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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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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
202308/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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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火重生》连载

第七章 ​张氏叔侄官财色三不误

人逢喜事精神爽,何况还是双喜临门。

上午会议结束,就到下班的点了。走出县委县政府大院,张援朝情不自禁地哼起了歌。张援朝的嗓门不错,是典型的男低音,最适合自娱自乐。张援朝哼的歌跟他的名字很匹配,是“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保和平为祖国就是保家乡。”

中国人民志愿军战歌是张援朝最喜欢的一首歌,高兴的时候,唱这首歌,他感到神清气爽,一马平川,全世界都在他脚下铺开;不高兴的时候,他唱这首歌,用来驱散阴霾,汲取战天斗地的洪荒力量。

街道两边的行人看到张援朝,都要停下来,面带微笑,热情地跟他打招呼,毕恭毕敬地叫他“县长”或“张县长”。张援朝是这个地盘上的主人,是名副其实的“土皇帝”;那些跟他打招呼,叫他的人,是他的臣民,对他很膜拜,都以认得他,客气地叫他,他高兴地应答一声为荣。

在祁东这块土地上,张县长比凌书记,混得更风生水起,为民众所熟知。按政治排位,县委书记是全县一把手,是“土皇帝”。但县委书记往往是外地派来的,做个三年五年就调走了,他们只把在这里做书记当作过场,捞取政治资本,没有用心经营,只要保证不犯错误,求稳就行。可张援朝不一样,他是土生土长的祁东人,是祁东政坛的常青树,不倒翁,他满足现状,也一步一个脚印往前走。

当然能够更进一步,成为祁东一把手,掌握这块土地上的最高权力,那就更好;如果不行,能够做到县长,他就心满意足了。做书记,张援朝只想做祁东的书记,不想被调到外地做书记。张援朝家乡情结重,他希望为祁东人民服务,在祁东政坛做到退休,将来在祁东这块土地上养老,死亡,埋葬。做书记,往往要调到外地去。到外地做官,人生地不熟的,还要讲一口普通话,他既讲不好,别人又听不懂,让人别扭,难受。

张援朝不是参加过抗美援朝的老革命,他这个名字,是在打擦边球。当年参加抗美援朝的,少说也比他大二十岁,现在都是年过花甲,头发胡子都白了,有的要拄拐杖走路了。张援朝是抗美援朝那年生的,他父母给他取了这个极富时代意义的名字,他是军人出身,他喜欢这个名字,喜欢那段历史,更喜欢这首激发志愿军斗志的战歌——这首歌唱起来铿锵有力,让人激情澎湃。

那天的县委常委会,张援朝成了最大的赢家。原来的县长犯了一点错误,被免职了,张援朝成了“代县长”,把前面的“副”字去掉了。这个“副”字困扰张援朝很多年了,他想把他去掉,都想了五六年了,期间有两次可能,但直到那天才真正最后去掉了——当然,他希望年底的时候,县人大代表大会正式召开,把“代”字也去掉,这是水到渠成的,他跟每个县人大代表都熟,他们都挺他,他有把握把这种民意变为选票,坐上县长之位。

现在,除了凌书记,全县就数他最大了,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张援朝不奢望做书记,做县长是他最大的政治抱负,不是他不思进取,是因为书记往往是上面派的,外地来的,需要有过硬的上层关系,县长可以没有这个要求。如果做书记,那就意味着他要调离祁东,前往其他县任职;做县长没有这个要求。张援朝是本地人,在这片土地上深耕多年,鱼水情深,根深蒂固,深受全县人民拥戴。随便举个例子,哪怕他和凌书记肩并肩走在大街上,很多人都认得他,叫他“县长”或者“张县长”;但认识凌书记,叫凌书记“书记”或“凌书记”的不多,这种情况让他很受用,他觉得自己是真正的“人民县长”,跟老百姓打成了一片。

