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站用户
杨钊忙着自己的事情。逢年过节就回家看看。骨朵也是在家附近干活赚钱养家。他们表面上亲密恩爱，晚上就原形毕露。各自在自己的房间、各自的床上，一个刷抖音，一个上陌陌。一年难得有一次。
杨钊玩陌陌五年。很多女友都是陌陌上聊得来的。有的见面要钱就不欢而散。有的仙人跳抓杨钊现行，他被迫掏几百、上千。再多，杨钊善于留证并讨价还价，甚至临危不惧还威胁人家报警。最后，虽然狼狈却还只是破小财。风风雨雨他还是不改老文化流氓本色。
他大言不惭：“活人不能尿憋死。没有媳妇，我找一个也是正当需要。”
杨钊还买过皮娃娃，充气的不爽，他买实体的，实体的低端，他买智能的。
这么一个大家眼里道德的人，表面道貌岸然。同行、商界、政界都尊重他。其实，他内心谴责自己的不道德。他只是重视自己的身体体验。不符合五千年的陈规陋习。谁遵守道德，他不反对。他又不犯法。为啥不践行：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资讯发达的时代，大家都津津乐道这些床笫的事情。很多花边新闻层出不穷，时时翻新。政界的逮住一个，情人几十、上百。他们泡妞耍情人的本事，不过使劲拿钱砸。社会上，商人也是只知道钱可以买女色。他们这些没能耐的举动让大家自以为：金钱万能。
杨钊不信邪。俗话不是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有文化不花钱也不少风流倜傥。他不花钱找的情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没有因为穷鬼而胆怯。反而让情人因为文化人而感觉很好。真是：条条大道通罗马。世上没有金钱，啥事也没有耽搁和弄不成。
商人闷声发大财，杨钊暗暗找情投意合的情人谈情说爱，不虚度时光。他开心快乐每一天。
他不是没有困惑和难处。只是，社会游戏规则不是他制定，他没实力破坏。他就顺势而为。学庖丁解牛那样，混社会混个稳稳当当的。
这天，陌陌一个叫雪儿的女生发求保养的信息。杨钊一看就知道求包养的。只是因为矜持并且有点小情调故意写错了。杨钊添加她。先看看她的动态。根据她的一丝丝信息分析：她是不是抠脚大汉。不是假女人真男骗子就不恶心。
恭维半天，她说自己很多信息。杨钊也介绍自己。杨钊不怕啥，自己的信息全发过去。
如此三两天，雪儿听信他。也决定添加杨钊的微信。
微信添加，杨钊还是先打字，再语音，先朋友圈点赞，再要求图片。最后，两个视频基本确定：那是一个漂亮且声音甜美的女生。
杨钊求见面。女生犹豫再三答应在她的城市见面。
果不其然，雪儿长的身材火辣、三点突出。俊俏的面孔上忽灵忽闪的眼睛更是神采飞扬。她不甚太注重装扮，大衣也不甚时尚，只是，什么都难以掩藏她的青春和清纯。脱俗而出的雪儿在雪白粉嫩肤色和脸蛋的搭配下就是一个让人一见倾心的美女。杨钊越看越失魂落魄。他朝思暮想就是这样的女生。小时候梦就在这女生身上，中年依然。梦里寻她千百度，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
