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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金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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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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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又一城》连载

第六章 即将开启的国外生活

一个宁静的下午,韩佳突然接到父亲韩国文的电话。他说,韩佳,你妈出事了,在人民医院,你快点过来。韩佳急匆匆地赶到医院,看到等在急诊室走廊上的父亲掩面而坐。她一下子就呆住了,她从来没有见到过父亲这般痛苦的样子。她只是很想哭,但又感觉到无法从惊恐的眼睛里挤出一滴眼泪。

张奶奶和宁智明叔叔就坐在长凳上不停安慰着父亲。张奶奶见韩佳惊魂甫定地站在那儿,便走去安慰她,说,韩佳,你妈会没事的,不用担心。她慢慢地走近韩国文,轻声地说,爸,妈到底怎么样了?韩国文压抑住内心的悲痛,说,你妈中午的时候爬到顶楼的阳台上晒棉被,结果从阳台上摔了下来,眼睛镜片嵌入了眼窝,头也摔破了。韩佳一下子就僵住了,她猛地一把抱住父亲的头哭了起来,她不敢去想象母亲摔倒时的那种恐怖场景。张奶奶被韩佳的哭声感染,忍不住掉下眼泪。

她用手摸着韩佳的头,说,孩子,不用担心,你妈一定没事的。两个多小时的手术,医生打开急诊室的门,镇定地站在门口对围过去的韩佳父女说,眼角的镜片取出来了,眼角并没有影响,额头的裂口也缝合了,也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双腿受到重物撞击,严重骨折,只怕将来行走会有一定困难。韩佳紧紧握住父亲的手,她不知道这样的一个结果对她是好是坏,但看到父亲脸上略微舒展开的肌肉,意识到这样的结果已经是很幸运的了。

韩国文说,医生,真的是太感谢你了。韩佳忽然又很想哭,但她看到父亲握医生的手攥得那样紧。她擦干眼角的泪水,很想去看看病床上母亲的样子。接到父亲电话的那一刻起,她就处于一种与母亲诀别的惶恐中。而现在,韩佳相当平静。他终于由可能失去而又回到再度拥有了,她的母亲从死亡的边缘挣扎了几个小时又回来了。韩佳感觉到身上有股淡淡的温暖开始回流。

一段时间之后,宁远生打电话过来,说,韩佳,是不是出什么事了,刚才方荣兴说你急匆匆地出了教室就一直没回来,我很担心你。她说,我妈出了点事,住进医院了。她故意把事情说得很淡,为了不让他焦虑。他说,严重吗。她的声音依然很平静,说,以后她走路很困难了。宁远生的声音开始有些苦涩,惊讶中带有几分哽咽。他说,怎么会这样,李阿姨早上还在院子里陪我奶奶说话,怎么下午就?

正在说话,宁智明从病房里出来。他说,你妈妈会好起来的,你爸,我,还有奶奶会照顾好她的,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了。她说,谢谢你了,宁叔叔,我会好好读书的。

第二天,宁远生抱着一束康乃馨和安小小还有方荣兴一起进了李欧兰的病房。韩佳正陪着母亲说话。李阿姨倚靠在床头上,脸的一侧缠着纱布。她微笑着看着自己的女儿,精神看上去还不错。见宁远生他们进来,韩佳把还没有削完的苹果放到盘里,说,小远,你们来了。宁远生把一抱康乃馨放到一张医用桌上,说,李阿姨,好点了吧,你要好好养病,有我们在,韩佳的高考你不用担心。

李欧兰脸上的笑容很温暖。她说,小生,我是看着你俩从小长大的,这个我还不知道,你从来就没让我们佳佳受过半点委屈。他说,李阿姨,看你说到哪里去了。她看着安小小和方荣兴说,你们是佳佳的同学吧。宁远生正不知道怎么回答,韩佳就打断了李欧兰的话说,妈,他们都是我的同学,所以来看望一下。

李欧兰脸上满是欣慰的笑,虽然病情还是很重,但她看上去已是大病初愈的样子。她说,真是太感谢你们了,我为我们佳佳能有这么好的朋友而感到高兴啊。安小小说,阿姨,没什么的,作为韩佳的同学,来看望一下您是应该的。方荣兴站到韩佳的旁边说,李阿姨,您就放心养病吧,我们是不会把韩佳给落下的。

