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佳琪慌了手脚,急忙找到了李欢喜哀求道:“欢喜,我跟你走还不行啊,你赶紧去法院撤诉!”
李欢喜不慌不忙地道:“是真心吗?”李佳琪点点头:“我服了你了。”
“那好,去公司把职辞了!”
“好吧!”李佳琪无奈,只好去了乡美皮草公司把经理一职辞掉了。
晚上,李欢喜又一次来到杨辉家里,没看见杨洁,问道:“杨洁呢?”
杨辉道:“今天公司里加班,到现在还没回来。”
“哦,是啊?”然后对杨辉道:“杨辉哥哥,过几天我就要回去了。”
杨辉郑重其事地对李欢喜道:“欢喜,咱俩是一个村里的,我是你老师,咱不能把事做的太绝了。听说你到法院起诉了李佳琪,逼着他辞了公司的职务,跟你去香港?”
李欢喜点了点头道:“杨辉哥,李佳琪是我这辈子唯一爱过的男人,这么多年他在我脑子里挥之不去,我也曾想过放弃,可是我做不到,就像你,心里装着柳莹——”
杨辉听了直撇嘴,心道,你也配说只爱过一个人?
还没等杨辉开口说什么,李欢喜接着又道:“辉哥,也许你觉着我说的可笑。在你的印象里我是一个不三不四的女人,我承认,我出过轨,甚至和别人生了孩子。”稍停,接着道:
“你知道我是一个女人,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他和肖艳梅结婚,我崩溃了,女人的渴望和报复使我不能自拔。
——我心爱的人被别人抢走了,我会是什么样的滋味!也许真的是我做错了。可是,这么多年在我心里始终就没放下过李佳琪!”
杨辉道:“李佳琪就这么値的你爱吗?在我的印象里,他的为人、品德并不高尚!”
“辉哥,我追求的是幸福、快乐,这是做女人最基本的需求!”
“算了吧,欢喜,两个脑袋的没有,一个脑袋的有的是,何必这一棵树上吊死啊?”
“你说对了,辉哥,我就是不服这个输!咱不蒸馒头争口气。”
“行了吧,你!做人要讲点良心、道德!人家肖艳梅一个完整的家,被你破坏掉了。”
“这是她咎由自取!辉哥,爱是自私的,原谅我不给你面子。”
“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找杨洁有事啊?”
“哥,这正是我今天想来的目的。我想把我的女儿一块带走!希望你能帮我做做她的工作。”
“这个——”杨辉略一沉思:“可以!不过她现在已经是一个大人了,有自己分析和判断问题的能力,至于做通做不通,还不好说,你应该亲自和她谈!”
“谢谢你,杨辉哥,你养她这么多年,我不会亏待你的!”
“不用!”正说着话,杨洁回来了。见李欢喜在家里,心道,她又来我们家干什么?没等杨洁开口问话,杨辉道:“小洁,你妈想带你回香港!”
“回香港?”杨洁听了,觉着不可思议遂而道:“耶哈,李欢喜!你想干嘛,你把李叔叔带走,还要带我走!你知道——你破坏了两个家庭,我们招你了惹你了,你怎么这么坏啊!”
李欢喜眼里含着泪:“妮妮,你妈有这么坏吗?”
“妈, 我爸怎么啦,你抛弃了他,去插足别人的家庭!我告诉你!我哪里也不去!除非你和我爸言归于好!”显然杨洁并不知道自己的身世。
杨辉和李欢喜对视了一眼,李欢喜对杨洁道:“你这孩子,别太任性了。”说完告辞离开了杨辉家。
送走了李欢喜,杨辉回到家里,对杨洁道:“小洁啊,再怎么说,她也是你妈妈,你是她唯一的女儿,应该考虑她的感受!”
“爸,她考虑你的感受了吗,难道我不是你的唯一女儿吗?”
“唉,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啊?”
“爸,我哪里也不去,就在你身边!”
“好了,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吃的。”
“爸,我在单位吃过了。”
“那就早点休息吧!”说完杨辉回自己屋里去了。
李欢喜回到宾馆里,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她知道杨洁并没有接受她。都说亲生女儿连着心,打断骨头连着筋,她为什么就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呢。
想了一顿,还是缺乏沟通,她还不知道我所做的一切,都说为了她!再说了一岁就离开母亲的孩子,没有母爱是多么的可伶,她理解女儿此刻的心情!
不行,我要和她谈,沟通感情,我一定要叫她接受我!李欢喜这样想。
于是,第二天中午,李欢喜给杨洁打了个电话:“喂,杨洁吗?我是你妈!过几天我就要走了,我想再见你一面,你有时间吗?”
“好吧!”虽然杨洁不愿意接受这个现实,毕竟是血肉相连,她这个要求不算过分,于是愉快的答应了。
只听李欢喜在电话里接着道:“妮妮,我在宾馆一个雅间,要了几个你最爱吃的菜,等你!你记住2067房间。”杨洁看了一下表,回道:“我和小宝马上就到!”
