子一定要记住……”

 “好孩子乖孩子,不要哭闹,爷爷奶奶马上给你买好吃的好喝的,知道吧……”

 有时扬文宇会马上停止哭闹,有时只能慢慢停止哭闹,因为扬文宇还想有饭吃,想有好吃的好喝的,小孩子总是难过好吃关。很多时候老两口只能继续用好听的话、好吃的好喝的东西哄逗扬文宇开心,经常做出各种鬼脸逗得扬文宇忍不住破涕为笑。老两口还经常说各种笑话,说各种有趣以及有教育意义的故事,总是想方设法让扬文宇开心快乐。

 拉米克和娃妮娃总是给扬文宇好吃的好喝的,总是让扬文宇心满意足、开心快乐,老两口的心里总是乐开了花。老两口时刻关心扬文宇的冷暖病痛,只要扬文宇病了,总是心急如焚,总是及时买药医治,或者赶紧送到医院治疗。

 拉米克和娃妮娃渐渐认定这样的安定生活一定会不断继续,等扬文宇渐渐长大了,扬文宇会变得越来越懂事,不会继续哭闹,过去的许多记忆会渐渐消失,渐渐不会记得以前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不会记得家在高山县通天镇幸福村,只会渐渐认定老两口就是亲爷爷奶奶,老两口的各种担心会慢慢消除。

 万恶的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在农历八月中旬突然发动了罪恶战乱,战火不断四处蔓延。拉米克和娃妮娃暂住的地方还没有发动战乱,老两口渴盼暂住的地方不要有战争,有了战争就只能快速逃到其他安全的地方,不能在战争中伤亡。

 时间一天天过去,外出买中饭的拉米克听说豺狼党反动派正在不断疯狂猛烈进攻一百多里远的县城,估计很快就会打到这里。娃妮娃同样越来越惊恐不安,叹气说怎么这么倒霉呀,早知道豺狼党反动派也要进攻这里,就不到这里来了。拉米克叹气说无法提前知道,没有办法,只能赶紧坐车到其他安全的地方,逃晚了很可能逃不走,所以带着扬文宇和东西坐车到了一百多里远的县城。

 拉米克和娃妮娃带着扬文宇、东西走在县城的大街小巷,看到这里的人们同样惊慌恐惧,纷纷说这里离豺狼党反动派疯狂进攻的地方只有三百多里,不久之后豺狼党反动派肯定会到这里来疯狂进攻,渴盼人民军能阻挡住豺狼党反动派。有的人说人民军的武器没有豺狼党反动派的先进,人民军同样阻挡不了豺狼党反动派,不久之后这里同样要变成惨不忍睹的战场,还是必须赶紧提前想好到哪里躲避战争。有的人说不知道到哪里躲避战争,有的人说只有带着主要的钱财回到老家农村躲避战争,不能在战争中伤亡。拉米克和娃妮娃听得越来越惊慌恐惧,低声说只能在这里找到便宜旅社住一夜,明天上午坐车到更远的安全地方,不能在这里等死,越说越切齿痛恨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

 拉米克和娃妮娃仍旧不放心扬文宇,仍旧不断低声哄扬文宇,扬文宇仍旧答应无论到哪里都要听爷爷奶奶的话,要做听话的好孩子,不做爱哭闹的坏孩子。老两口激动万分,惊恐不安的心又稍稍放下了一点点,但总是有着消除不了的各种担心。老两口带着扬文宇找到了便宜旅社,为了防止扬文宇哭闹,防止意外碰到熟悉老两口和扬文宇的人,老两口仍旧不敢随便带着扬文宇到房间外面走动,同样一直都在房间里静悄悄的睡觉,同样悄悄叫扬文宇不能哭闹、说笑,要静悄悄的睡觉,否则坏蛋会跑来抓不听话的坏孩子。同样只有拉米克吃饭时匆匆去买饭,同样悄悄叫娃妮娃不能带孩子出去,同样悄悄叫扬文宇不能跑到外面去,外面到处都有坏蛋抓不听话的坏孩子。拉米克同样不敢在外面多等一会,饭菜好后慌忙匆匆带回来,关门静悄悄的吃饭。扬文宇总是低声说不哭闹不说笑,要一直悄悄睡觉。

 拉米克和娃妮娃突然被喊叫声惊醒,吓得魂飞魄散,拉米克慌忙起床,掀开窗帘一角看到天还没有亮,惊恐不安的注意听着。外面不断响起令人心惊肉跳的敲锣打鼓声、声嘶力竭的喊叫声,旅社老板等许多人叫大家赶紧起床,人民军说一支豺狼党反动派部队正在悄悄往这里快速赶,要突然袭击人民军,幸好被人民军发现了,这里很快会成为战场,大家赶紧抓紧时间快速远离县城。老两口吓得魂飞魄散,低声说没想到豺狼党反动派来得这么快,慌忙低声叫醒扬文宇。扬文宇很不情愿的说着:“不起来,还要睡……”

