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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连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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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4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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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裁缝铺里的故事》连载

第一十六章 美好的憧憬

天亮了,喷薄而出的太阳把周围的乌云染成了朝霞,也驱散覆盖万物的晨雾……

“呵!睁开双眼,看着这美丽的晨曦,让我想到成熟的红高粱和沉甸甸的稻谷在风中摇摆的美丽身姿;在阳光的渲染下的甜美笑脸……我的心情在你的修饰下也好惬意……”璟彭揉揉刚刚松醒的双眼说道。

“去去去,美言了。你该起床了……面对窗外腾起的太阳,新的一天、新的起点,你许个愿吧,你是想拿起笔描绘美好的生活,还是想做个创业的弄潮儿?我会助你一臂之力,挽起你一起走的!”

“我都想——因为我这个人太贪心了。哈哈!”他们那爽朗的笑声打破了晨的寂静。

“美好早晨、美好的生活,给予我们一个美好的心情:今天这么美好,我想明天一定会更好!”

“想想昨天也不错呀:你可记得那天、那天……”

“别激动成结巴了,慢慢说。”她扑嗤一笑,她那说话时的神色,亲切得足以动人。

“都说世上只有妈妈好,可我感到爸爸更伟大,爸爸在我的印象里最深:在我童年时他背着我到处求医,一次次高兴而去,失望而归。由于爸爸时常带我去医院治疗,家里少了劳动力和开支大,加上有了二弟过后,家里曾发生过重大火灾,所以我家较穷。当爸爸背着我穿过商铺时,闻到扑鼻的水果香和糕点味就馋得口水流……爸爸也时常捞钱摸虾、捉黄鳝和种植瓜果改善我们的生活条件。我小的时候,从靠挪小板凳行走到拄拐杖。童年时,我最爱上河边玩耍了,滑进河里好几次,可我命大福大……看着姐弟在冰冻坐玩,也坐在板凳上,让他们在冰冻上推着,当妈妈知道了挨了一顿暴打。还记得,有一次在治疗后我都能下床行走了,医生怕病情反弹,又打了一针,我从此又站不起来了……”

“太可惜了!”

“我想我的爸妈曾为我的残疾担忧过,不过这是他们的爱,没让感觉到。他们总是说只要有他们一天在,就不会让我饿着,也不会让我冻着。当我学会了裁缝手艺后爸爸比我还高兴。我因能为他人做点力所能及的事而感到高兴;还记得,有时妈妈不让爸爸抽烟,当妈妈不在身边,他烟瘾上来,手上却没有钱买烟时,便向我要钱买一包过过烟瘾,而后父母又总是不忍花我的钱,说让我攒钱娶媳妇……之后,妈妈总是还给我,想想也好笑;当我学会了骑自行车到市场上摆摊时,爸爸也时常陪着我,我感到世上最伟大的是爸爸,因为他在病魔身时还默默强忍,担当起养家的重任,直到病重前的几个月还坚持干体力活。”

“嗯,我的爸爸也是如此,可怜天下父母心……不想这些了,想起就伤感,让我回忆一下我们的故事吧。”

“……那天,是放在你屋内那条准备给爸爸补养身体的大黑鱼从盘里跳了出来,在地上乱蹦,我听到声音……是那条大黑鱼把我叫到你这儿来……”他们在回忆着只有他们才能听得懂的故事:

“你记得吗,那天清晨,阿姨起来煎鸡蛋给姨夫吃,她发现他的大二子人间蒸发了,原来我们睡不着觉,没等黎明的曙光拉开序幕,我们就开始在一起谈情说爱了……咯咯——”

“还有那天吗,我看书看得很晚,后来听到你的连连惊叫声,于是我慌忙走了过去,开亮了灯后,拉开了蚊帐……哪料你是在做恶梦。”他们说一阵,笑一阵。

上午,璟彭的二姨前来看姐夫,她和姐姐聊到了天晌。正午时分,璟彭的母亲做饭去了。璟彭的二姨在时不时地偷视着坐在走廊下手握着手,肩并着肩的璟彭和晓钰,他们旁若无人的窃窃私语着。从他们那甜蜜的笑脸和形影不离的亲密中,让人一眼便看出这对青年男女显然正沉浸在爱的怀抱之中……

