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七章 做试验

做试验

血液研究所

张同意专家请魏来运坐在对面沙发，问他基本情况并做着记录：

张同意：

姓名

魏来运：

魏来运

张同意：

姓别

魏来运：

男

张同意：

出生年月

魏来运：

一九四九年八月一号，跟共和国同岁。

张同意：

你是怎么知道我们做这项研究的？

魏来运：

在门诊楼看到的海报。

张同意：

有什么疑虑吗？

魏来运：

稀罕。这个也能进行婚姻疗法试验？挺感兴趣的，于是过来问问，问问俺这个行不行。

张同意：

你女朋友有没有贫血病，严重不严重？

魏来运：

有，骨瘦如柴，经常犯晕。能晕倒。

张同意：

你们是自由恋爱还是经人介绍？

魏来运：

俺俩青梅竹马，达小在一起玩，挺对脾气的，就看着顺眼，这次复员回家与她也有关系，当然是为了建设新农村。说爱不爱，真爱假爱，说不清，农村人没那么浪漫。这不她家里不同意，还给她找了个军官，她病的风都能吹倒，能结婚吗？俺带她来医院看看病，能不能结婚得听大夫的。

张同意：

这种情况完全可以参加我们的试验，首先我跟你确定一下，你真心实意地爱她吗？愿意为她付出吗？

魏来运：

我愿意，真心实意。

张同意：

你去把她叫来吧。办个手续。

魏来运小步跑着来到李风芹跟前，把正在打盹的李风芹吓了一跳。

魏来运：

唉，我告诉你一个稀罕事呀。

李风芹：

一惊一乍的有什么稀罕事？

魏来运：

贫血病婚姻疗法试验。稀罕不稀罕？

李风芹：

说胡话了吧？哪有这种试验？

魏来运：

我就找到了，报名了，走，去办手续。

李风芹：

咱们连结婚登记手续还没办呢，拿什么证明咱们是俩口子？

魏来运：

是呀。对呀，怎么把这茬儿忘记了。咱们成了非法的了。可人家没说要婚姻登记证，走吧，过去看看。人家不提咱就装不知道，人家提的时候咱就说忘记带了，可不能说没有。

李风芹点点头。

张同意：

刚才魏来运同志把有关情况都说了，你也来登下记吧。姓名。

李风芹很腼腆回答：

李风芹

张同意：

出生年月。

李风芹：

一九四八年七月，俺比他大一岁。

张同意：

是这样，参加血液病婚姻治疗试验前提是自愿的，随时可以终止，不排斥药物及其他治疗。来，填个表吧。来抽个血，做一个血检，明天就可以出结果，省得再到门诊就诊了，一举两得。

大夫给李风芹抽血。

魏来运和李风芹在张同意的指导下填了表。完善了相关手续。

张同意大夫拿出120照相机说:

来，过来照个合影吧。

魏来运迟疑着，李风芹腼腆着。

张同意大夫说：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魏来运不好意思的说：

俺俩还没办结婚登记呢。

张同意说：

回去补办就是了，这儿又不是登记，只是存档。

李风芹拉着魏来运就往外走，那位女大夫揽住他们说：

咱先说你们走了就没了这个机会了，过去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

魏来运又将李风芹拉回来，坚定地说：

来，咱们参加，咱们从此就算结婚了。

两人坐在櫈子上照了合影。

魏来运说：

这省了往照相馆了。

张同意说：

这样，你们等两天过来，一是看看血液化验单，二是拿合影照，三是签一下合同。我们要跟踪调查的，还要配些药物。

李风芹腼腆地说：

大夫这就算批准俺们结婚了？

张同意：

也可以这样说，是你们自愿参加试验的，可回去一定要覆行法律手续。

魏来运：

谢谢了。

趵突泉公园门前。

魏来运和李风芹徘徊。

魏来运：

长这么大第一回来济南，就别舍不得了，不就几毛钱的门票吗？

李风芹：

在外边转转看看还不一样？这里又没围墙，隔着河什么都看到了。

魏来运：

你看到天下第一泉趵突泉了吗？我也是第一次来济南，走进去看看，结一次婚哩，别什么都舍不得。

李风芹：

谁给你结婚了？

魏来运：

都到了这一步了还不承认？

李风芹：

哪一步？

魏来运：

都参加结婚疗法试验了呀。都照合影照了呀，就只剩下么了。

李风芹：

么了，么了，你真坏。

魏来运：

脸红了，脸红了。

魏来运去买票，李风芹就拽他衣服不让买。

魏来运甩开她，买了票。

魏来运买了个糖葫芦给李风芹，李风芹接过去非让魏来运吃第一个，不然她不吃，两个人吃一串糖葫芦。

检票进了趵突泉公园。

一组展现趵突泉公园的镜头。

喷涌的天下第一泉。

正在演出的戏台子。

李清照纪念馆。

照相馆

来到照相馆门前，李风芹不进去。说：

干么又来照相馆？咱们不是照过合影了吗？钱没地方花了？

魏来运：

看把你小气的，结婚一辈子就一回，照个相不能少的，洗张大的挂在屋里。

李风芹：

听你的。

在摄影师的指挥下更换结婚礼服，化妆。

魏来运：

照完了相咱们去买衣服。

李风芹：

不用。

魏来运：

咋不用呢？一辈子就结一次婚，别对不住自己，我带着钱呢，在小卖部里借了二百块钱呢。小卖部知道是谁的吗？是咱的，去年回来探亲的时候偷偷开的，保密着呢。知道吧？

李风芹瞪大眼睛吃惊的说：

是吧？真有你的。那店里的魏大爷是你顾的？

魏来运：

对呀。合理合法的经营又不是投机倒把，怕什么，往后你别下地干活了就和魏大爷一起经营小卖部。

李风芹：

那感情好。

阳光宾馆。

魏来运去柜台登记，服务员要他出示结婚证。

魏来运灵机一动说：

俺们不是夫妻是哥妹，我是来给妹妹看病的。

服务员：

那就开两个房间吧。

魏来运：

晚上我得照顾她呢。同志，照顾一下吧。

服务员：

有介绍信吗？

魏来运：

没有。

服务员：

那就不好办了。

李风芹：

那咱就不住了，省得花钱。

魏来运：

不住那怎么办呢？

李风芹：

咱们要不还是去趵突泉公园，在那儿可以找个联椅，在那儿呆一黑下就行。

魏来运：

这也是个法，走，咱们再回趵突泉公园。

趵突泉公园。

在公园的一联椅上，他们俩依畏着，李风芹后来躺在魏来运怀里。

血液研究所。

在早上的晨曦中魏来运和李风芹穿过林荫路，来到血液研究所。

张同意：

恭喜你们入选了。

拿出化验单交给魏来运，并让魏来运李风芹签字盖手印。

张同意：

不用害怕，你只是严重的贫血病，血色素只有6，回去吃好的喝好的，好好养着。

魏来运：

喝王八汤行吗？

张同意：

当然可以了，甲鱼也就是王八是中药里的第一味药，大补呀。

魏来运：

那好，回去我去马家河里给你逮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