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煦的阳光拥抱着大地,明天便是大喜的日子,璟彭和晓钰在忙着布置婚房,他们的内心甜滋滋的:
“男方帖双喜是由外向里贴的吧……”
“嗯,听说是有这么讲究。由于时间匆促,那天就买了这么几张画。”她一边贴着《甜情蜜意》的画一边说道。
“行,有喜庆气氛就行。看!这画上的褶皱代表着一段历史呀。”晓钰而后把‘麒麟送子’四个大子的条幅,贴在了床前那胖娃娃的下面:
“你看行吗?”只见一幅幅景色宜人的风景画给室内平添了不少生机。
“好!”他又把“白头到老,永结琴瑟”的对联贴了上去。屋子里装饰得博有喜庆的气氛。他最后端详了一阵子,过意不去地说道:
“一切就准备这样了,有什么没买的,待我们婚后小家庭再买吧。”他为婚事简办而感到抱歉。
“这样子我已经很满足了:物以稀为贵!”她甜甜地笑着,笑得是那么醉人。
第二天,天气格外明朗,一大早,化妆师来给新娘化妆了。他们今天特别高兴。晓钰经过化妆显得格外漂亮。只见她盘起的秀发上,插着新娘的头花,那红扑扑的脸颊上淡淡地擦了胭脂,点了粉,另外又画了眉,涂上了口红,在那自己亲手制作的红缎子棉袄上佩带着新娘的红花。再加上红裤红鞋,显得苗条而又醒目。璟彭也换上了黑色光亮的新皮鞋,一身银灰色的细条暗格子西装马甲三件套,内搭配着一件白色条格衬衣,胸前戴着新郞的大红花。
在一阵阵噼噼听啪啪的鞭炮声中,他们的面颊上溢出了甜甜的微笑,也趋散了他们几日来的烦恼和顾虑、惆怅和徘徊。
新娘从化妆的小屋走了出来,在伴娘的陪同下,撑起了红伞,随新郞向喜房走去。由于前些日子父亲病故,加上他们的婚姻遭到干涉,把他们搅得心神不定的,今天这一切已经是过去,他们的激情不亚于热恋的狂欢。新的生活从这里开始了。
“看你美的!”璟彭偷偷地低声和晓钰调笑道。
“那是必须的!这是在他们苦口婆心地拆散我们的时候,我也在时时盼望着这一刻呢,婚事虽然办得不隆重,但我满足了。对了,我们俩今天可得少说话,有好多双眼睛在看着我们呢?”
新娘指着墙壁上的画,又压低嗓门儿偷偷说道:
“你看!我们也沉入这意境中了。”只见墙壁上贴着那热恋中的情侣在甜蜜幸福的怀抱中、活泼可爱的胖娃娃那么讨人喜爱,还有鲜花盛开的风景图让人心醉。这显然是璟彭的用心。屋内摆满些并不豪华的嫁妆。
新房里人声鼎沸,热闹非繁,一畔喜庆的气氛。前来看新娘、新郞的人们挤挤撞撞,排成一条长队,由于没有多大的立脚、闲聊、看景之地,人们只好匆匆看了几眼,为孩子讨了点喜糖后,便被后面的人挤到了一边,人们在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在这小小的院子里热闹非繁,处处荡漾着欢声笑语,人人脸上都洋溢着会心的微笑,忙碌中分享着喜庆的甜美。
“新娘和新郎在说啥悄悄话?大声点让大家都听听吗。”人们的阵阵说话声此起彼伏,在这小小的喜房内回荡着。
“让我们分享新娘、新郎官的喜糖,也来分享新娘和新郎的欢乐吧!”
“璟彭真有福气!他们真是有缘分啊!”老奶奶总是叨唠个没完。
“有情人终成眷属,他们俩真是情同手足的一对,两人好好干,以后日子会红火起来的。”
“喂!新郎,你也把床幕拉开点,让我们端详端详一下新娘,怎么藏在里面怕羞啦!”小伙子提高嗓门,开着玩笑。
“新娘化妆得可以,不像有的新娘,涂得跟塑像一样,那样太浓了反而不好看。”女人们最爱看姑娘当新娘的一天。
“让开,让开,有人要来闹喜了。”三婶子话音刚落,在一阵鞭炮声中三个男轻年人在门外一边说着喜话,一边走了进来,他们每个手中拿着一样东西,就这样,他们导演的“戏”开始了……
“……新娘和新郎要用舌头共同把这双筷子舔出来,用别的方法取出来不算数。来吧!”