不一会儿,晓钰去了厕所。这时,璟彭起身向正在堂屋内踱来踱去的二姨走去:“二姨,你坐坐,歇会儿。”他递过了一把小椅子。只见她愁眉不展,仿佛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不用坐,他姨哥,我想问你件事。”她正愁着怎么开口向璟彭问及这件事,机会送上门来了。

“什么事?”他的精神骤然紧张起来。

“你觉得晓钰对你怎么样?她能和你成亲吗?你们俩整天形影不离的,瞎子也能看出个门道来。难怪前些日子,你姐姐的婆婆见后去家告诉我:‘你家小孩姨嫂已经带到家了’,我怎么也不相信,今天我亲眼见到了……”这时,璟彭打断了他二姨的话。

“我现在也说不准她究竟是不是爱着我,反正……”他不敢在二姨面前给晓钰爱得是否专一下结论,他觉得他没有说服他二姨的理由。

“你爸病成这个样子,他爸就能不知道吗?他家女儿在这儿什么样子,他也不来看看?”璟彭的二姨带着责备的口气。

“前几天她爸叫晓钰已经送来了东西给俺爸爸,他现在很忙,抽不开身,是我叫他不用来的……”他在袒护着晓钰,还没等他解释完,他二姨就生气地说:

“噢?他就知道挣钱是好的?你家就缺他送那点东西吗?他如果是个懂事的,白天没空,晚上也来看看,对这样没情没意的人家,你还教她干什么的?”她的语气说得越来越重,仿佛在命令他马上把晓钰赶走似的。

“不!”他马上反感起来,他不想让别人说她坏话。但在他的二姨面前他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只听璟彭的二姨接着说:

“晓钰是什么人,你看她那精灵劲,会看上你吗?也许你现在还闷在鼓里……她对你的好,到头来反而把你搞垮了,你妈妈不敢说你们,我……”她又压低了声音接着说:“我的话你自己回味回味,我不想多说什么坏话,说多了你也不信,这话你也别传给她。”晓钰来了,她的话停止了。

璟彭早已对二姨的话题听得不耐烦了,此时,他的心好难受,显然他的母亲把他们之间的事,包括今天早晨他母亲见到的事,还有他姥姥和母亲的非议及怀疑都告诉了她,再联想起母亲对他背地里说的有关对晓钰那不可置信的疑心,他顿时伤心极了:

‘那我该怎么办?不!我深信这些都是胡思乱想的闲言碎语,我相信她,我爱她!’璟彭想着,再想想近日来他们的情情爱爱。他怕这些非议会伤害她,他暗暗下了决定:一定要把她教成功,我没到适合的时机不能把这些事告诉她,不管他是不是真的爱我,我不忍伤害这个可爱的小女孩,但我现在又该怎么办?

午饭过后,璟彭于是对晓钰说道:“晓钰,有件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他的心很是忐忑。

她惊愕:“什么事?你尽管说来。”

“我发现你学习剪裁不如以前那么积极了,我想你还是抓紧时机吧,尽量在年前基本学会,错过时机,你以后会后悔的。”

“为什么?可我……”此时,她不以为然地痴情一笑。

他补充道:“你到时候就会明白的,但为什么,我暂时还不能告诉你,我看我们还是少泡在说说笑笑,玩玩乐乐之中吧。”

她听后莞尔一笑,露出少女的妩媚:“我现在学习分心了,因为心中有了心事……”璟彭明白晓钰的话中所流露的内涵,却冷静地说道:

“我再次警告你,抓紧时机吧!我们少泡在谈笑风生中吧,别让以后留下后悔。”

这时,璟彭听到母亲和姥姥又在闲聊着那个神乎其神的“克星”之类的话题。于是,他故意提高聊天的声音以分散晓钰的精力,以免被她听到了。璟彭不希望她们把那些毫无科学依据的坏话强加在歇斯底里钰的身上。

“……可不是吗,最近爸爸在生活中多处生闷气,又加前些日喝酒过多,胃病复发,还有不论孬猪肉当菜吃,脂肪过胜,这也许是病根所在了。”璟彭分析着造成父亲病危最好的证言,希望正义定能压倒邪恶。

“姨夫和阿姨现在信教了,姨夫的病会好转吗?”

