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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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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
20230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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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青春我的歌(第一部)》连载

第三章 当年战友纷至沓来

迎接我们的是旅行社安排的当地导游,一位二十岁左右、来自云南省文山州的女孩儿。女孩儿姓李,她为每一位北京客人送上一枝紫红色的玫瑰花,这让我们感到十分的惊奇和欣喜。

四十年,云南的变化真是太大了。从一个贫穷落后、以种植和生产烟草及林牧为主的边疆农业省份,发展成为电力、钢铁、有色冶金、轻纺、化工、精密机床的工业省,一个旅游业非常发达、资源雄厚的大省,而且还是一个鲜花种植和出口的大省。刚下飞机,我们便感觉到鲜花的浓郁、热烈和无处不在,甚至有些奢侈。

我们一行十四人下榻在金海地宾馆。由于时间太晚了,昆明的战友吴云晴打来电话,说明天一早来看我们,并告知明天的活动安排。我们急急忙忙安排住宿。由于我们一行人是五男九女,按旅行社的安排只能开七间客房,战友李志文主动提出他们夫妇分开居住,让我和妻子同住一间客房,而他自己和白崇礼住一间客房,他妻子与赵英红同住。

我很感激,并和妻子商量好,待去大理、丽江和西双版纳游玩时,我们再分开住,让李志文夫妇同住一间客房。

安顿好了,已经是夜里一点多钟了。由于疲劳的缘故,妻子上床后很快就睡着了,发出轻微的鼾声。而我大概是因为兴奋,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睡,直到快天亮了,才迷糊一会儿,随后又被欢快的鸟鸣声唤醒。

“地址地址……”这鸟叫的声音太熟悉了,当兵时在营房里经常听到。我下夜班补觉,早晨偶尔会被这种鸟鸣声唤醒。真的到了昆明了?熟悉、亲切,又似乎感觉还在梦里依稀遥远。

隔壁客房内居住的刘江平、沈林坤可能也是因为强烈的兴奋而睡不着觉。我隐隐约约能听到他们说话的声音,持续了几乎一整夜的时间。

早饭后,我们收拾停当,准备迎接战友。在二楼的阳台上,喜欢摄影的白崇礼早已支起类似“大炮筒”一样的高端照相机,长焦镜头对准宾馆大门。

九点钟,第一个进入我们视线的是一位上身穿粉红色圆领衫、下身穿黑裤子、脚蹬白色凉鞋的中年妇女。她的身边是一位身材较高穿一身深色服装的女人。不用说,这个穿着鲜艳圆领衫的人肯定是吴云晴了。上世纪七十年代初,吴云晴随一连几位女兵调到我们连。那时,她个子矮矮的,爱说爱笑,性格极为泼辣,后来因报务技术好,被提拔为干部。几年前,吴云晴曾来北京,与我们北京的战友一起聚会。现在看来她变化不大,但她身边那位高个子、穿深色服装的中年妇女,我却怎么也认不出来。还是端着相机的白崇礼用望远镜头最先辨认出来:那不是万春兰么?!

万春兰,一个十分熟悉的名字在我的脑海里被搜寻着:贵州人,我们同一年入伍的兵,瘦高的身条,不爱说话,贵阳口音,一开口就脸红,性格腼腆。看到现在的她,身体略微胖了一些,神态自若,大大方方,爽朗地笑着,开心地说着,甚至像机关枪,与年轻时的她简直就是换了一个人。我坚信岁月是魔术师,它能够改变一个人。

吴云晴见到我们,伸开双臂,做了一个拥抱的姿势,也是开怀大笑。

陈尚荣来了。他是四川人,外号“陈土匪”,1969年年底入伍,1970年的兵,在部队提干,后来转业留在昆明。见到老战友,就像见到久别重逢的亲人,我们都流出了激动的眼泪。

张荣来了。他也是四川人,1965年入伍,由一连调到我们二连并担任分队长,报务技术水平很高,后来转业回四川,现已退休。说到张荣,在部队有一件十分惊险的事情不得不提一下。时间大概是1973年的冬天,因为我们轮流值夜班,每天上午都有战士在补觉。有的人睡眠少,或者白天睡不着觉,就提前起床,搬一个小凳子坐在宿舍门口,边晒太阳边聊天。因为是补觉休息时间,可以不参加连队的集体活动。昆明的冬天当然不像北方那么寒冷,最冷时也会结冰,尤其是北风一刮,人也被冻得哆嗦、上下牙齿打架。营房没有取暖设备,再冷也要熬着。但白天如果能和阳光亲热一下,慷慨无私的太阳还是可以把自身的温暖传递给我们的。云南是高原,比内地离太阳要近一些。

这天上午,下夜班的战友在宿舍门口晒太阳聊天。远处崩山的爆炸声突然响起。这采石作业的地方离我们部队营房的距离很远,按常规计算,我们应该是远离危险区的。除了星期天,每天上午都会听到工程兵用炸药崩山采石的爆炸声,大家早就习以为常。偏偏就是这一天,远处连续的爆炸声把正在补觉的我惊醒,紧接着就听到天空中发出“嘶嘶”声音,就像飞来的弹片一样。就在这时,山洞门口,张荣正在指挥战士们拖拽电缆。这些电缆线是为山洞内的机房增加新的电信设备而铺设的,电缆线很重,需要大量的人力拖拽。张荣在山洞口喊着口令,战士们齐心协力。这时,崩山飞来的石头呼啸而至。张荣听到了这个声音了,而且越来越近。他抬头一看,不好,一块灰色的碎石风驰电掣正朝他的头部飞来,想躲开已经来不及了。他本能地把头一偏,那块石头一下子砸在他的左肩上,当即把他砸了一个跟头,倒在地上不能动弹。这场景把大家惊呆了。慌忙之中,我们把他抬到营区的卫生所,然后又送到军区总医院。后来,听说他的左肩锁骨被石头砸断了。当时幸亏他偏了一下头,若是砸在头上,后果不堪设想。

这次见面,我又提到这件事。张荣说恢复得很好,没什么后遗症,只是他的头发全白了,也有六十多岁了。

来看望我们的还有二连战友杨家兴和一连的冯轩、柳青。

杨家兴,云南曲靖人,1973年入伍,农民的后代,很老实本分的一个人,也在部队提干,后又转业到地方。

冯轩,贵州遵义人,1969年入伍,一连的无线电技师,心灵手巧,自己会装半导体收音机。

柳青,女,1971年从云南省昆明市入伍。个子矮矮的,身材瘦瘦的,一张俏皮的娃娃脸,云南话说得特别地道,而普通话又说得相当标准。穿军装时,她爱把帽檐压得低低的,走起路来两只手在身后甩来甩去。后来复员,随父母去广西柳州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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