人倒霉了,坏事接二连三,叫屋漏偏逢连夜雨;人走运了,好事也是接二连三地光顾,叫好事连连。除了被宣布为“代县长”,还有另外一件喜事,尽管还是只有眉目,没有明确落到他头上来,却也很重要:县委常委会热烈讨论了全面扩建从县城出发到祁东县最西边的四明山的马路。那条马路很长,有八十多里路,东西走向,在县城连接,贯穿全县,一头是衡阳,一头是四明山。这个工程很大,是全县有史以来,最大的一个工程项目了。那条马路原来是泥石路,一路坑坑洼洼,晴天颠簸,尘土飞扬;雨天泥泞不堪,车过处,泥水四溅,弄得路边的行人猝不及防,全身又湿又脏,除了埋怨,对着路过的车辆骂两声“日你娘”,没有其他办法。那时候,走路的多,坐车的少,沿路居民都有这种遭遇。渐渐地,大家把这种遭遇迁怒到县委县政府头上来了,埋怨他们不作为,不为老百姓解决实际办法。这个项目省里已经批复下来,一车道的泥石路要扩建成两车道的柏油马路,跟城里道路一样平坦宽敞。

这个大工程,能赚大钱。但是承包这个工程,前期需要投入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由谁来承包这个工程,修建这条马路呢?放眼祁东县,有这个工程能力和资金实力,同时满足这两个条件的,全县几乎没有,可能整个衡阳地区也就一两家,忙不过来,也跟祁东关系一般。全县有这个工程能力的企业,几乎没有;有这个资金实力的,全县倒是有一个,而且绝无仅有,那就是高欣。

高欣早就有了进军工程建设领域的想法,他已经琢磨两三年了,一直没有机会。上次去广东接辍学打工的高燕,奔走在广东的高速公路上,高欣已经敏锐地意识到,高速公路是中国道路建设的未来;看到广东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他已经敏锐地意识到,中国未来社会发展就是这个样子,工程建设是一个蓬勃发展的大市场。高欣已经向张援朝表达过几次进军工程建设领域的想法了,现在这个机会终于来了,可以让高欣小试牛刀了。

可是,这件事,张援朝一个人做不了主,得在县委常委上开会讨论决定,当然最重要的是凌书记和他的态度。如果能够得到凌书记的支持,他们两个“一把手”都同意了,其他常委肯定没有意见——有意见也没有用了。张援朝觉得很有必要找凌书记单独谈谈,探探他的口风,做做他的工作,向他推荐一下高欣。

说曹操,曹操到。张援朝正想着如何向凌书记“汇报工作和思想”的时候,一辆桑塔纳一个急刹车,在他身边停了下来——那是凌书记的车。车门打开后,凌书记从车上走下来,主动跟张援朝打招呼,握手。

“张县长,恭喜你高升,做政府一把手了,以后我们多合作,齐心协力为祁东人民办实事,把你的家乡建设好!”凌书记说。

“谢谢书记,谢谢组织信任和栽培!我感到肩上的担子更重了!我是祁东人民的儿子,理所当然为祁东人民做好服务,办好实事!我全力支持书记,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脚踏实地,用心做事,为书记排忧,为全县人民解难!”张县长内心高兴,表面谦卑地说。

“我们都是为祁东人民服务,这是我们共产党人的初心,我们要为官一任,造福一方!”凌书记说,“关于马路扩建的事,张县长有什么想法?”

“我的书记啊,”张援朝说,“这可是我们县的一件惊天动地,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大事,放眼全县,有能力承包这项工程,实现这个伟大使命的企业家可不多啊。”

“张县长说得对极了,不愧祁东通!”凌书记说,“我正在为这件事情发愁呢,我们总不可能从外地请施工队,叫外地的公司吧,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而且以后我们县这种工程会越来越多,我们需要锻炼一支自己的施工队伍!”

“书记,我推荐高欣!在我们本土企业家中,高欣实力最强,也有一颗把工程做好的心,他已经向我表达过多次了,说有机会就会向工程建设领域发展!我们应该扶持他,给他机会!”张援朝说。

“高欣的为人做事,以及经济实力,都无可挑剔,我不担心,就怕他的工程施工能力跟不上,毕竟他还没有这个经验!我们要赶进度,得在过年前把路修好,让大家过个好年。每到春节,到广东打工的父老乡亲都回来过年,我们要让他们在老家高高兴兴地过大年,不能再像往年那样,因为路不好,回家都不方便,出门走亲戚都不方便,老是埋怨家乡落后,埋怨政府不作为——这也是你新官上任要烧的第一把火,要办的第一件大事!”凌书记说。

“可是,书记,我们全县也找不出其他有丰富的经验,强大的施工能力的企业家来啊!技术人员,我们可以外聘,从省城请专家过来,帮助高欣把好质量关。”张县长说。

“你的意见是对的,跟我想到一块去了!我们只能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了,不论工程是谁在做,我们都不能够掉以轻心,敷衍了事,做成了经不起考验的豆腐渣工程。”凌书记说,“如果你方便,明天我们一起到乡下做一下调研,顺便走走看看这条修建在即的马路,也跟高欣好好聊聊,听听他自己的意见和想法!”

