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肖艳梅皱起了眉头,回头呸了一口:“臭流氓!”说着拉起李欢喜欲走,那汉子脸上有点挂不住:“说谁呢,怎么啦?好心好意让你们上前面来,怎么啦!”
“怎么啦!你不知道啊,少跟我动手动脚的。”肖艳梅气愤地道。
“耶哈,谁看见了,我怎么你了。”
“你干嘛摸我的屁股,臭流氓!”
耶哈,在这个县城还没人敢骂我!摸你又怎么了,说着伸手去摸肖艳梅的脸蛋儿。认识的人都知道,这是县城里的混混李二麻子,好些人生怕招惹是非,纷纷离去。
她们两个欲走,肖艳梅又被李二麻子拽住:“别走啊,今天哥寂寞了,跟我走,陪陪哥!”两个人拉拉扯扯,李欢喜在一旁也有点不知所措,眼睛不停地在人群中搜索。
“大叔,俺还是个学生饶了俺吧!”肖艳梅哀求道。
“嘻嘻,不妨事的,过一夜就放你回去,不影响上课的。”说着拽着肖艳梅就走,肖艳梅打抵拧,两个人拉拉扯扯......
李欢喜依旧环顾着四周——
杨辉喜欢听卡拉OK,尤其是喜欢听情歌,曾经在上学的时候,偷偷与柳莹幽会,柳莹就悄悄地给他唱情歌,他听的如醉如痴。那时唱情歌还是禁区,谁也不敢公开唱的。只有深爱的人,才情不自禁唱给对方听。如今不一样了,开放了,情歌流行。杨辉不时地跟着哼唧两句。
杨辉正听得上瘾,突然中断了。往这边一瞧,发生骚乱,知道有人闹事,便想离去,就在这时,他听见这边一个女孩求饶的声音。别的声音他听不准,肖艳梅的声音他听得清楚。
“哦?是怎么回事?”他走过来,看见李二麻子正在拉扯肖艳梅。走上前去问道:“李二麻子,她怎么啦。”
李二麻子把眼一瞪:“关你屁事,给我滚一边去!”杨辉义正辞严地道:“李二麻子,她俩是我的学生,不许你侮辱人!”
“耶哈,你是干嘛的?”说着松开拽着肖艳梅的手,来到杨辉面前,二话没说推了杨辉一把:“小子,你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挡老子的道。”
“李二麻子,调戏妇女是犯法的!”
“犯法!我偏不信。”上去又是一拳,将杨辉打倒在地上。说着又吩咐身边的几个人:“给我教训教训这小子!”只见有几个人上来,围住杨辉拳打脚踢起来。
肖艳梅见杨老师为自己挨打,心急如焚,上前声嘶力竭地道:“别打了,不要打了!”
李二麻子又拽住肖艳梅的胳膊淫笑着:“怎么着,心疼了?是不是你们两搞对象,师生恋啊?嘿嘿,还不如和你大叔我恋呢。你告诉他,今天你是我的人,别让他想着你!”
肖艳梅挣脱李二麻子的手,呸了一口:“你这个臭流氓!”说着又上前撕扯打杨辉的那几个歹徒。
就在这时,李佳琪来了,李二麻子见状将眼睛一瞪:“小兔崽子,怎么才来啊?你的好事叫那小子给搅了。”
“舅舅,他是我们学校老师。”
李欢喜灵机一动,高声喊道:“警察来了!”
李二麻子见坡下驴,吩咐他们的人:“撤!”呼啦一下子都跑了。随即李佳琪也悄无声息地走了。
杨辉倒在地上,被打的鼻青脸肿。肖艳梅急忙俯下身子:“杨老师,你没事吧!”杨辉摇了摇头,爬了一爬没爬起来。肖艳梅心急如焚,声嘶力竭地道:“大叔大婶,哥哥姐姐快来救人啊!”这时围过来了好些人,唱卡拉OK的赶忙把三轮推过来,几个好心人扶杨辉上了三轮,大家七手八脚把杨辉推到了县医院,李欢喜和肖艳梅也跟着上了医院,进了急诊室。通过医生诊断和检查:除了皮外伤,有点轻微的脑震荡。医生扫视了一下周围的人道:“谁是病人的家属?”
肖艳梅和李欢喜忙道:“我们两是他的学生!”
医生点了点头道:“病人需要静养和休息,安静地睡一晚上,估计就没什么事了。”
听了医生的话,杨辉想站起来,对医生道:“谢谢你们,我回去了!”起了起有点费劲,医生又把他按倒在床上道:“走,不行,还需要进行观察。找一间病房住下来,留个人陪护,大家就可以回去了。”听了医生的话,人们纷纷离去。
肖艳梅和李欢喜扶着杨辉进了一间病房,李欢喜对肖艳梅道:“我们是一个村的,你回去吧,我陪杨老师一会儿。”肖艳梅执拗地道:“杨老师是为我才伤成这样,我来陪,你走吧!”
