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玉儒实在不理解曹瑞泽为何把防汛当做重点,他店铺里的货按照曹瑞泽的规定,都要架起来,而曹瑞泽对他说:“老朋友,你要是听我的话,就把你的货全部搬到二楼!”
刘玉儒笑了笑,说:“曹瑞泽,我知道你现在刚刚做了东关集团的董事长,你要把商场里闲置的房间都换成钱,来增加你的成绩!”
刘玉儒的话尖酸而又刻薄,而在曹瑞泽听来,这就是开玩笑,两人从小学四年级的时候,刘玉儒从乡下转到城里算起,已经认识二十多年了,两个人的事情彼此了解,说什么样的话都不会放在心上。
当刘玉儒把这件事情告诉给他爸爸刘老爷子的时候。刘老爷子几乎拍案而起,连声夸赞:“东关集团里有高人呀!他可是看清了雨季到来之后,所有的隐患。”
刘玉儒憋着一肚子气说:“爸,人家专家都说了,今年是厄尔尼诺天气,夏天是旱,绝不会下大雨!”
老爷子有些瞧不起他的意思,说:“旱归旱,但老天不会欠账,旱久了,一场瓢泼大雨下来,不好了,整个青山市将会变成一片汪洋!”
“爸,就算发大水,也不用那么夸张吧,怎么会变成一片汪洋!”刘玉儒还是不服气的说。
“好了,好了,你还是听组织的话,把所有的货搬上二楼,你自己想一想,你有多少家底子,你有多少存款,一家人的吃喝花销还不都是在那些货上,倘若货被淹了 还能卖吗,你觉得你还能折腾几回?”
老爷子一连串的反问,让刘玉儒瞠目结舌,老爷子说的对,他的货就是他的命,这些年的拼搏,实话说,最后剩下的就是那些货。
“爸,你不用说了,我明天生意不做了,去搬货,让整个商场的人都笑话我是傻子,好不好!”刘玉儒说话无好气,其实,生活的烦恼一直缠绕着他,他总觉得自己在疲于奔命。
“玉儒,看来你还是不服我给你说的话啊!看样子,你明天还没有打算搬货的意思!”老爷子见刘玉儒不听他的话,继续说:“我给你分析一下为什么要你搬货。”
刘玉儒刚要露出不耐烦的神情,无奈老爷子正在兴头上,不让他说,就怕他憋出个啥毛病。
“我给你算一下,墨湖的实际面积是六百亩,最深的地方有十五米深,你算一算,墨湖,再加上周围的低洼地,能够蓄多少水,现在墨湖没有了,那些水又能去那里,必然要经过青山市流入古河,现在已青山市的排水能力,我估计东关集团最凹的地方,水深能 超过三米!”
“爸,你别危言耸听好不好,水深超过三米,东关集团的一层还有地下车库岂不是都要被水淹了!”
“你说的不错,就是你们那个商场,你别忘了,那是当年国民党还乡团的杀人场,以前那是青山最凹的地方,现在来说,低于老市政府最低有两米多,到时候,古河水下不去,墨湖又不能给上面来的水缓冲,就会把你们商场那些地方全淹了!”
“爸,我现在听你的,我明天就接受曹瑞泽安排,找地方把货物转移到高处!”刘玉儒忽然觉得老爷子说得有道理,他已经没有什么本钱来冒险,就算不发大水,他还能得到一间仓库用用。
他找到曹瑞泽,要一间仓库。曹瑞泽看着他的脸,说:“你不用脸拉的那么长,其实 我估计大伯会做你的工作的!”
“才不是,我仓库里盛不下了,你有现成的仓库,我为啥不用?”刘玉儒反问了一句。
“玉儒,你猜我为啥知道是大伯做通了你的工作?”曹瑞泽神秘兮兮的问。
“我哪里会猜,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曹瑞泽,你说你怎么会那么幸运,许娟就是不找对象,一直等着你!”
“你别扯些没有用的,你是不知道,其实墨湖工程的停工就是你家大伯给周书记提供了一份资料,周书记看了资料,才停了墨湖工程!”曹瑞泽的声音很轻。
“看来我爸做你爸合适,你主张治理墨湖,我爸有墨湖情结,你们一老一少,倒是能搭班子!”
刘玉儒并不知道老爷子去市政府找周书记的事情。但是他知道老爷子深爱着墨湖 ,这一点和曹瑞泽倒是十分默契。
“刘玉儒,你真说对了,若是让我来治理墨湖,我就让老爷子做我的顾问,专门给我出谋划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