搜索
曾高飞的头像

曾高飞

网站用户

小说
202402/05
分享
《浴火重生》连载

第一十三章 两女人较量,高燕后来居上

谁都有脾气,发没发作,关键在于有没有超出他(她)的忍耐底线。

如果说刘美丽跟张伟眉来眼去,打情骂俏,公然出双入对,甚至在床上鬼混,高燕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当作一回事儿,可以不计较,那他们联手起来,里应外合,掏空高欣十年来起早贪黑,含辛茹苦,打造起来的商业帝国,那就触碰了她的底线,她不得不想办法出面制止了。

张伟和刘美丽把高氏集团当作银行,当作提款机了,从高氏集团拿钱,甚至有朝一日将高氏集团据为己有,是他们俩的共同目标,他们是一致行动人。在高家的日子,他们滚完床单,赤身裸体,拥偎在一起,谋划人生,描绘未来的时候,两个人经常这样兴奋地憧憬。

如果用钱来衡量,他们把自己的人生目标分成了三步走:第一步,成为百万富翁,这是短期目标,这个他们已经实现了;第二步,成为千万富翁,这是他们的中期目标,他们正在为这个努力,也是眼下迫切需要达成的目标,如果不出意外,这个目标的实现只是时间问题了;第三步,成为亿万富翁,这是长远目标,要实现这个目标最终可能要将高氏集团据为己有。

虽然是一致行动人,但他们的目标还是有所区别,刘美丽知足常乐,她现在就觉得很幸福,因为她已经成为百万富翁了,在祁东,像她这样有钱的年轻女人不多;当然,也不能局限于此,如果能够实现第二步,她就心满意足了。第三步,是张伟的目标,她协助他实现,体现她对他的价值。张伟是个比较执着的人,不到黄河心不死。在张伟看来,即使从高氏集团拿再多钱,都有花完花光的时候,只有把高氏集团牢牢地掌握在自己手里,拥有这个源源不断地造钱的机器,才有永远花不完的钱。要实现这个目标,需要耐心,需要等待时机。

工地出事,高欣被抓被关,给他们创造了天赐良机,也让他们把憧憬一步步变成了现实。张伟取代高欣,掌控高氏集团,这是第一步,也是最关键的一步;把刘美丽弄过来,担任高氏集团财务总监,让自己多个帮手,这是第二步,也是落到实处,面向未来的一步好棋。张伟负责签字,刘美丽负责转钱取钱,两人珠联璧合,配合起来天衣无缝。可是好景不长,他们刚尝到甜头,实现小目标,高燕突然回来了,把他们的计划打乱了。

高氏集团,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干部员工,都是支持高燕的,这种氛围,在高燕回来的第二天,张伟就感受到了。虽然张伟取代了高欣做了总裁,但大家有什么工作需要请示汇报,都跑到高燕那儿去,向她请示,向她汇报,把张伟晾在一边。即使报销,他们不找张伟和刘美丽签字,都找高燕签字。

高燕是个聪明人,跟高欣一样精明。在长沙摸爬滚打了两年多,她积累了丰富的商业经验。高燕懂张伟,知道张伟和刘美丽心里在想啥。在祁东国营黄花菜加工厂负责采购的时候,张伟就在损公肥私,把单位值钱的东西往家里搬,把家里值钱的东西往刘美丽那儿搬。

从长沙回来,上班第一天,看到刘美丽坐在财务经理的位置上,高燕立刻明白了张伟和刘美丽想干啥,在干啥,要干啥。晚饭后,趁着张伟和刘美丽睡着了,高燕来到财务部,认真翻阅了一下最近的收支账本,一眼就看出了问题。

第二天,高燕悄悄跑到银行和工地,找到相关负责人,对收支情况进行了详细核对调查,发现果然跟自己猜测的一模一样:高氏集团已经有五六百万元巨款从公司账户转到了张伟和刘美丽的账上。

高燕想报警,可是想来想去,最后还是忍住了:这段时间,高家的事情已经够多够乱了,内部的事情还是内部解决的好,她不想再节外生枝,搞得鸡飞狗跳了!何况报警了,还不一定有胜算,因为张伟的叔叔张援朝是县长,他有足够的能力把事情压下去,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再说了,五六百万损失,高氏集团现在还是承担得起,没有到伤筋动骨的地步;如今关键是把漏洞堵上,不能让他们继续蚂蚁搬家一样转走高氏集团的钱了,长此以往,高氏集团将承受不可承受之重,未来前景堪虞——张伟和刘美丽只在高氏集团掌权一周左右,就转走了那么多钱,不想办法制止,高氏集团不垮才怪!

