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刚踏进报社大门,我就听到刘胖子说,“兄弟,跟我去泸城见一位民间奇人。”
给杨威报了选题,两个人匆匆走出报社。
“哥们,先跟我去办一件私事咱再去,主要叫你一起出来当个幌子。”刘胖子笑着说。
“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我关心地问。
“这个忙你不好帮,是这样的,我那个表妹不知怎么回事,有些怀孕迹象,让我带她去检查,这事我又不好直接跟单位请假,你找个地方等我吧,忙完了我给你打电话咱们再去。”
“那行,我就在对面的书店等你吧,正好这两天想去看书。”
我话音刚落,刘胖子就骑着那辆电动车迅速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下午15点,刘胖子风尘仆仆地终于出现在我面前,我们很快朝车站赶去。
泸城距蜀城300公里,一路上昏昏沉沉,刘胖子的呼噜声给人惊天地泣鬼神的感觉。
下了车天色渐晚,听说这位民间奇人住在大山之上,2个人背着相机和采访包朝山上走。
不知道走了多久,只感觉越走越累,越走越荒凉,似乎正在从人间走向地狱一般。
又沿着毛骨悚然的山路走了半个小时,我们终于看到了远处的几点灯光,影影绰绰,如烟似梦,若有若无,但不管是真是假,那里带给了我们希望。
刘胖子和我强打精神,朝着那片萤火虫般的光芒而去。
奇怪,那抹灯光看起来不算远,可翻了3个山头竟然还没到。
既然是不归途,也只有硬着头皮往前冲了,管他是福是祸。
果然,那是一道大门的白炽灯,铁门阴森森的,远处似乎还有碉堡一样的建筑。
仔细看了一下那块若隐若现的招牌,我和刘胖子都傻眼了。
是一座监狱!
“这到底是冥冥中的上天安排还是偶然的自投罗网,也许今后咱们俩真有一个会进来。”
刘胖子开玩笑说,“这座监狱跟我有缘,要来也是我进来,你别跟我抢。”
这里不可能收留我们,没办法,我们只有先返回泸城了。
一路说说笑笑,又走了两个小时,我即将绝望至极,山路上突然出现一个开三轮车的老乡,“给你30元钱,把我们送到区文化站吧。”
刘胖子是人渣,也是人精,“到下面这些地方来,找宣传文化部门准能混到吃的。”
但是,我们来晚了,天黑黝黝的,文化站空空如也,古色古香的文化长廊里,几盏昏黄的灯亮着,有一盏可能即将烧坏了,刺啦刺啦的,响声吓人。
找了半天,终于看到还有一个办公室开着门,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在写东西,我和刘胖子看了一下门牌,副站长办公室,有戏。
轻轻敲了一下门,刘胖子先开话了,“我们是省城来的记者,你们今年的文化工作做的怎么样,有没有什么亮点,你来这里几年了……把人家说的一愣一愣的。”
刘胖子吐沫星子喷了这人一身,最后总结说,“这是我的名片,你们市里的领导我都很熟,省里的就不用多说啦,一看你就是那种不甘在这种小地方呆的、很有发展潜质的人,如果有好稿件可以给我投稿,让你的稿子在省城晚报发表。对了,这附近有没有什么吃的和住的?”
这个叫苏航的站长就像遇到了观世音菩萨一样,赶忙说,“有有有,我马上安排。”
我们三个人坐上文化站的车很快来到一个大酒店,包间装修考究,苏杭很潇洒掏出一瓶二十年原浆,说,“今天有缘遇到两位老师,也是知音,品尝一下小弟收藏的美酒,今天不醉不归,小弟在旁边给二位老师订好了宾馆,单位统一结账,什么都不用管了,尽管放开喝。”
开饭前,苏杭又打了一个电话,然后轻轻挂掉了。
他解释说,“我们邱站长身怀六甲,确实来不了了,让我带她向二位老师问好。”
“没想到你们站长会是个女人。”刘胖子立即来了精神。
“还是个大美女呢,年轻,漂亮……”苏杭似乎话里有话,说了一半,突然收住了,但我们似乎都懂起了。
席间,我试探性地了解一下民间奇人的事情,苏杭马上说,“有这样一个人,明天安排司机送你们过去。”
酒城的人一般都是海量,第一瓶52度原浆很快喝了个底朝天,我和刘胖子都遭不住了,苏杭还在热心劝酒。
既然和高兴了,刘胖子干脆来者不拒,我则以出去打电话为由跑出来透透气。
酒城的空气很新鲜,远处的沱江在灯光的映衬下,浪漫唯美。
看了半天,苏杭出来拉着我继续喝酒,人家也是一片热心肠,我也只有举起杯来。
几个人喝得差不多了,又把他们送到了宾馆,还客气地问:“要不要来点其他节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