这件事出乎李欢喜的预料,有点愧对杨辉故而道“要不咱俩都在这里?”
杨辉道:“你们都走吧!我自己能行,有什么事找护士。”
“不行,医生说了,得有人陪着,你走吧!李欢喜。”肖艳梅那种不容置疑的眼神告诉李欢喜,她必须留下。见如此,李欢喜退出了病房。
见李欢喜走了,肖艳梅给杨辉倒了一杯水:“杨老师,喝点水,赶快休息吧。”杨辉点了点头,接过水杯不解地问道:“艳梅同学,你怎么惹着这小子了,他是咱们这个县有名的混混!”
“唉,杨老师,俺和李欢喜想看唱歌的,来得晚在外面看不见,就往里挤,挤了半天也没挤进去,他就说让俺上他前面去,俺还以为遇上好人了呢,没成想他摸俺屁股,俺就跟他翻了。”
“哦,是这么回事,我的过失,没及时提醒你们出去注意安全,我太大意了,真是不好意思!”
“快别说了,杨老师,都是我给你惹的祸!”
杨辉道:“这帮人太可恶了,公安局迟早会收拾他们的!”
“杨老师,这伙地痞流氓、混混,怎么胆子这么大,大庭广众之下竟敢为非作歹!刚才要不是你,我还不知怎么样呢。杨老师,我真不知道该怎样谢你。”
“不用!这是我的职责所在,保护你是我的责任。”杨辉毫不犹豫地说。肖艳梅点点头:“杨老师,快睡觉吧!”
杨辉点了点头,喝完了水,将水杯递给肖艳梅,闭上了眼睛。
杨辉从来没和别人打过架,今天眼睁睁地看到自己的学生被人欺负。老师的责任告诉他,必须挺身而出,他没想到这帮歹徒下手这么重。他迷迷糊糊的感到头有点疼,昏昏沉沉地一会儿便睡着了。
肖艳梅顺手拿了一个凳子,坐在杨老师床边,一点睡意也没有,她开始注视着熟睡中的杨辉:这个比她大不了几岁,像是大哥哥的杨老师,当她在最危急的关头,能挺身而出,让她感动不已。回想着刚才发生的那一幕:李二麻子调戏她的时候,她吓坏了,当时她多么渴望有人出来替她说话,她环顾了四周,都躲的远远地,也不乏有认识的人——
可是,只有杨老师敢冒这么大的风险出来说话,真是了不起!敬畏之余,心里咚咚地跳了两下,脸上泛起了一层红晕——敢于担当的男人才是好男人。
她下意识地看了一下自己已经成熟的身材,眼看着二年以后就要走向社会了,谈婚论嫁也是很正常的。退一步说,就是走向社会在找对象,也未必就能遇上可心的,像杨老师这样的好男人!回想着一次次的目光相遇,也许杨老师真的看上我了。有些人往往就是这样,遇不上可心的。宁可独身,也不愿意凑合。大概杨老师就是这样的人,我也曾这样想过。
杨老师啊杨老师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她情不自禁地握住杨辉的手,杨老师的嘴角动了一下,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什么,好像是在做梦,又好像不是......
在这夜深人静的晚上,她想知道杨老师是否真的喜欢她,于是道:“杨老师,你心里有我,对吗?”睡梦中的杨辉点了点头,梦呓般地喃喃低语,他将耳朵凑到杨辉唇边,只听清了三个字“好想你!”前面的字没听清。肖艳梅脸上一阵臊热,脸红了,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那一只手也情不自禁地过来,两只手紧紧地握着杨辉的手贴在了脸庞,不一会儿也迷迷糊糊地附在杨辉的床边睡着了。
“哦!就这样你们两个人相爱了。对不对?患难见真情,一点也不假!”柳莹插上一句。
肖艳梅继续道:“哎呀,姐姐,你想错了。后来听杨辉说,那一晚上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你。隐约听到有人说话,把我的问话当成了你的声音,才点了点头!没想到让我误解了。”
“哦!”柳莹点了点头又问道:“难道,那伙歹徒就这样逍遥法外了吗?”
肖艳梅接着道:“第二天,时任县委办公室主任的徐志伟听说了此事,去医院看了他,学校的校长、老师、还有我们班的学生,去了好多人,整个屋子挤得满满的。
徐主任来到杨辉身边,安慰了他几句,告诉他县委非常重视,说要大力表彰他这种见义勇为壮举,还说一会儿宣传部的同志来,你要配合好他们的工作,老师和同学们听了深受鼓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