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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成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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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5/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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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僰人部落》连载

第一十二章 酋长侵州惊宋室 世明挂帅抚仁怀

1

公元1232年的冬至节这一天,两淮兵马副总管,都统制苑世明,接到一封塘报,报称梓州南路虺水河一带,僰酋铁山虎、哈里夫、屠世荣等人,先后反叛朝廷,自立为王,侵州扰县,边民惊恐,边官告急,朝廷将委派大臣,率兵前往安抚等情况。

苑世明想:不知朝廷将派何人带兵前往?

第二天,驿使送来时任枢密院副使、兵部尚书卫琼的一封绝密书信。卫了翁两年前由江淮前钱召入朝中,苑世明就以兵马副总管的身份,管理江淮前线的军务。卫了翁在信中说:将向宋理宗上本保荐,由苑世明带兵赴仁怀堡一带平叛,要他作好准备。

不几天,圣旨下来,任命苑世明为蜀南黔边梓州南路安抚使,加平南特使武禄大夫衔,总制梓州南路滋州、蓝州、纯州等地兵马,钦赐尚方宝剑,安抚元帅印,以昭征伐。务于一个月之内出兵虺水河仁怀堡一带,平定僰人酋长的叛乱,不得有误。

苑世明接旨之后,即部署江淮防务,选将调兵,完成出兵前的准备工作。他在心中深谢师相卫了翁的保荐,决心要在维护国家的完美统一的事业上立功建绩,作出贡献。

2

腊月初一早上,淮水岸边的两淮兵马行辕锣鸣鼓响礼炮燃放,苑世明升帐聚将排兵,出师仁怀堡。旗牌官点叩,计有:

都统制大刀张罡,副都统制金鞭李炳耀。

兵马都监两名:流星锤赵虎,铁锏王豹。

统制两名:双鞭呼延赤。点钢枪东方直。

同统制两名:笑面虎薛千。夺命狼周万。

副统制两名:双刀郝胜,铁臂弓贺昆仑。

卫了翁推荐丁亥科榜眼司马策前来报到,担任行军参谋职务,也在帐中候令。

其余指挥使,团练使、提辖使、正牌军 、副牌军、牙将校尉等若干,皆在帐外排班候令。

江淮军两万来人,苑世明挑选精壮军士一万八千人出征。并决定兵分两路南北呼应:

都统制张罡任正先锋使,率领南路军五千人,经安徽入湖北,在枝城、宜昌一带渡过长江,沿长江南岸长阳、恩施、涪陵、巴南、江津一线,奔古符关进入 纯州扎寨,防止蛇盘谷哈里夫同黑神坝屠世荣勾结,出古符关骚扰百姓侵占州县,并与主帅大军呼应,形成犄角之势,为攻打蛇盘谷站稳脚根。

苑世明亲率北路军一万二千人,经安徽湖北进入四川,沿长江北岸巫山、奉节、万州一路进军,过长江后进入梓州、纯州,在纳溪、大州驿,雨宁河一带安营扎寨,然后部署,攻打蛇盘谷。

副都 统制李炳耀任北路军先锋,率领三千人马打前站,逢山开路,遇水架桥。

急需用的军用物资,从长江北岸陆路上马驮车运。,由统制呼延赤率五百兵士护送。

其余粮食等物资由长江用船运,在古符关上面下船入库。由副统制贺昆仑率兵五百人护运。

点将祭旗誓师之后,即日出师西进。

3

据野史记载:公元1232年,西南地区奇寒,风雪载途,封山塞谷,且年景欠收,户少炊烟,道有遗骨,邑人冻馁而死者不鲜见。

苑世明出兵之时,正逢由小寒进入大寒的季节, 是一年中最冷的时节。进入四川之后不久,就遇到一场罕见的大雪。那雪来时:

散散漫漫,飘飘洒洒,纷纷扬扬。若梨花飞舞,柳絮轻扬,芦苇花随风摆拂,蒲公英漫天飘荡。嫦娥离月宫,桂花一路飘洒;织女下天庭,丝绸遍野铺张。元宵节耍龙灯,礼花漫街撒落;清明节放风筝,纸鸢遍坡飞翔。深谷罩雾,野岭披霜;瀑披银纱,岗挂白帐;冻凝溪涧,冰结池塘;洼填数尺,树围几丈。麦苗遭覆盖,蔬菜被掩藏。青山绿树,全身缟衣素服;溪山峡谷,尽着白袍霓裳。飞禽隐迹,不知藏于何处;走兽匿形,谁晓隐身何方?琳琅满目玉砌;晶莹一片银装。三仙岛上,多几个白头翁,抚琴踏节歌唱;女儿国中,添一群长寿妪,对镜览容 感伤。樵夫无意柴薪,牧童不放牛羊,钓翁舍了鲤鲫,商人围炉栈房……唯有顽童村妞,不知天高地厚,不顾刺骨冰凉,蹦蹦跳跳,闹闹嚷嚷,争先恐后,你捧我拍,堆几个雪人像模橡样。把闲情野趣,洒满山间路上。

那雪下了一场又一场,接连不断。苑世明麾下的南北两支军队,春节都是在风雪途中过的。都遇到了风雪堵途的情况。也都出现了不谙道路,误入沟谷溪涧之中。被风雪掩埋而困死冻死饿死的现象,还都出现了不辨道路,误临悬崖陡壁深渊险地,而摔死冻死困死的现象,找到了当地人当向导之后,情况才好了一点,但已经损失大了。