正沉溺于书中的世界,李斌打来电话,说,明天我和罗茜去舜皇山,带上韩佳我们一起去。宁远生不想去纠缠自己和韩佳之间的情感。他现在根本就没弄清韩佳和方荣兴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感,所以他回避的方式去面对韩佳和方荣兴。他说,韩佳在饮食店做事可能没时间,我想她是肯定不会去的。他说,远生,我们还想让你去拍照片,我们四个人都好久没聚到一块了,你就不能打个电话去和韩佳说说。宁远生说,韩佳肯定不会去的,要不我一个人去就行了。他说,那不行,三个人去也太没味了吧,你一定得找个人。

宁远生知道李斌有些牛脾气,说,阿斌,我有个妹妹,要不我带着她一起去吧。李斌在电话另一头吐了吐舌头,说,怎么你有这么多妹妹,不过也行,只要有四人行这次舜皇游也就不单调了。罗茜知道最近宁远生和韩佳的关系生疏了,所以想借这个机会让他俩关系密切些,但没想到宁远生又找了个不知数的妹妹凑热闹。

三个人站在公交车站等汽车,舜皇山离新宁县城大概50里的样子。宁远生仍旧背着他那个大得可爱的背包。汽车来了,安小小却不见了身影。三人正想分头去找却看到安小小拎了一大包东西过来。他把一件件东西塞进宁远生的背包,嘴里还念念有词,果子酱,蔬菜饼干,唐鱼罐头,橙汁饮料、豆干辣条,宁远生看着安小小的笨孩子模样微笑,他说,小小,又不是去野炊,买这么多东西干嘛。

李斌一脸狐疑,说,远生,她就是我们要等的人?宁远生点点头,说,对。安小小穿着干净的牛仔裤和T恤衫,扎马尾,而且今天的举动显得有些幼稚可爱。李斌看着这个这个有点陌生的女孩说,她和韩佳真像。宁远生用手指捅了一下李斌说,他是杨老师的女儿。李斌这才恍然大悟,他听宁远生说过杨芬华要和他老爸结婚的事,但却很少跟他提过杨芬华还有个长得这么漂亮的女儿。

车途上很困乏,宁远生听着音乐,靠窗边的安小小和他紧紧挨着。安小小看着罗茜头放在李斌肩上,又看看闲闭着眼睛木头似的宁远生。她用手指头轻轻地戳他的后背。他微微地笑,却懒得睁开眼睛。他说,小小,是不是后回去舜皇山了。

她摘下他的耳机戴到自己的耳朵上,说,远生,他们是一对啊?安小小指了指昏昏欲睡的李斌和罗茜。宁远生抿紧嘴巴,一双眉毛向上翘。他说,嗯,两个永远生闷气又永远都长不大的孩子。安小小把播放机放进兜里,说,远生,我很喜欢播放机里安静而又悲伤的曲调。他用深情的眼睛看着她,说,你也喜欢吗?她点点头,用傻气可爱的孩子表情。宁远生说,小小,我觉得你今天怪怪的,不像平时的你啊。她说,我就是我,跟平时有什么不同啊?

下了车走了好长一段距离,他们便开始沿着一条山间小溪往上走。山脚的路还算好走,路旁是成垄的绿色禾苗和农民种的藕莲。绿意盎然的世界里,绵延着清新的植物香味。池田里的莲花开得正酣畅,碎步在田间小路,会有种无法前行的微醉感受。宁远生从背包里翻了好久才找出相机,他把背包递给安小小,说,小小,这个你拿着。她把背包放到肩上,说,远生,快给我到荷花池边拍张照片。

他举起相机调好焦距,正要按动快门,她说,远生,我要和你一起拍。他把相机拿给李斌,自己站到小小的旁边,安小小使劲地傻笑。她用一只手拉着宁远生的手,安静甜美地微笑。李斌按动快门的那个瞬间,她用另一只手头竖起来,微笑的表情显得有些怪异。