王宇拿着瓶子,微微地笑着,见新娘、新郎都稳如泰山,默不作声。他笑了,为他的得意笑料而感到自豪。于是,他接着卖弄起他的三寸不烂之舌:
“你们不要不好意,把这筷子舔出来,是你们爱情伟大的见证,是齐心协力的勇气和精神……来吧!”
新郎、新娘腼腆的笑了,但仍是迟迟不动,这毕竟是闹嬉,并非是这么做不可的,也并非是他们说着玩的,只听他接着说道。
“你在想什么?”新郎见新娘在发呆悄悄问道。
“噢!我在想……”晓钰陶醉在甜蜜的爱情之中。
“呀!看!新郎、新娘那甜蜜、和谐加上默契……好让人垂涎欲滴……”
“哈哈——闹嬉闹嬉,你们俩帮忙,让新娘和新郎凑近点。”
在他们的“帮助下”,新娘、新郎的脑袋揍近了,可他不愿意伸出的舌头又缩了回去。这么做,两个人私下里在一起玩玩这游戏到还是可以,可是要当着好多人的面——本来这就是闹嬉,他们无权反抗,也无法去辩护,好半天,新娘迅速地用牙把筷子咬了出来,新郎解围了,人们笑了起来:
“哈哈!新娘代劳了。大家看看!看来以后这个娘子准会心痛他的郎君,舍不得用,现在就做好代劳的准备了,你说这么好的媳妇我怎么没找到呢?哈哈——”王宇笑得前俯后仰。
“是呀,大家看看,这样新娘能多取几个该有好多好呀!”小贺一边说着,一边把一个红枣子系在了红毛线上,接着说:
“请新娘、新郎把这枣子用嘴共同咬住,然后一人吃一半,可不要独呑了。”
他们犹豫了好半天,正准备去咬,可就在新娘去咬的时候,小贺却把枣子提了起来,而后又向他们的嘴边晃了晃,可在新郎的嘴要咬住的时候,小贺却把绳子晃了晃:
“这样不行呀。要两个人来……”
终于新娘、新郎的嘴夹住了枣子,人们开心的笑了。
王华平把一块糖塞进了新娘的内衣领口里,笑着说道:
“这块糖上有个标记,请新郎把这块糖从新娘的衣下角掏出来,然后新娘、新郎共同吃了,新娘也可以暗中把糖的位置告诉新郎,请吧。”他们三个人闹嬉的和围观者都笑得合不拢嘴。
新娘、新郎也无声地笑了,此时新郎向新娘揍近了点,并肩紧紧坐着,并且把手偷偷地伸进新娘的衣内,他神出鬼没地把糖弄到了手后,装模作样地说道:
“干脆我用打火机变成那块糖吧。”说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了打火机,又说道:
“你们看好了,变成打火机没有?再看好了,变!变出来了!出来了,是那块糖吧。”小贺见了于是向新娘的身后拍了两三下,感觉不到内衣有糖,觉得有点奇怪:
“怪了!”于是他们仨揍近去看那块糖上的记号:
“是的,是那块糖。”他们都笑着树起了大母脂,人们也笑了,仿佛在分享着这喜庆的欢乐。
小贺最后说道:“最后请新娘、新郎接个吻,表示着我们今天闹喜的成功和你们爱情的甜蜜。”
新郎此时把嘴向新娘伸去……他们久久陶醉在爱的温馨中……
他们仨要起身告辞:
“祝新娘和新郎生活甜甜蜜蜜、恩恩爱爱!”