高燕已经忍无可忍了,她下定决心,准备亡羊补牢,堵住这个漏洞。上策是把刘美丽炒掉,赶出高氏集团,一劳永逸地斩断张伟的帮手,这样做势必引起张伟和刘美丽的强烈反弹;下策是把刘美丽的财务经理免了,调离财务部门,给她安排一个无关痛痒的职务,闲置起来。

上午,王红梅破例没有去看守所看高欣,她陪着高燕给高氏集团管理层开了一个会议,会上宣布由高燕代理高欣,全权管理高氏集团,张伟协助。会议结束后,高燕径直来到财务部经理办公室,她盯着刘美丽,表情冷漠,一脸严肃,看得刘美丽心里发毛。

“高总,新官上任三把火,到我们财务部视察工作来了?”刘美丽陪着笑脸,率先打破了平静。

“刘美丽,视察工作谈不上,我来找你好好聊聊。”高燕说。

“高总有什么指示,尽管吩咐,我全力配合执行!”刘美丽说。

“既然你这样豁达爽快,我就明人不说暗话,直接说了。”高燕说,“刘美丽,我们高氏集团只是一家民营企业,家族企业,庙堂很小,你是一尊大菩萨,在这儿委屈了!”

“高总,你千万不要这样说,我觉得这儿挺好,空气清新,山清水秀,鸟语花香,没有呛人的中药西药味,没有病人烦人的吟呻,我挺喜欢!”刘美丽说。

刘美丽以为高燕跟她客套,把她当人才了,因为高家正是用人之际,像她这样的大学生凤毛麟角,不,就她刘美丽一个!

“刘美丽,你医术那么高明,不在医院做医生,不救死扶伤,跑到我们这个小庙来做财务,是不务正业,也可惜了。你在我们这儿,让我有深深的负罪感,感觉对不起那些生病的人!”高燕说。

“做医生是个奉献活,收入跟付出严重不成比例,又累又脏不说,还没钱,日子过得紧巴巴的,一个月下来,想买一件好衣服,想买一个好包包,想吃一顿大餐,都是奢望!”刘美丽说。

“可是,在我们这儿做财务经理,不比你在医院做医生工资高呀!我们只有死工资,做医生还有外快,做个手术,患者给红包!”高燕说。

“工资和红包加起来,也没有下海收入高呀!”刘美丽说。

“刘美丽,你这话就不对了,我去你们医院了解了一下,发现你做医生的收入要比在我们这儿做财务经理的收入高!况且,你是学医的,不是学财务的,在我们这儿专业不对口,屈才了!”高燕说。

前面的话都是客套,是铺垫,不是重点。聊到现在为止,高燕终于把话题引上了正轨,刘美丽也听了出来,脸色沉了下去。

高燕没有在意刘美丽的表情变化,继续说:“难道是我们监管不严或者根本没人监管,财务经理这个职位有猫腻,有漏洞,方便里应外合,捞取不义之财?”

高燕这样说,等于挑明了,摊牌了。

刘美丽也生了气,收起笑意,提高声量,不高兴地说:“高燕,说话要负责任,得有证据!没有证据,可不能含沙射影,血口喷人,毁人清白。我在你们家做这份工作,吃的是草,挤出来的是牛奶和血!我行得端,坐得正,靠自己本事吃饭,不信你问你老公!”

“问我老公有什么用!我老公都变成你老公了,他心里向着你!”高燕说,“我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想放过一个坏人。我已经调查清楚了,刘美丽,你跟张伟一起做过什么,你自己心里清楚,不要让我把证据公诸于众了,大家都要留些面子!”高燕说。

“高燕,你这是公报私仇,争风吃醋!我就是跟张伟走得近了些,让你不舒服了!”刘美丽说。

“刘美丽,那你是小看我了,也高看张伟了。我对他没兴趣,你跟他怎样,我不想知道,也不愿意管!”高燕说,“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我昨天到银行和工地上对了一下账,发现有几笔大开支没有用在公司业务上,而是转到你和张伟的账上了,你怎么解释?”