雪儿不爱看杨钊，杨钊长得肯定让她失落。这个老男人鬓角有白发，牙齿蜡黄，身材有些臃肿，大肚腩明显，唯一可看的就是双目如炬，看上去深邃。
杨钊殷勤问：“雪儿，你比图片更活色鲜香。让我不敢相信。我真是刘姥姥进大观园，猪八戒到女儿国……”杨钊自觉得话有些鄙俗，可他们聊得可是几千上万的话，他也是故意酸的、色的一股劲灌。雪儿也没有一丝厌烦。雪儿听着他滔滔不绝的赞美和讨好，也心里得意，脸上神色缓和并开始有笑。
杨钊拿出礼品，一款女表、一块翡翠手链、一幅画和一套化妆品。雪儿推让一番，收下，杨钊一个二百元的红包也借势发过去：敬祝雪儿女皇千秋万代。
杨钊看雪儿笑逐颜开就拉她的手：“民以食为天，你这个城市的美食名吃，不妨推荐一二。”
雪儿带着他看看几个小吃市场。俩个边走边聊，依偎的像热恋，惹得路人异样的眼神。杨钊也觉得太招摇过市。只是雪儿都不怕，他和这些人又一个不认识。怕啥。这反而让他自信满满。他更趾高气扬。
转的有些累，杨钊想请雪儿逛逛超市，看雪儿喜欢什么上衣？雪儿并没有像逮住钻石王老五那般，购物。她转转却一件没有买。她说：“你我初逢，你是礼让，我也要礼让。以后有机缘再说。我喜欢人家心甘情愿的，不喜欢这临时抱佛脚的。你有心，早准备。”杨钊不敢再说啥。看来，这个雪儿比他心思慎密多了。
找一个不错的饭店，找一个幽静的雅间。杨钊问雪儿的情况，雪儿说：“之前，你学生证、身份证、电话、微信、我学校、我家……你比警察还审的清。你确实一个劲说虚的，只挑光鲜的。你还是说说你的伟大，好让我更崇拜。反正，你洗脑比我教授厉害多了，他只是一点，你则立体全方位并且专门利用我的心软。”杨钊要争辩？雪儿接着：“谁敢对我发号施令？你都多少次。有次，我因为备考没有答复，你下面几百条。一次比一次变本加厉还更刺激。这还没有完，把我拉黑。我气得一夜没有合眼。你就是一个大忽悠。就好像你说的，不见兔子不撒鹰。情人节，你先说邀请我如何开头结尾几千字，几十个礼品，几百个细节。我因为家里有事出不去，你情人节干啥去？还1314。十三块一毛四都没有。红酒？你按照你的承诺，欠我的东西价值一套房。按照你的承诺，欠我的情谊三十年都有。我气得真不想见你，你就是一个同如你说的，文化老流氓……”雪儿虽说的一件件很多，可她没有高声也没有太表现强烈。她细细数杨钊在网上承诺后落空的几十数百件事情，一一在讨伐。
杨钊听着，陪着笑，赔着话。他感觉自己脸不是脸，真不如人家一个屁股。
雪儿没有食欲，杨钊却皮笑肉不笑吃个够。看剩余食物，他想打包。雪儿懂他的意思，翻出一个食品袋。俩个配合装好去酒店。
到酒店，雪儿在杨钊再三讨好下才说：“别说这些没用的，我一个月两万，一年十万。我需要考研究生。学费不贵，我假期打工和助学贷就可以应付。就是教授的私课贵，一节课一个人几千上万。不上这个课，研究生没有戏。”杨钊讨价还价半天。其实，他不想花钱。一个月两万太贵。他喜欢雪儿，咬咬牙一个月三五千甚至六千，一年一两万。给家里一个月才一千多不到两千。他为了性还真没有花钱。可，他实在喜欢雪儿的歌喉，雪儿发她演唱以及录音棚的音频让他一听都是半天。天天晚上就伴着入眠。他认为雪儿如果有机缘肯定成功成名。他这边也很能助力。他为她设计几套方案。他从没有这么用心策划一个月时间。
