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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宁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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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1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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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人》连载

第一十二章 DM杂志总编辑

杨钊开始在微信上四处寻花问柳。可都是不靠谱。不是微商,就是电商,不是一个抠鼻子大汉就是七老八十的老女人。头像越好看越不靠谱。很多邀请加群聊的,群聊也是乌烟瘴气,没有几个安生的。只是,杨钊乐此不疲。只盼能有个红颜知己。

这天,加一个网名:梅兰竹菊。杨钊照例把高大上的自己展示一番。那个女生称呼他越来越高,老师、大师,你、您……

杨钊开始一片老师的派头,说话一本正经,用词端庄郑重。渐渐言谈轻佻。原称呼是梅兰竹菊女士,后来,姑娘、妹妹、亲爱的、宝贝儿……反正,杨钊不相信对方是女士,更不信是年轻貌美的。反正,他权当是。也是尽情享受心里的那个她。

聊得来,那个妹妹是有问必答。杨钊就要她语音,那妹妹犹豫再三,就发一个简短的语音。杨钊听声音甜美,更是天天语音。那妹妹的语音也是逐渐长起来,多起来。下一步,杨钊要她发图片,发她的照片,如愿后,要她视频。妹妹不肯,先语音视频。一番挑逗后,妹妹才和他视频。看到真人,杨钊心猿意马恨不能立刻去。俩个约好地址见一面。

杨钊有些反悔。这个时代,骗子横行。自己碰到仙人跳咋办。他思索再四,要妹妹的身份证。妹妹扭捏几次,还是发给他。他保存起来,才觉得去看看。

一看这个网名梅兰竹菊,真名:萌萌的女士,还真唇红齿白,俏脸粉嫩,身穿窈窕,谈吐琴棋书画很爱文雅。杨钊请她一起吃饭。饭后又去僻静的公园饭后走步。那个萌萌说真实年龄三十二,孩子十岁,结婚十年。老公是一个单位一般人员。她也是一个小白领。一切普普通通,平平无奇。她喜欢文化,却很少真正接触书画,也不会写诗词歌赋,文笔生疏。就是特别羡慕这些文化人。因为这个,才冒险出来。要不然,她也怕。

别看萌萌说的弱弱的话,却不反感杨钊的搂手搭肩和撩头发,亲吻脖子。她笑着半推半就:“小心人看见,我不起眼,你这个文豪被人喊流氓可就玩大啦。”杨钊不敢放肆却嘴上乐开花:“俗语‘宁愿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碰到萌萌这国色天香,就把持不住。如果是晚上,我可要脱掉你的裙子,站着把你弄得死去活来,让你尝到人家美味。”萌萌笑着捏他的胳膊:“你色胆包天,不怕我告你,让你吃几年和尚饭……”俩个人不知不觉三五个小时。分手时约下次去杨钊的房间沟通交流。杨钊和萌萌都恋恋不舍的摇手告别。

