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士一看战智湛握匕首的姿势,不由得笑了。只见战智湛惊慌失措的右手腕稍向上挺起,右手掌心向上握着刀柄,食指和大拇指捏着刀柄根部,这分明是个没经过训练的新兵蛋子嘛。上士断定,战智湛一定是个来前线镀金的公子哥。不然的话,哪个当兵的能有这种特权,开着团级以上的干部才能配备的北京吉普到处乱跑?尤其是那个女兵,长得那么漂亮,凭什么和这个五大三粗,长得黑不出溜的男兵谈恋爱?
上士的实战经验虽然丰富,却从来没有见过“82-2式”匕首枪,更不用说知道怎么使用匕首枪了。最让他笑掉大牙的是战智湛背后背着的日本战刀了。这把很旧的日本战刀一看就是古董,摆在家里观赏是很不错的,在现代战争中那是一点用都没有。一定是这小子父亲辈儿,甚至爷爷辈儿的战利品,偷了出来背在身上显摆。
上士关上“AK74” 的保险,大背到背上,笑眯眯的对另外两个越军叽哩哇啦的说了一通。另外两个越军纷纷关上“AK74”的保险,大背到背上,向战智湛和梅笑然围了过来。这分明是把二人当成了囊中之物,只待探手来取了。上士十分鄙视,却又十分和蔼的对战智湛笑嘻嘻的说道:“小伙子,你千万别害怕!我们也优待俘虏,跟我们走吧……”
这时候,战智湛才注意到三个越军的“AK74”上都旋着消音器,他不由得吓出了一身冷汗。这三个越军要是上来就给他一梭子,打断他的双腿,他和梅笑然除了自杀,就只有当俘虏的份儿了。活该这三个越军倒霉,谁让他们这么狂妄!
见三个越军如此看不起自己,战智湛十分恼火,但他极力保持着镇定,他要耐心的等三个越军全部进入匕首枪的有效射程之内。战智湛的一条胳膊紧抱着吓得浑身瑟瑟发抖的梅笑然,梅笑然身上剧烈的抖动传到了他的身上,让他犹如惊恐万状般,手中的匕首枪也不争气的一个劲儿抖动。上士见了,更看不起战智湛了。笑眯眯的调侃道:“小伙子,我都说你用害怕了!快把你的刀收起来,你这种刀对于我们来说是没用的!你当时应该把你那把奇怪的枪拔出来才对。你那把枪是什么枪呀?”
这个越军上士和另外一个越军已经离战智湛六七米远了,睡牛溪对面的越军已经走到了睡牛溪畔,距离不超过十米,抱着膀子站在那里笑吟吟的看热闹。
这时,与上士相对的那个越军轻佻的说了句越语,似乎在调侃梅笑然。战智湛恨这个瘪犊子辱及梅笑然,匕首枪一掉头,指向这个越军,一扣扳机,“啪”的一声枪响,一颗子弹正打在这个不知死活的越军眉心。这个越军双手一扬,摔倒在地,睁着一双尴尬眼,到死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接着,战智湛克服了匕首枪的后坐力,枪口快速指向了睡牛溪对面的那个越军,又一扣扳机。不料,那个越军反应奇快,见势不妙,急忙来了一个后滚翻,那颗子弹几乎贴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这个越军的身手的确不一般,当他完成了后滚翻动作的时候,已经把“AK74”端在手中。可惜,还没等他打开“AK74”的保险,战智湛已经一扬手,匕首枪被当做飞刀,一点寒星闪过,“噗嗤”一声插入了他的咽喉。
越军上士又犯了一个致命错误,当战智湛手中的匕首枪枪声一响,他愣了一下。这个上士先入为主,根本就不相信战智湛手中的匕首是把能够发射子弹的枪!他也很难相信战智湛是个能征善战,骁勇难敌的侦察兵。就是这电光火石的一瞬间,上士已经明白回身去取“AK74”,或是伸手去拔腰间的“1933式”手枪,根本就来不及了。眨眼之间,上士又恢复了凶悍,他索性一个鱼跃向战智湛扑来,打算一举致战智湛于死地。
战智湛岂能给这个越军上士机会!战智湛趁着右手掷出匕首枪之后的余劲未消,在自己的头上划了一个圈,已经顺势拔出了日本战刀。战智湛一记家传“梁氏刀法”中的“潇潇雨歇”,挽了一个刀花。上士还没看清楚战智湛手中怎么多了一把日本战刀,日本战刀已经闪着令人胆寒的光芒,“咔嚓”一声将他劈倒在地。
战智湛的这一刀十分凶狠,如果不是“AK74” 挡着,他会把上士由肩头至腰间,一刀斜劈为两瓣儿。越军上士至死都不相信这是真的,他死不瞑目的盯着战智湛,似乎在说:“你怎么可能用日本战刀杀了我?”
梅笑然见心上人眨眼之间杀了三个越军,脑子中一阵眩晕,竟然昏了过去。
战智湛知道梅笑然没有大碍,他现在要做的第一件事儿是打扫战场,彻底消除隐患。他摘下说话轻薄的越军身上的“AK74”,检查了一下弹匣,是满满的,这才打开保险。战智湛眯着一双警惕的眼睛观察了一番四周,确信没有异常之后,这才涉水走到睡牛溪对面。拔出越军咽喉上的匕首枪,反手在他的衣服上擦了擦血迹,折叠好之后插回腰间。战智湛犹豫了一下,三下五除二把越军的手枪和“AK74”分解了,顺手把零件乱扔一气。却把越军的备用弹匣顺手装到了兜里。
战智湛边扔枪的零件,嘴中边叨咕:“这人有脸,树有皮。不能属尿罐子的,总挨狗屁呲儿没够儿呀!嘿嘿,姜站长你这把没磕儿唠了吧?”
战智湛忙完了这一切,才返身去看梅笑然。见她还没苏醒,就摘下一个越军木制盔,去睡牛溪中舀了一点溪水,慢慢的淋在梅笑然的额头上。
梅笑然悠悠醒转,眼中渐渐出现了战智湛那张满是血污的黑脸。梅笑然颤声说道:“‘骆驼’哥,‘我俚’……‘我俚’是在十八层地狱吗?”
“这个死妮子,真把俺当死人了?” 这也就是对敬若天仙的梅笑然,要是换个人,战智湛就算不是破口大骂,也会想出不一定什么样的阴损办法来捉弄人。但是他的噶劲儿上来了,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装腔作势的说道:“娘子……你和俺天道不测,造化弄人!看来咱俩有缘无分,在阳间不能成为夫妻,只好在阴间相会!苦哇……阎王老子对俺说,你乃伴随观世音菩萨左右咸海娑竭罗龙王的女儿善财龙女是也!阎王老子说俺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有非分之想。死后打入阿鼻地狱,永世不得超生!”
梅笑然此时脑子已经清醒了,听到战智湛胡说八道,“咯”的一声娇笑后说道:“死‘骆驼’!你就不能不吓唬我?”
说到这里,梅笑然幽幽叹了口气,说道:“‘骆驼’哥,我要真的是善财龙女,回到了观世音菩萨身边,就一脚把红孩儿踢到海里去,然后求观世音菩萨让你做善财童子。观世音菩萨要是不答应,你去哪儿,我就跟着去哪儿!哪怕真的去了阿鼻地狱,我也绝不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