雪儿不给他讨价还价的时间，他磨有一个半小时。终于，他死心啦。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断了吧。谁让他不是权贵、不是大款、不是文化名人。他觉得自己渺小极了。
他给雪儿说绝情话：“你说的清楚明白。我这边满足不了你的要求。好说好散。你把我删除了。我们不再联系。”雪儿转身就要走，杨钊咬咬牙，看她空着手，硬是把礼品塞她手里，要她带着。还交代：“记得删掉我，不见啦。”
雪儿走了，杨钊感觉自己老的不能再老，也心灰意冷。他想删掉雪儿，可看看图片舍不得。还是人家先删除。他特别难受。还是听听雪儿的歌，也算是补偿和收获。
他没有得手，只好听雪儿的歌聊以自慰。不知不觉，天明了。
十点，杨钊恋恋不舍起床，重温雪儿来这里的情景。十分后悔却无可奈何花落去。他需要顾忌很多。他虽想为此全身心却怕伤害其他人引火烧身。再说，雪儿不是一个简单的女孩，她的世界远比他知道和猜测的大许多，深许多。
收拾收拾，这个时候，雪儿打电话。他不想接。还是没考虑好接不接，怎么答复。雪儿微信语音问：“老师，你走了没有？我送送你，你在酒店等我吧。我在楼下。”
杨钊欣喜若狂。没想到雪儿也是多情的人，她也不是唯利是图只认钱的世俗人。
见面，雪儿让杨钊洗澡：“你洗澡了没有？”杨钊不敢说自己刚洗澡，就装模作样洗三、五分钟。出来，雪儿变得很小鸟依人，杨钊说她，她点头微笑。杨钊动她，她由任杨钊为所欲为。杨钊抱起她走了几圈，气喘吁吁放她在床上。又开始动手动脚对雪儿。雪儿含羞眯着眼不敢正视他。杨钊猴急的舔她的脸，亲吻她的唇，这时候，雪儿用手隔开：“别亲嘴，我不想亲。”杨钊只好改其他地点。雪儿雪白光洁的肌肤让杨钊心怦怦直跳。他亲吻着它们。他急不可待去掉奶罩，看看坚挺的乳房和红艳的乳头。他眼饥渴得难以自制的目不转睛的看，贪婪地恨不得看透那乳晕的内面。她摸着，不断加紧加劲。他亲吻、舔、咬、研磨、拱着。雪儿已经遍体泥泞。她无法直立。杨钊一碰，就忍不住嘤嘤着瘫软床上，叉开大腿，不时又绞着腿有些抽搐。
杨钊褪掉雪儿的粉色小裤衩，那矗立高耸的地方粉嫩新红，好像二十多年还没有访客。意乱情迷的雪儿见杨钊趴自己身上，猛然惊觉问：“你戴套了吗？”杨钊说没有。他狡辩：“用这里的套被人发觉不好看。”雪儿早丧失自己：“那你看着办。不用可要射门口。要不燃，我纠缠你个没完。”杨钊随口答应。他在雪儿内面驰骋，感觉不一样的美。他看雪儿不时失声，也感觉内面暖流阵阵，就把他的全部释放进去。半响，雪儿回过神来。问：“你咋说话不算数，射里面不放门口害我？”杨钊赔不是：“太激动，也就拨不出来……”解释几句，雪儿原谅他。
杨钊翻身挺枪又开始新一轮的攻占。雪儿怜惜问：“小心身体，记得把你的礼品丢门口就是。”杨钊憋住笑答应。他又是硬挺着来一次。
俩次过后，杨钊雪儿温存一番。杨钊说：“我还想看看你的花蕊，她让我看不够。”雪儿笑开：“你叫我老师，我给你上课。”雪儿叉开腿，让杨钊趴她裤裆部位看个明白。杨钊看着这娇小玲珑且粉嫩红艳的雪儿小妹妹，忍不住嘴凑近，舌使劲舔起来。舔得雪儿浑身舒畅，禁不住她又高潮迭起。床上戏也好戏连台着演起来。
已经快两点，两个人四个小时都在不停地爱。杨钊忙携程上续订一天。俩个抱着到五点才醒过来。雪儿已经肿胀的有些痛楚。她要杨钊出去一切买药来补救。杨钊也答应一起出来逛逛街，吃饭、买药。晚上也再大战三百回合。