“不行,就你自己!”
撂下电话,杨洁找到小宝:“给我车钥匙,李老板约我吃个饭!”
“我送你去吧!”
“不用,她说让我自己去!”小宝将钥匙交给杨洁,嘱咐道:“路上小心!”
“没事!”杨洁回眸一笑走了。
杨洁来到宾馆,找到2067房间,门口有两位小姐恭迎在那里,见杨洁来了,很礼貌地道:“美女请!”杨洁微笑着点了一头,进屋去了。
李欢喜见女儿来了,忙站起来:“妮妮,快坐!”然后冲着外面喊道:“服务员,上菜!”
片刻,几个菜上来了,李欢喜又要了两杯饮料,和杨洁相对而坐。笑着道:“妮妮,来,喝、吃!咱娘儿俩边吃边聊好吗?”
“你别光喊我妮妮,我听着别扭,我叫杨洁!”
“好、好!小洁,你真的不愿意和妈妈去香港吗?”李欢喜开门见山。
“我在这里挺好的,党老板对我不错,我非常喜欢我的公司,再说了我不能撇下我爸爸跟你走!”
“小洁,”李欢喜动情地道:“你对我有成见也好,说我无情也好。但,我是爱你的。你和你爸生活了这么多年,你应该知道,他心里装着一个女人!”
“这与你有关系吗?”
其实李欢喜心里比谁都明白,真的对她没有半点的关系,为了杨洁心灵上的清白,她必须假戏真做,于是道:“你知道就好!”
不知道自己身世的杨洁,经常看到爸爸手里有一块金丝绢,后来他问杨辉为嘛老带着它干什么?杨辉感慨地告诉她:“这是爸爸的一个心结,是爸爸今生唯一一个爱过的女人送给的。”当时杨洁撇撇嘴,笑着道:“没看出来,爸爸还是一个痴情的男人。”
现在联想起,原来爸爸不爱妈妈!难怪妈妈有怨恨的意思。因此,对李欢喜的态度有了转变!
李欢喜又道:“小洁,当年李佳琪知道你不是他亲生的女儿,把咱娘儿俩从家里赶出来,我真的没法带着你去闯天下,但始终你是我心里唯一的希望!你知道当年我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死了几次吗?可我一想到还有你,我就顽强地坚持了下来!那年香港刚回归不久,因为没有通行证,我只好偷渡去了香港,那是一个夜晚,我坐在偷渡的小船上,眼看快要到了,黑暗里,香港的轮廓依稀可见,我心里一阵高兴,不想海上刮起了大风,一个大浪拍过来,小船翻了。船上二十几个人全部落水。”
“哎呀,妈,你没事吧?”
李欢喜接着对女儿道:在苍茫的大海里,我有点傻眼,说我会浮水,小时候在坑塘里,只是会点狗刨,可想而知现在是在大海里,还有大浪,我想这回完了,求生的欲望使我拼命地挣扎,一个和我差不多的大姐见状,游了过来,一把拽住我,我们两个人相互照应着拼命地往岸上游,风大浪大,我们这点技能,实在是无济于事,渐渐地累了,精疲力竭,我喝了好几口海水,离岸边越来越近,可我实在有点坚持不住了,我们两个人向下沉去——”
“啊,是谁救了你们?”也许是母子亲情的缘故,杨洁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担心地问道。
“孩子,没有人救我们,求生的欲望又一次提醒我:我不能死,我想到了你!我还有一个孩子,我死了她怎么办?我拼命地挣扎,突然,一个巨浪过来,把我们拍在了沙滩上。我们两个人像死人一样,在沙滩上躺了很久。”
“哦!后来呢?”杨洁接着问道。
黎明时分, 一个在沙滩上捉螃蟹的,看见海滩上有两名妇女,躺在沙滩上,走过来,见我们还活着问道:“哎,你们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听到有人说话,我苏醒过来,可是,港语我不懂,听不懂他在说什么,瞪着眼睛看着他——一会儿,那个妇女也醒了,他能听懂他说的话,对那人道:“我们是从那边过来的。”指了指对岸。
“哦,你们游过来的?”他有点吃惊!
那妇女摇了摇头:“偷渡的船,半路上被大风刮翻了。”
“哦,看来你们是命大的。”见我们如此狼狈,心生怜悯之心,对我们两个人道:“跟我来吧,去我们家换件干衣服,吃点东西再说吧。”我们见他不像是坏人爬起来跟着那人去了。
他住在一个小渔村里,靠打鱼为生。回家对他老婆道:“赶快找两套干净衣服,让这两个人换上!”
他老婆从屋里出来,见我们两个人落汤鸡似地站在门前,问道:“他们是干嘛的?”
“从那边过来的,我看怪不容易的。”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