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贵福经纶满腹,嬉笑怒骂,机智诙谐,淡泊官场仕途,悠闲逍遥一生,活到102岁才去世。他三弟林贵寿有重孙辈林功奎,也就是林贵福的重侄孙,原在临江市开铺做生意,赚钱购置了房产及一点田地,新中国的无产阶级政权下,田地全部没收,成分划定地主富农之列。当时越穷越光荣,他政治名誉上较差。林功奎有俩男一女,大男林必耀,二男林成明,三女林小美,他们在家读完书,先后都去了昆明、成都这些城市安家立业。林功奎在老家临江市正街有房产,几个子女都走后,唯独他夫妻俩起初不愿离乡,仍呆在宽敞的旧宅生活。
林功奎祖辈是地道的农民,以下体力重活维持生计,他一兄林功文,并有大男林何成,二男林四伍,三女林碧清。因林功文做小生意,挣了点钱,送儿子读过私塾,并在野园街建造了自己的房屋,由于痨病早逝,妻改嫁,房产由大儿子林何成继承,小儿子和小女随母去了九龙山。解放后,林何成被安排在临江合作商店,与业内姑娘向学珍结婚成家,生得三男俩女,老大林远航,老二林舒华,老三林宜勇,老四林丽雅,老五林自宏,老六林继亮,全家八口人,日子过得清贫。林远航特别深的印象:“哪里见过什么好穿、好吃的东西,日子简直过得紧巴巴的。”
那时习惯农村人到镇上叫上街,镇上就是街上,到县城等叫进城,城镇人到农村叫下乡。远航外公家在临江附近农村的向家沟,从街上走一里多路就到临江渡口,河上大点的浮桥很少,除此其他地方只有通人的单块木板桥。仅仅那儿有专门修造的渡船桥,上面不但只是人行走,还可以通行各种车辆,中和那片的必经这个渡口进城。自宏他们小的时候常去外公家,也需从那儿经过,渡船上有些晃荡,大人一定看管好,生怕掉进水里被淹。过桥后可以走近道从小路爬坡,继亮他们还中途在店子人家门前坐坐歇气,接着上走会儿,再往南山边向家沟外公家去。
自宏他们看到农村的房子全是土墙屋,上面盖的稻草,床也很少,许多小孩子都是睡简单的木板床,衣服破烂不堪,难分季节,冬天也少见厚实的棉袄。远航时常听到亲人说:“有老包谷羹羹、洋芋(土豆)、红苕(番薯)等能填饱肚就不错,只放了点盐,没有油,很少吃到米饭,更莫想吃肉哟。”这就是农村人吃的状况,解放初期,国家一穷二白,全民非常困苦。
远航的大舅,由于长期太劳累,那次受点风寒,而生重病,本来就缺钱医治,能拖就拖下去,实在难忍受,才到村药店马虎拿药吃了,仍不见好转,可能是药不对症,突然病情加重,送临江人民医院抢救无效去世,仅仅两三天时间,才过43岁,留下大小子女7个。舅母连安葬就束手无策,一个家庭失去顶梁柱,贫困日子越陷越深,还是向学珍临时借些钱,买了口棺材,全权操办,简单热门地办了葬礼,算是对亲人入土为安的慰藉。
实行计划经济时代,城镇居民生活上票证供应,布票、粮票、油票、菜票等这些,每月每人有标准粮,林远航他们本来不是太缺饭吃。而在外公婆他们都是缺吃少穿,舅舅多加之老表更多,生活十分困难,经常免不了要支助一下,这样一来林家也就什么都紧缺了。
大人经常教育孩子:“你们这些细娃(小孩)就是享福啊,天生的农村人能吃苦受累,街上的娃拈轻怕重。”家里有人上班挣钱,孩子本来有些矫情,吃不了点点苦似的,还莫说干活下体力,做家务就偷懒。但远航几个还算有些懂事,时而比了比农村,也意识到一定要艰苦朴素,千万不能浪费,必须勤俭节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