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英顺接着道:“嗯!两人也没举行婚礼就同居了,后来竟生了一对双胞胎,公婆给带着孩子,小两口起早贪黑地在地里干活,日子过得还算不错。”
“哦!后来是怎么回事?” 在杨辉的内心深处这个名字视乎有点印象。
“唉,”张英顺接着道:“阴天就怕连阴雨,出门怕遇顶头风。小两口过日子挺心胜的,地里那点活占不住两个人,空闲时间还做点小生意,村里的人们都很羡慕他们这个小家庭。三五年过去了,吴志浩突然得病了,得了一种怪病!哪里也看不好,全国的大医院都跑遍了,家里的积蓄也花光了,还借了一屁股的债,临了也没断清是啥病,就去世了。”
“哦!是这个样子。”杨辉无不感到惊讶。
“唉,这就算是不小的打击了。可更悲惨的事情还在后面,吴志浩的父母眼看着儿子没了,悲痛欲绝。你想啊,白发人送黑发人。一夜之间,老两口苍老了许多,吴志浩他爹经受不住这个打击,儿子没了媳妇这么年轻,迟早会抬身走的,孙子也会跟着姓别人的姓。眼看着后继无望,整天家闷闷不乐,也不说话。有一天突然失踪了,人们到处找,哪里也找不到,后来在江边发现一双鞋子,当时正是雨季,虽然是雨季,清凉江里的水也并不深,人们顺着江边找,在下游的一个死坑子里发现了他的尸首。”
“啊,太悲惨了。”杨辉感慨道。
张英顺接着道:“唉,这还不算完,老头想不开跳河自尽了!他老婆闻听像傻了一样,第二天,悬梁吊死了。”
“啊?真是不可思议!好端端地一个家庭,就这样支离破碎了。”杨辉更加惊愕地道。
张英顺接着道:吴志浩的老婆真的被击倒了,一个多月没出门,自己憋在家里,一句话也不说。好多人前来劝她,她只说一句话:你说好端端的一个家庭怎么说没就没了呢?”
“哦,后来怎么样了?”杨辉问。
“志浩媳妇是一个倔强的女人!”张英顺接着道:“看看两个孩子,日子还得过!经过一段时间的静思,她又坚强地站了起来!把借的债务拉了一个清单,贴在墙上。
借债还钱这是天理!一个妇女拉扯着两个孩子,每天在田野里拼命地劳作,省吃俭用,每年的积蓄全部还了债。”
“哦,村里呢,怎么不管啊?”
“你来的时候也见了,村里穷的叮当响,有这个心,也没这个力啊。”
“所以说当务之还得发展集体经济。”杨辉感慨道。
“领导说得对。”
“你接着说。”
“唉,十几万块钱的债务猴年马月能还清啊。就这样,她们家是我们村最典型的贫困户。”
“噢,原来是这样啊!”听了张英顺的介绍,杨辉对这位妇女由衷地佩服。“
吴志浩,吴志浩——怎么这个名字好像听说过。杨辉极力地回忆着过去的往事——
想起来了,王春燕的男朋友叫吴志浩。该不是她吧?继而又摇了摇头,不会的!
想起王春燕,又勾起了对往事的回忆,自从那次逃婚,王春燕以后的情况他一点也不知道,他也不想知道。因为那次的打击太大了,如今这一说,出于好奇,他很想知道是不是同一个人!又一想,也许不是,这种事情不该让王春燕摊上。
如果真是王春燕,他又有一种负罪感,毕竟曾经有过那么一段故事。王春燕是那段不堪回首婚姻的牺牲品!从他内心里的确有点愧疚。
可好奇心驱使很他想知道这个人是谁?他想印证一定不是王春燕!于是问道:“她叫什么名字?”
“叫王春燕!”张英顺答道。
“啊——”转而一想,也许是同名。他从内心里不愿意让曾经的那个她,摊上这样的事。遂而又追问道:“她娘家是哪里?”
“听说是柳坝子村的。”
“啊?原来真是她啊!”杨辉像是有点失态。
“杨同志,你认识她?”杨辉急忙否认:“不,不认识,只是听说过这个人。”
杨辉他不想倒扯以前的事,更不愿意让人们知道他曾和王春燕有过那么一档子事,他怕人们说闲话,影响他的工作,于是才故意搪塞了过去。张英顺也没再想别的,点了点头。
杨辉又道:“下午你去地里干会儿活吧,晚上我们继续走访党员。”
“好的!”张英顺答应一声,刚想走,杨辉又道:“哦,对了。你告诉刘万明一声,明天到我那里去一趟!”