“书记讲得对,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们得把前期调研工作做足了!那就这么定吧,我们明天清早出发!”张援朝说。

张援朝心里高兴极了,一切都顺风顺水,正在不偏不倚,快马加鞭地按照自己的设想发展,只要他和凌书记没有什么歧见,这个工程十有八九要落在亲家高欣手里了。

张援朝心里比谁都清楚,这个工程能赚钱,能赚很多钱。工程做完后,高欣的经济实力又要水涨船高,登上一个新台阶了。张伟是高欣的女婿,高家赚钱,就是他们张家赚钱。更重要的是,他给了高欣一块试金石,由于经济蓬勃发展,各项基础设施落后,以后工程建设这一块,大有潜力可挖,广东那边蓬勃发展的今天就是祁东的明天蓝图。

为确保万无一失,让凌书记满意,得叫高欣提前准备,把各项接待工作做好,千万不要出了什么岔子漏洞。张援朝一边想,一边穿过两条街道,来到祁东县黄花菜加工厂,要门卫把张伟叫了出来。

“咱们县要扩建从县城到四明山的马路,建成两车道的柏油马路,我陪凌书记明天清早下乡调研,你今天赶回四明山,吩咐你岳父好好准备一下,做好接待工作,争取把这个工程拿下来!”张援朝对张伟说。

“叔,这可是天上掉馅饼的大好事啊!与其把这个工程给高欣做,不如直接给我做,我来做总承包!”张伟说。

“给你做?凭什么?做工程不是闹着玩的,没有这个金刚钻就不要揽这个瓷器活。你单枪匹马,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经验没经验,你能做什么?做人不能太贪了,做事要量力而行!给你岳父做,跟给你做有什么区别?赚到钱了,还不是你们的?万一出事了,也不用你挑担子,负责任,有高欣在兜底呢。”张援朝说。

“姜还是老的辣,还是叔叔高明,洞若观火,给高欣做,我们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把事做了,把钱赚了!”张伟说。

“但你不能置身事外,明天凌书记到四明山,你要做好接待工作,跟高欣全程陪同,接待,确保凌书记满意,把工程承包的事情定下来!”张援朝说。

“请叔叔放心,接待工作,我很在行!这些年,跟着岳父在商场摸爬滚打,我已经摸索出自己的一套了。我一颗红心,两种准备,保证让凌书记把工程给到我们!”张伟说。

“这样想就对了。明天既看你的,也看高欣的,看你们翁婿怎么配合,把双簧唱好,把目标实现!”张援朝说。

把事情交代完后,张援朝又哼着“雄赳赳,气昂昂,跨过鸭绿江”,兴冲冲地回家去了。

把叔叔送走后,张伟回到办公室,开始开动脑筋,认认真真地规划和盘算着怎么接待凌书记,百分百地把工程拿下来。

到了四明山,吃的住的,都不担心。吃的都是山上的野味,河里的野生鱼,至少也是自家养的鸡鸭鹅,蔬菜也是山上的野菜或者自己地里种的时鲜蔬菜,住的也不错,高欣家的住宿条件,比城里五星级宾馆都要好,枕巾、床单、被子,天天都换。但服务员人选,还是差强人意。虽然高欣家的几个女服务员在省城星级宾馆培训过,人长得还可以,但在乡下久了,应酬多了,有股烟尘味,没有档次,不上了台面,不适合接待凌书记这样的嘉宾贵客。

思来想去,张伟眼前一亮,他想到了长沙办事处的王欣。

没错,就是王欣了。王欣是高家员工,有这个义务。王欣文化程度高,是高中生,人长得漂亮,性格温柔,乖巧灵活,照顾人细致周到。关键是她跟高燕在省城生活一年多了,进步神速,举手投足跟时尚的城里姑娘没什么两样了,既有乡下姑娘的单纯,又有大城市姑娘的修养气质,那些女服务员没法比,祁东县城的姑娘也没法比。