初次约到这么美的女人,杨钊自以为走桃花运。微信上更是肉麻的话几千上万,暧昧的文字源源不断。恨不得能一下子把萌萌抱被窝再翻身上马拿下。

第二次在杨钊的出租屋会面。萌萌参观杨钊的字画和自己刊发几十个报刊杂志的作品。杨钊也不时动手动脚和言语挑逗:“萌萌,我亲妹子,你今天这么白,这么香。”萌萌咋不知道他的意思:“老师哥哥,我特地洗头,化妆还换新衣服。”杨钊猴急掀上装去贴身摸乳部。萌萌身子一滑,让他只在外面摸个真实。杨钊就势用嘴亲,萌萌侧身让亲脸蛋和头发。杨钊动手下面,萌萌正色:“我尊敬你是老师,哪有老师操学生的?”杨钊淫笑:“我这是啥老师,你才是老师,你教我咋在女人身上弄事。”萌萌指尖点他额头:“俗话说得好,不怕耍流氓,就怕流氓有文化,你这样子流氓耍的没有文化啊。咋不来点特色,我还没有真和文化流氓玩过。”杨钊脸一阵红,一阵白:“流氓不是个贬义词!谁不耍流氓谁就是阴阳人。男人耍流氓,生命肯定长,女人耍流氓,一生不迷茫。谁不耍流氓,肯定人阴阳。反者道之动!文化人不是一个褒义词。文化人有几个做人?有风骨?干人事?自私自利的,卖国求荣的,损人利己的……文化人不干人事。倒是无耻混蛋的事情回回沾边。历史上哪有太平盛世?文化人意淫下,天天年年太平盛世。写字的,哪有真实的记录?大家只知道书法漂亮,不知道背后肮脏的过程。画画的,全是美景和吃饱穿暖的盛世,那饿死人的年代在哪里?写文章的更无耻之尤!历史颠倒黑白,土匪写成英雄,畜生被冠名人中之龙。文化流氓是真流氓。还自诩:人不风流枉少年。我是流氓,我没文化。还称不起文化流氓。你不流氓?来这流氓窝点干啥?不知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小心我脏了你的身和心。”萌萌没想到他还有这么经典的流氓语录。也就开门见山:“我不是十几岁的少女,俩句话就哄得把身献给你,用心当你是圣贤。我不是三十岁的女生,小恩小惠加甜言蜜语就迷失自我,会身不由己被你下套。我三十多了,正是脑子管制身子的时候,没有我需要的钱和那股猛虎劲,还真伺候不好我。我单位领导早想趴掉我裙子。天天不干活还评我是优秀工作者。私下,借机就动手动脚大献殷勤。拿过一万说我应允了就是我的。我只让他隔衣服摸摸。我总嫌他缺文化。网上一个老板,三天两头发红包。情人节1314,母亲节叫我:小妈。还许诺,我给他生个娃,买套房子还雇佣保姆还给十万。我还是嫌他没文化。你是标标准准的文化人,咋老是想不花一分钱?你除了才华,其它有啥?我好歹也要有个仪式。烛光晚餐、星级酒店、礼物。你不理发、洗澡、换体面的服装、不问问避孕我喜欢啥牌子的套套?……”一席话说的杨钊焉下去。杨钊懒得理发,洗澡,不爱换衣服。更不愿意花钱烛光晚餐、星级酒店没有小酒店划算、他还真不是一个体面的人,也不算一个会生活懂情调的人。他只知道性欲。对性欲之前的调情和情调还真需要教教和开悟。

他们不欢而散。萌萌还是要他准备好了再约第三次。她有时间还是想着和心爱的杨大师能再续前缘。

听她说的美,杨钊知道这个女人肯定大风大浪多了,不是泥鳅,而是大鳄鱼。他还不够她床上一顿收拾。这食之无肉,弃之有味的事情还真是头一次。

第三次,杨钊打混去幽会萌萌。萌萌摸摸头发,也没看出来是昨天剪发、洗澡?杨钊说这里酒店洗洗不迟。服装也打混说是新卖点洗一次因为洗衣房的错误导致衣服皱巴巴。红包,杨钊说发一个。萌萌要转账,1314的比较好。杨钊说过了情人节。萌萌要九九九、八八八,最次也是六六六。杨钊原本发99,提到199。再多他不愿意:“我给我媳妇最大不过二百。一般一百。这个太多不好交差?”他自己也觉得说错了。萌萌质问他:“你这个还给你媳妇汇报一下?你也真是模范丈夫。只是,你媳妇不会大度到听你报账。”红包不说,萌萌要先烛光晚餐,烛光晚餐订一个399价位的。杨钊要自己带红酒带菜在酒店客房吃比较合算。萌萌一个劲让步,杨钊得寸进尺。气得萌萌哭着要走。杨钊哄半天。最后,半夜了,萌萌坚持要走,杨钊送萌萌却舍不得花钱订的房间不使用。萌萌打他肩膀,掀开他不让他送。他万般无奈叫出租车送萌萌回家。半夜舍不得丢酒店房间,又觉得再花出租车钱更费,才遗憾的半夜骑共享单车回家。

萌萌还是比较大度,微信问他昨晚啥时候回家?在哪里睡。闻听他的举动憋不住笑半天。杨钊不知道人家笑啥?只是,他还是老样子。

萌萌接连三四次都没有让杨钊得手,杨钊又气又无奈。他寻思:既然可以见萌萌这样的美女,为啥不能再见其它的美女。萌萌不让上,其它肯定不一样,哪有这么磨人的小妖精?就狠狠心删掉萌萌。萌萌打电话问他?他只好借手机卡,删错了,再添加。他给萌萌屏蔽,萌萌质问他?他只好再放开朋友圈。萌萌还是一如既往约他,杨钊确知道厉害,不敢在乱,就是躲着,再换一个地方。萌萌也只好等他愿意告诉自己再拉扯。