 拉米克和娃妮娃催促:“心肝宝贝,不能再睡了,许多坏蛋要来了……”

 “赶紧起来,等到没有坏蛋的地方再让你睡……”

 扬文宇更加害怕那些抓坏孩子的坏蛋,不敢赖在床上,立刻起身下床。老两口心急火燎的慌忙给扬文宇穿衣服,娃妮娃慌忙把扬文宇背在背上,拉米克慌忙用布袋子套住扬文宇,慌忙绑在娃妮娃背上,这样扬文宇睡着了也不会掉落,拉米克慌忙挑起东西一起急匆匆走出旅社。大街小巷到处都是匆匆走着的男女老少,不断响起话语声、锣鼓声、大呼小叫声、孩子的哭闹声等。老两口想买馒头包子给扬文宇吃,因为钱挣不完,生命只有一次,所以没有任何小吃店敢开门营业,老两口只好跟着逃难人群心急火燎的快步走着。老两口看到许多男女老少在一路小跑,跑得气喘吁吁也要不断坚持,知道这是在与死神赛跑。老两口同样快速走着,同样不想在战争中伤亡,更加切齿痛恨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

 天渐渐亮了,拉米克、娃妮娃和许多男女老少渐渐远离了县城,感到越来越安全,纷纷感叹还是逃过了死亡的威胁。许多男女老少累得越来越不想继续往前赶,纷纷坐到地上休息,不管坐下的地方是否干净,坐下就舒服了。许多人累得坐下就不想起来,更想躺下舒舒服服的睡觉休息,没有床、木板、草地,所以只能在心里想睡觉。老两口累得双腿越来越软乏无力,越来越寸步难移,只好赶紧放下东西和背上的扬文宇,慌忙坐在小块草地上大口喘气擦汗,只有休息好了才能继续往安全的远地方慢慢走。许多人低声说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真是没有人性的恶鬼,如果不是那些恶鬼突然发动了这场罪恶战争,许多人就不会在战乱中伤亡,无数人就不会遭受各种苦难,大家就不会这样四处逃难。

 从几里外的县城方向突然传来了枪炮声、飞机的轰鸣声、爆炸声,枪声越来越密集,爆炸声越来越猛烈,县城方向硝烟弥漫。拉米克、娃妮娃和大家吓得魂飞魄散,还在慢慢走着的男女老少慌忙惊呼惊叫往前跑,老两口和坐下休息的男女老少惊呼惊叫慌忙快速爬起,拿起东西拼命往前跑,扬文宇等许多孩子吓得不断哭喊。老两口不敢继续停下看,都只能不断拼命背着扬文宇、挑着东西往前跑,这样越来越难跑也必须不断苦苦坚持往前跑,更加认定离县城越远越安全。娃妮娃边跑边说还是必须把扬文宇绑在背上,否则随时都会从背上掉落。拉米克慌忙一边说着一边放下东西,慌忙绑扬文宇,继续挑着东西拼命往前跑。娃妮娃边跑边说绑好了孩子更好跑,跑起来更加放心,希望能尽快逃离危险。拉米克边跑边说着,感到挑着东西越来越难跑,真想快速丢下这些东西,自己背着孩子不断拼命往前跑,娃妮娃跑起来就会轻松许多。拉米克舍不得丢下这些从家里带出来的东西,里面还有许多不能缺少的钱,一直都不敢在这种时候拿出那些钱,害怕被人群中没有人性的恶鬼看到,看到了随时都会有各种难以预料的危险。拉米克认定这些东西不能丢掉,那些钱不能拿出来藏在身上,必须继续挑着东西拼命往前跑,只要再苦苦坚持一会就安全了。

 飞机的轰鸣声突然越来越大,拉米克、娃妮娃和许多人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停下果然看到一架飞机朝着逃难人群飞过来了。拉米克更加魂飞魄散,慌忙和一些人高声喊叫大家不要继续看,飞机要飞来轰炸,赶紧拼命往前跑,不能在这里等死。许多人被喊叫声惊醒了,慌忙惊呼惊叫继续拼命往前跑,渴盼敌机不是跑来炸大家,只是从这里经过。但残酷现实没有向大家的美好渴盼发展,敌机很快投下了炸弹,在逃难人群中不断响起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到处都是火光、硝烟、泥土、碎石、血肉横飞,惊呼惊叫声、惨叫声、凄嚎惨哭声被飞机的轰鸣声和爆炸声淹没。老两口吓得更加惊呼惊叫、乱奔乱跑,拉米克挑的扁担在乱奔乱跑时从肩膀上掉落,那些东西也一起掉落,拉米克吓得还不知道已经掉落了。老两口很快被四处乱奔乱跑的人群冲散了,老两口更加惊慌恐惧、心急如焚,一边乱奔乱跑一边放声哭喊,但老两口的喊叫声淹没在各种声音中。爆炸声仍旧不断响起,仍旧不断有人倒下,幸存者仍旧不断四处惊呼惊叫乱奔乱跑,敌机很快疯狂扫射还在四处乱奔乱跑的幸存者,男女老少纷纷倒下,敌机很快转弯朝着县城方向飞去。