想到王欣,张伟兴奋地拍了拍大腿,喃喃自语:我怎么就没想到身边还有这么好的一个姑娘呢,真是可惜了,便宜凌书记了!当然如果王欣能够帮高家把凌书记拿下,把工程盘下来,那也是值了。

回到办公室,张伟当即拨通了长沙办事处的电话,正好是王欣接的,说的还是普通话,那声音特别温柔,特别好听。听着王欣的声音,张伟感到一股电流袭遍全身,整个人都酥了。

“欣儿,我是张伟。”张伟说。

“伟哥,请您稍等一下,燕姐在跟客人谈判,我叫她过来接电话!”王欣说。

“我不找她,我找你!”张伟说。

“您找我?有什么事,我能帮您么?”王欣疑惑地问。

“欣儿,你今天赶快回来,现在就动身!”张伟说。

“伟哥,什么事,这么急?”王欣问。

“你家里出大事了!你父亲病了,住进了医院,听说很严重,医生说要动大手术,你家人都在等着你回来拿主意呢!”张伟说。

张伟没有信口雌黄,忽悠王欣,而是真的,是上午跟刘美丽煲电话粥的时候,刘美丽告诉他的。

王欣的父亲喜欢喝酒,酒精肝,硬化了,要换肝,得动手术,要花很多钱。如果不抓紧治疗,就没有多少日子活头了。

“好,我马上回来!”听到父亲病重,王欣急了,挂了电话,她一边强忍着泪水,一边跑进会客厅,附在高燕耳边,把情况说了。

高燕二话不说,批准了王欣的假,给了她两千块钱。

王欣匆匆忙忙地收拾了两套衣服,心急火燎地赶往汽车站。

从祁东到长沙,有两百多公里,坐汽车要四五个小时。

王欣赶到祁东县城的时候,正好傍晚。张伟开着那辆破旧的桑塔纳,已经在汽车站出口等着她了。

“伟哥,怎么麻烦您来接我了!”见到张伟,王欣有些感动地说。

“欣儿,我知道你心里着急,我得让你快点见到你父亲!”张伟说,“我们闲话少说,现在就去医院。”

两人上了车,张伟把王欣接到了人民医院。

王欣的父亲躺在病床上,正在输液,他脸色蜡黄,眼神涣散,在痛苦地呻吟。

半年多不见,父亲已经枯瘦如柴;母亲坐在床边,陪着父亲,默默地垂泪。

主治医生告诉王欣,换肝手术挺贵的,要二十多万块呢。

二十多万块?

这是个天文数字,把王欣吓了一大跳,她顿时感到束手无策,有种叫天天不应,入地地无门的无奈。他们家穷得叮当响,连个零头都拿不出来,她就是因为家里没钱,高中毕业后就没有复读了,参加工作了。王欣离高考分数线只差了三分,如果复读一次,是很有希望的,是很有把握像祁宏那样,成为大学生的。王欣的工资都用来贴补家用,资助弟弟妹妹读书了。她是老大,是姊妹中唯一一个已经参加工作,领工资的人。父亲要续命,只有靠她了。

从医院出来,想着父亲的病和天价的手术费,王欣悲从中来,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欣儿,哭有什么屁用,当务之急是想办法筹钱,给你爸做手术,把命救了!”张伟说。

“伟哥,我也是这么想呢,可是我一个月只有几百块钱工资,我哪来二十多万块钱啊,我又不是高燕,也不是您,我们家的情况,您是知道的!”王欣用衣袖抹了一把眼泪,看着张伟,满脸无助地说。

“天无绝人之路,我们一起想想办法!”张伟说。

“我是实在没有办法啊,伟哥,我一个女孩子,哪有什么办法可以想啊!”王欣说。

“正因为你是女孩子,才有办法可想啊。如果你是男人,我想帮你都帮不了啊!”张伟说。

“伟哥,你就别卖关子了,有什么办法,快点告诉我,只要能救我父亲的命!”王欣抓住张伟的胳膊,急切地说,她像一个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办法倒不是没有,我想到了一个,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张伟说。

“没有选择啊,只要能筹到钱给我父亲做手术,要我做什么都愿意!”王欣说。

“欣儿,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没有逼你啊。现在正好有个机会,我给你了。如果你愿意,我把给你爸做手术的二十万块钱全包了。”张伟说。