没有几天,杨钊果然找寻到一个,聊热啦,杨钊按照和萌萌谈的套路。很快知道这个娇娇的女网友真名就是娇娇。才三十岁,是一个职业经理人。

杨钊约娇娇的时候,知道很多礼数。他按萌萌教的,穿戴齐整,还准备字画、巧克力、化妆品等几个礼物。他看娇娇更是漂亮还言语彬彬有礼。他欣喜之余,不忘献殷勤。娇娇竟然也带礼品:皮带、衬衫、还有五百元购物券以及一只钢笔。杨钊已经在网上写作,不使用钢笔。只是他特别激动。娇娇也是激动不已:“老师,这次见真人,我要抱着你合影发朋友圈。我读过你的好几个作品。你发给我的文章我都读十遍。你太有才了。你太帅了。”杨钊本身有点丑,为此他恨自己大、妈为啥睡觉不点灯。也埋怨小时候营养不良,也埋怨自己没钱整个偶像脸。别人说他帅,他知道讥刺,别人说他有才,他认为是瞎扯淡。娇娇一说,他全身毛孔都一万分舒爽。他禁不住眉开眼笑、手舞足蹈,把那黄黄的牙都露出了。一嘴口气更熏人。

娇娇却不顾这些。她跟着杨钊去一个不错的饭店就餐。杨钊让点菜,她也点便宜的素菜。杨钊点了两个贵的。俩个吃饭不忘互相吹捧。人家都要打烊催了,他们才回过神。

出来,杨钊问住哪里?他只是随口问问。他想娇娇肯定第一次要回去。他也借机回家。看以后能上手。娇娇很懂这个。她说随便一个都行。杨钊欣喜若狂。忙挽着娇娇,像俩口一样有说有笑。临近门口,娇娇说:“你先上去,我随后去,记得报淸门牌号。”杨钊答应。

杨钊开好房间,等着娇娇。

不一会儿,娇娇如约而至。杨钊忙迎上前接她的包。放好包,就抱着娇娇往床上放。娇娇亲吻他,不嫌弃他的嘴里的气。杨钊亲吻着,动手动脚解开娇娇的奶罩又是亲又是啃。娇娇呻吟声大的吓人。杨钊脱娇娇的裙子,娇娇配合着。杨钊猴急脱掉自己的裤子。他手忙脚乱,又是上面,又是下面,娇娇都报之以笑和接纳。杨钊着急趴娇娇身上要进入的时候,娇娇情深意切问:“你喜欢戴套还是不戴?不喜欢的话,我可要吃药,这个麻烦还要我辛苦几天。你不喜欢就不戴,只要你高兴。还有以后我要带环才免得你以后有事。”杨钊倍感娇娇周到。他还是说:“我戴。”他去床头拿。娇娇又说:“用它的一方面贵,另一方面影响不好,我带着它,就知道你粗心想不到。”杨钊更是暗自得意洋洋。

杨钊在上面使劲,娇娇还是嫌他不够狠:“老师哥哥,你要对妹妹霸道一点。妹妹可喜欢你操。”淫语浪声让杨钊把持不住。杨钊一个激动射得一塌糊涂。

杨钊正要收拾,娇娇早收拾好他的和自己的。看杨钊柔情蜜意的抱着自己,她温柔一说:“哥哥啊,你则文质彬彬像个老师,不知道妹妹就喜欢你像个土匪像个流氓像耍奸人?”杨钊回答:“哪里和媳妇之外的做过?我都是中规中矩的,根本不知道女人还喜欢虐待她?我抱着你生怕抱紧了,趴你身上生怕太重让你不堪重负,使劲都不敢十二分,生怕弄坏了没法看医生,浇花都怕弄疼你的花蕊。惜香怜玉的事情可以做,粗暴的还真不敢……”娇娇笑着拧他、掐他:“这样才让我知道你。”杨钊龇牙咧嘴叫疼。娇娇扶他上身:“我教你怎么玩。你先咬奶头,就像长牙的孩子吃饱奶瞎磨牙。咬,不是舔,不是吮,是这样……”杨钊觉得太有意思啦。可就是狠不下心咬。装模作样轻轻用牙扒拉着、吮吸着、舔着。娇娇叫床声四起,嚎春的样子吓得杨钊都不敢持续大动作。娇娇湿了几回,又要杨钊弄下面。她见杨钊慢吞吞弄不到地方,干脆让杨钊开床灯,自己也转一头:“我还是当你生理老师,你看看你妹妹漂亮不?你小姐姐的花蕊是不是极品?杨钊巴不得看看。于是爬娇娇大腿根开始扒拉着,听娇娇说G点,怎么辨别好女、渣女……

娇娇让杨钊来个二连发。杨钊有些疲惫,她翻身上马开始骑杨钊身上弄半天,她半个多小时泄身了。又让杨钊再看看,再学如何舔。杨钊兴奋异常。又玩半个小时。最后又灌娇娇一身水。他们这才清醒知道:后面几场没有戴套。