“好的!”说完两个人分头回去了。
回到小学校里,他想休息一下,再去地里看看,就躺在床铺上,回想着和刘万明座谈时说的话:村里有一个 叫党忠义的,是个人才。这个人在北京做生意,干得不错,是刘万明一手培养起来的。杨辉动了心,想接触一下这个人。
前面交代过李佳琪上学没毕业,由于和肖艳梅搞对象,被学校开除了,回到家里便与肖艳梅结了婚,婚后不久便有了一个孩子。小两口也算甜蜜,每天里形影不离。
时间久了,地里用不了这么多的劳动力,再说了年轻人地里活也干不下去,很多村里的小伙子都到城里去打工,李佳琪便托人在县城机床厂找了一份工作。因为所学专业就是车床工,这就给他的工作带来极大的便利。况且车间里有很多同学,加之李佳琪有心计,很快当上了车间主任。这一天下班后,肖艳梅领着孩子出去玩去了,家里他妈一个人在家里,他有点饿了,便到厨房里找吃的,发现中午吃剩的菜,问他妈道:“中午家里来客人啦?”
他妈道:“村里又来工作队了,你爸把人家请到家里来了。”
“哦?我爸不当官了,干嘛让人家到咱家来啊?”
“你还不知道你爸那脾气啊,一天不当官闲的难受!哎,对了,来的人你认识!肖艳梅的老师,也是你的老师吧!”
“谁啊,他叫什么?”
“说是叫什么来着——”他妈极力回忆着:“没记住,反正你媳妇叫他杨老师!”
“啊——,是他啊——杨辉!”
“对,就是叫杨辉。怎么啦?一惊一乍的。”
“他虽然是肖艳梅的老师,可她俩谈过恋爱,后来杨辉那小子不要她了,才跟的我!”
“哦?”他妈若有所思:“怪不得一会儿喊老师,一会儿喊哥,我听着都有点起鸡皮疙瘩。”
“妈,坏了,这小子到现在还是单身,长期下去,不会和肖艳梅再死灰复燃。”
“她敢!放心吧!儿子。以后不许他踏进咱家半步,有我监督着不会出事的。”李佳琪他妈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接着道:“你还别说,中午喝酒要不是你媳妇先和她老师喝了一个,局面还挺尴尬的。喝了酒,就叫起哥来了。她杨老师临走时还给你儿子撂下了三百块钱!”
“啊,真的啊?”他妈点了点头。
晚上,李佳琪问肖艳梅:“你们杨老师来咱们村了是吗?”
“嗯,以前我也不知道,今天来到咱们家,我都有点意外,光知道村里来了工作队,原来是杨老师。”
“他把你抛弃了,你不恨他啊?”
“说什么呢,他是我老师,过去人家曾为我挡风遮雨,错不在他,而是我!我干嘛要去恨人家啊?再说了,人家是当官的!你爸爸巴结人家还来不及呢,中午要不是我先和杨老师喝一个酒,你爸还不定尴尬到什么程度呢,人家生生地不端酒杯,是我给你爸解的围。”
“这么说我还得谢谢你啊?哼!”
“李佳琪!你嘛意思?合着你爸把人家领进家,我就得把他打出门去,才是你心里意思对吗?你问问你爸同意吗!”肖艳梅有点急了。
“嘚,嘚,嘚 !咱不说这一锅了。”李佳琪自感说话口无遮拦,不想让肖艳梅奚落。
肖艳梅缓了一口气,很认真地对李佳琪道:“从和你结了婚,我们之间就什么关系也没有了。”
“听说杨老师现在还是单身,我是说以后常去看看你们杨老师。帮着洗洗衣服,做做饭什么的。嘻嘻!”李佳琪表面上像是闹着玩儿,又像是在给肖艳梅敲警钟。
在肖艳梅听来,感到是侮辱她,瞪着眼睛道“李佳琪!你嘛意思?”然后又道:“他来咱们村工作,也不是我让他来的!你干嘛吃醋啊。”
“一个老光棍,偏偏到咱们村来帮扶,我怕你们死灰复燃!”
肖艳梅没想到李佳琪这么小肚鸡肠,反唇相讥道:“好啊,明天我就找他!后天咱俩就离婚,你满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