“哪有这么好的事!伟哥,你不是在忽悠我吧!”王欣说。

“都人命关天了,我吃饱了撑的,忽悠你有意义么?”张伟说。

“伟哥,只要能救我父亲,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你快点说吧!”王欣说。

“我们先上车,到车上,我再跟你说!”张伟说。

两人出了医院,钻进了停在医院门口路边的车里。

那时候,车辆不多,没有停车场,车随便停,只要靠在路边,不停在路中间就行了。

张伟发动汽车,向四明山的方向奔驰,车后烟尘滚滚。

县城不大,汽车很快就驶出了县城,奔跑在广阔的田野上。

天色渐渐黑了,远处的山变得隐隐约约,沿途的乡村,灯光次第地亮了起来,跟满天星斗和月亮一起,点亮乡村的夜。那些灯,五花八门,有电灯,有煤油灯;电灯明亮,晃眼;煤油灯昏暗,柔和。

王欣看着张伟,着急地说:“伟哥,什么办法,你倒是说啊,都什么时候了,急死人了!”

“那你得有心理准备,你可以考虑一下,我不强迫你!”张伟说。

“你说吧,只要能救我父亲,我就做。我们家,弟弟妹妹还小,父亲是我们家的主心骨,我们不能没有他!”王欣低下头说。

“欣儿,你是一个漂亮女孩,你的优势就在这儿,你要充分发挥优势,把自己的优势转化为经济价值!”张伟说。

“伟哥,我明白你的意思,跟你吗?”王欣低着头,满脸通红地问。

“不是跟我,是跟凌书记!”张伟说。

“凌书记?我们县的凌书记?”王欣惊讶地抬起头来,看着张伟。

“是的!凌书记明天去四明山考察,晚上在高燕家吃饭,然后在那儿过夜,我想要你陪他一个晚上!”张伟说。

“你要我陪凌书记睡觉?”王欣吓了一大跳,本能地拒绝,“伟哥,这件事,我做不来,我还是一个黄花闺女呢!”

张伟说:“就是因为你是一个黄花闺女,我才找你呀,你的价值就在这里!你不是黄花闺女了,我还找你做什么?愿意做这件事的女孩多得很。你想想看,只要你愿意,一个晚上就二十万,我说到做到,给你爸治病的钱,我一分不少,马上落实!这里是五万块钱预备金,剩下的十五万,事情结束后,我转你账上也行,给你现金也行!”

张伟拿出来一叠厚厚的钞票,扬起来,在王欣腿上不轻不重地拍了拍。

王欣迟疑了一下,接过钱——这个时候,她不能跟钱过不去,父亲的情况,她已经在医院看到了。如果在平时,无所谓,她可以不要这个钱,但现在不行,这是给父亲救命的钱,要她对父亲见死不救,王欣做不到。

“欣儿,这个钱,够找很多黄花闺女了,我是看到你们家需要,才找你的。我没有亏待你!”张伟说。

“嗯,我知道!”王欣说,“我感谢你!”

“你要怎么感谢我?”张伟突然把车停下来,靠在路边,盯着王欣说,“欣儿,你真水灵,越来越像个省城的大姑娘了,让人着迷。来,我们先演习一下,不要在凌书记那儿怯场了,坏事了!”

张伟一边说,一边车灯熄了,车内陷进黑暗中,车被黑暗吞没了。

张伟一把抓过王欣的手,用力把她拉过来,搂在自己怀里。

张伟低下头,用自己的嘴唇压在王欣的嘴唇上。

王欣的嘴唇很温润,很柔软,让张伟感到全身酥了,麻了!

张伟又把手伸向王欣胸部,紧紧地压在上面,捏了起来。

王欣用力推开张伟,胀红着脸说:“伟哥,我不能对不起燕姐,我把她当亲姐了!”

“欣儿,这是你的初吻吧?”张伟意犹未尽地说,“初吻和处女的味道就是不一样,让人着迷,我尝得出来!”

“嗯,我还没有跟别的男人这样亲近过!”王欣一边轻轻地说,一边轻轻地哭。

“欣儿,你做得对,别哭了,我们今天到此为止!”张伟说,“我不能把我用过的女人给凌书记,这样会坏了我们的大事!小不忍则乱大谋,便宜凌书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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