娇娇很大度:“你是故意的,不怕我怀孕赖你?你有媳妇有名誉,我敢闹,你肯定身败名裂还丢钱。”杨钊也怕,只是嘴不倒:“我不怕,多一个亲人不是更好。”俩个一看表,已经玩四个小时。只是,还是兴奋不瞌睡。俩个又天南海北聊到五点多。实在瞌睡了,他们才相拥而睡。

八点,娇娇洗澡涮牙化妆后唤醒还在酣睡的杨钊:“老师哥哥,你睡到十二点退房再走,一夜表现不错,赏你睡三天。我还要上班。想我了,一个电话。还有,记得床上霸道!今天第一次,我原谅你。……”杨钊连连点头,要送,娇娇不让他出门口。

退房,杨钊还是沉迷在昨晚上。他情不自禁给娇娇发一个红包,娇娇没有收,又发短信、语音,娇娇还是不收。只是他的甜言蜜语照单全收。第二个红包也是不收。他说送字画?娇娇借口不懂不让带。他说送礼品,娇娇说:不需要。

这个与众不同的女孩在杨钊心里高、大、上起来。

第二次,俩个一起,娇娇还是嫌杨钊没有操作一番猛如虎的气概。这才做爱歇息,杨钊才敢问娇娇的近况。

娇娇一丝苦笑:“这些天幸亏你天天嘘寒问暖的,要不然,早跳楼。”原来,娇娇被人骗四十五万。给老公说了,老公打骂一顿,让公婆施加压力:四十五万不是小数目,娇娇不吃不喝需要五六年还。家里三套房子,公婆一套,老公一套,娇娇六岁儿子一套。娇娇自己还账。为了防止银行?需要离婚。娇娇一个净身出户。娇娇想自己好胜心强,一直是职业女性。嫁给他不图什么。现在有难,这个丈夫真是好算盘。不出一分钱还对自己家暴。公婆到底不是自己爸妈。退一步,自己做错了,凭什么想依靠人家。自己还可以还这笔钱。离婚只是怕儿子知道影响他成长,也更怕爸妈知道受不了。要出人命。干脆就这样。她办了离婚证,自己租一间房子,给儿子说是工作需要去外地培训。她爸妈被通知知道这个事情,找娇娇要卖房还银行,被娇娇打发人劝住。考虑她还有哥哥,住一起看的惹得更多事,也就作罢。

娇娇一下子在地狱门口徘徊。微信上也想找一个更好的。碰到杨钊,初以为还可以。就拿出浑身解数。后面,才知道不仅有家室还是表面光鲜内面穷光蛋。也就自认倒霉。可她不说破。相信命运的她还是认命。今年大师就是她有一次桃花运,只是桃花虽好却一场梦。

杨钊在这个社会底层,深知这个社会是啥货色。五千年,它一直都是特色社会,用不好听的话,它一直都是怪胎。它和世界格格不入,它自己也一直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原始部落。什么礼、信、仁、义、智,都是忽悠人、意淫自己的玩意。人是神,人还是鬼,上层高高在上,充当大自然至高无上的神,你配不配?下层无论物质生活还是精神层面都不是人文,真正鬼一般。惨不惨?五千年,多少人变成望而生畏的神,哪一个不是人渣?有几个长人心?有人文精神?杨钊敬仰商圣。它认为中国人文始祖应该是商圣王亥。那个社会是原始社会,大家自给自足过着饥寒交迫的困顿的生活。王亥的商道,也就是交换,改变了人类。大家知道:交换才是发展,才可以更好生存,才是道!商道就是王道!是人道!更是道。中国有《道德经》,《道德经》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是道?肯定是交换,是商,商道!没有它,人类咋存活持续?咋发展。不懂这个基本的东西五千年,难怪一直反反复复还是原地踏步。看人家几百年超越自己,我们不扪心自问。却胡编乱造什么掠夺、欺压、剥削的故事。掠夺、欺压、剥削也是我们自己窝里斗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世界观上我们都是五十步笑百步,都是不同的短见。谁也不肯认可和包容对方。结果就是你死我活的斗,还冠冕堂皇为精神。精神世界啥没有?有儒释道更有其他信仰。包罗万象才是世界的精神。

胜者为王。弱肉强食的社会没有真理,只有强奸。谁是魔鬼谁就是真理。真理家里住着歪理邪说,真理肯定无家可归。

杨钊无家可归,走投无路。他难怪四处碰壁,四处漂泊也一无所获。

回来,这农村经济差郑州市太远太远。肯定要艰难困苦着开始。

杨钊写美食成名,知道美食要做大做强需要去大地方发展。自己这个漂浮的传媒行业也是如此。他回来能干啥?