 拉米克从泥土中拱出来了,没有看到娃妮娃和扬文宇,吓了一大跳,顾不得拍打满身的泥土灰尘杂物,快速爬起四处奔跑呼喊寻找。拉米克没有看到娃妮娃和扬文宇的身影,没有听到熟悉的呼喊哭喊,认定他们俩遭到了不幸,顿时泪如雨下,慌忙继续四处哭喊寻找,渴盼他们俩仍旧平安活着。拉米克看到到处都是凄嚎惨哭的男女老少,更加心如刀绞、泪如泉涌。拉米克忽然听到了熟悉的哭声和安慰声,很快看到娃妮娃背着扬文宇摇摇晃晃的边走边安慰扬文宇。拉米克惊喜万分,慌忙边跑边呼喊,很快与泪如涌泉的娃妮娃在一起。扬文宇在娃妮娃的背上哭喊:“爷爷奶奶,我怕,要回家……”

 拉米克和娃妮娃更加心如刀绞,轻轻拍打扬文宇哭着安慰:“尤里卡,不要怕,奶奶背着你,爷爷在你和奶奶身边。尤里卡不怕,飞机飞走了,没事了。你和尤里卡伤了没有?”

 娃妮娃喘气说:“我和孩子都没有受伤,你伤了没有?”

 拉米克说:“那就好,我也没有伤,我们都很幸运,让我背。”

 娃妮娃说:“我背,你赶紧挑起东西一起离开,防止飞机再来轰炸扫射。”

 拉米克说:“东西?我忘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在哪里失落掉了。”

 娃妮娃说:“啊?东西都失落掉了?”

 拉米克叹气说:“是的,吓得乱奔乱跑,不知道东西什么时候掉落的。”

 娃妮娃哭着说:“里面还有那么多钱,以后怎么活啊?”

 拉米克说:“不要哭不要着急,我去找。你赶紧带着孩子跟其他人往前走,千万不能停下来,不要带着孩子在这里等我,走的越远越安全。”

 不断有幸存男女老少边哭边朝前匆匆走着,娃妮娃点头答应,背着扬文宇心急火燎的跟随那些男女老少匆匆往前走。娃妮娃边走边回头高声说着:“你一定要注意安全,找到了就马上追赶我们,我和孩子在前面一边走一边等你回来。”

 拉米克一边高声说着一边匆匆走着寻找,枪炮声、飞机轰鸣声和爆炸声仍旧在县城方向不断响起,仍旧是硝烟弥漫。拉米克低声感叹说敌我双方你死我活的惨烈战斗仍旧不断进行,不知道敌我双方有多少人伤亡,不知道有多少人落下终身残疾。拉米克越想越伤心痛苦,越想越切齿痛恨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

 拉米克看到没有任何敌机飞过来追赶逃难幸存者,渐渐放了心,认定必须赶紧找到那些东西赶紧逃离。一些幸存男女老少相互搀扶边哭边匆匆离去,一些重伤者由其他人轮流背着匆匆往前走。一些男女老少经常忍不住回头朝身后望着哭喊,因为他们死难的亲朋戚友惨死在那里,只能暂时逃离这种危险的地方,等平安无事了再回来寻找、抬走死难亲朋戚友的遗体或者残肢断臂。

 拉米克一直都没有找到那些东西和扁担,仍旧想不起在什么时候掉落在哪里,只记得自己吓得挑着东西跟着乱奔乱跑,只记得到处都是爆炸声,不记得自己在哪里被飞落的泥土等杂物盖住了。拉米克感到刚才好像做了一场心惊肉跳、魂飞魄散的恶梦,只能认定那些东西应该同样被泥土和杂物埋没了,或者被敌机炸得四分五裂不知去向了。拉米克后悔没有把那些救命钱从蛇皮袋里拿出来,一直放在身上就不会全部掉落,不知道以后老两口和孩子怎么活。拉米克越想越伤心痛苦,没有办法,只能自认倒霉,认定只要人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幸运,认定以后自己要不断四处找事做挣钱养活老两口和孩子。

 拉米克不敢继续看那一幕幕惨不忍睹的悲惨场景,越看越心如刀绞、伤心痛苦、泪如雨下,只好转身往回跑,没有多久追赶上了娃妮娃他们。拉米克解开绳子,让娃妮娃绑在自己背上,跟随那些男女老少继续匆匆往前走。娃妮娃边走边低声哭着说:“那么多东西突然没有了,不知道以后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拉米克边走边叹气说:“不要伤心痛苦,不要着急,那些东西没有了,没有办法,只要我三个人一直都平平安安就可以了。我暂时只有到人家讨,以后我到处找事做挣钱,我们会慢慢走出困境的。放心,困难是暂时的……”

