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柳莹啊,我是老金!”原来是大学时期的班长。
“班长,你好!”我随即回道。
电话那边传来金正气的声音“我退休了,闲下来没事,在家里看孙子,小孙子可淘气了——”
没等金班长说完我打断他的话道:“是吗?有机会我去省城一定登门拜访,金班,有事请讲?”
“哎,也没啥事,前一阵子我孙子他从我的抽屉里翻出来咱们大学毕业时的合影,他拿着那张照片天真地问我道:‘爷爷,这上面都是谁啊?’我拿过照片仔细端详起来,旧时的面孔栩栩如生,我突然想,搞一次同学聚会,重温一下旧时的感觉,我们同学之间可能有些人毕业后从没见过面,大家聚一聚,相互有个了解。”
“嗯,好!应该的!”我忙道。
“聚会定在元旦,你一定要来参加啊!”
我回道:“都参加吗?”
“嗯!几经周折我把咱们班同学的电话都找到了,我都通知到了。记住,元旦!”
我不住地点头:“嗯、嗯。”
一提到聚会,我的心砰砰直跳,我想起了他——
一个让我牵挂了一辈子的人——杨辉。
我的思绪又回到了那个如火如荼的大学年代,杨辉这个让我牵挂了一生的人,也不知他现在是个什么情况。
辉哥,你现在还好吗?你一定是爱妻绕身,儿女满堂了吧!你可记得曾经有个深爱你的柳莹吗?
我回忆着往事,回忆着我与杨辉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
七七年,高中毕业的我,回村当上了妇女队长。那是七七年入秋的一个上午,我带领妇女们正在地里干活,偶尔遇见了我高中的王老师,他对我说:“柳莹啊,中央正式恢复了高考,你的学习底子不错,抓紧复习一下,迎接高考吧。”
听了王老师的话,我辞去了妇女队长的职务,在王老师那里找来一些复习资料,关起门来,开始复习。没成想,榜上有名,我被省农林科技学院录取。
我兴奋地拿着录取通知书给母亲看,母亲热泪盈眶,显然是高兴的。然后对我道:“孩子,快,告诉你爸一声,母亲为我准备了烧纸、供品,去了山上我父亲的墓旁——
其实父亲是我的养父,听母亲说,早年闹饥荒,是我养父收养了我们娘儿俩,才得以有今天,的确,养父生前带我如掌上明珠,在我的眼里,他就是我的亲生父亲。
我是唯一能考上学的青年,村里人都羡慕极了。邻里见了我母亲,伸着大拇指夸赞道:“你是哪辈子修来的福,生了上这么一个有出息的女儿?”
母亲自豪地笑了笑:“俺这孩子不怕吃苦,十年寒窗,总有回报啊!”
上学的那一天,村支书及乡亲们开着拖拉机送我到车站,老支书语重心长地对我道:“你是咱们村的骄傲,将来学有所成,可别忘了咱们村的老少爷们。
我郑重地点了点头,背上小铺盖卷,踏上了去省城的列车。
我这个在山村长大的孩子,从没出过门,也没见过世面,下了车,出了车站,广场上人头攒动,上车的、下车的川流不息,我有点傻眼了。
眼前一个小伙子映入了我的眼帘,那个人正在东张西望,我走了过去,问道:“同志,你知道去省农林科技学院怎么走吗?”
那小伙子用一双惊奇地眼光望着我:“你是去农林科技学院报到的吧!”我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我也是,你是哪里的?”那小伙子问我。
我说我是卫京市,三水县姜福山村的,我叫柳莹。
那小伙子自我介绍道:“我叫杨辉,是衡河市广郡县杨树湾村的。”我点了点头。
他接着道:“听说学校有接站的车,我正寻找呢。”
我也开始四下里张望,突然,那边一辆卡车,有一个横幅写着:“省农林科技学院新生接站”我忙道:“杨辉,你看在那里!”我用手指了指,那醒目的接站横幅。
我们两个人背起行李卷向接站车走了过去。
接站的是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师,中等身材,四方脸,一看上就是文质彬彬的样子。
见我们向车这边走来,笑着道:“你们两个是来报到的新生吧?”我们两个人同时点了点头,那老师道:“我姓李,你们赶快上车吧!”
车上已经有几个的新生了,男同学一堆,女同学一堆,各自坐在自己的铺盖卷上,他们将我们的行李接上车,我便坐在女同学堆里,杨辉坐在男同学堆里。大家互相介绍着对方,车上好不热闹。
很快又来了几个新生,李老师对司机道:“好了,回学校吧!”
车子开动了,在省城的大街上七拐八拐,来到一个较偏远的城郊:“河北农林科技学院”大牌子映入我的眼帘,车子进了院,平坦的水泥路面两旁,一片片一块块,都是果园,苹果、梨、桃、杏、葡萄整齐有序。李老师对大家道:“这是将来你们实习的场所,也是老师们搞科研的场地。同学们纷纷点了点头!
走了好长一段路,才看见一排排房子,有教室、有宿舍。
下了车,李老师引导我们体检、报道、填写这一张张入学表格,完了,早已分好了的宿舍,我们拿着行李,分别去了自己的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