“高燕,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没拿你们家一分钱,我只忠于职守,听令行事!”刘美丽说。

“好一个忠于职守,听令行事!我问你,你是高氏集团的财务经理,还是张伟个人的财务经理?你是忠于张伟,还是忠于高氏集团?这件事,是你的问题,还是他的问题,或者是你们俩的问题?作为公司财务经理,仅凭这一点,你就不合格。现在我回来了,财务上的事情,我自己来管,不用你操心了!”高燕说。

“高燕,我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要辞退我?告诉你,门都没有。我是张伟请过来的,他要我把医院的工作辞了!你们要辞退我,也得张伟来辞!”刘美丽不服地说。

“刘美丽,我是代表高氏集团辞退你!财务经理是高氏集团的财务经理,高氏集团是我们家的,不是张伟的,我现在全权代表我父亲管理高氏集团。不要说你,就连张伟,我想用就用,不想用了,也可以要他卷铺盖走人!他只是过来帮忙,我们也没有正式任命他为高氏集团的高管,高氏集团没有聘请你,张伟也不能代表我们高氏集团聘请你!”高燕说。

“高燕,你这话就说大了,张伟是你丈夫,是你们高家的女婿,他是你们高家的人,高氏集团也有他一份。你爸进去了,你妈不管事,是你爸妈把这个家交给他当的,他可以说了算,你做不了主,要不,你问问你爸妈!”刘美丽说。

“在我没回来之前,我爸妈是要张伟暂时当家了。现在我回来了,我爸妈说了,高氏集团由我全面接管,张伟协助。张伟请你,你做张伟的财务经理好了,我不管;可我们高氏集团没有请你!即使请你了,我们发现你现在不称积,把你辞退了!”高燕说,“刘美丽,我再给你强调一遍,我们高氏集团没有聘请你,你作为张伟的情妇,他在,你可以留在高家大院,伺候他,没人管你;作为高氏集团的财务经理,你收拾一下,办一下交接,可以走人了!如果你再不走,我叫人请你出去了!”

如果在其他场合,刘美丽吵架是不怕任何人的,她头脑反应快,声音高,性子倔。但在高家大院争吵,刘美丽底气不足,因为里里外外都是高燕的人,刘美丽被高燕气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可她仍然没有屈服,仍然不折不扣,不依不饶地跟高燕理论,但她已经有所收敛,不敢说过分的话,不敢有过分的动作了。

两个女人争吵,引起了其他同事注意,在高家大院上班的,都围了过来,朱鹏和陈晓明也闻讯赶了过来,四明山也有人赶过来看热闹。

围观者议论纷纷,没有人愿意胳膊往外拐,帮刘美丽说话;他们都向着高燕。虽然刘美丽来高氏集团的时间不长,但她和张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里,明在心里,都为高燕打抱不平,也早就心生不满了。在他们看来,高燕是张伟明媒正娶的妻子,刘美丽是个野女人。

如果野女人能够收敛一点,夹着尾巴做人,偶尔偷偷腥,不要被发现了,倒还说得过去,最让他们忍受不了的是,这个野女人很嚣张,伤风败俗,把四明山的样都带坏了。高燕没有回来之前,碍于高欣被抓,张伟接管高氏集团,成了他们主管,大家敢怒不敢言,现在高燕回来了,他们不再顾忌,争相跑到财务部,声援高燕,指责刘美丽。

得道多助,失道寡助。四面楚歌的刘美丽眼见捞不到什么好处,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从座位上站起来,掩面哭泣着,去找张伟来为自己撑腰。可是,就在两个女人争吵的时候,张伟已经见势不妙,开着车,上工地视察去了。刘美丽在高家大院转了大半天,每个角落都找遍了,就是没有看到张伟,影子都没有看到。

