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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萍办公室。
杜萍说：“那好。我现在就跟腾飞书记打电话，让他等着咱，咱们马上过去汇报。”
杜萍拿起电话打电话，电话一打就通了。于是杜萍说：“书记呀，我是杜萍，我要告诉你个好消息，啥好消息呢？就是陈燕，对，那个女记者来了。什么不是好消息？是，她是潜伏的，对，来监督咱们的。我咋知道？你说说就我这本事啥能不知道？上次我去会她人家跑了，这次不请自到了。我先去会会？别，有好多内部情况得向你汇报，共同策划一下，别弄坏了。好，我马上过去。”
放下电话杜萍对文少说：“你还去不去呢？你要去吧，我怕你那嘴又没站岗的，说不好让书记烦。不让你去吧，一是我说不清楚，二我没有你小子的脑子快，出个啥主意还真离不了你，好，走，咱们一块去吧。记住我不让你说，你别说，我让你说你再说。说得时候看着我点，我一摇晃头你就打住，我点头你就继续说。知道吗？你好没大没小。记住。”
腾飞书记办公室。
腾飞书记坐在老板椅里。先是杜部长汇报。
腾飞书记就发话了：“ 你干脆就让文少说吧，你又没亲自见那陈燕，再说文少这小子有脑子，让他说说怎么办。”
杜萍缓过神来就冲文少点点头下令说：“让你说你就说吧。还楞着干什么？”
文少说：“陈燕潜伏回来我认为不是坏事，为什么呢？她潜伏回来的目的无非是看我们怎么落实上级领导的批示，看我们怎么解决卖棉难的问题，怎么处理那个烧棉花的老头，怎么处理那抓记者，虐待记者和老头的派出所所长，看怎么处理那负有责任的领导。”
腾飞站起来。
腾飞说:“这还不是坏事呀？我的文少，这几点可都不是好事呀？你想想解决卖棉难是一句话的事吗？那老头烧棉花按纵火犯抓他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呀，那派出所所长说撤就能撤吗？还有那乡长呀什么的。都不是一句话的事。唉，有没有魏来运的事呀？”
文少说：“魏来运属于村里的书记应该和这个事没有直接关系，不过抓的那个烧棉花的是他村的村民，怕他也跟着说三道四，他可是个护局子的人。那书记就看着办吧。我说不是坏事的意思就是说，这是向上级领导表现执政能力的好机会，到底表现怎么样上级领导会马上知道。”
腾飞说：“说，说的有道理。这个人能通天，对，想法有道理。菊花，你强将手下没弱兵呀。说，接着说。”
文少看了看杜萍，杜萍给他一个手势。
文少说：“我跟部长商量了，我们可以对她进行工作贿赂。”
腾飞说“啥叫工作贿赂？你还有不少新名词哩。”
文少说：“工作贿赂就是请她给咱做一组形象宣传，她不是在这儿潜伏吗？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往她心里凑事，请她给咱市里做一组形象宣传。咱给她点版面费，相当于赞助，给她个人钱她这种人肯定不要，这样给她，她肯定高兴，她一高兴对咱不就网开一面了？这里的事我和部长来做，部长绝对厉害，她女人跟女人拉呱起来，很容易建立感情。部长说，这事就跟你书记做，因为部长说俺们是你的人呀。”
腾飞说：“这点子非常好。拿钱做宣传好吗？我可从来不做这样的宣传，花钱买荣誉的事让人笑话，要说反腐败的话这也是该反的主要内容。这样，我给你们批10万元宣传经费，你们千万不要往下面去乱集资，这是给你们部门的外宣经费，外宣工作还是要做的吗？你们就看着操作。马上办，我给财政局打好电话，你回去写一个报告，好不好？另外，在运作这个事的过程中，处理棉花的事也进行着。我想好了，要解决卖棉难的问题，我想让每个村委会进行代收棉花，把棉农的棉花由村里代收起来，这样卖棉不就不难了吗？”
文少说：“这个法非常好，这个想法可以马上让市电视台播，我去让陈燕看，看她什么态度，只要陈燕认可，调查组那儿就好说，我们可以告诉省调查组，记者就在古渡，他们也会特重视她的态度。在陈燕高兴的时候我们就跟她提以后咋办的事，看她怎么说。如果陈燕说以后的事就算了，我们也就不去处理人了，如果陈燕坚持得处理相关人员，我们就再把老头放了，再看她的态度，一步一步往下走。部长靠上来，可以陪着陈燕住在招待所。我相信只要我给她一说做形象宣传的事，陈燕肯定高兴，现在哪家报刊不搞这样的创收？能给我们做形象宣传你书记就出面陪，一边陪一边向她汇报工作，咱正面的宣传就奏效，你书记跟她好好地喝一场，她可能喝，一下子就交上朋友了，那往后的事还不好办？”
腾飞说：“高，高，这个文少真是高手。菊花，回去替我好好地奖偿一下。你觉着怎么样？”
杜部长说：“俺这个文少就是嘴好说，别看他说得跟吃豆子的样，做起来不是一句话，比如形象宣传，人家乐意不乐意做？人家如果乐意做，怎么做？花不花钱？花多少钱？这钱怎么花的名正言顺？都得和人家商量，这事我亲自上，女人之间好沟通。你放心书记，你的事就是我的事。保证做好。”
腾飞书记给财政局打通了电话，说：“我是腾飞，你是张局长吗，你呀，给宣传部专拨10万元外传经费。”
放下电话对姚说：“菊花呀，这事就全靠你了，发挥文少的作用。我候着你们的好消息。一定要把这个主儿弄好呀，了不得，这个女记者了不得。省调查组的说，她跟咱省长、省委书记都挺熟。小心不能再让她抓住其他问题。让电视台马上播各村代收棉的消息，让他们马上来采访我，我在电视上讲。”
说着话就招呼秘书进来做安排，“马上安排，通知各乡镇主要领导，要求各村组织代收棉活动，明天上午我听情况汇报。”
出了书记办公室，在往车上走的路上，杜部长就往文少屁股上打了好几巴掌，边打边说：“你不是说不说钱的事吗？咋又说了呢？”
文少说：“我看着是说的火候就说了，说钱的事得看火候，火候不好不能说，书记清廉谁不知道？可再清廉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呀？再说现在拿钱做形象宣传是正常的，哪家党报党刊和媒体不做？”
杜部长说：“你咋这么能呀你，看着哪天大姐咬死你。我告诉你，你别涨饱呀，咱们现在就去找陈燕，你可千万不能再走火入魔呀。她现在在哪？”
文少说：“我估计她在枣花村书画馆。”
杜部长问：“在那儿干啥？”
文少说：“她不是以参加摄影展的名义来的吗？”
杜萍说：“那就马上去枣花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