晚上，两个人食肉知味，更是乐此不疲。相依相偎比新婚燕尔还热恋。
第二天一早醒来，杨钊对雪儿百思不得解：“雪儿，你不是说，不按你的要求你就不答应？为啥还给我开绿灯？”雪儿想半天才点他额头幽幽地说：“我也不知道，肯定中邪啦。我听你不答应，就心里骂你一百遍。也不想搭理。可不知道为啥，心里空落落。老感觉除了躯壳，没有五脏没有灵魂。你天天甜言蜜语献殷勤让我改变了生活，我活在你嘴巴筑建的空间里。那个温室适合我。我无忧无虑、无拘无束的快活逍遥。如果不联络？谁还给？谁还说？谁还在身边？我周围男孩多多，多得是这些。更有权势的要一月十万包养，给房给车的。只是，那不是这个味。我缺钱，自己会赚，我缺这些虚的，有钱会买。我太贪婪，总想着他们能合起来该多好？哪有这十全十美的？我们几个闺蜜就尝试很多很多。包养的有钱奢侈过后还是被奢侈绑架，活的不开心不精彩不是我们想要的。交权贵的养尊处优，谁给你一辈子，落下的反而更失落。男孩女孩交往，能学到啥？还是你我皆耗费青春。俗不可耐。……”杨钊哪里想到雪儿这些时尚大学生的内心世界如此丰富。他们对三观的践行早把腐朽的所谓五千年文明、所谓优秀文化抛弃五千年。
为啥杨钊入眼？雪儿说：“你敢说敢做，不道德绑架别人和自己，难得一个明白人。大家心照不宣、唱着虚伪的歌，却私下偷偷干自己没有尝试的事儿。重视自己的体验。你忠于爱情，那就自己做，别以为世界都是忠于爱情。别强迫世界也按照你拿脑残思维来。不敢相信，一个男人长着东西一辈子做和尚，不敢相信一个女人长着器官一辈子禁欲有多么可怜可悲。我们不相信那脑残的东西，我们也不争辩。我们为自己而活着，我们按照自己的三观活着。你很多东西触及我的心底，我们谈的来。我早忘了你是老男人、老师。见你，精神包装和掩饰你又老又丑的外部。它也老化我的眼睛。让我黑白不分，美丑颠倒。你得逞了。你可以骄傲炫耀：虽然一无所有，情人确二八年华，还在备考研究生……”
杨钊有些无地自容。
俩个恋恋不舍分手，杨钊看雪儿在车外招手道别。他恨不能留下来。
从此，杨钊一门心思在雪儿身上，从早到晚，两个人互动几百上千条。都在等下一场。
杨钊一直想给雪儿礼物。雪儿拒绝。杨钊想尽自己的贵重物品还是觉得不满意。
这天又是问？雪儿随口一句：“你不是自诩和《红楼梦》对标，为世界文学奖而生，那就给我写一本书？”杨钊眼前一亮。
杨钊爱上文学近四十年，一直天天不停笔。出版两本不畅销的小说、美食文学。发表数十个中短篇小说和三百多散文。他一直做梦能成为知名作家。可社会现实很残酷，有文学梦的比比皆是。文学却死了。
所谓：唐诗过后不写诗，四大名著后面哪有小说，天下第一美女杨贵妃谁可以超越？第一个把女人比作花是天才，此后则蠢蛋。
为了寻求突破，杨钊禅精竭虑。美食文学助力很大。只是，他还需要百尺竿头更进一步。武侠热后没有第二个少林寺，琼瑶热后没有意淫。他需要创新。
主流的文学还道貌岸然占据制高点，新的很难脱颖而出。他创新的杏色文学作品难登大雅之堂。
杏色文学是啥？就是真性情、真色欲、真的红杏出墙遍地开花。
杨钊把作品名字叫《情人》，他开始写作。
写一段，就发雪儿看，并聆听雪儿的意思。雪儿是时尚的女生，是普普通通的人。社会普普通通的人有七十亿，有时尚的几十亿。按照他们三观的践行，肯定有市场，肯定产生共鸣。