财务经理室是去不成了,虽然围观者已经散去,但那个位置上,高燕已经坐在上面。高燕有把她拉下来,撵走的勇气和魄力;刘美丽没有把高燕拉下来,撵走的勇敢和魄力。刘美丽黑着脸,嘟着嘴,气呼呼地上了四楼。刘美丽准备回到房间,躺到床上生闷气,等着张伟回来,看他怎么安慰她,安排她。

但房间关着,刘美丽拧了一下门把,门没有开,她掏出钥匙,插进锁孔,转动了一圈,门还是没有打开。刘美丽觉得不对劲,认真一看,旧锁已经被换成新锁了,门打不开,进不去了。刘美丽十分沮丧,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心俱疲——她曾经有多嚣张地占着高燕的闺房,现在就有多无奈地被挡在门外。

那个房间是高燕的闺房,在高燕眼里,是她的私人领地,神圣不可侵犯,就连父母、弟弟妹妹,都很少让他们进入。回来几天了,高燕找过刘美丽几次,要她挪房,刘美丽就是不挪,还心里较着劲:我偏不让,看你能我把咋的?

高燕最讨厌别人住自己的房间,占自己的床铺,钻自己的被窝了,何况是那个被别人看作是自己丈夫的男人跟其他女人占着她的房间,上了她的床,钻了她的被窝。这些想想都让她觉得恶心,她的房间、她的床、她的被窝,只跟一个人共享过,那个人就是凌林。

跟凌林共享,高燕是心甘情愿的,凌林是祁宏的女朋友,跟祁宏分手后,高燕把祁宏托付给了凌林。那个冬天,高燕跟祁宏正在热恋,凌林来祁宏家,那天晚上,高燕生怕凌林跟祁宏睡到一起去了,她跑到祁宏家,把凌林叫上,到自己家去过夜,两个人睡在一张床上,钻进了一个被窝,她们化敌为友,发誓要公平竞争,帮助祁宏走出四明山。祁宏高考完那年夏天,高燕和祁宏分手,祁宏想不开,绝食自杀,高燕打电话把凌林叫过来,托付她劝祁宏想开点,那天晚上,凌林跟她睡一张床,钻一个被窝,两人惺惺相惜,一直聊到天亮,高燕把祁宏托付给了凌林,要她以后替自己多照顾一下祁宏。

那个房间,那张床,那床被,那屋内的摆设,一直都没有变过,有她做姑娘时的太多的物件和记忆,承载着她跟祁宏的那段又沉重又深刻的感情。

跟祁宏谈恋爱的时候,高燕曾经做过梦,将来跟祁宏结婚了,回娘家了,他们就住这个房间,上这张床,钻这个被窝。当年父母棒打鸳鸯,活生生地拆散他们,高燕痛不欲生,难受难过,她就是把自己反锁在那个房间,躺在那张床上,不吃不喝,以泪洗面;就是那个房间,祁宏过来找她,希望挽回,隔着门,隔着窗,隔着墙,她在房内,他在房外,她跟他说分手,他要她开门,两个年轻人僵持不下,为了让高燕开门,祁宏冲动之下,用头重重地撞在玻璃窗上,那扇玻璃哐当一声碎了,玻璃渣掉了一地,祁宏的额头被划出来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血流如注,让她看在眼里,心如刀绞;当年那些高中教科书,整齐地码在梳妆台上,都跟祁宏有关,他们曾经约定,她为他休学打工赚学费,高考结束后,他帮她把落下的功课补上,他读大学了,她重返校园,她将来要考进他所在的大学,至少也要考在他所在的城市的大学……

这些青春的片段和记忆,太深刻难忘了,就像发生在昨天,虽然让高燕有种刻骨铭心的痛,但更让她觉得珍贵,值得珍惜,是她生命中最宝贵,最神圣,最不可磨灭的精华部分,没有这部分,她过往的人生毫无意义。在高燕看来,那段感情是神圣的,洁净的,就像她做姑娘的时候的身体一样,她只想把她的身体给她最爱的人,不允许其他人侵占她的领地,玷污这些记忆,玷污那段岁月,玷污那份感情。

虽然那个房间,那张床,那个被窝,被刘美丽和张伟占据过,睡过,钻过,但他们占据的时候,高燕还在长沙,对此不知情,王红梅也没有告诉她;现在她回来了,她要把属于自己的东西重新夺回来,严加看管,严格保护,不再被人侵犯!

