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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伟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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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191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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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篇报告文学:《赢在实干——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分级诊疗体系战略》连载之一》连载

第一十二章 远程会诊架起“千里眼”

2016年,国庆节假期最后一天,周崇臣和医院的专家团队依然坚守在远程会诊一线。

时至21时30分,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东区医院远程会诊中心灯火通明,专家们正透过远程会诊平台与美国卢里芝加哥儿童医院专家,共同为一名出生6天就被诊断为白血病的小生命探讨治疗方案。

自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建立起上联北京儿童医院集团、下联141家医疗联盟成员单位的四级远程会诊平台后,这样的互动并不稀奇,可国际间的连线,还是头一回。

因为患儿情况复杂,需要更权威的治疗方案。

50分钟的时间,美国卢里芝加哥儿童医院血液肿瘤科黑吉娅教授与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专家针对该患儿化疗药物剂量,中枢白血病、睾丸白血病及微小残留白血病的检测技术进行了详细交流、探讨并制定了治疗方案。

“第一次接触远程会诊,没想到,孩子没出郑州就直接见到了美国的专家……”患儿母亲轻轻地拍着儿子,平时愁苦的脸上露出了许久未见的笑容。

从远古时代的“鸿雁传书”,到20世纪50年代的“楼上楼下,电灯电话”,再到如今的即时消息、视频通话……人类的通信方式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作为信息时代的产物,远程医疗正强势进入公众的视野。

如果能有一种方法,让人们在家门口就能轻松找到专家看病,既不用找车位、排长队、等专家、取结果,该有多好。

十几年前,这想法确实有点儿“异想天开”,但如今在“互联网+”时代,远程会诊将这一想法变成了现实。

  信息化先行

远程医疗会诊,就是利用电子邮件、信件、电话、传真等现代化通信工具,为患者完成病历分析、病情诊断,进一步确定治疗方案的诊疗方式。既突破了地域的限制,又将医疗资源合理利用,远程会诊越来越受到国家的重视。

从2009年开始,《中共中央、国务院在关于深化医药卫生体制改革的意见》文件中提出“积极发展面向农村及边远地区的远程医疗”。此后的5年间,覆盖全国范围的远程医疗网络初步搭建完成。

在通往梦想的道路上,2015年显然是意义非凡的一年。

2015年9月11日,国务院将“加快全民健康保障信息化工程建设,充分发挥互联网、大数据等信息技术手段在分级诊疗中的作用”,写进《关于推进分级诊疗制度建设的指导意见》。

不可否认,机会又先于政策出台之前被周崇臣成功捕捉。

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在推行医院信息化建设过程中的问题,随着一系列改革强势推进,酝酿多年的改革举措接踵出台,无疑将进一步激发更为深层的动力。

凭借多年将信息化建设作为医院发展十大实事而打下的良好基础,乘着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立的“东风”,早在2014年以前,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数字化平台建设就已经风生水起。

2014年9月,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逐渐建成了囊括东三街医院、康复医院、西区医院的集成信息平台以及东区医院集成信息平台,两个信息平台与中心信息平台相通。至此,4院区实现互联互通,打破了“信息孤岛”。

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信息科主任马姝丽介绍,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一体三区四院”的大框架拉开后,共有临床服务系统21个,医疗管理系统9个,运营管理系统7个,涉及70余个子系统。实现了多院区信息共享,极大地改变了传统的工作模式。

说到这里,笔者想起了莎士比亚的戏剧《冬天的故事》,这部作品告诉我们,世界上走得最远的人,不在于其在赛场上以多少秒的速度爆发,而是在思想上永远比别人领先一步。

“在‘高手林立’的医院竞争环境中,我们没有老本可吃、没有捷径可走。中流击水,唯改革者进,唯创新者强,唯改革创新者胜。‘在重要决策上,绝不拖泥带水’”

从事多年管理工作的周崇臣,仿佛练就了一种能够预知未来的“特异功能”,但凡周围有一点风吹草动,他都能够敏锐地察觉并做出精准的判断。他会围绕医院发展面临的突出问题,从实际出发,以创新精神和法治精神推进改革,勇往直前但不心浮气躁、统筹协调但不裹足逡巡、充满自信但不封闭保守、博采众长但不照搬照抄,步调一致但不机械僵化,就是这样执着地怀揣对未来的希望,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一次次印证着一切皆有可能。

“过去护士执行医嘱就靠一支笔、一张纸记录,一旦出现问题,过程漏洞很难捕获,而信息化技术可以真正实现药品的全流程、无缝隙闭环管理。”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工作20年的护理部副主任张志红深有感触。

如今,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每一位住院患儿手腕上都佩戴着印有条形码的腕带。输液、分发药品时,护士用移动掌上电脑(PDA)扫描腕带以及药品上的电子条码,两者匹配,PDA会弹出“执行成功”的字样,反之则是“患儿与医嘱不匹配”“该医嘱不存在”“该医嘱已结束”等相应提示。

大外科兼普通外科主任侯广军计划为一位患儿进行腹腔镜手术,手术申请是手术前的一项重要准备工作。

侯广军快速在电脑上点击进入手术申请单页面,填好手术申请单后,几乎同一时间,手术室的护士便在电脑上看到了手术申请,根据手术申请单,护士便立即进行手术时间、手术室等准备工作,最终确定该手术进行的准确时间。