继续往上走,是一片清幽安谧的竹林。山溪泠然,翠竹拥生成趣。竹简筒导引着山泉绕过竹林里的那间小红角檐亭,叫不出名字的鸟雀啾啾乱鸣。罗茜在亭前的竹简筒里捧水洗了把脸,却被李斌用从溪里捧来的水浇湿了头发。罗西疯狂地追着他不肯放过任何报仇的机会。他说,好了好了,罗茜,别闹了,我认输了还不行吗?宁远生坐在凉亭里的石凳上,一双腿横放着。

安小小傻样地看着打闹的李斌和罗茜,一边嚼着木糖醇。宁远生看着她,说,小小,把那个给我。他伸出手,却发现她没半点反应。他重复了一边说,小小,我要吃你的木糖醇。她说,不给。他说,是我从山下给你背上来的,凭什么我就不能吃啊。

安小小坐到宁远生旁边,说,给你吃可以,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他问,什么条件?她说,你先答应我再说。他说,好,我答应你。她让他先闭上眼睛,然后再张开嘴巴。宁远生害怕安小小会弄什么恶作剧,所以他张开嘴巴的那会儿有点不情愿和恐惧感。安小小用手指拿着木糖醇放进他嘴里的时候,他不由自主地闭紧了嘴巴。

安小小“啊”地叫了一声就抱怨起来,说,远生,你怎么说话不算话啊,我让你闭眼睛你就得闭眼睛,说张嘴就张嘴,可是我还没让你闭嘴呢你就咬我了。他说,好了,我又不是故意的。他用双手摸住了她的肩深暗的眼睛里有明澈的亮光。宁远生的眼眸里有种无法抗拒的力量,但她知道,她还不能用双手去拥抱他。这份爱现在还太脆弱。

李斌走上凉亭,看着两个傻兮兮坐着的人,说,小小,虫还是蛇?她说,一头大笨猪。他笑,看着坐在一旁的宁远生笑,又看看安小小,说,你不会咬他啊。罗茜从后面走上来,推了一把李斌说,你刚才讲了些什么。他说,没,没什么啊。她说,你不是说背了画板来要写生吗,我看这儿的风景最合适了。李斌“噢”了一声就开始支生画板,样子恭敬而诚实。看着李斌听话的样子,宁远生和安小小在一旁笑得合不拢嘴。

山顶上有成堆的银杉,参天的古松,站在悬崖上,吸纳着朝露夕晖。银杉上浮动的白光,水晶般光滑柔亮。宁远生站在古木下向着远处大声呼喊,声音在松尖上轻轻颤动。安小小拧他的胳膊,说,你干什么吓我一跳,幸好你刚才没拉着我的手,不然我还要吓死。他笑,吓死你我抵命。她说,你的命谁稀罕,陪我死还差不多。李斌和罗茜站在旁边又是笑。

宁远生拿起胸前的相机拍那些在阳光下色彩夺目的银杉。镜面里的光和影细细交织,和谐如湖面一样宁静平和。耳边的鸟鸣,松间的风涛声,溪涧的水流。把舜皇山构织得如画般清晰动人。

他们快走到山顶的时候,突然下起了雨,雨势很迅猛,一下子就吓没了。他们走到山顶的舜皇庙,感觉到一阵瑟瑟的冷。他们躲到庙主人的厨房里,就着朝天的三角铁火炉烧起了旺盛的火。两个女生浇得全身狼狈,但宁远生和李斌到没感觉到什么。他看到旁边有些哆嗦的安小小,说,冷吗?安小小先是点点头,然后又慢满地摇摇头。宁远生脱下自己的长袖衬衣在火炉旁烘干,然后递给安小小说,把这个换上,别穿着湿衣服,小心感冒。

安小小看看宁远生,又看看偎依在李斌怀里的罗茜,撇了撇嘴拿上衣服就走了。安小小换好衣服的时候,他说,小小,把你的衣服给我,我帮你烘干。她快乐地微笑,把衣服放到他的手里,又用双手拉住他的胳膊,她看着眯着眼睛睡着了似的罗茜轻轻地说,远生,你看他们,真好。他脸上出现了幸福的微笑,说,小小,你累了吗,我可以把我的肩膀借给你。她说,自家的也要借啊?他呵呵地笑,说,好了,和你开玩笑。他轻轻地抱她,这是他第一次拥抱韩佳以外的女孩。

