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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五点半，我们再次提审光头释恩。靠在审讯椅上的释恩，眼皮浮肿，右眼圈明显发红，面容憔悴。很明显，在拘留所的这几天他寝食难安，心力交瘁，内心已经濒临崩溃。他强打着精神硬撑着，做最后的挣扎抵抗。
“释恩，别顽抗了，你的师傅悟正已经全交代了，我们只是再核对一下而已。”我气势汹汹地说。
“不可能，不可能，他怎么可能这么快被你们逮捕？释恩激动发疯地拼命摇头。
”几次他都想从审讯椅上站起，幸好脚和手都烤死在椅子上，他只能拼命发疯似地摇头。
“怎么不可能，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现在的公安破案手段的成熟性，技术的先进性不是你能想象到的。因为我们必须对破案方式要保密，所以我不方便告诉你。我们既然侦查到悟正是你的上头，就说明我们已经有铁的证据，我们已经掌握了你们贩毒集团的动脉主干，这有什么好疑问的。悟正为了将功赎过，减轻罪行，保护妻子牛燕和国外孩子李乐，他不记你为他出生入死之情，将一切罪恶和过错全部推到你身上。你还为他保密什么，有必要和意义吗？”我把牛艳和李乐的名字故意提高几个声调。
释恩吓得惊惶失措，脸色如死人一样难看。浑身哆嗦，他长吁一口气，心里防线彻底崩溃。他心如止水，面如死灰，开始绝望地交代起来。
“我收到到赵鸿民发来的消息：
“王晓鹏已查到我们的贩毒线索”，我迅速把消息反馈給师傅悟正，他让我立即除掉王晓鹏。所以我开始跟踪王晓鹏，深夜趁他不防备，在麦茬地里杀害了他，在他后背连开三枪。”
“那王丽娜怎么死的，头呢？”我继续讯问。
“王丽娜是个例外，那一夜我们正在森林里交易毒品，没想到王丽娜突然冲进来，我掐住她的脖子，师傅悟正割掉她的头。然后把他故意丢到离县城最远，最偏僻的阳屲村山背后沟渠里，想着让动物把她的尸体吃掉，没想到被你们发现了。”
“你师傅悟正把头放哪里了？”我问。
“这个你们问师傅，我也不知道。平时我们见面也是在大佛前，关于师傅的其它信息，我也一无所知。”
“李德国茶杯里的毒品是不是你指使赵鸿民放的？”牛局长问。
“是的，是我指使的。”
“你们是如何贩卖毒品的，具体说来。”牛局继续讯问。
“缅甸那边把毒品通过云南边界，偷偷运送到金坪县，然后我们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在公园对面森林里进行交易。”
“缅甸那边把毒品具体以什么方式运输过来？”牛局长问。
“水果，他们把毒品分装成小包，装进水果里面，然后在水果上喷洒足够的防腐剂，深夜运输到金坪县。为了掩人耳目，他们把大量的蔬菜和水果都放到运输车上，这样沿路民警一般查不出来。”
“你们主要装进什么水果里？”我继续讯问。
“橘子。我们把橘皮轻轻剥开，取出里面的橘瓣，换上毒品，然后用胶水粘住，喷洒上防腐剂。”
“你们怎么联系，交易的暗号是什么？”牛局长继续讯问。
“每个月初一，我们电话联系，暗号是我奶奶有病，急需药。那边就会说，好的，时间地点不变，定期发货。”
“你们毒品交易的具体时间是何时？”牛局长问。
“我们在初一凌晨商量好，然后在当天深夜交易。”
“你们把毒品卖给谁呢？”牛局长问。
“每个月十五日深夜，我把毒品卖给郭家村郭老五。另外，我也不定期地卖给黑金舞厅的王萍。”
“王桦勾引王剑峰是不是你安排的。”我问。
“是，那天我接收到李德国发来的消息：“王剑峰掌握了我们的信息”。因为不能再出人命了，所以我就威胁我的女朋友王萍转告李桦去勾引王剑峰并让其吸毒成瘾，逼迫王剑峰毁掉他掌握的关于我们的信息。”
“李桦和王剑峰以及王萍吸食的毒品是不是都从你这里卖的？”我问。
李桦和王剑峰吸食的毒品是从王萍手里买的，而王萍又从我跟前买。”
“毒品现藏匿在哪儿？”我继续讯问。
“这个只有我师傅悟正一个人知道，我不知道，我只负责交易。”
你和悟正怎么认识的？”我问。
“十年前我高考落榜，堕落消沉，无所事事，身无分文，流落街头。在一个大雨磅礴的深夜，我走投无路，便想着到寺庙混口饭吃，就这样认识了方丈悟正。我好吃懒做，下不了苦，只能在寺庙混吃喝。”
“你和悟正干的事情还有没有其它参与者？”我问。
“没有，只有我们师徒两个。”
通过对释恩的提审，我们可以完全确定方丈悟正就是主谋，立即逮捕悟正，刻不容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