杨钊很多粉丝,他作品还有很多认可的人。他们见杨钊还是毕恭毕敬,也心甘情愿款待他。杨钊说了回来发展,他们表示欢迎。

他们七嘴八舌推荐可以做的事情。宣传部朋友说推荐他去一个DM杂志做主编。

杨钊家乡是中国跑图片的发源地。在改革开放后,聪明的老乡看中传媒老大纸媒的魅力,只是,国家管控严,不批准私人和市级以下的单位办杂志报纸。他们就以内刊的形式去做。多数是做电话薄。就是连同当地邮政部门,给他们免费做电话薄,然后在后面添加地方的厂矿单位和商家的简介。一些做史志,给单位免费做内刊资料。他们赚钱的套路简洁明快。拿批文先找本地的单位、企业负责人要经费,许诺给好处费或者先请客送礼。上面有主管领导打招呼,下面有经济利益,掏的是国家的钱,谁还不顺水推舟?一个电话薄少则几万、十几万,多则几十上百万。一个电话薄足以养活一家人半辈子。一个史志也是类似的套路。先是十几号人,后来,足足几千人跑遍大江南北、黄河上下。谁家电话薄翻出来,不看看是三门峡人做的?

大家做的风生水起。国家却越来越严控公费开支。这个时候,DM杂志横空出世。这个针对商家商业的固定印刷品广告纸媒非常火,三五年,中国超过俩万个DM杂志。每个地市少则三五个,多则几十数百。很多县也好几个。甚至,一个企业一个这个形式的。医院是做这个专业户,胡乱几篇文章加自己医院的广告就是。

杨钊回来时候,这个行业野蛮生长十多年,已经山穷水尽。做这个赚钱万里挑一,赔钱比比皆是。为啥?没有效果。不能给人家带来利益超过人家的付出,这个事情除非政府干。

杨钊依靠给单位上新闻、说和事情、捞人等门路可以生存。他需要找一个正当的职业。这个主编肯定不好干。只是,混个职业又不耽搁其它事情即可。肯定不期望它有名有利。

杨钊和宣传部的朋友去见这个纸媒老板。

他的纸媒在沿街的门面房占地五六百平米,十几号员工。杨钊第一印象是:不死才怪,沿街门面房贼贵,这么大需要吗?十几号人,谁开工资?

进去,老板热情款待。他听宣传部朋友介绍说杨钊是专业人士。杂志肯定会办好。杨钊耐心听听他的办纸媒缘由。原来,这个地方没有纸媒,政府大力支持。这个有钱人就脑子一热,不顾一切。

开始,政府支持力度不小,政府的宣传报道铺天盖地。给他们拉很多单位、企业、商家。他们一个封面收十万,一个内页收八千。一本杂志五、六十万。刊发后,大家新鲜一阵子。第二期,大家借口第一期宣传过了。他们找新的。这些人嫌弃贵。讨价还价落一半才刊发。

第三期,又是落价一大半。刊发时间还延出四个月左右。第四期这都半年了,还是遥遥无期。

他带杨钊看看采访部、设计部、公关部、广告部等。

杨钊转一圈,已经明白八九分。如果他做主编?他胸有成竹可以不赔本。

他会把门面房招商,找个餐饮商家,把房租全部转接给他们。他自己保留楼上一个房间。还可以给餐饮商家宣传永久赚他们的钱。具体人事?采访部不需要,设计部不需要,公关部,不需要。只要广告部即可。采访部?又不是新闻媒体,谁不会采访商家?设计部三个人,一个月一个人三千薪酬,一个月一万,三个月四万。一期一百版面,一个版面四百多。互联网兼职版面一个十几元,一千元可以干的事情花四万还干不好。是不是脑残?公关部就是闲扯淡。广告部只给底薪,广告提成按一半给。不信这些人不二十五个小时跑,一个底薪分给他一百个亲朋好友帮着做?这样以来,老板不赔本。大家赚多少?老板是大家的综合。杂志本身也应该大改变。内容为王!不能按照商家的意思。他们对传媒外行,不懂爱屋及乌的道理。读者才是王道,读者不看,一切扯淡。考虑他们看才是。需要哥哥软文编写,需要他这个作品编好故事配合一下。还有,杂志需要降低印刷费。这个太奢侈。人家内刊印刷费,三千册不过一万,他们一千册需要两万。如果这个降低,成本会低几倍。随便人家商家给几百,都合算。像这样一个版面八千,给十本书,打死他,也不做。一个版面八百,给人家一百二百本,这个换谁?都点头答应的。

他们吃饭的时候,杨钊全盘脱出。宣传部朋友盛赞他,老板却觉得不妥:“杨老师,我请你做主编,只是版面内容看如何编排?其它的,还真不需要操心。首先,我不会把办公面积减小,一方面丢不起人,另一方面,看着不伦不类四不像。人员,都是领导推荐的,这些好兄弟忠心耿耿一年还没有领多少工资就打发他们走?不是企业家风范……”话不投机半句多。杨钊沉默不语。大家不欢而散。