 娃妮娃叹气说:“你这么说,我放心了……”

 一些人边走边说不能继续在大路上走,大家必须赶紧分开往其他地方走,要防止敌机再飞过来轰炸扫射,所以大家纷纷朝各自认定的方向快步走着。娃妮娃决定一直跟几个男女老少在一起,人多会有安全感。拉米克低声说必须赶紧分开,担心扬文宇随时随地哭闹,在一起逃难的男女老少早迟会知道孩子不是老两口的亲孙子,知道的人会越来越多。娃妮娃这才如梦初醒,赶紧与几个幸存者匆匆告别,匆匆踏上了另一条田间小路。

 扬文宇仍旧经常哭闹要回家,没有办法,拉米克只好再次使用吓唬的方法:“尤里卡,我们不能回家,回家就有飞机和刚才那样把我们炸死,就没有爷爷奶奶和尤里卡吃饭,所以爷爷奶奶害怕回家,不敢回家。尤里卡,你怕不怕回家?”

 扬文宇战抖着声音说:“怕怕,我怕飞机炸,我怕回家,我不要回家……”

 扬文宇又紧紧抱住拉米克摇头说着,拉米克和娃妮娃感到还是这招有效,所以认定以后只能吓唬。老两口接着安慰:“不要怕,我家尤里卡背在爷爷背上,尤里卡不怕,我家尤里卡天天都听爷爷奶奶的话,天天都不会有飞机炸我家听话的好孩子尤里卡……”

 “对对对,不回家,我家尤里卡真是听话的好孩子乖孩子……”

 拉米克和娃妮娃一直都认定离县城越远越安全,所以匆匆走出了十多里,一直都没有停下休息。老两口渐渐听不到枪炮声和敌机的轰鸣声,这才感到越来越安全,渐渐不再惊慌恐惧,感叹还是远离城市的广大农村安全。老两口越来越感到又累又饿,不想继续往前走,所以拉米克决定赶紧停下休息,叫娃妮娃赶紧松绑,娃妮娃抱下拉米克背上的扬文宇。拉米克在路边扯了一些干枯茅草放在路边石头上,娃妮娃坐在茅草上,娃妮娃让扬文宇坐在娃妮娃的腿上,抱着扬文宇大口喘气。扬文宇静静的坐了一会,突然说饿了,要吃东西。娃妮娃抱着扬文宇低声说:“尤里卡,爷爷奶奶知道你饿了,我们家的那些东西没有了,吃的东西同样没有了,你忍一忍,过一会爷爷到人家讨吃的,好不好?”

 扬文宇说:“爷爷现在就去讨,我饿了。”

 拉米克低声说:“尤里卡,好孩子,爷爷奶奶走得很累了,休息一会再讨东西给你吃,好孩子一定要听爷爷奶奶的话,知道吧?”

 扬文宇点头答应了,娃妮娃忍不住泪流满面,低声笑着说:“尤里卡,你真是爷爷奶奶的好孙子,真听话,只有听话的孩子才是好孩子。”

 拉米克边看边低声说:“附近没有看到村子,过一会我们一起找村子,找到人家后我去讨,你带他在附近等,不要跟着到人家去。只要有人看到了你们俩,你必须赶紧带他到附近安全的地方等我,你不要与任何人说话,不要让他哭闹……”

 拉米克和娃妮娃休息了一会,感到好多了,继续在荒无人烟的地方小心翼翼的走着。老两口走了半个多小时,看到不远处有村子,娃妮娃抱着扬文宇在安全的地方坐下等。拉米克又低声说了一些话,小心翼翼的朝村子走去,渴盼老两口和孩子不要在村子内外碰到豺狼党反动派、地方反动武装和地痞流氓等各种恶鬼,渴盼尽快顺利讨到吃的。

 只有五六户人家,房子散落在山脚下,一股股炊烟从各家各户的房子上升起。拉米克往村子里走,很快响起狗叫声,不一会从各个地方冲出几条狂叫的大小狗,拉米克习惯了,再也不像以前那样惊慌恐惧。很快有一些男女老少走出家门边看边问,拉米克说了讨饭的原因。那些男女老少吃惊万分、惊恐不安,迅速传遍了整个村子,许多男女老少把拉米克围在中间问各种问题。许多村民同情拉米克全家人的不幸遭遇,叫拉米克赶紧把家人领到他们家吃饭喝茶。拉米克千恩万谢的说着,说只要把讨到的饭菜和茶水带过去吃喝。村民们答应了,几家用饭碗装了饭菜,还有筷子和勺子,有的人家用玻璃瓶装满茶水放在蛇皮袋里,说碗筷、瓶子和蛇皮袋不用送还。拉米克又千恩万谢的说着,拎着那些东西快步往回走,不一会看到娃妮娃抱着扬文宇还坐在原处休息等待,这才放了心。拉米克急匆匆走到娃妮娃身边,低声说:“吃喝有了,赶紧走,到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坐下吃喝。”

