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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庆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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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6/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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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上海》连载

第五章

萧玉颖今天打扮得非常漂亮,她略施粉黛,一身得体的休闲装衬托的她更加妩媚动人。两人来到一家叫做“情人恋”的餐厅。这里灯光迷离,环境优雅。一对对情人边吃着边喁喁絮语。服务员满脸堆笑地招呼着并为他俩沏了茶,请他们点了菜。他俩坐的位置正好位于餐厅的一角,彩色的屏风隔开了人们的视线。情人们各自在自己的小天地里品味着幸福。

郭品楠习惯喝白酒。工友们平时干活累了,只要喝杯白酒就会解乏,马上舒坦许多。萧玉颖不喝白酒,她喝的是红酒,她说这象征着我们今后的日子红红火火,爱情甜甜蜜蜜!两人同时举起了杯,两只玻璃杯瞬间碰在一起,发出“铛”的一声响。郭品楠又斟了一杯酒。他说这些日子让你辛苦了,我向你表示歉意!萧玉颖看着郭品楠豪爽的样子,心想当了施工队长有点风度了。心中不免一阵高兴。说不定男朋友以后会有出息。

两人边吃边山南海北地闲聊着。此时郭品楠的白酒已喝了一半,萧玉颖的红酒也喝了三分之一。当两人回忆起初来上海的情形时,禁不住都泪眼朦胧。地下室的那一幕生死诀别,已深深铭刻在两人心中。那一声又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呼唤,令多少有情人泪水涟涟!黄泉路上萧玉颖,奈何桥下郭品楠,重写爱的呼唤。

“如果我死了,你该怎么办?”萧玉颖突然问了一句。“可以不讨论关于死的话题吗?”郭品楠沉吟片刻反问道。“可是我那天离死只差一步之遥啊!”萧玉颖看郭品楠微醉了进一步紧逼到。“我怕...我真不知...该如何生活,我会...后悔...一辈子的。”郭品楠抱着头痛哭起来。萧玉颖此时也哽咽了,她拿起郭品楠的酒瓶倒出余下的一杯白酒,几滴泪落入杯中,她头一昂一饮而尽,她感觉这杯酒很苦涩,就像生活。

餐厅里的人都陆续离去了,萧玉颖搀扶着郭品楠蹒跚着向出租屋走去,她感觉这个形象似乎就是她俩的晚年缩影,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上海的夜仿佛就是一个成熟女人的站姿,优雅着、静默着,精致的脸庞,胭脂粉妆。因了是带着品味的欣赏,她的艳丽才显得不招摇、不放纵,香远益清。

望着这个熟睡中的男人,萧玉颖不禁爱怜起来,她轻轻俯下身吻去他脸上的一滴泪。她爱他,并且还为他感动过。她喜欢听他撕心裂肺地呼唤她,哪怕一百次,一千次,一万次......她回忆起自己踏上奈河桥上时,那种飘然的感觉真好!那时刻没有忧愁,没有痛苦,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可是偏在那样的时刻,有个声音——对,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另一个世界传来——小颖,小颖,你不能走!

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动物呢?你想与他相守在一起,可是命运总是让你分离。分就分吧,分得干净!分得彻底!分到阴阳两界!可是他又感动了死神,硬把你拉回来。

萧玉颖太疲倦了,抑或酒精起作用了,她迷迷糊糊进入了梦乡。

第二日,他们来到风光旖旎的外滩,美丽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巍然屹立直刺云天。据来观光的游人说,要是晚上景色才叫迷人呢!萧玉颖建议,下次我们晚上来,玩上一个通宵,郭品楠表示赞同。“我想到复旦大学去玩!”萧玉颖突然来了兴致。“那有什么好玩的,该不是想去上大学吧?”“去你的!我只是今生没有上过大学,看一看大学校园也算了却了一桩心愿。”

两人坐公交车一会儿便到了复旦大学。走进校园一眼便看见了毛泽东主席的塑像,还有熙来攘往的人群。这里环境优美、洁净,大道小径,红花绿树。穿梭在学子们中间,萧玉颖忽然有了一种自豪感,她被一股浓浓的书香、墨香包围着。这里处处彰显着昂扬向上的精神风貌,学习的气氛。

回到出租屋,萧玉颖沉默不语,她总觉得心中有一种失落感,但很快又被一种新的力量所占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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