杨钊懒散惯了,自己也不愿意谁管着自己。这个老板的意思,不是请他负责全面的工作,只是找一个员工。再说,不按自己的,还是赔钱,老板赔钱,他会把肾割了卖钱开工资?他肯定借你们没有能耐或者胡折腾等理由让员工灰头土脸走开。这个杂志迟早死掉,还是不趟这趟浑水。

老板觉得杨钊太狂。不听话的员工肯定不是好员工。因为碍于介绍人的面子,他还是问杨钊想好没有?啥时候上班?具体下一期该怎么办?杨钊虽然想混个位置,可想到赔钱的买卖咋讨要工资?他迟疑不决。

杨钊还是觉得要赌一把。他四十五岁。脑袋应该是竞选总统也可以的时候。虽然积攒的钱不过十几万,可办个杂志社绰绰有余。他只需要一间房子,一年房子不过三五千,只需要简单的相机、电脑等办公用品,不过一万。活动经费几千数万。二万元、三万元都可以。

他兴冲冲回家找骨朵要钱。骨朵却不给一分钱还满肚子怨气:“你这个月的钱还没有给。你想投资办杂志?你咋不想当国家主席啊?你打工没有人家媳妇给家里交的多,你整天吃喝嫖赌抽谁管你?要钱,离婚吧。……”骨朵把啥难听的话都说出来。杨钊恨得紧握拳头。骨朵一看更来气:“你来打啊,你动手试一试?还以为刚结婚,打我,我不还手,脸上有伤怕我妈伤心在你家蒙着被子等它好。不是小看你,你敢一指头,我拿刀砍死你上到地头让你给庄稼出出力。”她越说越激动,给杨钊一拳头,杨钊气得要打。她干脆摔东西,撒泼打滚起来。等她闹够啦。闻讯赶来的毛毛先扶起他妈,再质问杨钊。看他先是骂,后来要动手打杨钊。骨朵装模作样拉着儿子,阻止儿子骂:“不跟他一般见识,他欺负咱们,咱们忍一忍就过去,不敢打他,让人家笑话,影响你娶媳妇……”杨钊早悲愤欲绝。

杨钊收拾东西去朋友安排的宾馆住。骨朵不忘给几句:“死外面别回来。你不是人,人家给儿子城里买房买车积攒几十上百万。你胡嫖滥赌还要我给你钱?”

杨钊还没有在男女关系花钱,赌,他还没有沾过。家里十几万,哪个不是自己辛苦钱?罢罢罢!今后,不会搭理她。自生自灭吧。

杨钊给大家说自己办杂志的企划,大家饱受支持。大家觉得办杂志社至少几百上千万。闻听他说几万?不信,还批驳他:“杂志社是体体面面的地方,手续不花几十万能到手?不找个不错的地方谁信?不办公家具几十万哪儿行?不找几个女大学生做编辑不像样子!”大家七嘴八舌打击杨钊的企划。大家一致认为:三十万是最低的。股份三、五个。

大家谈的兴高采烈。吃饭时候,又约杨钊粉丝二三十个。大家一起讨论。大家都想参与。说一人一万。几个核心粉丝不愿意:“人多太嘈杂。三五个,一个人五万。”一半多默不作声。

大家说干就干,分工明确:找地方的,看家具的、买电脑的、招聘人的。杨钊负责办手续和制定股东协议书。还有一个:不能离开宾馆,大家随叫随到。

杨钊对粉丝们感激不尽。只是他心里嘀咕:“人家都在赔钱,我咋赚钱?万一赔钱?今后就是死了,都挨人家骂。真想退?大家激情高涨。咋泼冷水?……”他反而提心吊胆着。

这天,大家邀约去函谷大酒店就餐。杨钊见规模大,饭菜精美,也就想做宣传。问服务员,刚巧老板在。老板也过来给大家见面。

老板自我介绍:“我姓杨,名强。原来出身是厨师,主要业务是金融领域。在市里有个两千平米的公司,有三十个员工。因为出身厨师,几个师兄弟要我一起干,也就开这个酒店。”杨钊看着面熟,只是见得人多,记不清哪里场合?再说,人家穿着貂,看上去一身行头几万。不敢造次。

碰到大家介绍他?杨强插话:“哥哥,贵人多忘事。记不得弟弟?你给我公司刊发一个文章,我当时不在场,过后去郑州市请你,你说在外地。我把十件苹果让梁站长捎给你……”杨钊才知道是家乡那个大气磅礴的杨老板。自己才是有眼不识泰山。