一个月写两万字。雪儿抽时间犒劳他，他们小聚一两天。杨钊很想一气呵成，却有私心想慢慢来可以和雪儿多爱一回。
写十四、五万字左右。雪儿那边传来一个是好是坏的信息：雪儿怀孕了。
自视甚高的雪儿原本看不上这个老男人，也抱着逢场作戏的想法和做法。他们做爱都要么戴套要么雪儿再吃避孕药。
雪儿还是放松警惕，不知不觉不来月经。一试纸，怀孕了。
她已经迷茫。本应该做掉，她还是告诉杨钊。
杨钊喜不自禁：这天随人愿，自己有戏啦。他就想有个女儿。计划生育管的严，他结婚前先办准孕证，一个月一次孕检。生下儿子毛毛没两个月，媳妇还被带环。那个时候，不敢生。如今，媳妇不能生。名存实亡的婚姻也难以羁绊他的想法。如果有机缘再有个亲生人？他咋不敢铤而走险一回。
杨钊虽然想雪儿生，可考虑雪儿处境还是不能生。人家一个大姑娘不要名声？她家里不要声誉？她和自己这个老男人有关系都是耻辱。都是羞于启齿的丢脸的事情。她不能生。
他也不敢劝说不能生。雪儿心细如发。她肯定以为是不负责任，没人性没有人心……
杨钊一面加急写作，一面嘘寒问暖并彻夜思考有个万全之策。
雪儿不知是吃错什么药，要生下。
她备考研究生。只需要给家人打好马虎眼。她借口去南方打工准备学费。家里经济差，给不了她考研的费用。她上大学都是假期外出打工。和家里也是很生疏，不常联络。家里没有起疑心，她收拾行囊来郑州市。
杨钊在办公室附近租一个一室一厅。得空去幽会雪儿。俩个新婚燕尔到雪儿临盆。
杨钊写好《情人》，修改三四个月还是不甚满意。时间紧，他又四处投稿找关系，试图让《情人》大卖。
这个作品得到官方文学的谴责：它道德败坏，色情描述露骨。纯属色情鄙俗的东西，必须封杀。《情人》都不能见天日谈何誉满华夏。
杨钊咨询港台乃至海外的文学渠道，人家需要费用不小。再说，人家也不确定能不能有收益，毕竟，作者名不见经传。再说，互联网文学作品泛滥成灾，都是免费的还没有人看。这个想名利双收的《情人》还不认可。
杨钊苦苦找寻渠道，失落极点。一个振奋人心的信息：雪儿生下一个女孩。
杨钊忙请保姆月月照顾这个“外甥女”。他这个舅舅，孩子的大舅爷爷出钱出力还要演戏给保姆看，还要掩饰不让任何人知道。
按杨钊的意思给女孩起名：情情。雪儿生下情情，才后悔自己错的离谱。她性情大变。忍耐到情情半岁可以只吃奶粉，她彻底爆发自己愤怒的心情：“这就是你给我写的作品？这就是你的水平，你咋不把用在女生身上文化老流氓的水准拿出来用在正经地方？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毁了我一生，毁了我们家，还毁了你女儿，你真是人渣。你真不是人……”杨钊哪里敢争辩，一动都不敢动。
该是彻底摊牌。《情人》这个作品没有成功就已经预兆这就是一场梦。这就是一个笑话，这就是一次骗局。
如何安抚雪儿？杨钊需要钱。他自己积年储蓄不过三十万。办公室、租房、保姆、养情情和家里给的至少十万。可他不敢给雪儿说什么。他还是恳请雪儿处置吧。
他的银行卡的密码已经由雪儿设置。卡也在雪儿手里。微信不过数万，支付宝也是这样子。他彻底详细给雪儿短信写清楚。
雪儿取光银行卡的钱。没有看她的情情，也没有看他一眼。快递给的卡，其实转款记录的短信提醒杨钊早知道。