 娃妮娃慌忙起身牵着扬文宇的手,与拉米克一起快步走着,后来被一片竹林遮挡住了才放了心。老两口继续走了五六百米才敢慢慢停下,坐在干净的草地上吃喝。三个人吃饱喝足了,休息好了,体力增强了,带着人家送的那些东西继续漫无目的的走着。

 拉米克和娃妮娃带着扬文宇餐餐都能在农村人家讨到吃喝,没有钱到城市住便宜旅社,天天都只能在农村人家借宿。老两口仍旧担心扬文宇在人家借宿时突然哭闹,随时都会被其他人知道扬文宇为什么总是哭闹。就算扬文宇在人家一直都不哭闹,肯定少不了有人当着扬文宇的面问各种问题,或者有可能直接问扬文宇,扬文宇肯定会说真话。最好的办法就是不到人家借宿,天天都在远离人家的安全地方睡觉休息。老两口认定天天都在外面睡觉不安全,天天都必须到人家借宿,否则天天都会遭遇难以预料的各种危险。老两口没有办法不需要到人家借宿,只好不断悄悄叫扬文宇在人家住宿时不能哭闹,不能与任何男女老少说笑,应该一直都装聋子装哑巴,如果不听爷爷奶奶的话,爷爷以后就不去讨吃的喝的给扬文宇,扬文宇就会饿肚子饿死。扬文宇知道死了不是好事,同样害怕饿死,所以每次总是点头答应,老两口每次都高兴,总是时刻提高警惕。

 经常有一些男女老少问拉米克和娃妮娃,老两口一直都是按照早就商定好了的说,让任何人无法知道孩子是买来的。有一些男女老少问扬文宇,老两口总是感到惊慌恐惧,赶紧说无关紧要的话干扰。扬文宇总是牢记老两口的话,有时总是默默低头不理睬,有时微微摇头或者点头,总是闭口不说。拉米克和娃妮娃每次看到这样才感到稍稍放心,总是渴盼扬文宇永远都这样闭口不说。

 被豺狼党反动派占领的大小城市越来越多,所以拉米克和娃妮娃越来越不敢走近任何城市,一直都只能在远离城市的广大农村四处漂泊流浪。豺狼党反动派和地方反动武装随时都会在农村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农村老百姓年年都过得艰难困苦,越来越多的幸存男女老少总是被迫四处逃难。那些仍旧苦苦坚守家乡的幸存男女老少的生活更加艰难困苦、苦不堪言,很多时候都只能主要吃野菜、树叶、树皮和草根等。正因为如此,拉米克不是天天都可以在农村人家讨到饭菜吃,老两口在艰难困苦的时候同样只能吃野菜、树叶、树皮和草根等,拉米克总是想方设法到各家讨到一点饭菜或者其他东西让扬文宇吃饱吃好。

 拉米克、娃妮娃和扬文宇经常缺少饭菜,随时随地都会遭遇豺狼党反动派、地方反动武装和各种恶鬼的残害,只能一次次带着扬文宇拼命逃跑。老两口每次都是边拼命逃跑边拼命保护好扬文宇,宁可老两口自己死,也不想让扬文宇受到伤害。老两口一次次在拼命逃跑时被子弹打伤,每次都是幸运的受到轻伤,否则会更加艰难困苦,会更加悲惨。

 拉米克和娃妮娃一直都不对扬文宇大呼小叫、拳打脚踢,总是时刻善待扬文宇,所以扬文宇越来越对老两口产生好感,越来越把老两口当成自己的亲爷爷奶奶,越来越离不开老两口。扬文宇仍旧忘不了偏远县城的家,仍旧忘不了去世的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爸爸妈妈,仍旧忘不了新家在高山县通天镇幸福村,仍旧忘不了幸福村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仍旧日夜想念那些亲人。扬文宇突然被人贩子拐卖,遭遇了前所未有的人生苦难,扬文宇变得越来越懂事,懂得只能在老两口不知道的情况下独自偷偷流泪,懂得只能在心里想念、不断呼喊那些亲人,懂得只能在心里想回到幸福村找爷爷奶奶哥哥姐姐。

 拉米克和娃妮娃不愿扬文宇以后成文盲,要让扬文宇以后成有文化、有才能的人,所以总是在走路、坐下休息的时候教扬文宇读书识字,教扬文宇怎样加减乘除等。只要离村子很近,老两口不敢继续教扬文宇学习知识,总是默默无语。在人家借宿时更加不敢教扬文宇,总是说累了需要早点睡觉休息,害怕男女老少问扬文宇。哈依、丹妮、扬文宝、扬文莲和扬文秀以前教给了扬文宇各种知识,老两口教起来感到很容易,所以每次都激动万分的说教什么会什么,经常夸奖扬文宇太聪明了。扬文宇一直都没有说出秘密,更加日夜想念那些亲人,总是渴盼早点回到亲人们身边,但自己太小了,一直都不敢偷偷逃走,只能经常偷偷泪如雨下。老两口不断找机会教扬文宇,所以扬文宇学习的各种知识越来越多。

