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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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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191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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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报告文学:《赢在实干——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分级诊疗体系战略》连载之一》连载

第八章 打通梗阻,释放活力

侧对办公桌,周崇臣依窗而站,讲起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有关管理的话题语速张弛有度,眼光犀利有神。

笔者的每个问题抛出去后,他的回答真实从容,顺应本心,方式不是进入脑中对答案进行机械地搜索,而是要完全唤起那时情境里他全部的内心感受,就像再次回到了现场,这种状态非常动人,你会感觉到他说的每个事情和每个细节都是走心的。

定义管理者

“好的管理是成就彼此!”

在周崇臣看来,管理是有角度的讲究方圆智慧。方是制度化管理,圆是人性化管理。方强调理性、原则性;圆强调人性、灵活性。

“一切从实际出发,尊重各方管理模式,集各家管理之长,相互学习,相互提高,共同提升区域儿科管理水平。用沟通预防行事风格差异化,以辩证统一共同的价值观,将激情始终沉浸于推动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更好地服务成员单位的实践中,并孜孜不倦钻研如何实现高效能地智慧分享,在不断创新中不断成就合作伙伴。这就是‘共商管理’理念提出的基础”。

谈到对自己有启发的话题时,周崇臣的表情会变得认真,身体会从靠着的窗边往前凑,让人一下子能感受到他在重视。话到中途,他径直向自己的办公桌走去,顺着摆放整齐的汇表、文件和整理有序的书脊划过,几乎是未假思索和辨别,就将那本精心规划了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品牌战略、工作路径、培训计划、管理之道的宝典——《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中原儿童医疗集团“十三五”规划》信手拈出,足见其在周崇臣心中的位置。

与面对采访不自觉“修饰”过的面孔不同,采访对象的办公桌“肖像”,是没有掩饰过的真实状态,更能折射出一个人的真性情。

管理中的智慧经

“管理”一共两个字,一个是“管”,一个是“理”。“管事理人”是领导者做好工作的根本。

“吃透了分级诊疗的政策。被动做,不如主动做。”

“是否应该重视二孩政策,顺势发展?”

“加强信息化建设无疑是今后分级诊疗的重要抓手。”

凭借瞩目的成绩,周崇臣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需要大声疾呼,和偏见与质疑作战的“孤军英雄”。

但每次与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座谈时,他依然是全程参与充分交流。很多人注意到了他语言的转变。以前,他习惯说,“你知道我的意思吧?”现在他的话后面跟得最多的是,“不知道我有没有表达清楚。”他笑称这是管理能力提升的标志。

但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周崇臣从来不是一个能被轻易说服的人,他有自己的策略和生存方式。在这个选择上,他往往成了最后的胜利者。

“医疗联盟内良性的管理冲突能够催生不失尊严的辩证,得出双方都能接受的解决方案,而且往往比一开始的方案要好得多。而一家之言的管理如果无法消除分歧,则会产生恶性冲突,影响工作效率,扼杀创新。”

对此,作为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秘书长的张迎辉亦有同感,医疗联盟的帮扶方式是建立在成员单位的选择上的,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短期针对?还是着眼长远,痛下决心志图“长治久安”的专业规划?

迈出第一步往往是困难的,因为基层管理者面临学科建设滞后、儿科人才匮乏,学科重视不够、投入不足,以及医疗联盟的帮扶力度到底有多大等一系列现实原因。

从最初成员单位的遴选,到一次次的挂牌义诊,张迎辉与成员单位的领导层有过无数次的沟通交流。这个过程就是管理理念的交锋,就是管理者在反复提炼想法,不断做出具有积极选择并付诸行动的过程。

改变,不是很少的人去做很多的事情,而是多数的人积极一点就可以了。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提出的共商管理的理念,就像黏合剂,将多数人黏合在了一起。他们的故事已不仅仅是用来打动耳朵,更是激活脑细胞——鼓励管理者跳出原有的思维模式,换个角度思考一下自己可以做的事情。

“共商管理理念驱动下的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正在变成一股发展的趋势。”

现在周崇臣的困难似乎越来越少,他已经具备了化解各种争议和质疑的能力。时间也让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有了成功者的从容。

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之间已不只是一种单向的付出,而是通过各种共赢的、有效的方式荡开涟漪。

往平静的湖水里丢一块石头,泛起的波纹会逐渐波及很远的地方。周崇臣便是那个丢出了一块儿小石头很快荡起一大片波纹的人。

美国教育心理学家雅各布·库宁将人与人之间的相互影响命名为“涟漪效应”。一个破坏规则的人可以激起一群人对他的模仿,引起负面的涟漪效应。同样,一个建立新合作模式的人,以其自身的力量也可以对周围的对象产生积极的影响。