信息化程度上去了,医院的档次也得到了提升。2016年,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通过了国家医疗健康信息互联互通标准化成熟度等级“四级甲等”评审,成为河南唯一一家获此殊荣的医院。

就医不再“山高路远”

时间缓缓流淌着,从不因谁的欣喜或悲伤而加速或停歇。

8岁的皮皮(化名)反复发热1周,伴关节疼痛,入住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肾脏风湿科,被初步诊断为幼年特发性关节炎,进行抗感染治疗后效果不太理想。为了进一步弄清病因,肾脏风湿科主任刘翠华建议申请北京儿童医院的专家远程会诊。

从填写申请单、传输病历,到审阅通过、约定时间……按照双方医院医联体规章制度,很快便完成了会诊申请。

1天后,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东区医院远程会诊中心,患儿便如约“见”到了北京儿童医院风湿免疫科主任李彩凤。

经过30分钟的询问交流,患儿病因“水落石出”,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的诊断结果准确,但治疗方案需要做出调整。

功不唐捐,玉汝于成。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通过对创新“三合”途径的不断探讨,通过“上下联合”中的具体实践,让人们在远程会诊工作中领略到了惊奇的改变。

考虑到患儿的不同情况,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除设置远程会诊中心外,还在门诊五楼的内科监护室设有分中心,专门为那些危重、不适合移动的患儿提供方便。另外,每个科室都有自己的移动查房车,医生在查房过程中如发现需要会诊的患儿,可直接与北京儿童医院集团专家进行视频对话。

即时沟通、当场解决,在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内部,三级医师把关变成了现实。

上联北京的会诊刚刚结束,信阳市中心医院提请的会诊随即开始。

“患儿出生15天,体重960克,生后发绀。母亲38岁,患妊娠期糖尿病及妊娠期高血压……”

急促的声音回荡在远程会诊中心内。大屏幕前,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早产儿病房主任孙慧清正在凝神细听。

屏幕另一边,是300公里外的信阳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薛伟,他急切的神情、比平时快两倍的语速,足见患儿情况之危急。

孙慧清是中国医师协会新生儿分会呼吸学组委员,河南医学会青年委员副主任委员,有着丰富的临床经验,矜持冷静的外表下是缜密的思维和犀利的眼光。

30分钟后,一份经过详细了解、反复沟通,系统全面的治疗方案被传输到了信阳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薛伟那里。

一上午的时间,两场远程会诊。这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早已屡见不鲜。

2014至2017年上半年,仅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与北京儿童医院集团间进行的远程会诊就近300例。目前,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已帮助近百家成员单位建立了远程连接,且对成员单位的远程会诊申请均为免费。

  不出家门 就能远程学习

“远程会诊不仅解决了重症患儿转诊不便的难题,也为基层医疗机构打开了直接向上级医院学习的窗口。”

作为“百名医生、百名护士”培训最早的受益者,柘城县人民医院儿科主任王道斌有话要说。

柘城县人民医院是首批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在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的帮助下已和北京儿童医院直接建立了远程会诊平台,并已完成会诊17次。

“知识的一点点积累,长期坚持下来就是一笔财富。”

每次远程会诊,专家们都会将诊断结果、指导意见等传输给申请单位,但王道斌仍会带着本子现场记录,生怕错过一个细枝末节。

经验、理智与常识都在年复一年地告诉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不在舆论场上秀姿势,只在破题路上求突破。

为了让乡镇级儿童和医务人员也享受到这样的“福利”,柘城县人民医院牵头组建了由24家乡镇卫生院加盟的县域医疗联合体,并通过网络心电中心、网络影像中心,实现同质化诊疗服务。

就这样,柘城县人民医院成为了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县域医疗联合体“衍生”服务的卓越践行者。

人要尽其才,物更需尽其用。

远程会诊平台除了冲锋在医疗联盟成员单位会诊“前线”,亦成为了北京儿童医院集团、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及医疗联盟成员单位间举办儿科专业学术研讨会、教学培训视频会议和安排医疗联盟工作的强大“后方”。

2016年10月19日18时,河南省(郑州)儿童医院东区医院远程会诊中心座无虚席,北京儿童医院集团——华盛顿国家儿童医学中心质量控制视频讲座正在火热进行中。

此次讲座题为“质量提高领导研讨班”,华盛顿国家儿童医学中心副院长RahulShah博士、感控与流病主任宋晓岩博士、职业实践与磁石项目总监Renee’Roberts-Turner分别从质量的定义、医疗机构质量六大目标、质量保障与绩效提升的区别以及戴明“渊博知识体系”四方面进行了远程授课,北京儿童医院院长倪鑫坐镇北京会场,并设同步翻译,20家北京儿童医院集团成员单位积极参与,同时在线接收着跨洋而来的精神食粮。

在“全国儿科是一家”的宗旨下,倪鑫在建设北京儿童医院集团之初就提出了“专家共享、临床共享、科研共享、教学共享、预防共享、管理共享”的理念,为成员单位带来内容丰富、形式多样、实用性强的远程活动。

“相信未来”,这曾是诗人的美好愿望;“明天会更好”,这是歌者的朴素愿望。

远程会诊如何实现“凤凰涅槃”,实现远程查房?远程手术指导?大数据共享?以及为河南儿科医疗联盟成员单位间双向转诊搭建起空中平台?带着这些问题,河南儿科医疗联盟将在本书徐徐展开的文章中,带给人们足够清晰的视线,让希望触手可及,让梦想成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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