 生活不断艰难困苦,社会不断动荡不安,拉米克和娃妮娃越来越不想在外面继续过着四处漂泊流浪的苦难生活,越来越想尽快回家。老两口深知战乱时期也不能回家,只能咬紧牙关继续艰难困苦的一天天过着。拉米克不想继续四处乞讨,想找事做挣钱从人家买吃的,但到处都是战乱不断、混乱不堪,农村大部分人家都过得艰难困苦,就是想请拉米克做事,也舍不得出工钱,所以拉米克一直都找不到事做。拉米克越来越烦恼痛苦,认定找不到事做也必须不断四处寻找打听,认定早迟肯定能找到事做。幸运的是有少数人家愿意出钱请拉米克做事,愿意帮助拉米克慢慢解除困境,所以拉米克渐渐在农村人家找到事做,渐渐不需要和以前那样四处乞讨,可以依靠劳动挣钱吃饭。

 拉米克在一天上午走进了陌生村子,同样问有没有人家需要临时请人做事,以便挣到一点钱或者供三个人吃饭。又没有人家要请人做事,拉米克再次失望,仍旧没有灰心,还要到其他村子继续问。拉米克往回走,忽然听到一些人说有个中年人在附近四处寻找打听叫扬富安的中年男子、叫扬文宇的小孩,说小孩的新家在高山县,是人贩子偷偷卖掉的。拉米克吓了一大跳,慌忙急匆匆往回赶,远远看到娃妮娃和扬文宇还在原处休息等待,这才稍稍放了心。拉米克跑到娃妮娃身边,慌忙把娃妮娃拉离扬文宇,在三米外低声说着。娃妮娃忍不住失声惊叫,拉米克吓了一大跳,慌忙偷偷指了指还在原处坐着看着的扬文宇,同时低声说:“小点声,不能让他听到了。”

 娃妮娃低声说:“好,看来是真的在附近四处寻找,怎么办?”

 拉米克低声说:“没办法,我做事挣到了一些钱,只有赶紧坐车远离这里。”

 娃妮娃低声说:“对,这里随时随地都会突然碰到,现在就去坐车走。”

 拉米克低声说:“不能让他知道丝毫,我们俩说话都必须时刻小心,不能在无意中说漏了嘴,最好少说话,或者不说话。以后更要想办法让尤里卡保持安静,不能让他哭闹,不能让他与任何人接触和说笑,必须时刻防止人财两空。”

 娃妮娃低声答应,拉米克背着扬文宇迅速离开,边走边不断四处看,一直都是提心吊胆的往人迹罕至的地方走,一直都是担心会与寻找扬文宇的人突然相遇。老两口还是一路平安坐上了客车,这才松了一口气,渴盼永远都不要与三个人的任何熟人相遇。

 那些人说的是真的,中年人就是田勇,一直都是四处苦苦寻找打听扬富安和扬文宇,已经边打工边四处寻找打听了一年多,一直都渴盼尽快顺利找到扬富安和扬文宇,尽快带上太平岛。拉米克和娃妮娃带着扬文宇四处漂泊找事做,距离田勇只有几里路,如果拉米克没有突然听到人们的议论,双方有可能会突然碰到一起。残酷命运对田勇和扬文宇太残酷了,让双方没有奇迹般碰到一起。

 拉米克和娃妮娃坐车远离了田勇寻找打听的区域,继续几次坐车,后来在一千多里远的农村继续四处小心翼翼的找事做。老两口越来越感到四处漂泊找事做不安全,那样随时随地都会碰到寻找打听扬文宇的人,随时随地都会引起找人者到过的地方的男女老少注意。老两口悄悄商量,一定要尽快找到一个安全的好地方想办法住下来,那种地方不会受到豺狼党反动派、地方反动武装和各种恶鬼残害,必须远离村子,那种地方不能让找扬文宇的人容易看到,老两口和扬文宇可以在那种好地方天天过安定生活。

 拉米克和娃妮娃终于找到了那种地方,在那里搭起了茅草棚,茅草棚的外面还进行了巧妙伪装,外人不容易看到茅草棚。拉米克做了简单日用工具,在泉水不断涌出的地方挖了一米多深、十几平方米的水坑,还挖地种菜,还种玉米、麦子、黄豆、红薯等抗干旱的农作物。住的吃的用的得到了解决,拉米克不需要四处找事做挣钱,不需要天天四处借宿,老两口和扬文宇渐渐过起了安定生活。老两口继续教扬文宇更多知识,三个人天天都过得开心快乐温暖幸福,老两口更加渴盼这样的美好生活不断延续到永远。