这便是共商管理理念孕育的力量。

“老大”的责任

管理需要解决的是问题背后的问题。

而要解决问题就要提高管理能力,这也是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进行高级管理培训的初衷。

“医疗体制改革是从上往下,从国家政策到基层落实,施行难度较大。而医院管理变革则是从下往上,从各个医院服务、管理改善到整体改变,相对容易。未来医院发展的趋势应该是:人本医疗、优质服务、精益管理。”这是中欧国际医院管理中心高级讲师、清华大学医院管理EMBA池宇翔教授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第七期高级管理培训时所讲的内容。

池宇翔教授认为,精益管理是以员工为重心,从简单粗放式行政管理到精益化的医院管理。一个好的科室经营者,不是你看了多少病人,为科室带来多少收入,而是你为学科培养了多少人才。

为此,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不断加大培训学习力度,并且所有的培训学习机会,全部免费对医联体成员单位开放。

“面对‘快点治好病、千万别出事、不花冤枉钱、把我当人待’的就诊心理,患者已不仅仅满足于打针吃药的‘病本位’服务,医务人员要真正转变服务理念,从‘病本位’中转过来,关注患者,真正站在患者的角度考虑问题,带着感情为患者做检查,想着百姓开处方,使用经济合理的诊疗手段,不让患者多花冤枉钱。”

2017年3月13日,中国护理之声网总编、护理实践与研究杂志专栏作家李冰,围绕“转型升级,人本位优质医疗服务方法与技巧”的授课内容,旨在倡导“以人为本”的人本位服务理念,创新服务,微笑服务,差异化服务,构建温暖有爱的医疗服务环境。

这是继池宇翔教授分享管理经验,时隔2个月后的第九期高级管理培训。

自2016年起,这样的管理培训已经举办过8期。参加人员除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人员外,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的管理者已有近400人参加了培训。

第九期高级管理培训更是376人到场,现场人数远超主办方预期,讲座开始前半小时已座无虚席。一位年轻组织者开玩笑说,这让她想起了明星见面会。

究竟管理培训让人们收获了什么?

“原来想法很简单,科室人少,不需要什么高深管理理论。只要能带领科室看好病就行了。”在柘城县人民医院儿科主任王道斌看来,科室管理更多是业务上的管理。但是,参加过管理培训后,王道斌的想法变了。

“找到了自己的位置。”现在的王道斌开始更多地思考,如何加强团队建设、专科发展和多学科协同。

“把握未来的最佳方法不是留住昨天或争取保持今天,而是开创未来。”管理培训打开了医疗联盟成员领导的格局,撼动了中层管理者的认知,彰显了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的责任,带给了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踏实和笃定。

经验支持和理论支撑

2016年12月19日,冬至将至。

河南省医院协会儿童医院(科)分会第一届委员会第五次会议暨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第一届理事会第四次会议学术研讨会召开,这是一次具有里程碑意义的会议,郑州市儿童医院正式更名为郑州儿童医院,河南省儿童急救中心挂牌成立。“五驾马车、四轮驱动”河南儿科医联体医疗联盟理论体系首次亮相……

原计划200人参加的会一下子报了400多人。139位院长、副院长和320余名儿科主任,内蒙古赤峰市宁城县蒙医中医院不远千里到会。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不得不在主会场之外又增设立分会场,盛况空前。

“在刚刚闭幕的全省卫生与健康大会上,省委、省政府明确要打造6个国家区域医疗中心。其中,与北京儿童医院深度合作,省市联合共同创建国家儿童区域医疗中心,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为主体建设单位,这无疑将是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发展的又一不竭动力。”会上又一重磅信息被抛出。

河南省卫计委要求,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以省政府重点工程——打造国家儿童区域医疗中心主体单位为契机,充分利用好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平台,联合国内优质医疗资源,构建河南儿科四级医疗服务体系,畅通危重症患儿救治绿色渠道,为基层医院危重症儿童救治和转诊提供坚实保障。立足河南、服务中原、辐射华中,切实让孩子受益。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院长韩传恩直言,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管理工作实实在在,很多管理“招数”值得学习。作为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积极主动参与儿科学会各项活动。在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带动下,商丘市第一人民医院加大儿科投入力度,新建了拥有500张床位的儿科大楼,并表示今后要多向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取经。

“找到家了,有靠山了,找到方向了!”对于变化,平舆县人民医院院长王铁珍掩饰不住内心的感慨。自加入河南儿科医疗联盟以来,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先后为平舆县人民医院培养了30多名医务人员,接收了78名急危重症患儿,他希望今后能与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建立更为紧密的合作模式。王铁珍的肺腑之言,无疑是对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工作成效的最好诠释。

许昌市中心医院院长牛锋认为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的管理模式与国家的分级诊疗政策紧密相扣,探索出了新路子,他建议利用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平台把儿科科研,形成大数据。