“祝新娘和新郎和睦睦、朝夕相处!”婚房布置虽然很普普通通,但此时却热闹非凡。
“祝新娘、新郎幸福美满、白头皆老!”他们一人接一句,最后接过闹喜的喜糖和喜围观的人们分享着……
他们结婚后的一天,璟彭和晓钰吃过午餐,正沉浸在蜜月的甜情蜜月之中,和晓钰常在一起玩耍的许亨雨和珊珊又突然到来了,显然他们是受人之托,前来作“探子”的。在璟彭和母亲的监督下,他们没有过深地涉入话题,只是闲聊了一会儿,便起身告辞了。不久,从他们的村子里传出璟彭家草草结婚,没有买多少嫁妆,没有多大喜庆气氛,晓钰被慢待了的消息,果然不出所料,一个半月过后,珊珊再次登门了:
“你整天呆在家里,不感到寂寞吗?怎么不常出来玩?”一个考验晓钰的时刻到了:
“我不感到寂寞,比在家时强多了……有家的温暖;有学徒们的说笑;有……反正没有人限制我的自由。”
“你爸非常想你……你有机会就是不去家,可到俺家去过几天。”
“不过,这儿说有生意就来了生意了,我也走不开。”晓钰解释道。
“你还有些照片在我家了,要不要我去给你拿来?”姗姗在搜肠刮肚寻找聊天的话题。
“我以后会去家取的。”
“噢!对了,你在家以前穿的衣服,都被你爸爸一气之下送给别人穿了……”
“真的?气死我了,看来他根本没打算让我以后回家去,要不他应该把我这些东西给我留儿,他要是真的像你说的那样想我,就应该借口来看看我,哪怕是给我送件衣物,以此来关心我……可是他不但没有那么做,反而……我本想去家看看的……”她气得要命。
“你没事到我们那儿玩玩,我们上班一天干那么几个小时,时常在里面看看电影、打打牌,可自在了,干的活也一点不累人……”显然她在千方百计让晓钰到外面的世界去开开眼界,可是不管她怎么“做工作”;不管她有多么高明的攻心术;不管外面的世界被珊珊描述得多么精彩,却没有钩去晓钰的心,她渴望一个平平安安而又温暖的家,这是她向往以久的,她珍惜这来之不易的家,更珍惜这份情缘。于是她对珊珊友好的说道:
“当你想我,可以常用来这儿玩玩,我哪也不想去,要不然你也可以给我写信,我把我们裁缝铺的地址写给你。”
“那好吧。”她们只好告辞了。
“我期待着你的来信,别让我失望了。”
于是,每每家里来信的时候,晓钰总是期望着能是她好友的来信,可是当她每每看到收信人的地址时,总是让她叹息,于是珊珊在她的脑海是渐渐地消失了,在她的心目中,那所谓的关心和帮助,再也没有比得上家庭的温暖和爱了。
时光如梭,他们在普普通通的生活里寻找着属于自己的快乐。璟彭和他的母亲渐渐发觉晓钰有妊娠反映,便加倍关爱……
“……赣榆有家私人接生的老医生,听说她手艺不错……到时让你表叔开推拉机带去那儿生产……”天知道她是哪来的小道消息,是为了省钱,还是为了省事?
“妈,这我们也不懂,听你安排。”“也行吧”璟彭和晓钰异口同声地回应着。
到底是私人接生点,璟彭探头向里看了看,只见一位老奶奶守护在晓钰的旁边,晓钰躺在手术台上,盖着一条白床单:“你妈妈呢?看样孩子今晚不得来到。是不是打针……”看来民间医生难保服务对象的安全性,可是,贼船好上,下来难。
“妈妈出去找水了,这个我不懂,你就看着办吧。”
老奶奶见璟彭这个“小布点”:“那你进来吧,我去拿瓶药水,马上过来。”
晓钰感到肚子有点痛,璟彭双手紧紧握着晓钰的手,用柔和的声音安慰着她:“坚持一下,到时使劲,一会就好了。”他守望在一旁为晓钰助力。
太阳刚刚升起,不一会儿,在一阵哭声中可爱的小婴儿,在催生针的作用下和接生婆的帮助下顺利降临了。璟彭坐在椅子上接过接生婆包裹好的儿子,我不弄仔细端详着抱在屋里的婴儿,喜上眉梢。
在一阵噼噼啪啪的鞭炮声中,他们到了家,璟彭和他的母亲开始忙乎着给晓钰洗衣做饭,一家人忙得不亦乐乎。
转眼数月过去,晓钰把孩子放进身边的窝筐里,他们边做衣服边时不时逗着孩子玩,一家人沉浸在幸福的温馨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