 这种美好生活只延续了一年多,四处疯狂烧杀抢掠打砸的豺狼党反动派突然经过这里,发现了茅草棚和菜、各种农作物。豺狼党反动派认定这里有人生活,没有看到任何人,抢光了茅草棚里的粮食,地里那些已经成熟的粮食也抢光了,烧掉了茅草棚和里面的东西。拉米克、娃妮娃和扬文宇算得上很幸运,因为拉米克突然看到了豺狼党反动派,吓得魂飞魄散,拼命往茅草棚那里跑,快速背起扬文宇与娃妮娃一起拼命往安全的地方跑,认定只要在安全的地方快速躲起来了,就能再一次死里逃生。拉米克没想到不久之后被快速跑来的一些豺狼党反动派看到了,边嚎叫疯狂追赶边开枪射击,幸运的是子弹只在拉米克的大腿上擦破了一点皮肉,拉米克仍旧忍痛背着扬文宇继续拼命奔跑。拉米克早就熟悉了这里,豺狼党反动派不熟悉这里,所以老两口带着扬文宇快速躲在隐秘的安全地方,真的再次死里逃生。老两口一直都不敢出来,扬文宇吓得一直都不敢哭闹,后来感到没有危险了才敢小心翼翼的慢慢返回。老两口看到了惨不忍睹的场景,纷纷低声哭着说:“一切辛苦都完了……”

 “为什么又是这么倒霉呀?万恶的豺狼党反动派……”

 拉米克和娃妮娃面对残酷现实只能化悲痛为力量,再次辛苦搭起了新茅草棚和睡铺。菜地里的菜没有遭受抢掠,所以老两口和扬文宇靠吃那些菜、野菜等。搪瓷碗没有砸毁,所以餐餐用搪瓷碗烧煮熟菜吃,真是不幸中的万幸。

 转眼又是几个月过去了,豺狼党反动派再次烧掉了茅草棚和里面的东西,拉米克和娃妮娃再次伤心欲绝,仍旧没有办法。老两口认定只要豺狼党反动派撤离了,可以继续在这里撘起茅草棚,还可以想办法重新生活。老两口没想到豺狼党反动派要在这片地区长期疯狂围剿人民军,无法继续在这里艰难生存了,只好带着扬文宇再次四处漂泊找事做。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过去了艰难困苦的几年,拉米克和娃妮娃越来越想回家,仍旧有家不能回,只能继续咬紧牙关艰难困苦的一天天过着。幸运的是扬文宇在老两口的身边一天天长大,对老两口越来越百依百顺,再也不哭闹,跟亲孙子没什么两样。老两口看在眼里乐在心里,认定扬文宇早就忘记了几年前的事情,忘记了高山县那里的亲人,认定老两口是亲爷爷奶奶。老两口仍旧不敢大意,每次说话仍旧特别注意。

 拉米克又没有在陌生村子找到事做,仍旧有几户好心人家给了吃的喝的。拉米克拎着那些东西匆匆往回走,忽然看到路边水泥柱子上贴着一张纸,走上前才看清是寻人启事,慌忙仔细看。寻人启事上的联系人是田先生和扬先生,还有各人的手机号码,要找的孩子叫扬文宇,是人贩子偷偷抱走卖掉的。拉米克吓得差点失声惊叫,心控制不住狂跳不止,更加认定扬文宇的亲人几年来一直都在四处苦苦寻找打听,而且用上了寻人启事和手机,寻人启事贴到这里来了,说明这里也不安全。拉米克更加惊恐不安,不让更多的人看到这种寻人启事,慌忙迅速看周围,没有看到任何人才放了心,迅速撕掉了寻人启事,碎纸屑迅速装进了裤袋,这才感到心里好受点,匆匆回到娃妮娃和扬文宇身边。拉米克低声叫娃妮娃快速走到几米远的地方,悄悄说着。娃妮娃吓了一大跳,低声说:“啊?到了这里?怎么办?”

 拉米克低声叹气说:“没有办法,只好赶紧远离这里。”

 娃妮娃低声叹气说:“是的,必须赶紧远离这里。过去几年了,为什么还要不死心的四处寻找打听哪?为什么还用起了寻人启事和手机?你看到了一张,肯定到处都贴了。”

 拉米克低声叹气说:“是的,肯定到处都贴了,真要我们俩的命了。”

 娃妮娃低声叹气说:“现在不是几年前不懂事的小孩子,这几年教他认识了许多字,早就可以认字写字写文章了,他很快会看到的,你说以后怎么办哪?”

 拉米克同样感到事情越来越严重,不知道以后怎么办,急得抓耳挠腮、唉声叹气。拉米克低声叹气说:“不要担心不要着急,偏僻的地方贴了也没有多少人看到,我认为偏僻的地方肯定没有贴,所以经常走偏僻的地方,他就看不到,是不是?”

 娃妮娃低声说:“是的,万一他看到了怎么办哪?”