她身上的微淡香味透过他的衬衣,弥散到他的鼻孔里,温柔的气息让他心速加快。但是,他不知道他怀里的这个女孩以后会成为他的爱人还是妹妹。他觉得自己很爱她。这种爱很模糊,像是他对韩佳的那种爱,却又不像那样强烈。他害怕李斌和罗茜醒来看到看到这令人尴尬的场面。

舜皇庙靠山崖修建,厨房没在崖壁下,光线很暗。,火光明亮而又温暖。宁远生帮小小烘干衣服,让她先换好了衣服,又自己穿了衬衣一个人拿了相机出去。刚下完雨的山顶雾气很浓,他到处拍那些雨雾中的岩石。安小小跟着从庙里跑出来,她说,你在拍什么。他说,小小,你先回去吧,这儿到处都是山雾,雾又很大,很危险。她倔强起来,说,你都不怕我怕什么,我要在这儿陪着你。宁远生拗不过她,拍了几张就拉着她回到庙里,说,小小,你饿不饿。她摇摇头,说,我能饿着吗?他笑,说,我们把他俩叫醒然后一起做饭。她说,好啊好啊,长这么大我还从来没自己做过饭。

他们和庙主任商量好,由他们自己做午餐,原料由庙里提供,吃完饭再跟庙主人结账。李斌笑嘻嘻地说,想不到在这高山之巅也能遭遇自助餐。罗茜提议每人做道菜,大家都说好。宁远生让安小小把所有的火腿都贡献出来,却惊喜地发现了建华园烧的烤鸭。宁远生拿着烤鸭看着安小小偷偷地笑。她说,你看什么。他脸上的笑开始变得诡谲而又调皮。他说,小小,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安小小的脸上泛起了淡淡的红晕,她慢慢地走近宁远生,假装糊涂地说,你刚才说什么。

他拿着那包烤鸭,用手指了指说,我在和它说话。宁远生的话让她觉得没趣,她便悻悻地走了。他说,小小,去大师的门前菜园里帮我摘些青椒来,好吗?安小小摘来新鲜青椒,宁远生已经切好火腿和烤鸭。他把烤鸭和分装到两个碗里,说,小小,你把青椒切成薄片。宁远生的指手画脚让小小有些不大高兴,她看着罗茜和李斌一个添柴一个淘米,配合得那么好她就在宁远生面前嗲声嗲气地抱怨说,远生,你就不会怜香惜玉吗,我这手是用来切辣椒的吗?

他站在光线较暗的角落里看着她,脸上的表情笑不像笑,哭不像哭。他说,你的手不是一直都用来杀猪的吗。安小小突然一脸铁青。她说,宁远生,有你这样说话的吗,我的小提琴拉的再差也不会像是杀猪般叫吧,好歹我也得过学校里面的一等奖。宁远生一脸镇静,说,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过这样的话。旁边的李斌和罗茜听了捧腹大笑。

宁远生正在炒火腿,切辣椒的小小突然大声喊疼。宁远生以为她切伤手了就赶紧跑过去,只看到她原来白嫩的手通红通红的。她看着宁远生,嘴里一直喊着疼。他知道她的手是被青椒里面的辣激素伤着了。宁远生小时候也被青椒里面的辣激素伤过,他记得奶奶从井里打了冷水让他把双手泡在里面,清凉的进水很快就消除了手上的火辣感觉。想起这些,宁远生赶紧在厨房里面崖壁下的那口泉井里舀了水放到木桶里,然后像强迫小孩一般强迫小小把手放到木桶里面。安小小好奇地看着他,心里却又看不出的喜欢和快乐。她说,远生,你真好。他笑,却一直把手放进水里紧紧抓住她的手。

高考成绩出来之后,宁远生的成绩不够理想,而方荣兴和韩佳的成绩都比较好。填报大学时候,韩佳和方荣兴填报了上海的同一所大学。宁远生看着自己的成绩失望而又迷茫,他的成绩根本就不够上一个理想的大学。他又找到李斌和罗西诉苦。他们一个是音乐生,一个美术生,虽然文化成绩差了点,总成绩也相当不错。他们一起填报了北京一所综合性大学。宁远生很是失落,虽然他努力过,但高考的现实还是把他扔入了深渊。他痛苦、惆怅、迷茫而又悲伤,他不知道这一切是因为什么。因为他觉得自己应当有理由自信,而这一现实又让他的理由彻底走向死亡。