一切结束了。杨钊幸庆雪儿还是不哭不闹给他留面子和余地。她只是那《情人》打印稿打他的脸。她没有使用信用卡预支那数十万额度。
杨钊还算周转过来。他还是忙着《商人》杂志和利用帮人家写东西赚钱，养活情情和自己。
情情一岁，杨钊一个人给情情过生日。他端详长相和他一般丑陋的女孩却是满心欢喜：“她是自己的神，他和他的《情人》作品一样，都是无价之宝。她们会给他带来一切，都是他活着受尊重，死了挂墙上久久的根基。她的生日自有天地恭贺。她生下来就是神迹。她肯定一生一世都幸福快乐每一天。”
杨钊得空回家找骨朵试探她的口风：“外面好友有个闺女要送人，需要五万块钱。你不是总遗憾没有闺女？抱养几回没有成。”骨朵一心在孙子身上。她还是骂杨钊：“你一天吃喝嫖赌抽死样子不改，儿子结婚买房还不是我省吃俭用积攒的五十万？你出十万都像要你妈的老命。你外头做那么多缺德事儿咋没有报应？你不给我钱花，我命不好，权当死了男人，你不给儿子帮？死了谁埋你？谁不知道你外头和人家混，生个姑娘养不起？还想卖了我给你数钱的好事？你太高看你自己。我和你半辈子，不知道你的花花肠子？……”杨钊知道她也是道听途说，没有逮住自己的鬼。也不敢惹她，悻悻走开。
杨钊老了。他晚上失眠还不时头疼的要炸。他舍不得看医生和去医院检查。想着忍一忍就过去。
雪儿音讯全无。其实，她的电话、微信、陌陌等很多联络方式都有。杨钊也尝到和骨朵同床异梦的味道。他们是表面亲如夫妻，却三年不同床。和雪儿却是近在眼前身边却不闻不问一两年。
杨钊自我感觉很好，一辈子活得随心所欲，无拘无束。他唯一的心愿就是《情人》何时能火起来，《中国商家哲学》的论述能发表？还有就是关于邪恶社会的报告文学用什么方式见天日……
一次，好友给他免费一次全身体检。发现他脑部有个不小的问题。
进一步脑CT等，结论是：脑瘤。
杨钊不信。可这个货真价实的。他彻夜难眠的次数越来越多，头疼越来越剧烈。他自己感觉是真的。
脑瘤是不治之症。他表哥就是死于脑瘤。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痛哭流涕叫哥哥，他却不闻不问的景象。他也有今天。
杨钊一丝恐惧后竟然心平气和：他应该幸庆自己知道死的时候。这个比昏昏噩耗的不知道死期要让他从从容容安排处置自己的身后。首先，是情情该怎么办？肯定不让雪儿养。这不公平。让谁？不是骨朵。她肯定会竭尽全力养，可她心里的愤怒让他泉下不安心。还是送人。让需要的父母来爱。这个才是情情最好的归宿。
他打定主意。问保姆？保姆告诉他：这个事情太容易。很多人想要孩子。人家都愿意出十万二十万。杨钊可不敢卖倩倩赚钱花。他不是花不上，而是怕他自己一个劲扪心自问自己。
如何给情情一个礼物？《情人》给她最合适。他把情人的纸质版、电子版、优盘等准备好，也找自己杂志的法律顾问，等着领养情情的人家。
领养的好几家。杨钊挑一个年龄比较大不能生育，却想有个女儿的人家。也代雪儿签订送养协议。
人家挑一个日子来抱走情情，杨钊不想生离死别。让保姆代劳。他泪眼朦胧祝福情情。默默祷告上帝几十遍，也默默念：南无阿弥陀佛几十数百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