杨强当即唤来经理让免单,还拿出一件名酒让大家喝。特别和杨钊碰九个酒。杨钊不善饮,碰到这么一个机缘,也放开心。喝个不知道东南西北。他只记得杨强一句话:“哥哥,咱们一家人。明天抽时间,我们兄弟俩私下谈谈。”

第二天,杨钊昏昏沉沉提不起精神。杨强的话稀里糊涂记得又不敢相信。下午,杨强的电话才证明是真的。杨强派司机接他,要他到自己公司去洽谈。杨钊虽发文章,看图片高大上,却还真不知道杨强的实力。

杨钊到市中心看杨强的公司。市中心繁华地段,门头六间,两层。一层全部是古董、文玩、红木、奇石。二楼更是名家字画和几个雅致的茶室、饭厅、会议室、歌吧、酒吧等休闲娱乐形式的私人会所,给杨强开门的,接衣服的,迎着引路的,泡茶的、站立等着派遣的……简直就是一个皇帝。

其它几个宾客过来打招呼,杨强点头算是答谢。

他们宾主落座。杨强说:“哥哥在郑州市名气不小,很多商会会长都说你人实诚,文章接地气,是咱们河南的一杆笔。”杨钊忙说:“谢谢,谢谢。”杨强说:“你回来想弄什么事情?我有钱出钱,有房出房。”杨钊全盘托出自己的想法。杨强耐心听完才说:“碰到我是找对人了。我们兄弟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一切都是天意。我们真是不谋而合啊。”原来,杨强想办一个杂志。因为没有合适的人选也就干其他的事情。

杨钊喜不自禁。杨钊侃侃而谈,谈自己创作的喜怒哀乐。杨强耐心听着。

不知不觉,到晚上七点多,从别处送来的丰盛的晚宴等着他们。他们俩个在二楼饭厅喝酒。杨强让大家在一楼等着。

杨钊很好奇杨强这么富贵。杨强说:“这个不可说。只是,我们亲兄弟,我也想等老了再请你写一个自传,那就但说无妨。只是,你可要给弟弟保密。”杨钊信誓旦旦。杨强也把自己的发家史说道。

杨强家族人丁不旺,他父亲兄弟少力,他更是一个男丁。在人多势力大的农村肯定受欺负。杨强好胜心强。不甘这样贫穷困苦。早早辍学在饭店做学徒。他吃苦耐劳,也早早做了大师傅。给人家干的生意红红火火。看老板大发财,他觉得自己应该开饭店赚大钱。他依靠师兄弟帮扶好不容易开一家,却血本无归。这个时候,父亲有突发疾病,不治身亡。杨强死的心都有。

埋了父亲,媳妇临盆,又一屁股债。他只好外出躲债。

在外省,杨强倍尝艰辛,一块钱馒头需要吃一天,媳妇也是抱着孩子嗷嗷待乳。

万般无奈,杨强又干老本行。从厨期间,接触传销。

那个时候还不叫传销。国家也不管不问。谁做的早,谁发财。杨强利用厨师和餐馆老板以及食客推销产品。三个月不到,有上千下线,也赚到第一个一百万。

他不知道三十六计走为上计。还在原地打转。妒忌他的人合谋做局要挟他:要么掏钱,要么要命。杨强只好拿出钱,灰溜溜回家乡。

杨强回来,还了债。不愿意做餐饮。还是觉得营销好玩。他开始在郑州市创业。

郑州市人多钱杂。啥人都有,啥事情都可以做。杨强成了教父般的人物。他四处给人家设计营销方案并拉人头造势。他也滚雪球似的赚钱。不到三年,一亿跨零。

杨强不再原地打转。回家在市区买不同开发商房产数十套,还买俩套别墅。整天吃喝玩乐。

人常说:富不还乡犹如锦衣夜行!富了就要还乡来光宗耀祖扬名立万。杨强有钱惹得四面八方的人来投靠。师兄弟邀请他投资餐饮,他开一个函谷大酒店。买家具碰到老同学邀请他开高端红木家具,他开一个红木文化馆。房地产商人邀请他投资天鹅小镇,他投资上千万购买近三十套别墅。办厂的朋友邀请他投资,他花七千万还没有投产……

他随心所欲地干事情。这个杂志就是朋友说的项目之一,因为没有合适的人,他才暂缓。

他领杨钊看了他的杂志社硬件,他买的二百平米一套四居室做办公室,全套大红酸枝红木文件柜、办公桌、椅子、茶台、酒柜、饭桌……没有二三百万,下不来。还有数十个最新的一体机电脑,RED屏大电脑、笔记本,佳能单反数码相机……