那个被祁宏撞破的玻璃窗已经修好了,但那块破碎的旧玻璃仍然还在,没有被新玻璃取代,只是在旧玻璃外面加了一层新玻璃,成了南方比较罕见的双层玻璃窗。在北方,冬天出于防寒保暖,装双层玻璃比较正常;在南方,都是装单层玻璃。那个被祁宏撞破的玻璃窗,高燕怎么都不让换,说什么都要留着。破旧的玻璃上,当年祁宏留下来的斑斑血迹,已经变成了黑褐色,高燕没有擦洗,也不让王红梅擦洗——那是祁宏留下来的血迹,是祁宏对她的感情的证明,是他们相爱过的最好的佐证。

那是她最心痛,最深刻的一段记忆,是那段感情留给她的最珍贵的东西,就像祁宏额头上的那块疤,每次看到,那一幕历历如在眼前,把她带回过去,让她身临其境,把那段经历重新再经历一遍——有时候,并不是所有的自我折磨都是坏事,高燕很喜欢回忆那个难忘的场景,让自己再痛苦地感受一遍。这是高燕不愿意换掉那块玻璃的真实原因,好像那块玻璃换掉了,她和祁宏的那段感情就烟消云散,湮灭在岁月长河中了——那个房间,是她和祁宏的爱情纪念馆,爱情纪念馆跟其他纪念馆不一样,只属于私人,神圣不可侵犯!

既然明的要不回,那就只有来阴的,高燕准备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那天,高燕看到刘美丽起床,离开房间后,赶紧跑上楼,把锁换了,把刘美丽和张伟的东西丢在门口,锁上了。那锁是新买的,钥匙只有高燕自己有,包括母亲,她都没有给。

事实上,作为母亲,王红梅是最不愿意看到刘美丽跟女婿张伟眉来眼去,勾肩搭背,在自己眼前晃来晃去的——就连她那么性情温顺的人都看不下去了,她不愿意那两个人住女儿的房间,睡女儿的床,钻女儿的被窝,只是她性情温顺,性格柔弱,张伟和刘美丽的事,她曾经问过女儿,女儿自己无所谓,她又管不了,也不知怎么管,从什么地方管起。

高氏集团需要张伟,需要一个男人主事,尤其是那个让高欣心心念念想着的马路扩建工程。高欣被抓后,王红梅感到处处不顺,不顺心,不顺意;眼下,高氏集团正是用人之际,那么大的家业,总得有男人来管,总得有男人来看着,总得有男人来撑着——男人说话做事有霸气,好落实,王红梅不得不迁就;王红梅的迁就跟女儿的迁就不同,女儿是自愿的,王红梅是被迫的,丈夫高欣说得对:小不忍则乱大谋。

女儿回来了,王红梅有底气了,女儿下定决心要把刘美丽赶走,这正是王红梅想做又不敢做的,想做又做不到的——王红梅真替女儿高兴,也支持女儿这么做。当然,王红梅支持女儿赶走刘美丽,跟女儿出发点不同,王红梅不是为了保护高氏集团,而是保护女儿的婚姻和家庭,她还没有意识到张伟和刘美丽正在联手掏空高氏集团——高燕怕母亲担心,没有把这些告诉母亲;王红梅想得很简单,只是以为女儿要把自己的男人从刘美丽那儿夺回来;王红梅没有想到,女儿压根不想从刘美丽手里把张伟夺回来,她只想尽心尽力地保护父亲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商业帝国,她只想让这个商业帝国姓高,而不是姓张!

尽管跟高欣摸爬滚打了这么多年,长了很多见识,但看问题,王红梅还是肤浅了点,因为她知识不够,眼界不宽,思想不深,只停留在道德和感情层面上,高燕却能透过现象看本质,用自己的方法和手段去维护高家的根基。

这正是两代女人的差别所在,时代不同了,人也不同了。条件在变,环境在变,一切都在变;但无论怎样变化,人的变化,才是时代最根本的变化。

本文连载章节
我也说几句0条评论
请先登录才能发表评论! [登录] [我要成为会员]