然而当一切都成为现实的时候,一切又都这般自然。宁远生每天都窝在房里看佛吉尼亚·伍尔夫的长篇小说《海浪》,他的迷茫和恐惧只有在书本中才能被消除。但向来很倔而且很严格的爷爷没有责怪他,奶奶也经常安慰他,老爸在闲暇的时候跟他聊些他小时候的事。而这一切又让他感到更大的不安,而对最温暖的亲情,他曾经萌生的离家出走的念头渐渐地消隐了。

宁智明说:“小生,昨天你韩诺姐打电话问我你考得怎么样,我把你的情况都和她说了。她说,在新加坡有所不错的学校适合你去读,她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去。”他羞愧的眼睛里有了希望的光,他说,爸,诺诺姐真是这样说吗?宁智明告诉他,真的,她说,她就是那所学校毕业的,她有个留校的同学在学校里面任教导员,她还说你如果想去,她可以回来接你。他说,那好,不过我想一个人去新加坡,以前去哪儿爷爷奶奶都不让,生怕我走失了。宁智明说,这次不会,我都跟爷爷奶奶说好了。宁智明脸上是欣慰的微笑,他摸着宁远生的头说,我的儿子长大了,可以一个人去外面闯世界了。

他说,爸,那我什么时候去新加坡。宁智明说,等我和你杨阿姨下个月结完婚后你再去吧。他说,噢,那爷爷奶奶不和我们一起住了。宁智明又是笑,他说,你爷爷奶奶是安土重迁了啊,我想勉强他们和我们一起住也勉强不了啊。

知道宁远生要去新加坡读书,韩佳买了件棉质的格子衬衣送给他。她看着她笑,说,为什么你每次都送给我衣服或裤子啊。她也笑,说,你不是每次送我的东西也是衣裤之类的吧。他说,我上次送你的那张唱片好听吗?他说,挺喜欢的。他笑,还是你们女孩相互理解多一些。她有些疑惑,说,那唱片不是你送给我的啊?他又是笑,当然是我送的,只不过罗茜给我提了些建议而已。上次我们去舜皇山玩了。他拿出拍的照片给她,说,本来是想让你一起去的,但你在餐饮店做事比较忙,所以就没有叫你了。

她说,好久没见她了,她最近在干嘛呀?他说,放了半个月假天天陪着我疯玩,不久也要去上海了。她说,小小去上海干嘛。他说,她的音乐专业要去上海进修。她说,那她知道你要去新加坡吗?他说,知道。他看着韩佳送的衣服说谢谢。

宁远生从衣橱里拿出个袋子,说,从来没送过裙子给你,上次在解放路的一家店里面看到一条不错的裙子就买下来了,本来想等我走之前送你,但既然你来了也不用那样子麻烦了。她把裙子提起来放到腰上。斜边的白色棉布裙,绣有两只可爱的菊斑蝶。她捧若至爱,小心翼翼地收起来说,我在时潍坊的橱窗里见过,一定很贵吧?他笑,是在那儿买的,用了我三个月的零花钱。他又笑,说,方荣兴最近在干什么?她说,我们最近一直都在餐饮店啊。他说,我是想说,他是不是经常和你在一起。她说,我们每天在一起工作还是很开心的。宁远生默默地看着她,当她的眼光移到他的身上身上四目对视的时候,他垂下了眼皮无语了。

韩佳刚走,安小小就进来了。她说,远生,刚才我看到韩佳姐了。她找你有事吗?他说,知道我要去新加坡了,她送了件衣服给我。安小小很疑惑,说,送衣服,为什么要送衣服而不送别的什么呢?他说,我们以前也是这样的,每次我生日或者她生日的时候,我们都只送衣服或者牛仔裤。安小小拿起沙发上的那件VANCL的纯棉格子衬衣说,你们真奇怪。他笑,说,这已经是一种习惯了。她说,走,远生,我在家里给你做了碗排骨面,是专门给你做的。你要不要吃。他说,好啊,你的手怎么尽会做这些条形的东西啊。她把拿起随便翻翻的摄影杂志砸到他手上,说,以后再说我坏话我就不理你了。他笑,惹不起你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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