杨钊哪能不满意这样子?只是不知道他让如何做?杨强看穿他的顾虑:“亲兄弟,名算账。如果你做?肯定会嫌房租高,成本大很多问题,你们文人都是穷酸货,善于做无本买卖。我这样安置。我只要一个名,说杂志社是我的旗下。房租不要一分钱,这些家具和办公用品无偿使用。家具不怕旧,电脑坏了有尸首在。人员你招聘,盈亏你管,赔钱?做兄弟,我可要帮你,赚钱,全部都是你。还有一个,有啥难题交给我,这里无论官方、商业还是文化传媒行业,有的是关系和渠道。大家还是很买我面子。我就是想着有个杂志,让人知道我也会玩文化……”一席话说的杨钊恨不得马上就搬进来干。

杨钊赶忙回去给大家说了,大家高高兴兴地祝贺他。也有几个粉丝拿出钱给杨钊:“杨老师,你先做周转资金,等你周转正常,再还我不迟。”杨钊要打借条?人家不让。推托再三,杨钊打几个借条,一个人一万,杨钊准备五万起步。

骨朵没想到杨钊也能这样子。来收拾住宿看这些很是发愁:“你有啥能耐在这里?人家骗你。肯定骗钱。你别连累我。到时候银行把我的钱冻结。人家法院起诉你连带我也把钱取不出还要强行赔人家。”她又想拿什么回去:“人家给你这么多红木手镯、茶叶、茶具、酒具、玉石小物件……你送别人多傻啊,不知道拿回家?咱们家就缺这些。再说,我亲朋好友还没有见过。”她自己戴几个,包里塞满。杨钊哪里顾得这些。他忙杂志的内容和如何联络商家、招聘人……

开业大吉!因为杨强的硬件实力,这个杂志社令大家对杨钊刮目相看。羡慕妒忌恨后,大家趋炎附势起来。一切都开始运作。

书画家最喜欢杂志宣传。他们为贵宾写字画画。政界朋友也喜欢这个氛围。一方面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另外,获赠名家字画、商家礼品。商家更喜欢。他们就喜欢和文化人打交道显示自己不是唯利是图,不是不懂风雅……

杂志开始运行。招聘几个花枝招展的女孩是正事。食色,性也!饮食男女都喜欢赏心悦目的。

因为杨强社长的硬件和派头,这个《商人》杂志招聘广告还是吸引几十个应聘女生。

来应聘清一色大专学历,还有本科的俩个,硕士一个。硕士的外形不好,一个大学毕业的很出彩。她身材高挑,长得漂亮。学历最高,就是低眉垂脸,不敢看人,也不善言谈。

三个大专生很优秀。个个能歌善舞,打扮得时尚靓丽。

杨钊狠狠心,刚开始,就需要四大美人来招揽群雄。没有她们?谁稀罕自己的屁股?再说,杨社长眼光高,自己玩不起来,他肯定让走人。他这个平台不缺玩家。他这么豪爽,谁不想结识他。

杨钊决定雇佣这四大美人。他问杨强?杨强让他做主。他又托杨强的朋友问?杨强还是要他做主。他啰嗦多了,杨强不客气:“哥哥,这个事情还要我说?拐这些弯不嫌费劲。这样婆婆妈妈咋办成事情……”杨强如此答复。杨钊也就懒得在小心谨慎聆听杨强这个名誉社长的话。他自己做主。

找一个有DM资质的公司挂靠成分公司,再本地工商注册好。联络一个设计师约好费用,找一个印刷厂谈妥价格。杨钊开始做主编。

第一期,杨钊请杨强做封面人物,杨强拒绝。他只想等老了再做,一个自传足以。杨钊随意找一个比较做的好,在地方有名气的商会会长,说免费都可以。人家咋不知道世上没有免费的午餐?人家问了具体的版面和宣传内容。答应给成本。杨钊算算成本,不过五千元。人家很快给费用。

其它商家,杨钊早准备名家字画让上刊宣传。碰到不痛快的,杨钊请政界朋友出面,还有谁不识趣。很快就凑够一百版面。杨钊咨询一下,再薄点印刷费少很多。就按六十版面,下期也准备差不多。纸张,封面不要三百克的,二百都厚,内文不要一百八十克的,一百零八就行。不印一万册,也不印一千册,一个量大成本高,一个量小打不开市场。这样一算,一期印刷成本不过万,版面设计也找最便宜的,一个版面十五元。一期九百。

杨钊精打细算每一个地方和环节。也尽量让书画家多给字画来准备给政界朋友、商家朋友做礼品来吸引他们持续宣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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