“这很难说,听庄上的信教徒说,曾有不少濒临死亡的人,到医院都无法医治了,在信了教后意外好转起来,于是她们让爸爸多祈祷,病会好的。以我看:心里舒畅,也许他会忘掉痛苦,有了这种精神疗法或许能战胜病魔……这是无药乱求医,他什么法子都用过了……但愿上帝保佑他……”

傍晚,璟彭的父亲由于强镇定药已过,疼痛又上来了,他开始呻吟了起来。

“我们俩再去给他念《圣经》吧。”晓钰难过的心,也随着阿姨全家人的心揪了起来。于是他们俩又像往常一样,你一段,她一段地念给父亲听:

“……呼呼的北风吹……耶苏住马棚……”他们俩不会说唱,只好每天读上几段给父亲听。有时父亲在圣经的安慰词语中渐渐地忘掉了痛苦,并沉入了睡梦之中;有时他自己也向耶和华乞求,向主乞求,宽恕他的过错,给他生命。如今,他们全家人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心理疗法上,希望主能搭救这一家之主。此时,晓钰的心也和阿姨全家人的心连在了一起,她把对这全家的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只听她轻轻地念着替姨夫祈祷:

“上帝待我有洪恩,真是我慈爱父亲,体贴我软弱,安慰我伤心,昼夜保佑不离我的身……”晓钰和璟彭的心情一样:多么希望他们的祈祷能换回父亲的生命呀!

“就念到这儿,你们去休息吧。”璟彭的爸爸用低沉的声音说道,暗暗的欣慰掩盖了隐隐的病痛。

他们合上书,依依不舍地走出了父亲的宿舍。璟彭为爸爸理了理被褥,轻轻叹了口气,心里算是轻松了许多。就这样,每每父亲难受时他们就去给他念圣经祈祷。

“唉!又是一天过去了:光阴似箭啊!姨夫一定想时光倒流,我们却想生活掀开新的一页。你说不是吗?”

他点了点头:“……而今经过数月的磨练我们心中的爱越来越深,并融入了真挚的痴情……待我们过两年在事业有成的时候,我们再结婚好吗?”

“我听你的。”晓钰躺在璟彭的怀里说道:

“我和小五在一起总觉得无话可谈,有时候我们设法想缩小距离,可怎么也达不到,他说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可我总觉得我和他有地区上的界线,语言上的隔阂……我不欢听他的乡音,到了他的家,我总觉得像到了无依无靠的沙漠之中;他嫁了我,我更不喜欢呆在那个窝里。我想能有个新的家,新的生活,我不想和他生活的原因你已经明白,我就想和你在一起……我和小五的事,我想和她分手后在告诉爸爸,然后再和你成亲……”

“你和他的事,你自己去解决,反正你只能在我和他之间选择一个。这就全靠你了。我不知道这事最终会是什么结局?”

“哎呀!这叫我怎么办?要是当初就好了……你为什么不早点出现,你那时去哪了,也不来帮我?如不成了,那我会想死你的。”她扑在璟彭的怀里,紧紧地抱着他:

“那你不爱我吗?这么说,是我看错了?”她的忽地凉了半截。脸阴沉得可以拧下水来。

“不是,不是!谁叫你那么早就成亲了?”璟彭不知如何解释是好。

“所以我后来就后悔了……”她忽地为难了起来,喃喃地说:

“表哥,我有个想法说出来你将会原谅我吗?”她的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什么事?”璟彭莫名其妙。

“愁死我了,那边的事我不知该怎么办了,我喜欢你,我只想……想和你……你将来会原谅我吗?我不是个轻浮的人,也不是爱情不专的人,我怕战胜不了……”她的心中溢出了股股又酸又涩的热流。

夜渐渐地深了,天上是一片厚重的黑,压得人有点窒息的感觉,只有农家的点点灯火,还未落入渺茫的昏暗中,使人还有一种新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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