郑州大学第一附属医院儿科主任刘玉峰则认为,目前医疗发展趋势下,儿科工作更要加强宣传,医院要重视科研,积极寻求高精尖合作项目。医院管理要向研究型医院转型,提高医院品质。

“审视别人易,审视自身难。”郑州市中医院院长刘宝琴说,会议承载的共商管理理念就是审视别人和自我内省的过程,让彼此有了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冷静客观思考问题的机会。

莫畏艰辛遮望眼,轻舟已过万重山。

“经验必须上升到理论高度,否则会陷入经验主义。”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副院长、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秘书长张迎辉认为,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经过2年的发展需要突破,如果经验不能上升到理论高度,是不宜指导实践的。因为经验是在特定环境下产生形成的,而环境是不断变化的。

也是在这次会议上,“五驾马车、四轮驱动”理论体系的提出,进一步激发了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的活力和魅力。

  镜像法则

2016年3月23日是个好天气,多云微风,天空湛蓝。初春中午,阳光最好的时候,河南儿科医疗联盟省外成员单位云南省临沧市临翔区妇幼保健院一行8人的康复团队走进了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

脚踩错落排列泛着点点绿意的步道石,穿过长168米,最宽32米,最高空间19米,医院建筑中轴线的“儿童健康长廊”,感受5个圆形采光井洒下的阳光、立体绿色盆景、五彩饰球、星光灯饰构成的各种灵动标识和辐射地暖及中央空调带来的四季如春环境。置身高端的远程会诊中心、先进的小婴儿病房,偶有啼哭的声音击破震撼中的静寂。一种欣然超脱之感油然而生。

而像这样省内外的参观交流,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近年来每年都要接待千余人次。

这里究竟有什么样的魅力吸引众多医院前来?

医院等级评审、医院项目建设、医院精益化管理、儿科学体系建设、分级诊疗体系建设、医院综合绩效管理等都是同行们争相学习的焦点。

“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三级甲等儿童医院的成功创建、国家儿童区域医疗中心主体医院的确定、精细化的管理经验、质控工作的有序开展等诸多方面,都是河南儿科同道宝贵的财富。”洛阳市妇女儿童医疗保健中心院长助理宋焱鑫一语道破缘由。

医院管理的关键,在于能否主动发现问题并解决问题,医院党委研究和部署的工作、形成和做出的决策,如果不能贯彻落实,就会沦为一纸空文;实现领导力和创新力的预期目标,需要强有力的执行力来体现。

近年来,医院提出“一个中心四个转”工作思路,即“以患儿为中心,临床围绕患儿转,行政、后勤、医技围绕临床转”,这成为医院行政管理的有力手段。

以督导促改进。

“日督导、回头看”制度是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医院管理坚持多年的重要抓手,可有效地提升医院行政管理执行力,推动医院科学化精细化管理水平。

具体来说,是指医院所有行政职能科长每人每天轮流值班,代表院长行使权力,深入到各院区进行全方位巡视督导,次日将检查发现的问题以课件的形式向院领导汇报,并站在管理层面和系统层面提出要求,责令对应科室限期整改。

同时,每周末,医院相关职能科室要以“周回头看”形式反馈工作落实情况,未能及时完成者要注明理由和工作推进情况。每月末,医院相关职能科室要对当月重点工作和正在推进工作进行汇总梳理,以“月回头看”的形式进行反馈。

喜欢用数字总结工作的周崇臣,早在2011年就提出了“数字管院”的管理模式,制订了“14680”“十二五”发展规划,引领儿医人在集团化道路上走出了一个又一个稳健的脚步。

从2011年“12460”、2012年“12260”、2013年“11160”、2014年“11360”、2015年“12360”,再到2016年“13360”的工作思路,引领着儿医人一步步实现飞跃式发展。

一串串数字的组合理性务实,通过对这些数字的解读,可以获得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实现可持续发展的“金钥匙”。

在郑州市副市长刘东看来,“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和基层医院架起了‘稳健的桥梁’,真正实现了‘传帮带’”。

“在满意度考核过程中,把医院的良好形象送出去,把最优质的服务送出去,把患儿家长的真实想法带回来,把患儿家长反映的问题带回来,使整个调查过程变成一个不断提高和完善的过程。通过满意度调查,督促全体医务人员完善服务机制、提升服务水平,完善管理制度。”周崇臣坦言,将医务人员的工资收入与群众就医满意度挂钩,不仅可以提高患者满意度,督促医务人员完善工作,也是医院、员工、患者实现共建共赢共享的一剂良药。

…… ……

这些优秀的医院管理创新实践,让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放在对未来的思考上。

“在奋斗的路上,寻求儿童健康的支点”——这就是采访中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工作留给人们最深刻的印象,一直向前想,未来要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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