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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河阳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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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209/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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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2021》连载

第六章 医患之间

谢军其实在接到L河医院肾内科通知他有床位可以来住院的时候,他当时就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于是他掩饰着内心的兴奋,谦和地问了对方一句,“请问您是哪位医生?”对方稍作由于犹豫,之后简洁回答道,“我姓方。”“您是方医生!”谢军掩饰不住兴奋地说道。

从那一刻起,他便渴望见到医生方荣。方荣是谢军一年以来的主治医生,她对他身体状况的了解是毋庸置疑的。每当想起那一双目光柔和的丹凤眼以及那副光洁的额头的时候,谢军心头便会生出一种难以掩饰的喜悦;而当听到她的声音的时候,那种深厚的磁性所产生的巨大引力更令谢军把持不住,他有一种“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飘飘然,并且他的心会不由自主地跳快了!

于是和方荣医生接触的一幕幕,便出现在了谢军的眼前。有一次看方荣的门诊,导医护士告诉谢军说,“方医生出急诊去了,说不好什么时候回来,您可以去看薛大夫,到里面右转进门就是了!”但谢军固执地说了一句,“我想我还是等会儿吧!或许过会儿她就回来了!”那三十岁上下的护士大姐撇了撇嘴咕哝道,“您愿意等,您就慢慢儿等着吧!反正我告诉你了!”后面那句话护士大姐没说出口,但那神情是再明白不过的了。

薛大夫是这里的一名年近不惑的女大夫,不修边幅,伶牙俐齿且言辞犀利,那一年她也曾做过谢军的住院主治医师,在每周三上午主任查房时,她能把病人的各种情况在三分钟之内表述完毕,那梅志坚主任于是嘴角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其实对于这样的一位女大夫,谢军是信任有加的,之所以要等方荣,他自是有一种相见到方荣的愿望,那种见面之后的“喜悦”,让谢军选择了“等待”。

后来到了下午四点的时候,谢军差不多等了两个小时,谢军才不得不找薛大夫诊看,否则即使看上了也拿不成药了,药房人家是有点儿的,到点下班是规矩。

然而就在薛大夫给谢军看到一半的时候,只听走廊里那个熟悉的声音在喊,“谢军,谢军,我回来了!你在哪儿?”谢军的魂儿连同喜悦一起,立马儿飞了过去!后来谢军才知道,是那名导医护士通过微信告诉了方荣,说是有个叫谢军的病人,死乞白赖地非要等她给看,过后那位好心的护士大姐还不忘给谢军补了一句,“哎我就奇了怪了,这病人看病也认人儿啊!她(方荣)要是不在,您还就不看病了还是怎么的?哧!”对此,谢军只是尴尬地一笑了事,毕竟人家护士大姐是“刀子嘴,豆腐心”,没有她背后用微信通知,方荣能及时赶回来吗?

与之相比,那位薛大夫很体谅地对看了一半的谢军言道,“方医生回来了!您要不过去再让她瞧瞧!等了那么长时间!”那薛医生肯定也有过甚是“忠诚”的病人,那种“不是万不得已,不改换门庭、改弦易辙”找别的医生看的病人,似也会赢得医生的理解和尊重的,这大概就所谓“医患互信”吧!

“羁鸟恋旧林,池鱼思故渊”,故旧自有一种“亲情”!什么叫作“感情”?感情,是有着共同经历人在美好记忆基础上的情感表达,你和谁有着共同度过的美好时光,你和谁有着对于过往的美好记忆,那你们即是有“感情”的,医患之间也不例外。

在谢军与方荣长时间的接触中,一医一患配合默契,于是在谢军,看方荣的门诊即成为了一种“享受”,他甚至想到了“莫非命也”,这些或许都是命运的悄然安排,在第一次看过方荣的门诊之后,他便觉得和那戴着偌大口罩、看不清真容的方荣医生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不过肯定不是在今世,那是在什么时候?

谢军看方荣的门诊一般需要半个小时左右时间,其间他得汇报血压血糖情况、大小便情况,那身体的林林总总都得“汇报”,方荣大多数时间都在听他说。而当看到他的一些指标趋于正常了,那对丹凤眼中会流露出笑意;而当看到某项指标高起来时,她便显出凝重来,那自是“医者,仁心”的表现。那谢军的某项肝功指标居高不下,问他时,谢军全不当回事地说,那肯定跟喝酒有关啊!

有一段时间,他坚定地认为她是自己邻居家的小妹妹,那谢军是七零前,她是八零后,方荣当然可以做自己的小妹。这样熟悉了之后,有时进到诊室那谢军会直呼方荣其名,连“医生”两个字也给省了去;而方荣竟是全没有在意,同时以“你”的称呼回馈谢军。

对于方荣,谢军似乎已经不陌生,他知道她是山东荣成人,她是本硕连读的某大学的医科专业毕业生,他本能地感觉到她是一名有仁心的合格医生,并且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喜欢这位医生,像喜欢邻家小妹一样地喜欢。现在已经不用方荣过多的提示,谢军就会竹筒倒豆子一般做“坦白从宽”状,一五一十地“供述”自己这一段时间以来的言行和思想,除了某些个人隐私之外,谢军把自己的一切悉数向方荣“坦白”。

每每说到喝酒,那谢军便忘记了“羞耻”,更忘记了什么叫作“厚颜无耻”,仿佛喝酒是天经地义、理所当然的,是男人的权利!他似乎忘记了,坐在他斜对面医生位置上的,究竟不是邻家小妹,而是正尔八经的医生,女医生,“本硕连读”或者是“硕博连读”的医科大学的毕业生。

说来谢军是“忘形”了,其实那谢军骨子里对于生命是热爱的,世界上又有几个人真正不是热爱生命的?但因为对于酒精、对于多巴胺的上瘾般的追求、贪恋,那些东西所带给他的近乎邪恶般的“快感”,让他“忘形”了!即使在那一项对于酒精极敏感的“谷氨酰基转移酶”居高不下的情况下,他依然心存侥幸,以为只要戒了酒,指标自然会下来,可他那时是绝对戒不了酒的。实际上,检查出某项指标有问题,那未尝不是老天在提醒你、救赎你,而你应该收敛、节制或是戒除掉那些不良行为和嗜好!但有些人竟对此全然不知,继续我行我素,这岂止是不明智,这简直了拿健康当儿戏,对自己不负责任!

当方荣医生听说他还在不间断地喝酒的时候,她疑惑却又是平和地建议,“酒还是不喝的好!”有时她会问询似的说一句,“酒真有那么好喝?”“你还抽烟?”而每当这样的话从方荣嘴里说出来,谢军心中便莫名地生出一股暖意,这种不是责备的责备让谢军很是感到亲切与温暖。或许那方荣正是秉承了那句话——衷告而善导之,不可则止,勿自辱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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