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瑞泽正在布置集团阅览室购买图书的事情,突然接到刘玉儒妻子的电话。
“小曹,你赶紧来帮帮忙,派出所里要把刘玉儒带走,说他暴力抗税!”刘玉儒妻子急切的说。
“胡说八道,刘玉儒是老实人,他怎么敢抗税!”曹瑞泽说:“嫂子 ,你先别着急,是谁在那里要带走刘玉儒?”
“我听付殿礼称呼税务局的那个胖子叫唐局长!”
“好了,我知道,我马上给他打电话!”曹瑞泽认识唐仁山,经常一起喝酒的朋友。
曹瑞泽赶紧给唐仁山打了电话,问唐仁山是怎么回事。唐仁山虽然是国税局的副局长,但是对于曹瑞泽这样的地头蛇还算是客气。
“你们商场里有个叫刘玉儒的业户,有人举报他偷税漏税,我们来检查他的账目,他拒不配合,还打了人,我叫派出所的同志来处理了此事!”
“不可能吧!刘玉儒是我的朋友,他胆小怕事,哪里有那么大的胆子敢打你!”曹瑞泽有些怀疑的反问。
“既然是你的朋友,这件事就算了,我让派出所的同志回去,你呢给他透露个信,我们可以不拘留他,但是得封他的账目,他打了我算是白打了,事情已经闹起来了,罚款不能不交,我们少罚他一些,只罚他一千,让他赶紧到税务局补交罚款,再领回账本。”
曹瑞泽听唐仁山这样说,赶紧给刘玉儒妻子打了电话,说:“嫂子,我给他们说好了,他们不带玉儒去派出所了,你让他们把账目拿走,回来交一点罚款,再把账本领回来!”
刘玉儒的妻子见曹瑞泽出面办理了此事,赶紧把刘玉儒拉倒一边。其实刘玉儒见了派出所的人,已经懵了。
唐仁山安排两个人拿走了刘玉儒所有账目,还有一些现金,列了收据,让刘玉儒签了字,这才离开。
刘玉儒交了罚款,把被带走的账本领回来,付殿礼走过来,轻轻的对他说:“涨税这是国家政策,你拥护都来不及,还说些不好听的,要不是我及时给曹主任打了电话,你就会被拘留了!”
刘玉儒看着他洋洋得意的样子,心里恨不得跑过去扇他几个耳光。他妻子怕他再冲动,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说好话。
“付组长,我以后有数,谁好谁坏我一目了然,曹主任给我说了,确实是你给他打的电话!”
付殿礼心里暗说:“这工作就得有出头鸟,谁叫你没有本事,你这一千块钱,算是买个教训吧!”
付殿礼转身走了,刘玉儒看着他秃油油的脑袋,骂了一句:“付殿礼,你不得好死!”
他妻子赶紧捂着他的嘴,说:“你说什么呀?那个唐局长就是他叫来的,罚了我们一千块,你再骂他,他再让工商来我们店里打假,我们还活不活了!”
“他不让我活,我也不让他活!”刘玉儒憋在心里的气话,还是说了出来。
“你这不是赌气吗?咱就因为他检举,我们就不过了,你就不活了,你要是有本事,我们吃这样的气,受这样的瘪吗!你没有本事,挣不到大钱,你就活该受欺负!”妻子说着说着,又数落起他的不是来,他本来就心疼罚款,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不出话来。
曹瑞泽以后又了解了当时的情况,心里觉得刘玉儒这一千块钱花的冤。可是他和刘玉儒虽然是朋友,但没有经济上的往来,一千块钱,对于他来说只不过是一点零花钱,他也没有必要为了刘玉儒和这一千块钱去和唐仁山叫真,反正刘玉儒确实推倒了唐仁山,罚这一千块钱也是应该的。
不过当刘玉儒给他打过来电话,向他致谢的时候,他又感到一阵内疚。刘玉儒真诚的感谢,让他的心感到一阵震颤。
他明白,或许在刘玉儒看来,和他交朋友,是想在集团里找一个靠山,免得受欺负。
而他给刘玉儒帮的忙,也正好印证了刘玉儒这个心理。在刘玉儒看来,要不是曹瑞泽给唐仁山打了电话,或许他刘玉儒真的会被派出所拘留了,这几天正在吃牢饭。
曹瑞泽另一个内疚的原因就是,自己给唐仁山打了电话,给了一个唐仁山就坡下驴的机会。如果他不给唐仁山打这个电话,唐仁山也不会拘留刘玉儒,说不定只把账目拿走,连款都不会罚了。
曹瑞泽不得不佩服唐仁山为何能从一个顶班的职工爬到副局长的位置,就这一件小事,足足证明了他的能力,一个是给了曹瑞泽面子,一个是镇住了全体商户,还有一个是为税务局征缴了一千元的罚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