苑世明统率的宋军,原来长年在气候比较温和的江淮平原和丘陵地域生活和作战,入川之后遭遇连绵的狂风暴雪,恶劣的气候令军士不适应,两支军队都有冻伤冻死之人,张罡率领的南路军。行军路线在盆地边缘的丘陵山地区域,遭遇的风雪更大,气候更寒冷,困难和损失就更大。张罡先动身,却也是在1233年正月的元宵节之前才进入纯州地界,只比苑世明早了几天。

4

蒙古人在北方强大起来,先灭西辽,后灭西夏,把领土纳入自己的版图。公元1227年成吉思汗灭西夏之后。开辟了南下的通道,蒙古骑兵可以出宁夏经陕西下四川,骚扰劫掠,如入无人之境而肆元忌惮。这种事在当时时有发生。

押粮官呼延赤奉命护送辎车骡马,从陆路而来,在渝州西面遭到一股蒙古骑兵的袭击。蒙古兵纵横驰骋猛勇凶悍善斗,宋军不是对手。五百宋兵虽然在呼延赤的率领之下,人人奋勇争先,为保护辎重而忘我舍死拼命,却全部战死。终于,骡马四散惊逃,辎车落入蒙古兵手中。

呼延赤挥舞双鞭冲杀,想冲出重围,借兵夺回辎重。

蒙古兵势大,呼延赤冲不出去。

蒙古兵四面包抄过来,想活捉宋朝将官。

呼延赤想:我呼延家世代英雄世代忠良。老祖宗呼延赞是河东名将,当年追随太祖,立下汗马功劳, 封王保国,何等显赫。从那时起,历代祖宗,都是战功显赫英名盖世流芳千古。到了我这里,只不过一个统制之职,已经很惭愧了。如今我的五百军士战死,骡马逃散,辎车丢了夺不回来也无法覆命。辎车上是军用物资,丢了如何得了?虽然孤掌难鸣,但我必须夺回辎车,否则就无法交令。夺不回辎车就以死报国,绝不辱没我呼延家历代英名!

呼延赤大吼几声,舞动双鞭,催动胯下乌雅马,冲入蒙古骑兵队中,猛劈猛打,左冲右突不得出围,终于力尽身疲,死在战场上。

5

贺昆仑从长江水路护送粮草冬装等军用物资。他采用轮换的方式,在每只船上安排十名士兵,装成船夫保护粮船,也帮助推船和拉纤。其头领临时称为“什长”。这样,可以避免“换钟”拉滩耽误时间,从而争取航程和期限得到保证。他自己率领其余的军士,在岸上巡逻接应保护,一点也不敢疏忽。

船从洞庭湖一带起航,经三峡入川。天气奇寒,大雪纷扬。长江河水虽然不结厚冰,但某些静水港湾还是会有薄的冰片冰块。两岸的山峦沟谷都是冰封雪凌,纤路上也是冰雪铺盖,无疑给行船增添了困难,很多纤夫和兵士的手脚也冻坏了或长了冻疮。贺昆仑历来爱兵如子,也善待船家和船上的舵工纤夫水手这些人,因而大家都尊重他、服从他,肯出力干活。可算是做到了军民一体上下一心齐心协力尽职尽责。船行虽然缓慢,但一路上还算安全没出现事故。

船队在接近古符关之时,在连峡滩垴上遭到袭击。袭击船队的就是野次郎、野三郎和手下。

野次郎和野三郎本来在白塔岛上,搜罗了一群当地的泼皮和流浪汉叫花子,做起了岛主。他们经常在州县作案。骚扰百姓扰乱社会治安。纯州太守令团练使肖柏青带兵捕捉。肖柏青带兵捣毁了野次郎们在白塔岛上的巢穴。那些泼皮流浪汉和叫花子们四散逃走。如丧家之犬的野次郎和野三郎,仗着曾经的一面之交,投入百里寨中。百里寨是夫妻两人的山寨。大寨主叫天蜈蚣丁村,二寨主兼压寨夫人叫地蝎子焦菊。野次郎当了三寨主,野三郎当了四寨主。这次打听得苑世明率兵入川往仁怀堡,运粮船队要从连峡滩经过。野次郎欲雪洪泽湖失去巢穴的一箭之恨,就煽动丁村和焦菊,带人来伏击,抢夺粮船,企图捞上一把。

野次郎和野三郎带人来到连峡滩,埋伏在滩垴上的芦苇丛中。第一只粮船上滩漏尾之后,其他的粮船还在滩下面,一艘一艘地拉船上滩,野次郎和野三郎带人穿出芦苇丛,先围堵、逼迫船家,然后上船抢夺搬东西。九个装扮成纤夫的士兵,在什长郑昭的带领之下。虚意应付,编方就拐想拖住野次郎兄弟及其手下。不多一会儿,贺昆仑带人赶到。喽啰兵一击即溃,四散逃跑。野次郎和野三郎也只好逃之夭夭,赤手空拳,跑回百里寨,领受处罚去了。船上没受多大损失,有几包粮袋落入水平,贺昆仑令人打捞上来晾晒。

贺昆仑的船队抵达古符关,粮食下船上岸入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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