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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少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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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告文学
202302/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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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诺》连载

第四十五章 说实话


   陈燕将吉普车停在丁马村委会院子里和文少走下车来,在文少的带领下,两个人一边走一边说。

文少对陈燕说:

   ”腾飞书记就是腾飞书记,他弄什么事都是别出心裁都是超出平常人的想象的。为什么?因为他是诗人,有着诗人一样的思维方式和激情,高兴时会手舞足蹈,四爪朝天的“嘎嘎”大笑,气愤时会摔盆子砸碗,会骂娘。有一次开局长全,他在台上讲话,看到下面有一个局长在打瞌睡,顺手操起矿泉水瓶就砸了过去。"

文少用手比划着继续说:

”他太廉洁,廉洁的让人不相信,他嫉恶如仇,比如说他在全市廉政建设大会上说,如果让我当皇帝,我就规定对贪官扒下人皮楦上麦草挂到城楼示众。

为什么?因为他像孝顺自己的父母一样孝顺百姓。”

陈燕非常感动。问文少“今天不知这个诗书记又做出什么样的事来?”

文少回答:”

腾飞书记带着我们来现场解决问题。召集来了公安局长,民政局长,乡党委书记,乡长,派出所所长,就在村里每人炖了一碗鸡。”

相关人员相继到齐。

腾飞书记宣布:”吃鸡宴和现场办公会正式开始。”

腾飞书记亲自主持,宣布:“会议进行第一项,吃鸡,每人一碗,馒头管够,半小时吃饱,不饱者,活该。”

   陈燕笑的,捂着鼻子,抱着肚子笑。

   来送鸡的二鼻子也笑了。

   腾飞书记看着陈燕笑,于是就更来情绪。边吃鸡边说:“你们知道百姓怎么形容我们吃鸡吗?说我们吃的鸡毛满院子里飞。同志们吃鸡也是不廉洁的表现,吃完了请自觉交5元钱,不然,谁挨骂,我不管。5元钱一碗炖鸡,便宜,你自己在家做不出来,是不是?我们守着记者都不廉洁,没记者时不是更不廉洁吗?我在这儿介绍一下,”

   腾飞书记停了一下,看了看陈燕的表情,然后接着说:“咱先说,谁也不能被记者的风采所迷魂,谁也不准死眼盯着记者看,除了我这书记在给记者对话时不得不看她的美丽外,谁也不能想入非非。”

   文少跟陈燕耳语:”他的这种幽默那是临场发挥出来的,因为他在美丽的女记者面前无比的激动,他有着绝妙的口才,说话就像诵诗似的,那河南豫剧念白真是太好听了。”

腾飞书记在演讲:

“你们知道这记者是哪儿来的吗?是从天上来的,什么是天上,就是中央,天上来的仙女,下凡来干什么了?来替人民说话来了,来看我们这些官员对百姓怎么样,怎么样?看到我们不怎么样了。怎么不怎么样了?我们应该想到的卖棉难问题没有想到,难道不应该想到吗?今年种100万亩棉花,今年丰收了,就为啥没想到会发生卖棉难问题呢?让她发现了,人家那眼是火眼金睛,发现了就采访,开着212吉普车,下来采访,你说说,人家帮着咱替百姓着点想,咱到好,咱把人家当敌人了,抓了人家,对人家限制人身自由。了得吗?比这吃鸡厉害多了,比瞎子害眼厉害多了。人家发现了一个棉农烧棉花,拍了照,我们就把那棉农抓起来了,要追究法律责任,说是纵火犯。咱们可以讨论讨论,这个人的行为是犯罪吗?你给人家造成的卖棉难,你逼着人家走极端,再治人家罪,这是哪家的法律?如果卖棉不难,他能好好地去烧棉花吗?如果我们把工作做到家了,人家有可能去烧棉花吗?现在有好多歪歪理,当官是啥时候都有理,老百姓是怎么着也不行。同志们,我们是老百姓的儿子,不是老百姓的爹,儿子是不能骂爹的,更别说打爹了。现在翻过来了,儿子欺服老子,儿子管老子。就像说,我们是公仆,人民是主人,这公仆就老是欺服主人,这是哪儿的理呀?今天请大家来,不是光让你们来欣赏美女的,而是来接受美女监督的。”

   这一席话讲的,那每一碗炖鸡都更加的香了。

   再看陈燕,她那眼圈都红了。

   看那到会的每个人都素然起敬。

   那个派出所所长头上冒出了汗,端着那一碗炖鸡,抓着手工馒头吃不下去。

   那个乡长和乡书记也是端着碗不敢下咽。

   魏来运两眼含泪,他抽泣着。

腾飞书记说:

“鸡还是要吃的,半小时吃完。我先不讲了,吃完再说。”

大家低头吃鸡,只听那咀嚼声像耗子啃墙似得响。

   陈燕把吃剩的半碗鸡端到文少面前说:“你能替我吃了吧?”

   “谁吃你剩的?”文少说。

   “你吃吗,俺就叫你吃吗。”陈燕撤娇的说。

   “我,好,替你吃,放下吧。”文少接过碗说。

   刚接受了陈燕的半碗剩鸡,杜萍部长要不是犯得哪股子劲,也说吃不了,剩下的三分之一碗也让文少来替。这下让腾飞书记发现了,腾飞就说:“咳,你文少哪来的福呀,两个美女都要喂你,厉害。”

   结束了吃饭,现场办工会正式开始。书记点名让陈燕讲讲,她推辞不过就讲开了:

   “小女子,是报社的记者,这次主要任务是采写《内参》,所以呢,就长了一双到处找问题的眼睛,真是不好意思,但绝对不是故意的而确实是碰上了,好多问题都是碰上的。”

陈燕缓了口气,环视了一下继续说:”

这次我是沿着古运河一路走来,从德州就发现棉农卖棉花排长队的现象,采访得知今年卖棉难的问题非常突出,所以就想把这个情况调查一下报上去,但总没找到切入点。

来到临清正好赶上一个老汉烧棉花,于是就随机进行采访,说实话这确实是个好新闻,记者遇到好新闻没有不采访的道理。我拍下图片,采访文字。”

陈燕又一次缓口气,环视一下继续说:”

就在这时派出所的民警冲上来,把我控制了,差点发生肢体冲突,他们将我带到派出所,限制了我的自由,有的民警还想进行非礼行动。

这一点我能最大限度的理解,哪个地方发现记者采访问题类新闻都是不高兴的,都是要给以眼色的。不过你们过余粗暴了一点。要不是我逃脱很可能会出现违法行为对我的侵害。

听腾飞书记 一席话我倍受感动,这是我至今见到的最开明的一位书记,他的开明是真心实意的,因为有他的这份开明,在这儿我表个态,对于我个人的问题不再在乎,理解万岁。这是一个好书记呀,他的人民性,他的廉洁,他的务实,都值得我佩服。”

在场的热烈鼓掌。

陈燕接着说:”

我最大的希望是抓紧采取措施解决卖棉难问题,第二是把那个烧棉花的棉农无罪释放,因为他是无故的,他是卖棉难的受害者,理应受到同情,而不应该受到惩罚。我对派出所把老人烤在树上的执法违法的做法表示不满,应该做出赔礼道歉。”

   陈燕讲话讲的小脸发红,她这张嘴真是厉害。她那种不卑不亢的作风令人起敬。

   腾飞书记开会就好搞这种自由发言式的,等各方面的意见讲完了,他最后进行总结和表态。

腾飞宣布:”

下面是自由发言。自由发言中可以辩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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