 拉米克低声说:“不要担心不要着急,不管以后能不能看到,我一直走在前面看,你一定要远远跟在我后面看我的动作。我看到了就举起一只手,你赶紧停下来,一直要让他背对着我坐下休息,我趁机偷偷快速撕毁,我再高声咳嗽或发出其他声音,表示安全了。”

 娃妮娃低声说还是这种办法好,这才放了心。老两口带着扬文宇匆匆远离有这种寻人启事的地方,从此之后真的按照拉米克说的不断进行,认定扬文宇一直都没有看到,也没有听到任何人说,一直都不知道亲人们一直都在四处苦苦寻找打听自己。老两口从此之后更加时刻小心翼翼的看管扬文宇,再也不敢到任何人家借宿,一直都在远离村子的荒废寺庙里住宿,或者在无人居住的空房子里住宿。如果找不到那些地方,拉米克只好被迫小心翼翼的到人家借宿,一直都精心乔装改扮扬文宇,想方设法不让任何人过多接触扬文宇,一直都不敢让扬文宇单独外出、单独接触任何人,一直都不敢让扬文宇与任何人说笑。

 彻底消灭了万恶的毒心狼和豺狼党反动派,全国解放了,拉米克和娃妮娃再也不需要继续四处逃避战乱,感叹说终于一天天坚强挺过了艰难困苦的九年。老两口仍旧感到有家不能回,更加担心许多地方都贴了那种寻人启事,更加不知道到哪里才能彻底远离那种寻人启事。老两口深感扬文宇越来越大了,再也无法像以前那样时刻严密看管,扬文宇看到的机会肯定会越来越多。老两口担心扬文宇如果突然看到了那种寻人启事,如果仍旧记得小时候的事,肯定会痛哭流涕,肯定会电话联系亲人,肯定会毫不犹豫的离开老两口。老两口更加渴盼扬文宇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就是不断看到了那种寻人启事,也不记得他就是亲人四处寻找打听的扬文宇,不记得他是现在的爷爷奶奶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老两口越来越寝食不安,几次小心翼翼的问,扬文宇一直都是说他是爷爷奶奶的亲孙子,一直都说一定要好好照顾爷爷奶奶。老两口更加认定扬文宇的确早就忘记了小时候的事,这才放了心,被扬文宇的孝心感动得忍不住热泪直流。

 不知不觉全国解放半年多,拉米克和娃妮娃又在偏远山区找到了好地方,在那里撘起了更加好的茅草棚,同样挖池子饮用泉水,同样种菜种各种农作物,再次过起了开心快乐温暖幸福的美好生活。扬文宇渐渐经常偷偷流泪,一次正好被娃妮娃偷偷看到了,感到扬文宇有可能还记得小时候的事,有可能在什么地方看到了那种寻人启事,或者在什么地方听到其他人悄悄说找小孩子的事,否则为什么要偷偷流泪呢?娃妮娃越想越惊慌恐惧,赶紧偷偷告诉了拉米克,拉米克吓了一大跳,慌忙小心翼翼的问扬文宇,叫扬文宇赶紧说。扬文宇总是笑着说没什么,老两口总是不放心总是问,只好哭着说他十年前被人贩子拐卖时只有五岁,但一直都记得遭受的不幸,所以年年都忘不了幸福村的爷爷奶奶哥哥姐姐,年年都记住了高山县通天镇幸福村的地名,记住了爷爷奶奶哥哥姐姐的名字。扬文宇害怕时间长了会渐渐忘记,所以认定必须把遭受的不幸、地名、亲人们和自己的姓名全部偷偷写在纸上藏起来。但老两口天天都严密看管扬文宇,扬文宇一直都没有机会偷偷写在纸上藏起来,所以只好天天都在心里默默念着,一直都牢牢记住了。如果扬文宇现在仍旧没有说出来,老两口永远都不会知道,所以老两口万分吃惊,说没想到扬文宇一直都牢牢记住了。老两口知道无法继续像以前那样说假话,只好说了他们家遭受的各种不幸和买扬文宇的经过。拉米克叹气说:“现在总算说出来了,感到轻松多了。”

 娃妮娃叹气说:“是的,一直都不敢说出来,一直都感到难受,说出来了反而好多了。尤里卡,你是不是更加痛恨我们这样的爷爷奶奶?”

 扬文宇哭着点头又摇头说:“爷爷奶奶,我以前的确痛恨你们不该从人贩子手里买我,但后来越来越不想痛恨你们,早就不痛恨你们了。”

 拉米克和娃妮娃不约而同的相互看着,都有着说不出的惊喜。拉米克说:“是爷爷奶奶造成了你们亲人长期分离,给你和亲人带来了无穷无尽的烦恼痛苦和各种苦难,爷爷奶奶都是不可饶恕的罪人,你怎么可能不痛恨爷爷奶奶?”

 娃妮娃说:“是的,爷爷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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